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粒小说网 > 鬼孕 > 第40章 栽赃

第40章 栽赃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一秒记住【谷粒小说网 www.gulixi.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这种剑拔弩张的局势之下,宋姨娘倒是也不急着出头了,反而往角落边退了一步,只在他人都不注意的地方,嘴角扬起一道弧度,还是极力掩藏后的,她在心里都快笑得前俯后仰了。

    她还真不知道苏遮月有这般胆子。

    非但偷了人,还怀上了孩子!

    眼下别说什么狗屁凤命了,哪个男人能忍受自己头上有这样一顶大绿帽子!

    正在这时,却又听到一声女人的喊叫,

    “这是什么?!”

    原来是赵姨娘指着床底下的一截粗黑布料。

    这厢房的禅榻低矮,又是是雕刻着云雷纹饰阻挡的,乍一眼进来是瞧不见的。

    非得是赵姨娘这等用心去找的才看见。

    她身旁的丫鬟秋霜早得了眼色,听得这一声,二话不说马上俯下身,两只手用力一拽,竟然给她拽出了半截身子来!

    这时正好回进屋的杨婆子紧跟着上来帮忙。

    两个人合力在一处,一起将床下的人给拖了出来。

    还是个男人!

    怪不得这般沉重。

    两人又费劲将他翻过身来,同时发出一声大叫:

    “死,死人?”

    此刻却是连赵姨娘都有些错愕。

    这人是他安排的,然而本应该是活的才对,且该是在他们赶进屋来时正玷辱着苏遮月,叫众人一个捉奸在床的好戏。

    难道是刚拖出去的那个阿香丫头见苏遮月受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人打死了?!

    这下她的脸色与他人一道震惊茫然。

    门外的僧人本就因好奇,偷听房里头的事,此刻听到“死人”时都是一惊,他们对这府宅里的家事不能管,但有人死在他们寺院可是大事,当即冲了进去。

    只见地上拖出来的男人,鼻耳口唇都流出乌黑色的脓血,死状可怖至极。

    李家的人围在一处,无不惊骇。

    单若是个死人也就罢了,偏偏这人还衣冠不整,尤其下身的裤子竟还褪下了一半,隐约可见那其中男子的秽物。

    这时却有一个僧人见这死人眼熟,出来说道:“这,这不是郑二生吗?”

    众僧人听了,顿时议论起来。

    原来这个郑二生是个戏子,戏班里唱花旦的,着实生了一副眉清目秀的好脸蛋,又兼身上有些戏耍功夫,平日里经常和一些深宅妇人牵扯不清,一遭叫人家发现挨了打,就会来寺院里头避个十天半月,等风头过去再下山,故而有僧人认得出来。

    这一边是苏遮月不清不楚地怀孕了,又有一个更不干净的男人躺在她床下,谁都不由地生出几分不太好的猜测来。

    此刻再联想头先阿香那丫头又大叫,又是锁门的,简直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贱人!”

    李祁一朝明白,怒气直冲天灵盖,上前就对着床榻上神智昏沉的苏遮月挥打过去。

    被方起身的徐大夫一下给拦住了,到底医者父母心,

    “大人,夫人这身子,可打不得啊!”

    李祁看了他一眼,捏紧了拳头,愤然甩袖,走到一旁。

    李老夫人脸色也黑得厉害,但知道此间外人太多,无论怎么处理都不成,想了想,还得先封口才是,于是便指着那群僧人也道:“这人到底是死在你们寺庙里的,今日之事倘若半点泄漏,你们哪一个都逃脱不了干系!”

    众僧人诺诺应下,都转身出去了。

    他们一走,李老夫人又看向李祁:“真不是你的?”

    李祁凭空一顶绿帽子,此时简直是无话可说,人又昏躺在那里打不得,只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扭过头去,一肚子火气。

    这下想到他前些日子做的那梦,哪是什么鬼魅上身,分明就是苏遮月偷人的征兆!

    那黑黢黢的影子,就是奸夫!

    李老夫人看儿子乌沉的脸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转头看向床上的苏遮月——到底是可惜了,要真是他们李家的后嗣该多好。

    “那就暂时不要带回府了,就留在这里养着。”

    这会儿又看向那徐大夫:“至于这孩子,自然是要不得的,还得请您开个落子汤,煎来与我这不孝媳妇喝了。”

    徐大夫额汗一抹,方要开口劝说这落子实在伤身,夫人这又怀着身孕,然而他只是一名小小的县城大夫,不得不顾忌知县姥爷的官威,也知道这大户人家没来由的孩子如何都是留不住的,心中叹惋,点头应下,

    “好,我这就去。”

    正应下这声时,外头又是接连三声霹雳雷打下来,轰隆隆雷霆万钧,响在众人耳边,几乎要人耳聋。

    李老夫人仿着僧人一般念了句阿弥陀佛,又向那杨婆子问:“方才把那丫头弄哪去了?”

    杨婆子道:“暂且先关寺庙后院柴房里了。”

    李老夫人想了一想,这丫头也是不好带回去的,嘴碎,容易惹出是非,这事就得藏在这寺庙里头解决了,不能外露,免得污了他们李家的门楣。

    她望了苏遮月一眼,心想她也是与这佛寺有缘,合该了结在这里。

    傍晚时分,雨势不减反大。

    大雨之中,李家的人都坐马车下了山,临走时多少还得留个人顾着苏遮月,李老夫人端指了宋姨娘拿主意。

    宋姨娘顿时心领神会,老夫人这是让她下手呢,便吩咐她身旁的周婆子留下了,周婆子是她母亲与她指派的人,在家里就处理过这种事。

    此时留她再合适不过。

    再说还有美人羹的事。

    众人散去,寺庙僧人被塞了红包齐齐封口不言不管,厢房里就只剩下床上昏迷的苏遮月和看顾她的周婆子。

    那落子汤熬得再慢,此刻也煎好了,徐大夫捧了过来,然而递给周婆子前依旧犹豫了一下,看向苏遮月的脸布满心疼。

    到底是一条婴孩的命呀。

    周婆子不耐烦这老头磨蹭样子,直接给抢了过来,端见那汤药乌沉浑浊,她从怀里掏出赵姨娘走时塞给她的药,将那黄纸药包几下拆开。

    白色的药粉悉数给撒进了汤碗里。

    那徐大夫已经走到门边,方要关上门就见着这一幕,心又是一惊,不用想他也知道是什么药了,但停滞片刻,还是摇头离开了。

    这大户人家的事,他这等平民百姓管了不是慈悲,是招祸,他家中还有老婆孩子,平日里就嘱咐着他行医开药,千万莫要招惹是非,所以此刻就只能当没看到。

    屋子里,周婆子将苏遮月绵软无力的身子扶坐起来,一手掰开她的嘴,一手端着那汤药往她嘴里送去。

    谁知灌了几口皆给她呕了出来。

    “咳咳……”

    苏遮月被这一呛逼,睁开了眼睛,视线朦胧得看不太清,只以为是阿香在给她喝药,便问:“阿香,这是什么药?”

    好难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