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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 恶得恶果,善非有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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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闻宁安唤两人进屋,快要冻成雪人的聂阳和宋栎这才走进了屋子来,围坐在土灶旁。就像个孩子一般满足于火焰的温暖。

    “嗯?师妹……刚刚那个神明去哪了?”宋栎刚脱口就觉得自己的问题很多余,毕竟那个神明做事毫无章法可言。

    “神明?原来如此……”宁安开始明白那个女子所说的话,并非戏言。

    “你身体可还有恙?”聂阳坐在床边看着面容依旧有些苍白的宁安。

    “不碍事儿,我们还是先出城去吧。对了,江大人还在姜簧手里。”刚下床,宁安就想到了还被关在县衙里的江楠。

    “他啊。”宋栎瞥了瞥嘴有些不乐意,“谁管他死活!”

    “嗤见,你又在胡闹了,你同师妹先出城去,走北面,我去看看那个江楠是怎么回事。”说完聂阳便提着剑走出了门。

    “师哥,那姑娘欠你……人情?”听闻此话,宋栎只是尴尬的挠了挠头,看着窗外还在下的雪。

    “说人情吧?好像也算不得什么,你身体好些了么?”宋栎拿起宁安的手臂,用灵力检查着她的灵脉。

    “好些了,说起来,那姑娘……神明说过我与她还会有再见之日,我不知道她的话是何用意。”燕别离做事说话从无章法,宋栎哪知道她脑袋里又在考虑些什么。

    “如果你身体稍稍好些了,我们还是尽快出城去吧。”既然聂阳要去救江楠,那他们俩最好还是出城比较好,毕竟现在姜氏依旧占据着城池。若非是刚刚聂阳脱出姬韵也来了宁海,宋栎到现在都不愿意相信那个不喜欢远差的家伙会来救他们。

    “我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还是先出城去吧。”宁安站起身来,在宋栎的搀扶下走出了小木屋。

    宁海县衙

    这场雪已经下了许久,江面上已经积起了一层薄薄的冰壳。当姜竺喑推开门时,向莱一眼就认出了她,饱读圣贤书的他顾不得那些繁文缛节,一把将姜竺喑揽入怀中。

    “喑儿……喑儿……”向莱口中一直重复着她的名字,姜竺喑只是轻轻伏在她的怀里,第一次用自己的身体触碰到了这个深爱的男人。

    “向卿……喑儿似乎做了很多错事,你不会嫌弃喑儿吧?”姜竺喑的身体在颤抖,她不知道自己作为姜簧时的那些行径能不能得到宽恕,可如今的她已经觉得十分幸福。

    “喑儿吃了这多苦,你又让我……你让我如何能够怪罪于你。”向莱轻轻松开手臂,摸了摸姜竺喑的额头,轻轻抹去了她的泪痕。

    “喑儿从我认识的时候,就是一个乖巧善良的女孩,即使是那个姜簧的身躯,也无法阻挡我对喑儿的感情。”向莱从小就认识姜竺喑,在那个还是姜簧的时期。从未有人愿意相信她的话,毕竟一体两魂这种话凡人怎么可能会接受。

    “我吩咐下去了,姜氏将士已经放下了兵戈,这样的事情不会再继续了。过去的姜簧已经被斩首于城墙之上,现在留在世上只有愿与君共度一生的喑儿。”若非是轮转君施恩,只怕姜竺喑还会在这条路上走得更加遥远,也更加泥泞。

    然而两人尚在温存之际,一阵烈风吹开了房门,那个熟悉的灰袍女子立在了门口。

    “你……你怎么……”姜竺喑本能的将向莱护在身后,毕竟此刻出现的秦怜对他们来说就如恶魔般。

    “看来你是受了那个神明的恩惠,姜公子……哦不对,现在该叫姜小姐了吧?”秦怜的话语让姜竺喑后背发凉,毕竟她手里还攥着向莱的性命。

    “秦左使……你要的人我已经给你抓住了,你为何还要苦苦相逼。”听闻此话,秦怜只是冷冷一笑,然后从身后拔出了那根没有刃体的镰刀。

    “姜小姐啊……我虽非人类,但也知道人间办事图个诚信二字,你答应过我的话,没做到……那我自然也不会兑现承诺。”秦怜适才去了大牢之中,宋栎等人早已没了踪影,她便觉得是姜竺喑收了燕别离的好处,敷衍自己。

    “如此说来,秦左使是不打算留我们一条活路?”姜竺喑拔出佩剑,身后的向莱却拉住她的手臂。

    “喑儿……你不要同她斗,你不是她的对手。”姜竺喑当然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可如今她已经没有退路,若是服软,只怕今天她二人都无法活着走出这间屋子。

    “那你要我如何!她来这里就是为了取我们的性命,难不成你让我们就这样伸出脖子任她屠戮?”听到这句话秦怜有些按耐不住了。

    “姜小姐误会了,是你没达成我的要求,我自然不会兑现承诺,可这承诺里没有说要取了你的性命,只是……”秦怜瞥了一眼姜竺喑身后的向莱。

    “我给他的性命,自然要取回来。”说罢,一股寒气袭来,整个房屋结出了一层白霜,那冰雪刃体出现在了镰刀之上。

    “向卿,你退后……我今日定不会再让你……死第二次!”姜竺喑将向莱推进了房子内屋。运足灵力集于一掌,用力击向秦怜,后者虽用镰刀挡下,但强劲的力量还是将她推到了院子里,姜竺喑也跟着走了出来。

    “呵,好强的灵力,可是啊……”秦怜一掌击地,整个院子顺便变为了冰雪之地。凛冽的寒风让姜竺喑的灵力输送变得迟缓起来,为了保持灵脉活性,她竟用长剑割破了自己的手臂,那刺痛能够帮助她保持清醒。

    “呵!”银镰一挥,寒风化作冰刃飞袭而来,伴随着呼啸的寒风直逼姜竺喑。

    “破!”随着灵力注入剑刃,姜竺喑依剑硬生生挡下了这道冰刃,击破瞬间那冰絮化为了晶莹的雪花落在了冰面上。

    “破水击,寒风凌厉。断其宗,破魔一瞬。”姜竺喑轻轻踏前一步,挥舞起了手中的长剑,身体周遭的空气也开始发生着变化。秦怜看得见空气中大地散发出的灵力被她吸进了剑刃,剑刃开始变得殷红起来。

    “哦……这是姜氏的除魔剑法?没想到你这个小丫头竟然习得如此剑法。”随着秦怜的话语出口,姜竺喑飞快的冲到其前面,一记横砍差点击中,秦怜躲闪时那斗篷脱落下来,一头雪色的白发垂了下来。

    “啧,还有些力道。”秦怜闪躲开剑刃,运转灵力聚集于镰刀之上用力挥砍,姜竺喑躲闪不及只得持剑格挡,竟不想挡下之时灵力竟击穿了剑刃,打在了自己的胸口处,一口鲜血从嘴里涌了出来。

    “呸!”姜竺喑将血啐到了地上,擦了擦嘴角,重新将灵力组织起来修复好了被击穿的剑刃。

    “姜小姐……我本无意杀你,将向莱的命给我,我即刻离去,否者……”说罢,寒气聚集于秦怜的另一只手上,一把冰剑握在了手上。

    “别怪我让鲜血染地,不给姜家留后!”看了看秦怜那骇人的强大灵力,姜竺喑看了看站在门边不愿她继续抵抗的向莱,扬起了额头,雪花打在了她的脸颊上,刺骨冰凉。

    “我说过,我不会再让他死第二次……绝不会!”姜竺喑将自己灵枢中的灵力尽数触发,她打算用那招姜氏绝学,也是死斗之术,以命相搏。对她而言,若是向莱死去,自己亦不愿苟活于这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