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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真话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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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枫林别苑。

    凌辰很震惊,对于自己一觉醒来床边多了个小孩这件事。

    他把厉文杰抱起来掂了掂,又把他放下来,捏了捏他的脸。

    然后得出了一个让他难以下咽的结论:

    厉言周,有儿子了。

    他抱起厉文杰就往客厅里冲,厉文杰还处于刚睡醒的懵逼中。

    看到沙发上熟睡的厉言周,他当即就跑去了萧允屋里。

    萧允正啃着早餐看实验数据,凌辰打开门就朝萧允冲过去。

    没看到地上的纸,脚一滑就要摔个狗啃泥。

    幸好他反应快,双手举起厉文杰,膝盖缓冲,这才避免了平地摔的痛苦。

    只不过,萧允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凌辰,默默拿出手机拍了一张。

    凌辰急于求证心里的疑问,便没有计较他的偷拍行为。

    萧允收起手机,“又发什么神经?”

    凌辰拉起厉文杰的小胳膊,“这是厉言周他儿子?”

    萧允:“……”

    他把厉文杰拉过来,“你从哪看出来这是厉言周他儿子了?”

    “长得像啊!”

    萧允无语,正要开口解释,厉文杰就在他张嘴之前说话了:“大哥哥你好,我是厉言周的弟弟厉文杰。”

    凌辰:“?”

    他眼神扫向萧允。

    不是说厉言周是孤儿吗?

    怎么又冒出来个弟弟,还长得挺像?

    萧允摊手。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

    厉言周掀开帘子进来,“小杰。”

    厉文杰朝他跑过去,“四哥!”

    厉言周把他抱起来,看着不明真相的凌辰,“怎么这个表情?”

    凌辰不说话,用眼神表达他的疑问。

    厉言周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哦,你说这孩子啊,是我小叔家的孩子,最小的弟弟。”

    凌辰:“…小叔?”

    “嗯,”厉言周笑了笑,像是分享找到了家人的喜悦,“我找到亲人了。”

    但凌辰总感觉他并没有多高兴。

    但作为兄弟和下属,他为厉言周感到高兴。

    厉文杰搂住厉言周的脖子,“四哥,他们是你的朋友吗?”

    厉言周笑着看着他,“他们是我很重要的朋友,”他附在厉文杰耳边,压低声音,“他们从一个神秘的组织来执行很神秘的任务,小杰要对他们的存在保密哦。”

    厉文杰点头。

    院子里响起狗叫声。

    厉言周把厉文杰放下来,“好了,王子晨练回来了,让它陪你玩。”

    厉文杰拿着飞盘跑了出去。

    萧允看着院子里的小人和小狗,“你就这么相信一个小孩儿?”

    厉言周从桌上的袋子里拿了一杯豆浆,漫不经心地道:“嗯。”

    实际上是厉文杰也有秘密握在他手里,所以他提到让厉文杰保密时,这孩子才会答应。

    厉文杰虽然聪明,但他从小在那种家庭生活,也不会愿意随便受人摆布。

    但是昨晚厉言周不小心窥探到了他秘密的一角,所以即使厉言周没有要求,他也不会和任何人说厉言周的事。

    ——

    厉家。

    昨天厉文青已经和厉言周通过电话,告诉了他祭祖那日的注意事项。

    厉文青刚收拾好准备出门,打开门就是厉文岳和厉文益的脸。

    厉文青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这两兄弟不是一向不对付吗?

    怎么突然站在一起了?

    之前可是连吃饭都要隔一个人的。

    厉文青扫了一眼他们两个,试探性地让出门口的位置,“大哥?二哥?”

    厉文岳和厉文益上前,一人一只手搂住厉文青的脖子,把他拖回房间,厉文岳顺手关上门。

    厉文青像犯人一样被两人摁着,欲哭无泪,“大哥,二哥,你们想说什么说就行了,我手里的项目还没审核完,我得赶紧去,要不然又要跪爷爷了。”

    厉文益看了一眼厉文岳,后者翻了个白眼,“看我干什么?问啊!”

    厉文益拿了一个小板凳,坐在厉文青对面,“网上传厉言周不能生育,真的假的?”

    厉文青:“?”

    他先是震惊了几秒,然后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厉文益,“二哥,你脑子锈了吗?你觉得这种消息它能是真的吗?”

    厉文益抱着胳膊,眨了下眼睛,半信半疑,“但是他自己亲口承认的,并且还有他养父作证。”

    “他养父?”厉文青一时没能把这个称呼和人联系起来,想了一会儿才从厉言周当时的描述中找到了蛛丝马迹。

    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厉文岳和厉文益都给拍愣了。

    “他那个养父就是个乌龟王八蛋!故意散播这样的消息,让厉言周找不到老婆,只能一辈子给他们家打工!”

    “臭算盘打的真响!”

    厉文岳看向厉文益,耸了耸肩,一副“你看我就说吧”的表情。

    厉文益还是感觉有疑点,“可是……”

    厉文岳最烦他成天疑神疑鬼的样子,“可是什么可是?你脑子怎么那么轴呢?!”

    “不能生育这种事是一个男人的难言之隐,如果是真的,他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说出来呢?!”

    厉文青点头,“对,谎话可以随便说,但真话一定不会说。”

    厉文益还是不太相信,但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起身离开,继续练书法去了。

    他把纸展开,洋洋洒洒写下那篇早已烂熟于心的文章——《兰亭集序》。

    “六艺”他最拿手的便是“书”,本是信心满满,但这次不知为什么,他心里总是没底。

    听说旁支有一个刚成年的孩子的硬笔得到了京华一位老教授的赞扬,若是别的教授他便不会如此不安了,但唐柏教授曾是他花重金也不愿意来给他授课的人。

    唐柏拒绝了他,却为一个刚入学的旁支授课,还夸奖了那个旁支,他无论如何心里也不会舒服的。

    但是他对唐柏却生不出任何恨意,因为唐柏在书法方面的造诣真的很高,整个国内属他的硬笔最美观大方。

    他敬佩唐柏,想拜在唐柏门下,但唐柏拒绝了他的邀请。

    厉文益越想越乱,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最后一下收笔,笔直接飞出去,洒了一地墨水。

    厉文益这才看清自己写的字,杂乱无章,连笔画都看不清。

    他把纸团成团,扔进废纸篓,向后一仰瘫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