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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份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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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唔,  至少对于谢介来说,日子该怎么过,  还是怎么过。顶多是从花皇室的钱,变成花自己的钱。而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他有再多的钱也花不出去,反倒是正源源不断的还有人来给他送钱,除了房租以外的钱。

    这种人人竞相要给谢介送钱的活动,  有个更加礼貌而又不失文雅的说法——探病。

    不管是真关心,还是假好意,  在得到“谢世子终于醒了”的第一手资料后,  稍微能和公主府扯上点关系的人,  就都或多或少的来聊表了一下心意。

    不一定是真的对谢介或者谢介背后站着的大佬们有所求,只是生怕自己落于人后。

    汉文化自古以来就是个人情社会,  不怕你什么都没做,  怕的是你什么都没做,  但是别人做了。所以大家才要争先恐后的给谢世子,不求能讨好,  只求不突兀。

    谢介对此没什么想法,  反正也不用他去见客。

    在众多探病的客人中,  唯一需要谢介亲自见的只有他小舅,  神宗皇帝闻盆子。

    是的,神宗姓闻,  名盆子,  别问他为啥叫这倒霉名字,  他自己也挺想和他爷聊聊,当年为啥要给他取这个破名字的。

    盆子同学是在谢介醒后的当晚,披着月光与星辉,像做贼一样偷偷摸摸的来的。他倒也想大张旗鼓的来,可惜白天的时候就被一众大臣给拦了下来,仿佛生怕神宗一离开行宫就会被人捅死。

    如今正值多事之秋,神宗想为外甥耍个皇帝威风都没余地,最后只能折中,白天屈服,晚上偷跑。

    说来也挺难为神宗的,作为一个体重直逼两百斤的大胖纸,他既要躲过那蜗居一样的行宫中的层层侍卫,还要躲过御街两旁高门大户里官员家的耳目,真的很不容易。

    “你舅我多身轻如燕啊。”神宗对己身严重缺乏一个正确的自我认知。

    “是的,是的,还特别矫健。”谢介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没输给他小舅,并且他是真情实感的这么觉得的。

    神宗一身简朴的正红圆衣襟,脚蹬高统靴,腰系宽玉带,整体白胖红润有光泽,像极了庙里不管众生苦还是不苦都笑眯眯的弥勒佛。神宗平生最恨的就是锻炼,能一秒钟从心宽体胖的笑嘻嘻变成满脸横肉的凶悍,没当皇帝前就已经没人敢在他面前说有关于减肥的任何事情了。恶性循环下去的结果,就是他生生把一张本该是一代男神的颜值潜力,给横向展成了面馒头。

    神宗那真的是走路一盏茶,喘气两小时,深秋再寒凉的夜,也挡不住他挥汗如雨的喘气。

    吭哧吭哧,神宗一边擦汗,一边安慰只能躺在床上的外甥:“别担心,你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我还准备今年和小舅你一起回老家祭祖呢。”谢介也特别乐观。

    “可以的,可以的,今年咱爷俩过中元。”

    中元节,又名盂兰盆节。但这不是一个讴歌植物或者某种食物的节日,而是民间俗称的鬼节。是和清明、重阳同等重要的祭祖大节。

    自当年救下文帝后,谢介就顺势留在了江左,官方说法是养病,真实原因不可说。总之,谢介在江左这一修养,就养了快三年,顺便很自觉的承担起了回老家祭祖的任务。

    谢介做这种事总是很积极,因为他热衷于一切宴会雅集。这就和有人喜欢字画,有人喜欢拳脚功夫一样,他喜欢让自己的生活过的充实点。

    醒在中元节之前,谢介觉得这就是天意,连老天爷这个拐着弯的亲戚,都在提醒他不要忘记祭祖的重任。

    更不用说谢介的爹也葬在江左。

    也不知道这舅甥俩哪里来的自信,又或者浅薄的医学常识,觉得只要谢介深居寡出的将养几日,就可以又是一条好汉了。

    但事实是,在床上昏迷了两三个月,一睁眼就想健步如飞,这基本只可能存在于想象或者话本里。谢介一醒来就能歪头,被扶着坐起,已经是医学上的奇迹了。可奇迹不会总生在一个人身上,只要是娘生爹养的血肉之躯,就肯定需要缓慢恢复。

    宅老与和安大夫不得不上前出声,打破了舅甥两个不切实际的畅想。再不阻止,这俩都快就回老家的时候要不要吃上一顿纯正的家乡饭而吵起来了。

    恩,真情实感的吵,但彼此的关系也是真情实感的好。

    神宗自我感觉,他对谢介,就像是一个倔强的老人总拿自家叛逆的小辈别无办法。而谢介则觉得他小舅简直是戏精本精。

    自打神宗得知自己快要升辈当叔爷后,他就不顾自己明明没比谢介大十几岁的现实,非要开始打造他老气横秋、成熟稳重的爷爷形象,不管是说话,还是动作,都像极了一个黄土都埋了半截身子的老太爷。

    神宗坐在床头的折背玫瑰椅上,那可怜的椅子总感觉要不堪重负,被他压垮。

    “你这孩子,老家的饭怎么不好吃了?不干不净,吃了没病,知不知道?不是我说你,你们这一辈啊就是没吃过苦,才不知道珍惜。”

    谢介翻了个白眼:“说的好像你吃过什么苦似的!”

    严格意义上讲,谢介和神宗真的都没吃过什么苦,神宗确实在乡下出生没错,但他还没怎么晓事呢,他爷就当了皇帝,他和他二哥被人护送着,乘一辆驴车低调的千里北上,从南方的水乡到了北方的大内,一走就是几十年。对老家的印象估计还没有谢介这二年深。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谢介今年回不了老家了。

    “放心吧,还有你小舅我呢。”在得知谢介不要说出门浪了,连起身下地都有可能会头晕到吐之后,神宗难得有了那么一点点使命感,“我保证能哄得老祖宗再罩咱们大启五百年!”

    这话并没有安慰到谢介,因为谢介想出门,不想有谁替他!

    但现实是不会因为谢衙内是公主子而转移的,说他不能下地,他就真的不能下地。他不服,非要起身耍个十八般武艺给神宗看,后果就是他在御前吐了个昏天黑地。

    神宗倒也没嫌弃,自家外甥,小时候还在他身上尿过呢,吐算什么啊。就是……“你这晚饭怎么只喝了粥?这可不行啊,豚儿,只有吃的好,才能长的好。”

    谢介:“……”你以为你喂猪呢?!

    身体不给力,但精神依旧坚强的谢世子,突然有点想打人。

    “你可不就是小猪?”豚着,小猪也。

    “我那是河豚的豚!”谢介百吐之中还不忘和他小舅理论,白眼翻的快要上天了。

    “我就欣赏你这份自信。”神宗蹲在一边,看他大外甥的笑话。

    在确定了谢介精神上依旧活蹦乱跳,且短期内都肯定要被困在后宅,没办法听到外面的风言风语之后,神宗就放宽了心,趁着夜色再次悄悄离开了。

    神宗走的痛快,谢介却彻底睡不着了,哪怕吃着蜜饯,也压不住他嘴里的苦味。

    “那我给您念个话本?”谢介不睡,宅老自然也不肯睡。

    “不想听,”谢介武断的拒绝了,并且突奇想,“我想听京里的趣闻,好些年没回去了,突然有点想那生我养我的地方。”

    “这……”宅老再厉害,也有些语塞。谢介在江左待了多久,他就待了多久,虽然肯定也会关心雍畿的大事小情,但关心的都是朝堂政斗,生怕有谁无差别攻击波及到谢介。但这些可不是谢郎君会感兴趣的东西。

    “从那些医官里找个还没睡的来给我讲嘛,最好年轻一点。”谢介早已经想好了。

    宅老先是一愣,紧接着就笑了,自家郎君关心他的方式,总是特别可爱。

    早上才来看过谢介的医官学徒钱甲,就这样屏雀中选。当然,他也不会白白熬夜给世子讲八卦,这一趟活儿下来少说也是往日里三倍的俸禄,还采取的是自愿报名制,不存在强迫。

    宅老退出去之前,在屋内给谢介点了安神香,虽然他无法明着让自家郎君睡下,但他用实际行动做了他尽可能做的努力。

    伴随着香甜的气味,谢介盖着绸缎薄被,歪在床上,开始闭眼专心听八卦。

    钱甲是学医的,不是孙羊正店旁说书的,专业不太对口,再加上面对贵人的紧张忐忑,讲的故事总有点干巴,口才不好,水平有限。但谢介依旧不嫌弃的听了下去。

    坚持总是有回报的,谢介终于还是等到了他稍微感兴趣的东西。

    “生儿当生房朝辞?”谢介在脑袋的嗡嗡声中,有一搭没一搭的咀嚼着这句话。

    房朝辞是上一届的状元郎,据说不过双十年华,却已经是要平步青云,大有出将拜相的势头,不仅如此,据说对方还有掷果盈车的潘安之貌。

    “这房状元到底有多好看?”

    “雪满山中高士卧,月明林下美人来*。”

    “听不懂听不懂。你就说,他能比我还好看?”

    “……”虽然您确实好看,但也没人会这么问的啊,钱甲腹诽,然后委婉道,“好看的人有很多,但真正出名的却绝不可能只是因为外貌。”

    “那房状元是因为什么出的名?”谢介却反而执着起来,“因为三年前他蟾宫折桂,很有才华?能比我爹更有才?”

    “……”这又是一个钱甲很难回答的送命题。

    谢介早逝的父亲谢鹤,确实是当世不可多得的才子,诗词歌赋,锦绣文章,在当时的文人圈里赞一句“大启第一人”都不为过。但京中近三年最炙手可热、多少名门仕女闺阁的梦中人房朝辞,也确实很有才,可他的才是国士无双的才,与谢鹤截然不同。

    两人各有各的好,没有高低。非要把这么两个时代、两种风格的人作比较,才是有病。

    “有病”的谢世子:“……”

    可以说是很戏精了。

    【什么叫戏精?】谢介不解的问天石。

    天石诡异的沉默了。

    【要你何用?】谢介别提多嫌弃天石了。

    天石却死板的回答:【我治好了您的病。】

    是的,谢介被砸之后的昏迷后遗症已经不药而愈了,这自然都是天石的功劳。也就谢介这种不敏感的人才会到如今才现,早在他拿到天石的当晚就开始不再想要呕吐了。哪有人上午还四肢不协调的平地摔,晚上就精神奕奕、神采飞扬了呢?这肯定是有什么非自然力量介入了。

    谢介强词夺理:“胡说,隔天早上我还又一次摔了一次呢!”

    天石履行职能,认真分析:【我不可能出错,你的身体在当天晚上就好了,至于第二天的第二次平地摔,那也许还是因为四肢不协调,但四肢不协调的原因绝不是长期昏迷,而是小脑不达。】

    最后一句谢介自以为懂了:【你脑子才不好使呢!】

    天石:【我没有脑子,只有运算度。你摔倒也有可能是你的潜意识作祟。好比,你其实只是傲娇,心口不一,嘴上说着讨厌,实则恨不能和房朝辞融为一体。】

    谢介:【我们还是说说小脑不达的事情吧。】

    和天石长期混在一起的结果就是,谢介历史知识没知道多少,倒是学了很多奇奇怪怪、语出惊人的新词汇。

    谢介两手修长的五指,很有韵律的互相碰撞着彼此,露出一个邪气的笑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骨碌碌的转动,怎么看怎么像是话本小说里的大反派,而不是忧国忧民、准备惩奸除恶的大英雄:【所以,我们要怎么对付房朝辞呢?】

    天石:【……我们?】作死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吗?

    ***

    神宗的皇后苏大丫,在第一时间得到了聂太后意外早产的消息,并尽可能快的赶赴了正殿。

    比起聂太后,这位闺名叫大丫的皇后,明显才更符合朝臣口中村妇的定义。苏皇后也确实出身吴淞江附近的一个小渔村,说不上来是属于华亭县还是嘉定县(在现代其实都属于上海)。而她能从一个没见过市面的捕鱼娘,一跃飞上枝头变国母,自然是因为一项在民间流传已久的糟粕活动——娃娃亲。

    若老闻家还是江左乡下种地的,那这门娃娃亲自然是门当户对,可闻家早已今非昔比,哪怕是盆子那两百斤的尊容,也有大把的高门贵女想嫁,盆子和大丫怎么看怎么不般配。

    可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神奇,因为仁帝病重时一句“做人当重诺”的遗愿,在哪怕太宗和慈献皇后都已双双驾鹤西去的情况下,神宗还是娶了苏皇后。两个没文化的凑在一起,偏偏还互相嫌弃,婚后的日子自然是鸡飞狗跳,怨偶到曾一度让后来登基的文帝表示,父皇当年是病糊涂了才会赐婚,若两位长辈过的实在是不开心,他可要做主让他们合离,并承诺一定会继续把苏皇后当长辈敬重、荣养。

    结果,这对吵吵闹闹好些年的夫妻反而不干了,双双默契的表示坚决不合离。等文帝哭笑不得的不准备“棒打鸳鸯”了,他们就又回到了初始模式,仿佛连对方呼吸的方式都让他们看不顺眼,能为此最少吵个七八百回。

    这么一对帝国夫妻,朝臣自然是不可能放心把国家的希望寄托在他们的孩子身上的。神宗和皇后也没孩子,不知道是为什么。

    苏皇后膀大腰圆,粗声粗气,但心其实是极好的,虽然与神宗之间人头都要打成狗脑子了,也并没有因此迁怒闻家其他的人,很有长辈样子,她本身的年纪也确实比神宗大一些,年少时期的苦难令她显得更加会照顾人,有时候甚至会过于热情。

    听到太后恐有不好,苏皇后就带着人一路狂奔的来帮忙了。真的是一路狂奔,满脑门子的汗,她并没有乘轿,因为觉得那玩意还没她跑的快。

    进朵殿(偏殿)前,苏太后还不忘埋汰一下神宗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你能干个什么?要我说,你这皇帝趁早别干了,还是回家遛鸟吧,省的丢人。”苏皇后说话是真的不客气,可其实从她的话里也能听出她对神宗的了解,神宗除了吃喝玩乐以外没什么爱好,就只有养鸽子能得他的芳心。

    神宗很不服气,在苏皇后面前永远当不了和气的胖子:“你以为这个皇帝我很想当吗?要是为了给我大侄孙先占着坑,我何苦来遭这个罪?”

    “你以为皇位是地里的萝卜啊,还占个坑?!”苏皇后话糙理不糙,把群臣想要腹诽的话都说了出来。

    “你!”神宗一看就要来劲儿。

    依旧是房朝辞,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阻止了这两加起来好歹也有大几十的帝国第一夫妻,恭恭敬敬,和和气气,把一个送进了临时变成产房的朵殿,又把另一个请上了龙椅。

    聂太后这一生便是两天一夜,来回声嘶力竭了数次,如今已是进气多出气少,面如纸色,要靠人参吊命了。

    难产,自古都是女人生育的最大难关。聂太后这是头胎,本就怀的辛苦,还因为不知道是营养过剩还是怎样,比寻常孕妇同月份的肚子要大了整整一圈,如今生产又遇波折,一如风雨飘摇的大启,诸事不顺。

    正殿内的朝臣一个都没敢离开,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迁怒,只有太后的生父聂大人因为真情实感的担心女儿在来回踱步。

    早前和太后起过冲突的吴大人一再的想要减少存在感,恨不能钻到地缝里躲着的那种,不让任何人看见。太后无事便罢,一旦有个好歹,他就是令太后动了胎气,被迫早产,甚至是害死太后和孩子的罪魁祸。

    这一点众人都心知肚明,有同情吴大人的,自然也有觉得他活该的。至少神宗和房朝辞是后者,因为这吴大人便是主张让大长公主称妾里的主力军,如今踢到了铁板。

    神宗也没让朝臣们回家稍事休息一下,这倒不是他有意刁难,而是因为他自己就没休息过。他等在外面,老婆陪在里面,夫妻俩就这样事先也没有沟通一下的开始了默契的不眠不休,还都紧张到吃不下饭,却不忘隔空嘲笑彼此胆小。

    在漫长拉锯战之后,他俩如今连吵架的力气都没有了。

    神宗只剩下了隔一会儿问房朝辞一句“太后和太子会没事的吧?肯定会没事的吧?”的精力。

    房朝辞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就成了神宗的主心骨,但这么露脸的事情他自然义不容辞。一个从四品的太府寺少卿,就这样成了整个场面上真正的话事人。他就像是操作傀儡的大师,不经意的一言,某个托举的触碰,就让整个场面都按照他所希望的走了下去。

    “一定会没事的。”房朝辞稳的就像是定海神针,笃定的没有来由,却也安抚了大殿上多颗躁动不安的心。

    冷静,稳重,靠得住,这就房朝辞经此一役立起来的人设。

    后有友人展豁然,问过房朝辞,你当时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就能那么稳,不怕出事后被清算迁怒吗?

    房朝辞只偏头回了句:“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

    友人乐了:“妇人产子,你能知道什么?总不能那孩子是你催生的吧?”

    房朝辞笑了,再没有回复。

    他自然是没有催生孩子的能力的,但是他有从大长公主那里得到的药啊。大概所有人都忘记了,正是他,从镇国大长公主那里领命  ,一路护送着聂太后从应天府到的江左。

    聂太后也不是个傻子,她敢在朝堂上那么嚣张,自然是有所倚仗。甚至会和吴大人起冲突,都是事先算计好的一言一行,专门针对吴大人设的套。

    至于为什么要算计这么一场……

    当然是为了让聂太后肚子里的孩子不给人做文章的空间。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自然的意外,聂想容虽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产子,却也是在大家都知道的情况下生出的孩子。

    大长公主站在应天府巍峨的城楼上远眺,前面是蛮人的军队虎视眈眈,后面是她的家国与天下安危。

    这回我倒要看看谁还敢再编排什么狸猫换太子的谣言!——闻天如是想。

    上辈子让闻天觉得最印象深刻的,就莫过于有些自家事,你们家人自己信是没用的,得让全天下信了,那孩子才能真正是你们家的。说你是,你就是,不是也是;说你不是,你就不是,是也不是。这悠悠众口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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