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文抄公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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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不低，整个窃香楼的人都能听得到。
知道了银铃儿身份的人，都是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曹少墨更是疑惑不已，这银铃儿竟然这般来头大，为何会出现在楼里，她登台演奏，这表面，这银铃，是这一批教坊司发送到岳州的官妓了。
以银铃儿的身份，怎么会来这里。
思晴看到曹少墨皱眉，便看出来了曹少墨的疑惑，随即悄悄的退了出去，没多久，秀珠和思晴一块过来了。
看到曹少墨望向自己，秀珠也是摇摇头。
秀珠只知道这一批是京师教坊司发给岳州府的官妓，却根本也不知道，这批官妓里面，会藏着银铃儿这样一个人。
看样子，这当中的曲折，只有银铃自己知道了。
一个花魁，百金不能求其一曲，万金不能求其一欢，走邪路子的人，全部被杀，这银铃儿的身份，绝对不止是一个简单的花魁，或者说，她的身后，还藏着很恐怖的东西。
“公子，是秀珠的失误，事先没有搞清楚状况！”秀珠立刻有些忐忑的告罪。
的确这样一个人，虽然能给窃香楼带来白花花的银子，但是也绝对会招来无穷的祸患的。
而且，秀珠更清楚，这种祸患比之带来的好处要更甚。
“算了，你也是无心，这不怨你，你多盯着点，别闹出乱子就行！”曹少墨挥手说道。
说着，曹少墨的眼睛，就集中在那银铃身上。
一曲罢，那银铃儿甚至都没有抬眼望一下，抱着琵琶，就欲起身离开了。
就在这时，刚才大声揭露银铃儿身份的那个俊俏公子，却是突然一个纵身掠过，落在了银铃儿的前边，手中折扇一撑，拦住了银铃儿去路。
这一手，让曹少墨也是一惊，这俊俏公子，怕是也不简单，能一语道破银铃儿的身份，这会，竟然敢拦住银铃儿的去路，看身法，怕是一个练家子，而且还不低。
银铃儿眉头一蹙，望着那俊俏公子，虽没有说话，但是意思却是甚为明了。
“曲子不错，但是听闻银铃儿姑娘歌喉更是一绝，给本公子唱个曲如何？”那俊俏公子一脸轻浮，伸手就去勾银铃儿的下巴。
银铃儿微微侧脸，躲开了，脸色却出奇的平静。
台下众人却已经是怒了，不过，一帮读书人，却没有人站出来。
“唱何曲？”银铃儿问道。
声音如她手腕上的铃铛一般清脆。
“台下这么多书呆子，现场随便做首诗，姑娘唱了就可！”俊俏公子依旧轻浮的说道。
被骂做书呆子，任谁也不高兴，但是一听说让银铃儿唱诗，瞬间兴奋了起来。
若是自己现场做出来的诗，能被银铃儿唱了出来，那可是千古佳话的，瞬间，一个个兴奋的摩拳擦掌起来。
银铃儿眉头又是一蹙，随即望了台下一眼，说道：“若能有好诗，自是可唱！”
虽然机会千载难逢，大家都为之雀跃，但是，若是吟不出好诗，怕是要贻笑大方了。
“一炷香的时间，若能做出入银铃姑娘法眼的诗句，这锭金子拿走，若是不能，回家玩泥巴去！”俊俏公子说道。
刹那间，已经是再次犯了众怒了。
“欺人太甚，你这是辱没我们读书人！”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了，大声说道。
“辱就辱了，若是做不出一首让银铃儿姑娘能唱的诗，辱了又将何如？”俊俏公子说道。
刹那间，大家虽然心怀怒气，却无人说话。
心中却都在酝酿着诗句，希望能以一首好诗，来打这位俊俏公子的脸。
可是作诗哪里那么简单，而且，还得是能入银铃法眼的。
香早已经燃上了，点点火星，青烟袅袅，没一点烟灰落下，都让众人心中紧张和沮丧几分。
曹少墨站立在人群中，饶有兴趣的看着热闹。
曹少墨很想知道，这俊俏公子到底是何来历，既然知道银铃儿的身份，却为何偏偏要为难与她。
至于作诗啥的，他可没有想过，这么多读书人，也轮不到自己登场。闹一闹没有关系，别出乱子就好，这可是窃香楼岳州城开张的第一天啊。
“公子要不要试试身手？”
良久未见有人应诗，思晴小声笑着问道。
曹少墨摇了摇头，低声回应道：“你这丫头，越来越大胆了，都敢调侃我了！”
“哪敢！只是见公子读书，却未见公子做过诗篇，这般情景，公子若是能有好诗篇，那可是佳话！”思晴吐着舌头说道。
跟曹少墨好几年了，性子早已经摸透了，自然知道曹少墨这般说话，并没有真的气恼。
“什么佳话，酸里酸气的！”曹少墨回应道。
曹少墨和思晴虽然说话小声，但是这番对话，在这寂静的环境下，还是被旁边的人听了个真切。
本来看着时间快要过去，做不得好诗出来，又有前边那俊俏公子的辱没话，已是烦躁，又听曹少墨说酸，自然是更加的气恼了。
“公子大才，自然可以做一首不酸的！”旁边一位读书人忍不住的出声驳道。
这声音，在这种环境中，煞是突兀。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已经是移了过来。
那开口人也是一愣，不过瞬间便反应了过来，眼角露出一丝阴险，便大声开口说道：“这位公子说已有佳作，可胜天下穷酸读书人万倍！”
这话一出口，愤怒的目光，那是如利剑一般射向曹少墨。
可胜天下穷酸读书人万倍，好大的口气！
先不说将读书人和穷酸二字联系到一起激发的众怒，光是胜一万倍，那可不是一般的狂妄。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读书人都是心高气傲之辈，哪里听得了这话。
瞬间，对曹少墨的斥责之声不断。更是有人挑衅，让曹少墨应诗，看看是不是能胜天下读书人万倍。
曹少墨有些恼了，望了一眼开口之人，眼睛掠过一丝怨光，但是也不好当场发作。
“这位公子，若有佳作，尽管诵来，若是没有，门前就有水沟，泥巴也不臭，倒是可以捏个小人啥的！”那俊俏公子冷声嘲讽道。
曹少墨心中更是气恼了，张扬不是曹少墨的性格，但是也不代表曹少墨就永远只能低调，这都被架上来了，若是真不能应了眼前的这诗，怕是这脸算是要丢到门前的臭水沟里面去了。
要作诗怕是不能，只能做个文抄公了。
但是要做文抄公，其实也是不容易的，起码也得应个景才是，在众人的鄙夷中，曹少墨心中突然一亮，随即轻声吟道：“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白居易《琵琶行》当中的两句一出口，满堂皆惊。
“弦弦掩抑声声思，说尽心中无限事。
低眉信手续续弹，轻拢慢捻抹复挑。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
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没有办法，要有好诗，还得应景，曹少墨这个文抄公也只能将好好的《琵琶行》硬是掐头去尾再拼凑了。
此时无声胜有声，曹少墨一首掐头去尾再拼凑的诗，愣是让所有人都没有了脾气，更多的是惊叹。
这首诗，在众人眼中，可以说，那是对银铃儿那一手绝世琵琶描写得出神入化，也是无比应景的。
众人看曹少墨的眼神都变了。
那银铃儿也是望着曹少墨，未说话，但是手中的琵琶却是再次响了起来，不仅仅是为了证明，自己的琵琶声，能配得上曹少墨的这首诗，也是要用歌喉来表达，对曹少墨这首诗的肯定。
配上琵琶声，银铃而那清亮的歌喉，愣是唱得大伙如痴如醉，就连曹少墨都没有想到，这诗词唱起来，会这般动听。
“公子抬爱，能否告知贱妾名讳？”银铃儿唱完，对着曹少墨一颔首，脆声问道。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曹少墨丢下一句话，转身带着思晴变离去，丢下一楼的人，目目相觑，表情复杂不已。
(本章完)
他的声音不低，整个窃香楼的人都能听得到。
知道了银铃儿身份的人，都是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曹少墨更是疑惑不已，这银铃儿竟然这般来头大，为何会出现在楼里，她登台演奏，这表面，这银铃，是这一批教坊司发送到岳州的官妓了。
以银铃儿的身份，怎么会来这里。
思晴看到曹少墨皱眉，便看出来了曹少墨的疑惑，随即悄悄的退了出去，没多久，秀珠和思晴一块过来了。
看到曹少墨望向自己，秀珠也是摇摇头。
秀珠只知道这一批是京师教坊司发给岳州府的官妓，却根本也不知道，这批官妓里面，会藏着银铃儿这样一个人。
看样子，这当中的曲折，只有银铃自己知道了。
一个花魁，百金不能求其一曲，万金不能求其一欢，走邪路子的人，全部被杀，这银铃儿的身份，绝对不止是一个简单的花魁，或者说，她的身后，还藏着很恐怖的东西。
“公子，是秀珠的失误，事先没有搞清楚状况！”秀珠立刻有些忐忑的告罪。
的确这样一个人，虽然能给窃香楼带来白花花的银子，但是也绝对会招来无穷的祸患的。
而且，秀珠更清楚，这种祸患比之带来的好处要更甚。
“算了，你也是无心，这不怨你，你多盯着点，别闹出乱子就行！”曹少墨挥手说道。
说着，曹少墨的眼睛，就集中在那银铃身上。
一曲罢，那银铃儿甚至都没有抬眼望一下，抱着琵琶，就欲起身离开了。
就在这时，刚才大声揭露银铃儿身份的那个俊俏公子，却是突然一个纵身掠过，落在了银铃儿的前边，手中折扇一撑，拦住了银铃儿去路。
这一手，让曹少墨也是一惊，这俊俏公子，怕是也不简单，能一语道破银铃儿的身份，这会，竟然敢拦住银铃儿的去路，看身法，怕是一个练家子，而且还不低。
银铃儿眉头一蹙，望着那俊俏公子，虽没有说话，但是意思却是甚为明了。
“曲子不错，但是听闻银铃儿姑娘歌喉更是一绝，给本公子唱个曲如何？”那俊俏公子一脸轻浮，伸手就去勾银铃儿的下巴。
银铃儿微微侧脸，躲开了，脸色却出奇的平静。
台下众人却已经是怒了，不过，一帮读书人，却没有人站出来。
“唱何曲？”银铃儿问道。
声音如她手腕上的铃铛一般清脆。
“台下这么多书呆子，现场随便做首诗，姑娘唱了就可！”俊俏公子依旧轻浮的说道。
被骂做书呆子，任谁也不高兴，但是一听说让银铃儿唱诗，瞬间兴奋了起来。
若是自己现场做出来的诗，能被银铃儿唱了出来，那可是千古佳话的，瞬间，一个个兴奋的摩拳擦掌起来。
银铃儿眉头又是一蹙，随即望了台下一眼，说道：“若能有好诗，自是可唱！”
虽然机会千载难逢，大家都为之雀跃，但是，若是吟不出好诗，怕是要贻笑大方了。
“一炷香的时间，若能做出入银铃姑娘法眼的诗句，这锭金子拿走，若是不能，回家玩泥巴去！”俊俏公子说道。
刹那间，已经是再次犯了众怒了。
“欺人太甚，你这是辱没我们读书人！”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了，大声说道。
“辱就辱了，若是做不出一首让银铃儿姑娘能唱的诗，辱了又将何如？”俊俏公子说道。
刹那间，大家虽然心怀怒气，却无人说话。
心中却都在酝酿着诗句，希望能以一首好诗，来打这位俊俏公子的脸。
可是作诗哪里那么简单，而且，还得是能入银铃法眼的。
香早已经燃上了，点点火星，青烟袅袅，没一点烟灰落下，都让众人心中紧张和沮丧几分。
曹少墨站立在人群中，饶有兴趣的看着热闹。
曹少墨很想知道，这俊俏公子到底是何来历，既然知道银铃儿的身份，却为何偏偏要为难与她。
至于作诗啥的，他可没有想过，这么多读书人，也轮不到自己登场。闹一闹没有关系，别出乱子就好，这可是窃香楼岳州城开张的第一天啊。
“公子要不要试试身手？”
良久未见有人应诗，思晴小声笑着问道。
曹少墨摇了摇头，低声回应道：“你这丫头，越来越大胆了，都敢调侃我了！”
“哪敢！只是见公子读书，却未见公子做过诗篇，这般情景，公子若是能有好诗篇，那可是佳话！”思晴吐着舌头说道。
跟曹少墨好几年了，性子早已经摸透了，自然知道曹少墨这般说话，并没有真的气恼。
“什么佳话，酸里酸气的！”曹少墨回应道。
曹少墨和思晴虽然说话小声，但是这番对话，在这寂静的环境下，还是被旁边的人听了个真切。
本来看着时间快要过去，做不得好诗出来，又有前边那俊俏公子的辱没话，已是烦躁，又听曹少墨说酸，自然是更加的气恼了。
“公子大才，自然可以做一首不酸的！”旁边一位读书人忍不住的出声驳道。
这声音，在这种环境中，煞是突兀。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已经是移了过来。
那开口人也是一愣，不过瞬间便反应了过来，眼角露出一丝阴险，便大声开口说道：“这位公子说已有佳作，可胜天下穷酸读书人万倍！”
这话一出口，愤怒的目光，那是如利剑一般射向曹少墨。
可胜天下穷酸读书人万倍，好大的口气！
先不说将读书人和穷酸二字联系到一起激发的众怒，光是胜一万倍，那可不是一般的狂妄。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读书人都是心高气傲之辈，哪里听得了这话。
瞬间，对曹少墨的斥责之声不断。更是有人挑衅，让曹少墨应诗，看看是不是能胜天下读书人万倍。
曹少墨有些恼了，望了一眼开口之人，眼睛掠过一丝怨光，但是也不好当场发作。
“这位公子，若有佳作，尽管诵来，若是没有，门前就有水沟，泥巴也不臭，倒是可以捏个小人啥的！”那俊俏公子冷声嘲讽道。
曹少墨心中更是气恼了，张扬不是曹少墨的性格，但是也不代表曹少墨就永远只能低调，这都被架上来了，若是真不能应了眼前的这诗，怕是这脸算是要丢到门前的臭水沟里面去了。
要作诗怕是不能，只能做个文抄公了。
但是要做文抄公，其实也是不容易的，起码也得应个景才是，在众人的鄙夷中，曹少墨心中突然一亮，随即轻声吟道：“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白居易《琵琶行》当中的两句一出口，满堂皆惊。
“弦弦掩抑声声思，说尽心中无限事。
低眉信手续续弹，轻拢慢捻抹复挑。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
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没有办法，要有好诗，还得应景，曹少墨这个文抄公也只能将好好的《琵琶行》硬是掐头去尾再拼凑了。
此时无声胜有声，曹少墨一首掐头去尾再拼凑的诗，愣是让所有人都没有了脾气，更多的是惊叹。
这首诗，在众人眼中，可以说，那是对银铃儿那一手绝世琵琶描写得出神入化，也是无比应景的。
众人看曹少墨的眼神都变了。
那银铃儿也是望着曹少墨，未说话，但是手中的琵琶却是再次响了起来，不仅仅是为了证明，自己的琵琶声，能配得上曹少墨的这首诗，也是要用歌喉来表达，对曹少墨这首诗的肯定。
配上琵琶声，银铃而那清亮的歌喉，愣是唱得大伙如痴如醉，就连曹少墨都没有想到，这诗词唱起来，会这般动听。
“公子抬爱，能否告知贱妾名讳？”银铃儿唱完，对着曹少墨一颔首，脆声问道。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曹少墨丢下一句话，转身带着思晴变离去，丢下一楼的人，目目相觑，表情复杂不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