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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修订版 在虚无中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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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寂。

    虚无。

    看不到,听不到,闻不到,摸不到,尝不到!这个世界就好像只剩下了自己,除此之外,再无一物。

    这是怎么了?

    狂热想要说话,可是却开不了口,他感受不到自己的嘴巴了。又想用蹄子去摸自己的嘴巴,看看到底怎么了,但蹄子也消失了。所有的器官都已经感受不到了,他,失去了自己的身体。

    在无尽的虚无中,只有狂热自己的思维还在运转,但这不是祝福,而是折磨。

    感觉是意识和心理活动的重要依据,人们理解周围的事物的过程,首先是从视觉、听觉、触觉等感觉开始的。那么一旦人失去感觉后,他会变得如何?英国科学家们曾进行了=过一项实验,将6名志愿者分别关入一个与外界几乎隔绝的密封室中,观察他们在被剥夺视觉、听觉及触觉后产生的一系列变化。其中的一位志愿者在试验后讲述了他的经历。在整整两天两夜的时间里,他坐在完全黑暗、绝对安静的屋子中,研究人员使用夜视摄像机观察他的行为。最初的半个小时里,他不断自说自话、唱歌,但一会儿就厌烦了。8个小时后,他出现妄想症状,不时痛哭流涕。30个小时后,他开始像一头困兽一样不停地在小房间里走来走去。40个小时后,他开始产生幻觉,整个人几乎变得绝望。当终于走出房间时,他几乎虚脱了下来。

    但狂热,他连幻觉都不会有。只能理智而清醒地面对永恒的虚无。

    一匹小马,两匹小马。。。。

    狂热开始数小马,似乎想要利用这种方式让自己分散注意力。

    172801匹小马,十七万。。。我数到哪儿了?

    记忆力开始衰退了,时间在不停地碾压着狂热的意识,把他逼向奔溃。

    我,至少我还记得她们。但还能记住多久?究极生物也会在孤寂中停止思考,我又能坚持多长时间。

    过去的回忆开始模糊了。一开始,狂热只是忘记了自己童年,但渐渐地,所有有关人类世界的记忆都开始被遗忘,被埋葬。

    最后一切都会消失吗?真可恶,我连在忘记她们之前自我了断都做不到。

    没有办法了,这样的折磨没有终点,再多做抵抗也没有意义了。可是我不甘心!我出卖了一切才来到小马利亚,又背叛了所有信任我的家伙才逆转了时间!我已经能够触摸她们了,可现在,却化为了泡影。不行!唯有这一点,绝不可被遗忘!

    可在死寂中,无论多么坚韧的意志都无法逃脱回归混沌的宿命。即使狂热再抗拒,他最后所能剩下的,只有无尽的绝望。

    然而,在一片虚无中,毫无征兆地出现了黑暗。紧接着,犹如忘川之水的声音响起了。

    “你好啊,我的小玩具!

    当你听到这则留言的时候这意味着一件事——你出生啦!但先别急着高兴,因为我的大侄子说你多半是个早产儿。他可是全知的,又不像我一样爱撒谎,所有我一向会相信他的,大概?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啦,早产只是会让你变得比较虚弱,正好也能让这个故事有趣起来。毕竟如果你太过强大的话,故事就太没意思了——就像过去的那些旧日支配着,祂们总是仗着自己强大的力量肆无忌惮的在黑暗宇宙的深处肆虐。你知道的,在我的小妹妹——虽然和我们都不太一样,但她毕竟也是由父亲诞下的,我叫她妹妹应该也没问题,按你的伦理来说是这样没错——在宇宙歌姬出生之前我每次都得亲自动手才能保护那些弱小的原始文明。当然,我也是想看战争片才这样做的,旧日们的特摄剧一点新意都没有,来来回回都是能量或者物质流的碰撞,哪有那些小巧的原始武器有趣!

    噢,我扯太远了。咳咳,回归正题,我的曾曾侄孙女说一个故事的感情线要够虐才有吸引力。所以我在给你捏身体的的时候捏了个荒原影魔!这种身体会让你更难控制自己的本能与疯狂。反正你也没指定要什么种类的小马,影中小马也是小马不是吗?”

    在正体不明的奇怪留言下,狂热的记忆开始渐渐回归了。他想起了自己被困在这里的原因:在离开了两姐妹城堡之后,他根据维的记忆,让糖糖去甜苹果园附近寻找遗失的‘魔法起子’。一方面,他垂涎那个可以让陆马随意施法的魔杖久矣;另一方面,他要为自己去找星座熊的麻烦打掩护。而就像在自己的梦境中那样,他在伊叙·亚的面前轻易地用黑镰杀死了大星座熊。但似乎是因为来晚的缘故,小星座熊的身体一件被腐蚀地不成样子了,唯一有价值的部分就只剩下了尾巴——至少北极星是保存完整了,可以让瑞瑞做条坎肩。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在握住黑镰的时候狂热一件完全不会被黑镰离的那个意识影响了,当时的狂热还认为是好事,真可笑。就和梦中发生的一样,伊叙会鞣制毛皮和制作毛毡,狂热就把星座熊的残骸交给了她。不过这一回却没告诉她自己所知道的‘历史’——一条听话的猎犬比强大的猎犬更有价值。

    在完成了一切之后,狂热才回到金橡树图书馆,在打开那扇绘着蜡烛的大门时还看到了正在升起太阳的塞拉斯蒂娅公主——不管看多少遍,短发的大公主都是那么有趣。但在回到卧室关上房门后,可怕的事发生了。狂热的的身体开始渐渐的不受控制,甚至,在把他的意识往外赶?

    ‘你好啊,身为调查员的我。然后,永别了!’

    这就是狂热听到的最后的声音了。

    所以,我失去了身体?可没有身体的意识是如何存在的?毕竟灵魂是不存在的!

    “当然当然,一般情况下灵魂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那个荒谬的s声音又想起了,声音的主人虽然不在这里,可却完全了解狂热的反应,“但是我就是那些音乐家们的灵魂。而灵魂与我的关系就像大侄子之于时空,大侄女至于生命。我做了层蛋壳,你在里面可以慢慢长出灵魂,就和胚胎发育一样。没错,你那个信仰我某个化身的备份抢走的并不是你的身体,仅仅是一层蛋壳罢了。

    对了,你现在应该学会了那个时间魔法了。你必须注意,有你在的时间是不可被改变的,但只这只发生在你的现在。而你的未来可不一样,努力保护好自己吧,我还挺想知道我们黑暗宇宙之外的故事会如何发展的。

    你的朋友:希桑法老”

    希桑法老?一个化身的名字吧,奈亚。狂热清楚地记得自己可是和千面之神做的交易,而不是从没听说过的希桑法老。不过,看样子祂来不了小马利亚,这倒是个好消息,这个世界可经不起祂们的折腾。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赶快找到出去的路。

    就在狂热听着留言的时间里,黑暗已经逐渐填满了狂热可以‘看’到的虚空,一些泛着蓝色的半透明边界出现在黑暗之中。那也许和出去的方法有关。

    “嗯,真奇怪。明明应该已经消散了才对啊,为什么这面镜子会有他的味道呢?”

    在半透明边界的另一边响起了狂热的声音。但真正的狂热知道,那只是他的身体和曾经的一个错误。不过,他的话也让狂热知道了自己究竟在哪——那面缺少了关键部分的传送镜!

    “算了,给那条龙吃掉好了,反正他喜欢吃宝石。”

    在这句话结束后,半透明的边界震荡了起来,一些裂缝开始蔓延。狂热警惕地远离了这些裂缝——他才发现自己可以动了,不,事实上,他有重新拥有了身体:与烟雾很相似的身体,中空的眼睛,尖利的牙齿,还有不停升腾的翅膀与弯曲的角。这样的长相对于小马来说确实十分恐怖,但如果狂热收敛自己的力量还是可以伪装成可爱的样子——就像镜子外面的独角兽一样。

    蔓延的裂缝最后又连结在了一起,那一部分区域在狂热看来就像凭空消失了。

    “该死的。还挺难抠。不过无所谓,反正早晚都能抠完。”

    从假狂热的话来推论的话,他恐怕是在破坏真狂热暂时寄居的镜子了。

    狂热此时真想要突破镜子去把外面的家伙给干掉,可组成了这面镜子的蓝宝石不仅仅在保护他,也在阻挡这他的力量,把他困住此地。这些蓝宝石的结构十分坚固,狂热可以感觉得到,就算自己在刚刚被扣走的那块蓝宝石里也没法突破出去,顶多探出去一些魔力施放几个魔法罢了,真要逃出去还是得先补充点能量。说起来,荒原影魔吃什么来着?狂热努力地回想着从前的记忆,这个知识有些冷门了,他回忆了很久才勉强地想起来——希望与色彩。因为他们所过之处只留下了绝望与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