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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到底是别有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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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鹭城一役,出师未捷。谁也没有料想到最后的变故,天虞枭帝身中箭伤,翎厥王妃骆蝉昏迷不醒,大军撤回营地,新年就在这种无声的硝烟中极尽沉闷的度过,满城的红灯笼喜庆不足却挂满了讽刺的意味。

    “皇上,听说您把骆蝉放走了?”韦钰颇有些激动的看着正在为伤口换药的北辰枭,不明白皇上为什么把好好的一张王牌拱手送还给萧墨翎。

    “呵!”北辰枭微闭着双眸撇唇笑了笑,任凭御医在一旁摆弄他身上的箭伤,伤口还隐隐有些疼,“有些东西放出去比留在身边有用的多。”

    韦钰拧着眉头,握着拳轻叹一声,无言以对的转身退了出去。他虽然一直待在北辰枭身边辅佐多年,甚至连自己唯一的妹妹都搭了进去,可是他觉得自己从始至终都没有真正了解过北辰枭,他们的皇帝心思太重,怎么揣摩都不知道哪怕一丁点他的心中所想。

    韦钰刚转身,北辰枭悠悠睁开狭长有神的眸子,眼角氲开一丝诡诈戏谑的笑意。

    而此刻寒衣铁卫的营地却是一片愁云惨淡,人人都小心谨慎,生怕一不小心就踩到了雷区。

    “人还是没有消息吗?!”主将大营里传来萧墨翎惊天的怒吼,让他面前的清流和霁月惭愧的低了头。

    他们两人自称双影鬼面,通识八方,现在却连个人影都找不到,怎能不惭愧。

    营帐门口斜倚着的那抹送绿色的身影轻叹一声,转身朝着帐子里那张木窗走去。狰狞可怖的面孔看不出表情,唯有一双深邃的眸子画满了浓浓的担忧。此人正是那日关键时刻赶来的南宫瑾,那把银剑的主人。

    他看着床上双目紧闭的骆蝉,咬牙道,“咱们是找不到子皓了,就凭北辰枭肯这么轻易的放小蝉走,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诡计,这次小蝉忽然发作也一定可他脱不了干系。”

    还有一点他没有说,就是风旒毓忽然主动联系他,让他无论如何都要赶到虞城和小蝉汇合,他一定是事先就知道了什么,不然以风旒毓的性子是不会把保护小蝉这种事情假以他人之手的。

    “北辰枭!”萧墨翎双眸赤红,一拳砸在书桌上,实木的桌面应声从中间断裂开来,他眉色一凛,抖手拎了墙上的佩剑就欲去找北辰枭,却被冲进来的万飞和五行堵了个正着。

    “你们这是做什么,都给本王滚开!”他是真的越来越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了,如果小蝉有个什么差池,他这么久以来的坚持又算什么,他真该死,早就知道以小蝉的性子不会乖乖和风旒毓退居二线,怎么就糊涂的硬是把她留下了呢。

    五行五人知道萧墨翎此时焦心,也不忍心阻止他们主子,可是事态紧急,他们也不得不以大局为重。五人为难的看了看萧墨翎,又瞅了瞅万飞,觉得这件事情还是由万飞这个聪明人来说为好。

    “王爷。”万飞神色凝重的摇了摇头,把心一横道,“有确切消息说流风山庄本该在二日前就抵达这里的粮草忽然在雍州掉了头,转而绕路去了丰州。”

    长线作战,粮草补给尤为重要,他们原本和流风山庄协定由他们当地的商号直接供应的,这样一来他们现有的粮草怕是坚持不了几日了,并且更为令人疑惑和忧心的是风旒毓此举的意图,绕到丰州那可是往虞城去的通道。

    “风旒毓?”萧墨翎浑身一僵,抬头询问的瞧着万飞,似乎还有些不相信他的话。

    “旒毓他......”几个大男人被这虚弱的声音一震,齐齐撇过头去瞧这声音发出的地方。只见骆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半支着身子坐在床边,喘了几声,稳了稳嗓音,“他见过北辰枭,北辰枭拿我的安危威胁过他他们之间有交易。”

    她只说了一句话便觉得有些体力不支,胳膊一歪,险些栽倒在床下,一道白影闪过稳稳的把她护在了怀里,不是萧墨翎是谁,可是萧墨翎触及她视线的一刻却别扭的把头转到了一边,阴沉的脸色,紧抿的唇线,不知道心里到底在想写什么。

    这时候一个传信的小兵把清流叫出去说了几句话,清流再进屋脸色就有些不对劲了,他把屋里大大小小的人看了一圈还是不知道该不该说,最后居然把视线停在了保剑而立的南宫瑾身上。就这样刚见到南宫瑾,骆蝉甚至来不及跟他说上一句话他便走了,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过大帐。

    清流和南宫瑾一离开,万飞几人也使了个眼色齐齐退了出去,空荡荡的大帐就只剩下萧墨翎和骆蝉两个人。

    沉默半晌,骆蝉觉得自己和萧墨翎之间忽然像是隔了千山万水那么远,撑着身子离开萧墨翎的怀抱,干涩的眼眶火辣辣的疼,“磬竹姑姑不会有事的,北辰枭虽然抓了她却不敢杀了她,她只是受了轻伤,我已经......”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萧墨翎忽然像是吃了火药一般,猛的扭正她的身子,气闷让他的脸部肌肉都有些颤抖。

    骆蝉吃痛的瞄了一眼他捏着自己手臂的铁掌,终是垂着眼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着本王!”萧墨翎晃了晃她的手臂,俯身抵着她的额头,迫使她迎着她的视线,心痛道,“谁都没有你重要你知道吗,就算舍弃整个江山本王也不愿看你出事。”

    “磬竹姑姑她......”骆蝉压抑着开始有些哽咽的声音,想要躲过萧墨翎深邃眸底的疼惜。

    耳边传来一声柔柔的轻叹,唇上一软,那熟悉到令人眷恋的温柔缱绻荡得骆蝉心神一晃,不自觉的扣紧了萧墨翎环着自己腰肢的大掌,迟疑的回应着萧墨翎的吻。

    他的吻里带着忐忑不安,带着失而复得的喜悦,彷徨而执拗的探索和证实着骆蝉的存在,那个住进心底,刻进灵魂的女人,她还在,还这样温热的叫人贪恋,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