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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温润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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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

    徐秋的吃酒的碗里会放上一枚山楂,用来缅怀那一位姑娘。

    楼三千的胯下再也掏不出洛阳铲,不正经的买卖再也不涉猎。

    段三郎没心没肺的笑听不见了,整日愁苦个脸像丢了魂一样。

    至于鳖三么,依旧沽名钓誉,只是在吹嘘的时候总会没有底气。

    徐秋忽呢喃出这么一番话来,叫三位老师傅如坠云雾,楼三千不明所以的猛问:“徐秋,你个小儿怎生会说出这般丧气的话来,完完全全风马牛不相及呐。”段三郎如是:“段某人一向活泛的很,一笑如春风,怎生成了没心没肺的笑?另,你在吃酒的碗里添上一粒山楂是为缅怀哪一位姑娘,难不成你在平安集还有甚姘头不成?”至于鳖三么,脸色更是精彩,出言:“你个小儿,本尊可是你无量一门的始祖,怎么到了你的口中就成了沽名钓誉之辈。”

    其实,徐秋也不知晓自身为何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要是真的计较起来,应是方才尔悲屋中一幅画里遇见了那位老僧人之后遗留的病因。自打与那老僧人交谈了短短三句,徐秋就好似丢了魂儿,念念回响。眼下再瞧自身的行径,隐隐总能瞧出一些错落的因果来,至于时好时坏,看不透彻,但总觉得这方天地浑然亮堂了起来,有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意味。

    徐秋错愕,呢喃:“缅怀一位姑娘,吃酒的碗里会放上一粒山楂,这是为何?”思量许久,无果,遂与三位老师傅交代了一声,说是去去就回,当即折返青山宗南山门前挂红玉的屋子,寻到了尔悲的屋子,入门,尔悲依旧沉睡,徐秋顺手取出了青石剑鞘,一指墙上的那副画,依旧是三片云悠悠,徐秋一手垂剑,一手负在另一手上,先是毕恭毕敬招呼了一句:“前辈,多有得罪。不过扰乱了顺心意的道心,留你不得。”说罢,青石剑鞘顺势而出,将这一副数百年的画卷给一分为二,令徐秋惊奇的是这画卷此间不过寻常的宣纸,瞧不出什么门道来,画上的裂纹以及接缝处的纸屑没有半点先前的仙气。不过无妨,徐秋将这画给斩杀了,畅快了许多。所以说,修行一定要修道,各自的道有各自的修法,例如有人斩情,有人多情,有人寡情,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而徐秋么,顺心意罢了。

    折回云深处,却难寻楼三千等人的踪影。后知后觉,这三位已是先他一步腾云驾雾去了云深处了。

    于是,少年脚踏青石剑鞘,直往云深处去,不过三息,就已听见了楼三千的破骂声,凑近了一瞧,三位正围一片鸿蒙紫气踱步不停,时而听楼三千破骂:“惨无人道,天理何在?”

    段三郎也是气不过,“起初我当这天池恶人仅有楼三千一人,干些坑蒙拐骗的事,人心不古呐,堂堂三教青城门下的山门青山宗也竟能做出这等事来,真叫我天池修士汗颜,耻与之同为修士。”

    鳖三倒是不以为然,“尔等还是见识浅了,犹记当年本尊叱咤九州的时候就曾听闻过有一老神仙大限将至而修为再难精进,那一位的手段才是高明,用天地为炉,生生炼制着天下的生灵,从而汲取阳寿苟活,不巧的是被本尊给遇见了,本尊向来心肠软,怎能容忍有这杂碎在修行天地为非作歹,当即抬手将其给打的身消道陨,还了天下一个太平。”

    徐秋听的明白,可瞧的却不太清楚,只见这鸿蒙紫气无风自盘,藏风纳云,由外及内好似回归平静的涟漪一般,一阵一阵。另外,徐秋在此周边有飘飘欲仙之感,若不是定力够,都要踏如其中叫这鸿蒙紫气给好生的浮沉几个来回。

    “小儿,这是阳寿流逝,可不是甚飘飘欲仙呐。”楼三千轻笑,徐秋一愣,忙的察觉体内,不出所料,真如楼三千所言,体内寿元正丝丝缕缕的流逝,难怪会有些许顺畅之感,不过楼三千又道:“不过无妨,这个窃阴阳的手段还是粗浅了些,按这个程度,加上你小子吃了青水宗那几条鱼,恐怕没个两三百年不会有大碍。”

    徐秋若有所思,“虞山吴瞧去不似个阳寿不够的人呐,为何要如此处心积虑的窃满宗上下的阳寿以及这清辉,包括先前,虞山吴为何要杀了自家宗门的前辈,而从不对外声张,其中有甚讲究?”

    鳖三轻哼一声,对这徐秋讪笑,“窃阴阳的手段可从来不是给这虞山吴用的,这术法寻常人可是用不得,唯独那些大限将至而不甘心就此随风消散的修士所用。说的再简单些,是给归真以上的修士所用,你口中所言的虞山吴想必没有归真境吧。”

    “青山宗中不是虞山吴所用,还能是何人所用,难不成青山宗中还藏有一位归真的修士?”

    “笑话,区区归真也用藏么?”楼三千戏谑一句,此间段三郎声道:“不错,区区归真,哪怕往上了说都没有什么藏着掖着的,段某人身前青城门中归真可谓是一抓一大把!”不过话说了一般,又回过头说:“不过,于这三宗来言,归真算是猛人了。”

    徐秋正思索的时候,忽想起了前些日子风波庄中虞山吴离去的时候说的一句,提及了我家前辈,难道眼下此窃阴阳的手段就是那一位所施?于是,徐秋扫视楼三千,“鸿蒙紫气通往何处?”

    楼三千摇手一指,顺其瞧出,这是一座青山宗最高的山头,比这青山宗最高的三片云还要高出不少,一路无石阶,仅有一条羊肠小道,曲折蜿蜒,正是前些日子虞山吴徒步登上的山头,去见虞信然的地方。

    鳖三打趣:“走否?”

    徐秋眼尖,“无故瞧一眼着,挖眼。登一阶者,格杀勿论”,徐秋戏谑一笑,与一旁鳖三打趣:“瞧见了没,望一眼就要挖去一对招子,仙尊怕了么?”鳖三气急败坏,一指顺出,破骂:“稍后本尊就在这山头拉满屎尿!”

    迎风直上,徐秋等人才不会像虞山吴一般客客气气,不过眨眼已至山头,真是高,徐秋顺一眼而去,都好似能瞧见千里之外的青木宗。

    入目是一草屋,简陋的很,楼三千不客气,也不管不顾其中有人否,入门。徐秋紧随其后,也要瞧瞧这青山宗背后的这一位虞山吴声称的前辈。

    方入其中,徐秋就是领会到了这方天地修士的本事,与楼三千所说不二,先前青山宗悬崖断壁云海里的鸿蒙紫气在此处找见了出口,草屋之中空无一物,只有一块紫璞玉,上头有岁月留下的痕迹,大致可以瞧出是个盘膝的痕迹,而紫玉下翻滚着鸿蒙紫气。楼三千吆喝,“狗日的玩意,一宗前辈竟能做出这等下三滥的事来!”说罢,楼三千就从胯下掏出了洛阳铲,意欲将这紫玉给碎了,紧要关头,徐秋灵机一动,伸手拦住了楼三千,恭敬的说了句:“三千师傅,眼下就算是将这紫玉给破了也无济于事,闹得不好反而会打草惊蛇,至于如何处置么,不妨换一个法子。”

    “恶人还须恶人磨,徐秋小友有何高见?”段三郎也不是很赞成楼三千就此将这窃阴阳的紫玉给破了。

    徐秋试探一问:“不知三位前辈可有本事在这鸿蒙紫气里头神不知鬼不觉的手脚?”

    “手脚?”楼三千不解。

    徐秋续道:“就好比青木宗的臭豆腐与这青山宗的干锅牛蛙一般,用了一些小手段将这天地三清术给背地里施展出来。其实,破了当然是好,不过终归还是有些不解气。另外,徐某人是这拜入了青水宗,出门在外终要为这青水宗考虑七分,三位前辈有所不知,三宗之中青水宗算是最孱弱的一宗,可论其品性,青水宗算是一流。前些日子,三宗齐聚青水宗,从中我就可隐隐瞧出这青木宗与青山宗隐隐对这青水宗一片的山水眼馋的很,恐怕是蓄谋已久了。晚辈担心届时血流成河,生灵涂炭,故而要留有一些手段。”

    鳖三领会了意思,云淡风轻道:“这有何难?”

    徐秋:“愿闻其详。”

    鳖三:“小子,回头你得多摆弄一些稀罕的玩意给本尊尝尝,本尊就教你如何将这天地三清术给埋在这紫气之中。如何?”

    徐秋佯装有些不情愿,再是一口应下,别看这少年年纪不大,也算得上是老江湖了,眼下倘若随口就应了下,恐怕这三位老师傅日后不论劳烦什么事儿都要与徐秋谈条件,只听徐秋为难回:“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不论是臭豆腐或是干锅牛蛙可都是要消耗好一番心血哩。”

    鳖三欣笑,“咳咳”两声,正了正嗓子,声道:“其实也不难,简单的很,只需本尊消耗些气力,不过为了大局么,吃些苦也算不得甚。”

    “本尊拉上一粒就好。”

    鳖三拖长了音,徐秋还当是什么高明的手段,当即就要破骂,鳖三抢先解释:“小子,休要骂人,且听本尊细细道来!”

    “试问天池从何处能寻出一物堪比本尊一粒屎坚硬之物?”

    徐秋斜视楼三千,楼三千耸肩摇摇头,示意寻不出第二粒,如果有,那也是鳖三拉的第二粒。

    “试问天池从何能寻到堪比灵丹的屎?”

    徐秋寡言。

    “旁人的屎都不行,哪怕是楼三千都不行,软瘫无力,又无清辉其中,用不了几时就要被这鸿蒙紫气给散尽,还如何施展天地三清术?唯独本尊费些气力给你再拉出一粒来,而你再将这天地三清术给打入其中,凭借这本尊这一粒的神威缓缓将这天地三清术给散入那厮的修为之中,神不知而鬼不觉,不妙?”

    其实鳖三所言不无道理,眼下倘若真叫徐秋想出别的法子来,或是叫楼三千取出一枚卖相极好的丹来都是不明智的,恶人自要恶人磨,既然这厮窃阴阳,偷寿元,就好生叫他吮吸一番鳖三的屎,也算是恶果来前的报应。

    说罢,鳖三已是用功,徐秋屏气凝神,袖间一手暗暗施展天地三清术,将这赐梦的本事给灌入到这一粒黑乎乎的玩意中,遂是唤楼三千凑准了时机将这一粒赐梦的污垢给丢去了断崖云深处的鸿蒙紫气之中,楼三千心思缜密,刻意给这一粒施展了小小手段,入白云之中,丝毫瞧不出半点破绽。

    玩性颇重的楼三千遇见了天马行空的徐秋,以及“道貌岸然”的段三郎与沽名钓誉的鳖三,一行,何愁无趣。

    徐秋立足山巅,瞧这云落云生的云海,不经意的问了一句:“何为生死?”

    楼三千惆怅,咕哝了几番,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倒是一旁的段三郎有见解,“段某人死过了一遭,有些小小感悟,不知当说不当说!”

    徐秋侧身斜视段三郎,心说这往日里口无遮拦的三郎怎么还有这腼腆的时候,于是徐秋畅快说道:“但说无妨。”

    三郎有言:“生亦何欢,死又何惧?秉着热血心肠,踏遍山川大河,瞧尽这人间美丑,哪怕八百岁,老子依旧是少年!”

    好一番话,段三郎估摸着许久没有这般意气风发过,尤其是最后一句话,真像一位风烛少年!

    听的楼三千热血沸腾,当即响屁连环,他也稍稍有些拉不下脸面,当即轻声一笑:“老子一个激灵,没忍住,险些蹦出了旁的玩意。”

    徐秋畅怀:“青木一心,青山一趟,受益匪浅呐。”

    鳖三取笑,“读书人就这点口才?”

    徐秋回首轻笑,轻咳一声,遂是一手抚袍,一手负背,对云呼:“人生天地间,忽如远客行。修士,修行,修性,修心,行走天地之间,听的是世俗的故事,看的是形形色色的人。向来心是看客心,旁人的冷暖大抵相同,可感同身受的却没有几个,故而莫要长戚戚,要行的坦荡荡,哪怕旁人说此人是个狼心狗肺,那也无妨,不过紧要的时候能抬一手尽量还是抬一手。徐某人不才,望在座的三位老师傅,今后依旧能与徐某人同行天池,既要有‘兴尽晚回舟’的豁达,也要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的情调,还要有‘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意气风发,当然了,此行定是坎坷,少不了‘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的失意,再顺回三郎的话,八百年后,你我依旧少年!”

    一番说辞,顺畅无比,徐秋斜视只知拉屎撒尿的鳖三,轻问:“这样算么?”眼下,不光是鳖三一位,另外两位师傅同是错愕不解,只寻思徐秋为何能随意出口就有这些好句好词。

    徐秋也不见外,尽数交代:“见笑了,都是书里的老神仙所留下的好句好词,徐某人只是碰巧读过几篇罢了。”

    鳖三皱眉:“胡扯,本尊也读过许多书,怎么这些是一句都没听闻过?小子,你是在瞧不起本尊的学问么?”

    徐秋一听鳖三这话,笑问:“哟呵,鳖三兄,你读的都是些什么书?”

    鳖三张口就来:“《我是解梦师》,以及《潇洒一捧秋水》,对了,还有《一捧秋水帅的一塌糊涂》,这三本可谓是天下最好的书,至少本尊是这么认为的。”

    徐秋鄙夷嘀咕:“《我是解梦师》是甚二流货色,闻所未闻。”

    斗嘴打趣谈笑间,徐秋一行人已缓缓行下了青山宗,待徐秋再回首之时,瞧这宛若猪头的青山宗感触颇深,此行算是见识了大世面,窃阴阳,偷阳寿,是一宗前辈做出的事。

    徐秋盘算鹅毛扇中的灵丹,其中二纹丹,万枚,三纹丹,三千,四纹,一千五,此行颇丰,眼下正愁何处去修行哩,恰好这青木宗与青山宗两宗的两千上前的修士一梦,天地三清术也是精进了不少。

    楼三千一伸展拦腰,慵懒道:“此行累呐,跋山涉水,不如好生的歇息一番。”

    徐秋:“歇息?”

    楼三千狡黠一笑:“小子,灵璧小镇外画舸里可还有两位姑娘哩,你去迎她们,我等去作甚?如你所言,我三位是个俗人,只知一些龌龊的事儿。不如你且去忙你的,我们去喝我们的花酒去,待你事情安排的妥当,再来寻为师岂不是两不耽误?”

    徐秋若有所思,“也好。”

    说罢,一行人疾行,腾云驾雾往来时路去了。

    鳖三一路心念念先前先鸣集中弄云楼里的那位老鸨子,而段三郎则是念着黑水集中那些颇具韵味的妙龄少女,而楼三千么自然是惦记着当初为其卤肥肠的那位婆娘。

    分道扬镳。

    三位老师傅拱手道别,与徐秋说好了,三日之后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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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脚踏青石剑鞘,一路跋山涉水,不过片刻,已至江畔画舸。

    徐秋错愕,约莫五十里的时候就已瞧见这画舸上正有一人垂钓江头,花容月貌顾辞舟。徐秋犹记临行的时候给这一位姑娘赐了一梦,为何眼下却独钓江头,难不成有旁人来此打搅?

    徐秋落步画舸,恰好瞧见小业从画舸里捧着一罐冒着热烟的莲子羹出来,恰好望见了翩落身前的徐秋,一个趔趄,手间莲子羹掉落,好在徐秋眼疾手快,接住了莲子羹,只见小业小手捏住了耳垂,担惊受怕。

    徐秋笑回:“怎么,莲子羹?”

    小业回过神来,没有多过问,而是一指独钓寒江的顾辞舟,悄摸声道:“自打你走后,小姐已是惊醒,我也不知为何,睡了去。再醒来的时候小姐已似丢了魂儿一般,坐立江头一日一夜,不论说些什么都是不应。”

    徐秋会意,轻轻走上前去,盘膝坐落顾辞舟身侧,也找不见个说辞,忽想起前一阵子在此画舸的谈话:“辞舟姑娘,钩上无饵,怎钓鱼?”

    顾辞舟脸色煞白,平日里灵性活泛的眸子也是无声,听她回道:“晚来听吹奏,徐秋道友,可否为我再弹奏一曲?”

    徐秋会心,当即从鹅毛扇中取出了一柄琵琶,“辞舟姑娘,想听什么?”

    顾辞舟指间触动,呢喃:“都可。”

    徐秋轻轻应声:“好。”

    说罢,指间琵琶声起,婉转翻转,玉珠走盘,陡然又有如隔窗闷雷,此情此景,徐秋回忆起一位马先生的词曲,于是,轻轻哼唱:“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我要忘了你的眼睛。穷极一生,做不完一场梦。”

    “他不再和谁谈论相逢的孤岛,因为心里早已荒无人烟。”

    ......

    “南山南,北秋悲,南山有谷堆。”

    “南风喃,北海北,北海有墓碑。”

    一曲罢了,徒留秋风不解人意,一味的吹,吹乱了顾辞舟的发梢。这位身子单薄的姑娘指间抖动几番,不知是这徐秋的弹奏引人入胜还是这一位姑娘听懂了当年马先生的寂寥之意,只见这位姑娘再是绷不住,啜泣一声,直扑入了徐秋的肩头,听她细腻言语:“辞舟,再也没有家了,辞舟再没亲人了,辞舟,再没...”

    徐秋长吁一口,无处安放一手也不知晓该做何,停在了顾辞舟肩上三寸处,迟迟犹豫。其实,徐秋眼下有一万个说辞可以对这位伤心欲绝的姑娘承诺:“从今往后,徐某人就是你的家人。”不过,徐秋深知这一句话得是多么的沉重,沉重到他开不了口,往往这个时候的女子是最柔弱的,不论旁人说什么都会信,徐秋知晓这一点,故而这个时候,沉默不做声,做一个倾听者,做这位姑娘的靠枕,这位姑娘若是靠上一夜,徐秋一夜不动,靠上十年,徐秋十年不动。于十七八岁的少年而言,这个时候无奈大过本事。

    寒江孤影,画舸相依偎。

    倘若这一位姑娘有半分不懂事,有半分城府,徐秋也不会如此内疚!唯独这位姑娘懂事,懂事到可怜,不过十息,她轻轻的抽回了身子,低眉与徐秋抱歉。

    少年意气呐!

    许多烦恼,只因当时,一晌留情。

    徐秋再是难忍,两手持顾辞舟的瘦弱的肩头,声道:“顾辞舟,至于这一仇,徐某人定会十倍奉还。某愁前路无人伴,若是不嫌弃随我同去青水宗,只是这修行的苦不比千斤小姐过的安逸。”

    徐秋一言,温润如玉,暖人心窝。

    青水宗,顾辞舟。

    读起来也是朗朗上口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