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粒小说网 > 白玉楼传奇 > 26、杀一儆百、整顿后宫

26、杀一儆百、整顿后宫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一秒记住【谷粒小说网 www.gulixi.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霸主的血脉稀少,宗室深得皇家重用,当初陈昌被困长安,霸主临终不得已传位于幼侄,殷王作为霸主宗室的另一支,也曾颇受倚仗,只是殷王为人自私阴险,难堪大用。有前车之鉴,陈昌夺得王位宣诏后,皇太后便命大长秋便着手采女入宫,无奈时日不长,且陈昌一门心思放在玉楼身上,后陈昌毙命,想必这些新得的佳丽中,鲜有侍寝者,更勿论有孕了。为防万一,后宫女子的安置一事不得不拖延一阵,如有孕者,加紧呈报。

    陈昌膝下原育有两子,一子为王良娣所育,一子为常保林所育,两子皆不过三岁,王良娣常宝林得知陈昌遗诏立了玉楼腹中遗腹之子为太子,出生之日便登基,心中大为愤懑!且不说白玉楼原先在后宫无名无份,又被嫁到了陵王府的,就算她腹中孩儿是先帝的,又如何知道是男是女?可是陈昌煞有介事,还赐了名,白玉楼信誓旦旦,若生不出儿子,还要让位于王良娣之子陈禹。

    遗诏一出,后宫之中一时间群情激愤,无奈玉楼手握遗诏,诸位老臣作保,谁也奈何不得。玉楼不屑与宫中妇人做计较,待她们仍和陈昌在位时别无二致。大长秋首官王颐拉了长长的名单,连同少府监常沐阳持内宫记事档面见玉楼。

    玉楼懒懒卧在榻上。晨起逼着自己狠吃了一些东西,这会子肚里正翻江倒海,脑袋也天旋地转,直想吐,无奈臣子在殿前侯听旨意,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原来宫里的老人自不必说,但有所出,无论男女,不得外放,留在宫中教养子嗣,一应吃穿用度按制供养。无所出者,去留随意,请各人案纸报呈,大长秋官臣记档,列出出宫之人名单,厚厚的贴补他们,让他们风光回到各自娘府里,若娘府已无亲眷,赐田宅食邑,让他们好生过活,毕竟侍候过先帝,也是情分一场。宇文水清已经请旨出宫另行婚配,本宫也已准了,你们只管同中书令拟定诏书,本宫加印,再奏请太皇太后慈印。当日选秀入宫各路秀女可有侍寝者?”

    太长秋王颐道:“臣下正有一事为难。”玉楼道:“王大监但说无妨。”“娘娘出宫后,先帝每每借酒浇愁,常有良娣保林侍奉,新入宫的秀女奉太皇太后懿旨侍奉共有五人,大长秋都记录在案,唯一人称月事闭有月余,臣下不敢擅作主张。此女原本是太官令下一个酿酒的宫女,那日送酒到殿前,因打翻了酒,内侍公公呵斥了几句,被先帝闻得,先帝见此女惊恐万状,顿时起了怜爱之心,遂唤之入内殿侍奉。事后先帝未明确交代,此女也支支吾吾不知所云。臣下们亦不知如何是好。”王颐特意略去陈昌询问那女子,何以如此装扮,荆钗布衣,像极了白玉楼当日在太极殿东偏殿的日常,只怕勾起玉楼的伤心。

    玉楼皱眉,不是说不清,只怕是有人既不想开口欺君,又贪恋这宫中的荣耀,玉楼道:“常大监可否借记事档一览?”常沐阳忙递上前:“臣下们也只是记录了此女出入太极殿的时辰。”“足矣。”

    玉楼道:“请王大监常大监传来此女,本宫问话。”随后询问了杨文扇几句。

    此女样貌清秀,躲闪的眼神里透着算计,虽得了圣恩,既没有战战兢兢,也没有飞扬跋扈,衣着得体,只刻意把自己扮得越普通越好。玉楼正是凭着她这份得体,知道她不是那种胆小如鼠之人,若说被内侍公公呵斥几句就能惊恐万状,玉楼是万万不信,不由分说的直觉此女目的不纯。

    “奏请太后娘娘圣安。”恭敬行礼。“报上名来!”“奴婢桑田,原是太官令下的酿酒女。”“桑田,你既专司酿酒,你们酒水司为何派你前来送酒?”“回娘娘,只因那日送酒的公公身体有恙,恰巧奴婢在身边,便唤了奴婢替他来送酒。”“传!”

    玉楼和蔼地对桑田道:“你可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了?这后宫里将会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帝王,深宫寂寞、妇人之间的算计,会让你从今以后的人生陷入漫长的黑暗。就算你荣华富贵、养尊处优,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可真是你想要的?”桑田不语。玉楼又道:“先帝在世时待本宫情深意重,先帝走后本宫自然厚待他的妃子,可也容不得有人抹黑先帝,更容不得有人企图混淆先帝血脉。酉时三刻你进了太极殿,次日辰时方出来,这中间杨公公多次唤你,你没有应声是为何?先帝醉酒一直昏睡,莫不是你也醉酒了?你不肯开口,这宫里御医的手段想必你还没有领教过,只怕也轮不到你开口便已真相大白。”

    “娘娘”,王颐道带来个小太监,“此人正是那日当值的酒侍。”

    “好,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桑田。”

    “奴婢实在不知道娘娘让奴婢说什么。先帝那日临幸奴婢,奴婢诚惶诚恐,浑然不知公公唤了奴婢。可奴婢确确实实是有孕了。”桑田不知玉楼深浅,只当她使诈。

    “既如此,是时候整顿一下后宫的风纪了。”玉楼吩咐杨文扇传摄政王进宫,“后宫之事虽是家事,也是国事,先帝不在了,本宫一人独断,难免落人口实,扣上专权的帽子。”

    玉楼待摄政王坐定,传来后宫一应妇人、宫中御医。

    玉楼缓缓开口道:“先帝仓促间离去,留下我们苦守岁月。好在先帝走时宽仁,准予无子嗣者离宫自行婚嫁,宫中赔上丰厚赏赐,确保尔等离宫后生存度日无虞。宫中留守之人度日如年,玉楼必待尔等一律吃穿用度与先帝在时一视同仁。然先帝宽仁,并不代表有人可以鱼目混珠,混淆先帝血脉乃是易姓代祚,满门抄斩、灭九族之大罪。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就别怪本宫不念及先帝与你们的情分,追究到底。”众人窃窃私语。

    王良娣道:“娘娘不用跟我们打哑谜,臣妾们天生蠢笨,不懂娘娘在说什么。”“不懂的自然不懂。也自然有人懂得。”玉楼道。马保林一脸不屑:“娘娘是怀疑,后宫中有人移花接木,趁先帝大行,企图鱼目混珠拿着别人的孩子当成皇家的血脉。谁又知道太后娘娘肚子怎就那么争气,先帝刚走,这就怀了龙嗣。”

    玉楼命未儿:“掌嘴!”

    未儿本就气不过,马保林刁钻就算了,嘴上还刻薄,早就忍不过了,上前重重扇了马保林两耳光。

    未儿的力气玉楼是知道的,打得马保林竟嘤嘤哭泣起来。玉楼道:“这宫中往后说话要过一过脑子,现下可不是太子府那会子了,我们的‘尖尖’只当是先帝宠着你,我们就都得宠着你才是。”玉楼身子不爽利,虽坐着说话,震慑力丝毫不减。

    陈粟道:“娘娘如此说来,必是有这个苗头了?”

    “正是。有无知之辈以为先帝驾崩,必定无从追溯亲缘,御医院,本宫命你们准备的事情可都照做了没有?”玉楼看向御医院众人。御医首领赵烈答:“回太后娘娘,臣下已按娘娘吩咐,先帝下葬之前采取指尖鲜血,封存于冰窖密室,专人看管。以备来日验血之用。”

    众人面面相觑,玉楼道:“赵大医,你且说说,先帝既已崩逝,该如何认定先帝骨血?”赵烈道:“回各位娘娘,大人,臣按太后娘娘传授之法,放十指指尖鲜血存于密闭器皿中,放置于冰窖中,尔后拿出,仍可用于滴血验亲,此法保存之鲜血,一两年内皆有效;倘若血液被破坏,臣等潜心研习多年的血融骨内之法,在民间多方检验,切实可行,只要先帝遗骨尚在,亦可验出是否亲缘关系。”

    陈粟道:“如此一来,也不难办了,若是验出不是先帝骨血,诛其九族,定不宽恕。”

    玉楼回:“正是。酒侍说话。”酿酒司那个小太监战战兢兢:“回娘娘话,那日奴才正要往太极殿送酒,桑田女无事献殷勤,让奴才喝了一杯茶,奴才当即腹中不适,只好委托她送去。”

    “桑田女,你可听见了?本宫给过你机会了,打今日起,着人看管在璇玑殿,与本宫同吃同住,直至诞下皇嗣。”

    桑田女早已面如死灰。她以为只要自己一口咬定自己怀的是皇嗣就万无一失,先帝去世,死无对证,万万没料到玉楼还有这一手。忙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求娘娘饶了奴婢,奴婢一时鬼迷心窍,妄图一步登天求得一世富贵,是奴婢的错,求娘娘绕过奴婢一命,再也不敢了。先帝当日虽唤了奴婢进殿侍奉,却自顾自喝酒,对着奴婢叫娘娘的闺名,并不曾碰过奴婢,奴婢也并没有孕。”

    “放肆!太极殿上,岂容你狡辩。我让你死个明白。赵大医,给她号脉。”玉楼并非不怜悯她,此女不杀,后宫不肃,竟然有人妄图给陈昌扣绿帽子,自己如何对得起死去的陈昌?

    桑田女还意图躲避,赵烈号称妇科千金,只一搭腕,便已有分晓:“回娘娘,此女已有孕月余,恰好能对上侍奉先帝的日子,差一点就让她蒙混过去了。”“桑田女交摄政王发落!今日且不追究是谁与你苟且留了种,只告诉你们要知道什么做得什么做不得。在这宫里当差,当好了光耀门楣,当不好也有满门抄斩的!”自此,众人算是领教了玉楼的手段,知道她眼里不容沙子,心中皆有畏惧。

    陈粟道:“桑田女意图以腹中来历不明之子冒充皇家血脉,赐死。”继而感叹道:“娘娘雷厉风行,妇人们的心思细腻,我等男子真是望尘莫及。何时也为我整肃整肃府里的风气。”

    玉楼道:“此乃摄政王妃的分内,摄政王何需舍近求远?”

    陈粟一愣,方觉自己失言,群臣散去,陈粟对玉楼的足智多谋佩服已极,只是好奇她所说的验亲之法是否属实,于是问道:“娘娘方才所言验亲之法是否确有其事?还是只是威慑他们?”玉楼一本正经:“王爷,你只管大胆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