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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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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日的大雪,就连除夕都不曾停过,永义十二年的开年,是刺骨的寒冷。

    大雪一直下到大年初三这才停,宫里的人连夜将路上的雪扫清,这才有了各宫妃嫔出来走动的地方。

    因着天气寒冷,梁惠姚早已免了晨昏定省,就连她自己都惫懒不爱起身,更何况其他妃嫔,特别是那些住的远的。

    燕选侍这日也带着二白在宫中散步,好不容易雪停了没那么冷了,二白可比她还开心,总是追着自己的尾巴撒欢儿,要不然就是像个好奇宝宝一样,这里看看,那里嗅嗅。

    养了两个多月,二白已经比刚来的那会儿胖了许多,毛发的色泽也明亮了不少,再加上头顶的两个揪儿,看着就是一副讨喜的模样。

    许多妃嫔们在御花园中见着了,都要逗弄一番。

    二白也不怕人,若是赏它点吃的,它还会吠几嗓子再跳几下,把各宫娘娘都逗得哈哈大笑。

    一群人玩乐了一阵子,便开始问燕选侍二白是哪里来的,平日里爱吃什么,竟是将二白也认作自己的狗,要大家一块儿养了。

    几人正说得开心,突然燕选侍的贴身丫鬟素馨白着一张脸跑了过来。

    还没等燕选侍问话,素馨就急促地道:“小主您快去看看吧,二白…二白它闯祸了!”

    燕选侍也跟着急,连忙就跟着素馨往那边走,那边外头围了一大圈人,见是二白的主人燕选侍来了,都纷纷避开给她让了条道。

    在最中心的,是坐在地上正嗷嗷叫唤的李婧宜,她身边围了一圈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妃嫔,正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

    从这些人的只言片语中,燕选侍逐渐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是二白四处撒欢儿,没想到居然绊了要来御花园散步的李婧宜一跤,李婧宜摔倒时还磕破了额头,这会儿还揉着腰坐在地上叫唤呢。

    见二白伤了人,还是陛下如今最着紧的明妃李婧宜,燕选侍吓得脚一软,就跪了下去。

    如今二白已经被李婧宜的人捉住了,燕选侍并着素馨,跪在李婧宜前面瑟瑟发抖,头也不敢抬。

    见二白的主子来了,李婧宜也不叫唤了,她扶着蕊阳的手站起来,居高临下地问道:“你就是这头贱畜的主人?”

    “是…正是臣妾……”燕选侍哆嗦着道,想到二白一定是凶多吉少,还没待李婧宜多说什么,就先哭了起来。

    李婧宜一见那帕子上的血迹,又见燕选侍在这里哭,当下就火冒三丈。

    “贱人,你在这里哭什么,没的还以为本宫欺负了你,你放任这贱畜四处撒野,该当何罪?!”李婧宜怒道。

    燕选侍磕了几个头,哭道:“求娘娘绕二白一命,二白本就是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跟臣妾相依为命。它又不通人性,不知贵人驾到,这才惊扰了娘娘。娘娘大慈大悲,求求您高抬贵手,放二白一条生路!”

    她膝行了几步向前,拉着李婧宜的裙摆,哭得比刚才更惨烈了,“只要娘娘能绕二白一命,臣妾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愿意!”

    李婧宜将裙摆从她手里拽了出来,往后退了几步嫌弃地道:“二白这贱畜怎么可能留的下,它今日必死,你也必须受罚!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燕选侍无法,只得继续磕头,嘴里说着“求娘娘发发慈悲,扰了二白一条贱命”,一直磕得额头都破了李婧宜却都没松口。

    这时,郭苑婷到了,她本来也是因着雪停了出来散散步的,谁知刚走到御花园附近就听见了这里的闹剧。

    “明妃,得饶人处且饶人,不杀生总是好的。”郭苑婷蹙眉道,“将那畜生逐出宫去也就罢了,何必在这里得理不饶人。”

    她又看了眼李婧宜额角磕出来的伤,其实也并不是很严重,好了以后估计不会留疤。

    郭苑婷位居四妃之一,位份比李婧宜高,又是一路从王府陪伴过来的老人儿,李婧宜还不敢在她面前造次,只得先马马虎虎地行了个礼。

    “那我受的伤就这么算了吗?我可是都破相了,这…这可怎么服侍陛下啊……”李婧宜说着,还抽泣了起来。

    谁都知道她进宫后被秋遇安独宠,这会儿把秋遇安的名头搬出来,让郭苑婷一时有些进退两难,好像不依着她的意思,就是没将秋遇安放在眼里似的。

    正僵持着,就见皇后梁惠姚快步走了过来,在发现这里出事后郭苑婷第一时间派人去知会了她,过来的一路上,她也了解了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打杀就不必了,年关当下,见血不吉利。”梁惠姚一锤定音地定了二白的结局。

    燕选侍跪在那里,眼睛又模糊了。在这么冷的天气里,逐出宫去生路又有几成呢?不过总好过被当场打死吧,要是被打死了,那可是连生的希望也没有了。

    她闭了闭眼,对着梁惠姚叩了个头,“感谢皇后娘娘开恩。”

    “至于燕选侍的责罚,明妃你说怎么办?”梁惠姚转头看向李婧宜,后者正一脸的不甘心。

    听见梁惠姚叫她,她甩了几下帕子上前道:“还以为皇后娘娘把臣妾受的委屈给忘了呢,年关见血不吉利那便罢了,本宫也懒得跟一头贱畜计较,至于燕选侍嘛……”

    她转了转眼珠,“你既然这么护着那头贱畜,说明你跟那贱畜同宗同源,如此,你便围着宫墙磕长头吧,每磕一下,就大喊一声‘我与畜生本自同根生’,怎么样?”

    梁惠姚暗自皱了皱眉头,居然说燕选侍跟畜生是同源,燕选侍再怎么说也是伺候皇帝的后妃,这李婧宜又把秋遇安当成了什么?让燕选侍喊这样的话,给人听去了难道皇帝会觉得脸上有光吗?

    小国来的就是小国来的,真是上不得台面。

    只要二白能活命,燕选侍什么也不在乎,她又给李婧宜磕了个头,“谢娘娘,这份恩情,臣妾没齿难忘。”

    “好了,本宫要赶紧回去看太医了,这要是留疤了可怎么是好。”李婧宜说着,对梁惠姚和郭苑婷极浅地福了下身子就告辞了。

    竟是完全没有搭理在场的其他所有人。

    梁惠姚弯下身子,将燕选侍扶了起来,“你的狗儿,本宫会差人给它在宫外找个好人家的。”

    听到这,燕选侍又哭了起来,一直攥着梁惠姚的手,抽抽嗒嗒地说什么“感谢娘娘”。

    见燕选侍这副模样,有些边上站着的女子也悄悄拿帕子抹了抹眼睛。

    随后,燕选侍蹒跚着步伐,走到宫墙边,磕了她的第一个长头,喊了她的第一句“我与畜生本自同根生”。

    宫墙下面的雪还没来得及清扫干净,那边又冷又硬的,每往前膝行一步,都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她的膝盖。

    梁惠姚看着不忍,吩咐身边的海桐道:“你一会儿去给燕选侍拿几件厚衣裳,再找几个人跟着她,别磕出什么毛病。明妃只是说让她磕长头喊话,可没说不能加衣服,也没说非要在今天磕完,你看着差不多了就让她回去吧,这点主本宫还是能做的。”

    海桐点了点头应下了,“娘娘心慈。”

    终究是看着燕选侍这副模样觉得有些心酸,梁惠姚叹了口气,转身拉着郭苑婷回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