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粒小说网 > 我的芳华时代 > 第276章 周邦彦(求订阅)

第276章 周邦彦(求订阅)

作者:山中白云翁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一秒记住【谷粒小说网 www.gulixi.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与秦观、黄庭坚差不多同时登上词坛的钱塘才子周邦彦,字美成,号清针。少年时代落,魄不羁,曾沿姜西上,客游荆州,28岁时,因向神宗献,歌颂新法,而大获赏识,由太学诸生直升为太学正。徽宗时他先后在议礼局、大晟府任官,为王朝制礼作乐。又献诗蔡京,说他“化行禹贡山川内,人在周官礼乐中”。那正是北宋王朝临近覆,王的前夕。

    周邦彦一生虽然没有遭受苏门词人那样沉重的打击,坡害,但士涂并不得意,几度浮沉奔波于地方州县,深切地感受到飘泊流落的辛酸。“冷落词赋客,萧索水云乡”,正是他生活处境和心境的自白。而“漂零不偶”的孤独和“自叹劳生,经年何事,京华信漂泊”的悲伤,潜在地反映出北宋王果前夕士大夫悲观失望的心理。

    咏物也是周词的主要题材。柳永等宋初词人的咏物词,主要是描摹物态,图形写貌。苏轼的咏物词,开始将状物态与抒人情合而为一,但所作咏物词不多。周邦彦所作咏物词既多,如咏新月、春雨、梅花、梨花、杨柳等,又将身世飘零之感、士涂沦落之悲、情场失意之苦与所咏之物融为一体,为南宋咏物词重寄托开启了门径。

    作为苏轼前后相继的词坛令袖,周邦彦具有与苏轼不同的艺术追求和贡献。苏轼如唐诗中的李白,追求创作的自由,强调性,情的自然流露,力图打破词作原有的创作规范;周邦彦则如杜甫,创作时精心结撰,追求词作的艺术规范性,“下字运意,皆有法度”。周词的法度、规范,主要体现在章法、句法、炼字和音律等方面。因法度井然,使人有门径可依,故“作词者多效其体制”。

    周词的章法结构,主要是从柳永词变化而来。柳词善铺叙,但多是平铺直叙,一般为时空序列性结构,即按情事发生、发展的时空顺序来组织词的结构,明白晓畅,但失于平板单一而少变化。周词也长于铺叙,但他变直叙为曲叙,往往将顺叙、倒叙和插叙错综结合,时空结构上体现为跳跃性的回环往复式结构,过去、现在、未来和我方、他方的时空场景交错叠映,章法严密而结构繁复多变。如其名作:

    此词别情中渗透着漂泊的疲倦感。第一片写自我的漂泊,挽合今昔。第二片写目前送别情景,既有往事的回忆,又有别后愁苦的设想。第三片又由眼前景折回到前事。今昔回环,情、景、事交错,备极吞吐之妙。

    周词的铺叙,还善于增加并变换角度、层次。他能够把一丝感触、情绪向四面八方展开,又层层深入地烘托刻画,使情思毫发毕现。代表作有:此词不过写惜花之情,然多方铺垫,千回百折。先从时间角度写花落春去,客中未及赏春,已是怅惘;而留春不住,怅惘又深一层。再从空间角度多方描写寻觅落花的踪迹,见出惜花的深情。“似牵衣”句又变换角度,不说人惜花,而写花恋人。插戴残花,劝花莫随波流去,又分别从行为动作、心理愿望两个角度虚实结合地表现出铲眠不尽的怜惜。文笔跌宕,变幻多姿,将一缕惜花情思表现得淋漓尽致。周邦彦能自铸伟辞,但更善于融化前人诗句入词,浑然天成,如从己出。晏几道、贺铸也善用前人语句,但他们往往是一首词中偶尔化用一、二句,而且主要是从字面上化取前人诗句,或是一字不改地全句嵌用,或是句法不变而略改几字。而周词往往是一首词中数句化用,不仅从字面上化用前人诗句变成新的语言,更从意境上点化前人诗句而创造出新的意境,从而把它发展为一种完备的语言技巧。最典型的是:

    “佳丽地。南朝盛事谁记。山围故果绕清,江,髻鬟对起。怒涛寂寞打孤城,风樯遥度天际。

    断崖树,犹倒倚。莫愁艇子曾系。空馀旧迹郁苍苍,雾沉半垒。夜深月过女墙来,伤心东望淮水。

    酒旗戏鼓甚处市。想依稀、王谢邻里。燕子不知何世。入寻常、巷陌人家,相对如说兴王,斜阳里。】

    全词系化用唐人刘禹锡的、和古乐府三首诗而成。语言既经重新组合,意境更饶新意。名作也融化了杜甫、李贺、杜牧、李商隐等十余人的诗句,几乎字字有来历,句句有出处,但不露痕迹。周词融化前人诗句入词,贴切自然,既显博学,又见工巧,因而深受后人推崇。沈义父即说周词下字运意,“往往自唐宋诸贤诗句中来,而不用经史中生硬字面,此所以为冠绝”。

    调美,律严,字工,是周词在音律方面的特点。周邦彦与柳永一样,也长于自度曲。他新创、自度的曲调共五十多调,虽然创调之多不及柳永,但他所创之调,如、和等,声腔圆美,用字高雅,较之柳永所创的部分俗词俗调,更符合南宋雅士尤其是知音识律者的审美趣味,因而受到更广泛的遵从和效法。宋末沈义父就说:“凡作词,当以清针为主。盖清针最为知音,且无一点市井气。”

    周词音律和谐,注重词调的声,情与宫调的音瑟,情调协调一致。宫调不同,声,情各异。如商调凄怆怨慕,黄钟宫则富贵铲眠。故周邦彦写离别感伤的选用商调,而写荆州明媚椿光的,则用黄钟宫。为使音律和谐,周词审音用字,也非常严格精密。他用字不仅分平仄,而且严分仄字中的上去入三声,使语言字音的高低与曲调旋律的变化密切配合。后来吴文英等作词分四声,即是以周词为典范,吴词凡用与周词相同之调,音律也依之不变;宋末方千里、杨择明两家的和陈允平的,几乎遍和清针的所有词调,而且谨守其句读字声。“一一按谱填腔,不敢稍失尺寸”。这既反映出周词的影响之大,也可以看出周邦彦规范词律之功。所以近人邵瑞彭说,宋代“词律未造专书,即以清针一集为之仪埻”。

    周词与杜诗一样,还特别擅长用拗句,在拗怒中追求音律和和谐统一。这一方面使字声的错综使用能更恰当地表达喜怒哀乐的不同情感,另一方面也是为加强声,情顿挫的美感,而且适应歌唱者的自然声腔和乐曲旋律的需要。音律上做到拗怒与和谐的矛盾桶一,是清针词的独创。故王国维说,读清针词,“文字之外,须兼味其音律。”“今其声虽王,读其词者,犹觉拗怒之中,自饶和婉,曼声促节,繁分相宣,清浊抑扬,辘轳交往。两宋之间,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