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粒小说网 > 我有一道发财符 > 第29章 有情人对杀?

第29章 有情人对杀?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一秒记住【谷粒小说网 www.gulixi.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要说王家,沈清也在打听朱家的时候顺带听到了些消息。

    京中有王氏兄弟俩,老大当家,为正二品光禄大夫,日日在皇帝跟前办差的大人物;老二在吏部任职,虽官位不大但油水很多,这两位都是从蓉城考出去的。

    而蓉城王家,便是这两位大人的二房兄弟一脉,虽未考上个一官半职,但架不住有能耐的血亲。

    王家在蓉城也算得上是书香世家,偏偏王家二房这一脉下来的儿郎没几个能读得进书的,无才学,却一身莫名傲骨,事事效仿京中大房家的作风,颇有些狐假虎威之势。

    即便王家二房的名声没有京中大房那么有威望,但在蓉城也是有头有脸的,这样的世家却在六年前与世代经商的朱家定了姻亲关系——王家嫡二公子王瑞澄与朱家长女朱晓定了亲。

    六年前定亲,三年前朱晓为送外祖父最后一程而离开蓉城,她再回来也不过三日,便在大庭广众之下将未婚夫的牙给打掉了……这够荣城百姓谈上好几天了。

    沈清再追问:“他们二人可走了?”

    “走?王二公子倒是想走,朱大小姐可没让。”小厮说得兴起:“我也是上元楼送信才撞上了这个热闹,若非赶着将回信带来,肯定要站在扶月桥底下将热闹看完了再走……扶月桥离这也不过半刻的路,姑娘若是感兴趣大可以去瞧瞧。”

    沈清当然感兴趣,她只知道朱晓与王二公子是未婚夫妻,却不知他们二人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到要当街打骂的地步。沈清如今对朱晓仍是一知半解,若想替对方办事来还钱债,总要和她相交、相熟才行。

    认了驿馆的房间,沈清便带着毕沧朝小厮指引的扶月桥方向走。

    驿馆不似酒楼客栈在主街两侧,要弯弯绕绕走过两条小路才能步入主街,上了主街便可见城池两侧楼阁相连的悬桥。

    荣城有名的悬桥共三座,分别为“扶月”“望仙”“春风”,三座悬桥挂了灯笼彩绸。“望仙”与“春风”架在主街之上,“扶月”下却是一汪潺潺小河,小河将荣城一分为二,左为风月场,右是百姓屋。

    沈清眼下就站在扶月桥的右侧,望着桥上乌泱泱的人,看热闹的都站在悬桥扶手上了。桥下也停了两艘船,船内的人朝桥上探头探脑的,可见未婚夫妻当街对打的热闹并未退散。

    “朱晓晓,你这个泼妇!”

    男人几乎劈了嗓子,喊完便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他边哭边喊:“你这悍妇,与你娘一样是个疯子,就你这样的人若与小爷退了亲,这世上就再也无人敢娶你,你嫁不出去了!哎哟,啊!”

    众人纷纷倒吸一口气,有的人怕事情闹大,赶紧转身跑了,从沈清身边路过时还嘀咕着是否会闹出人命此类感叹。

    沈清眼皮一跳,她可不想自己的债主成了杀人犯,这样她不论是还钱还是还债都变得更加棘手。

    此处看热闹的人虽多,可都考虑到朱晓与王瑞澄是世家子弟,皆不敢靠得太近,所以沈清拉着毕沧很容易就走到了人群的最前端,自然也看到了驿馆小厮说的场景。

    并无打死人的情况,也没满地鲜血,不过地上的确有几口血水,其中躺着一颗碎牙。

    王瑞澄此刻就靠在扶月桥的边上,人已经有些站不起来了,他眼眶肿了,脸也肿了,便是如此也依稀能看得出是个长得斯文的读书人模样。

    王瑞澄一只手撑着护栏,一只手颤抖着指向红衣女子,哆哆嗦嗦道:“你、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了!”

    “不能跳,二爷,千万不能跳,您不会浮水啊!”

    人群里一只手捂着脸的王家随从虽打不过朱晓,也不敢抵抗,却还清醒地提醒了王二公子千万不能冲动,城中河颇深,跳进去人就没了。

    周围人见王瑞澄实在哭得可怜,且的确见了血,言语里已然对朱晓多番指责。

    “她娘当年便是出了名的悍妇,咱们荣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有其母必有其女,果不其然,这朱晓比她娘还要心狠手辣。”

    “可不是,当年朱詹氏虽横,却也是因为朱老爷总流连烟花柳巷之地,她最多落得个善妒之名。可你们瞧瞧这朱大小姐,莫说她还未曾与王二公子成亲,就说那王二公子平日里也从未狎妓,至多与友人喝了几次酒,这又招的哪门子醋?”

    “上来就要杀人了,还有没有王法?”

    “王家的小厮可去报官了?”

    “报什么官?这朱晓不就仗着外祖是鸿胜将军,舅舅又在边境抗敌,咱献州的知州都是她舅娘家的旁支,这才肆无忌惮藐视王法,敢当街杀人呢么。”

    一句句,一字字,将朱晓说得简直是血液里流着毒的仗势欺人之辈。

    越是如此,那王瑞澄哭得就更甚,上气不接下气般道:“朱晓,你太欺负人了,太欺负人了!”

    朱晓是只身而来,未带丫鬟与护卫,她虽换了一身红衣,腰上还是那把挂着黑珍珠剑穗的宝剑。此刻她的手就搭在剑上,握了又握,僵硬的脊背似乎在衡量如若此刻她杀了王瑞澄,后果能否承受。

    沈清看得出朱晓身上渐起的杀意,再看一眼那一边哭爹喊娘一边往桥边蹭的王瑞鹏,思忖一番,转身朝毕沧轻轻踹了一脚,手上顺势将他往人群中推去。

    毕沧后退三步,踩到了身后人的脚背,那人发出一声哎哟,引得周围几人看来。

    “好啊!你敢背着我做这些事,看我不打死你!”沈清举起手,眼珠子于左右转了转,见人都朝她看来了,她才一巴掌……落在了毕沧的胸膛上。

    啪地一声,因周围人在看过来的那一瞬过于安静,反倒显得这一声尤为清脆,好似她打得有多重。

    沈清只感受到毕沧肌理挺有弹性的,她掌心都没痛,这惯来没痛觉,浑身如硬铁的男人自然也不会有任何感觉。

    毕沧还是有些感觉的。

    他觉得沈清方才抚摸了他一下,摸得他心头痒痒的。

    但他还是露出了一记疑惑的眼神,在周围满脸写着看热闹的人群簇拥之下,他那眼神尤为无辜且懵懂,茫然不解沈清这是要演哪一出。

    沈清也不指望毕沧能配合了,自顾自道:“你那是什么表情?你以为你装无辜我便全不知情?我们相识多年,我原以为对你也算了解,却没想到你竟然……”

    “竟然怎样?”有人问了。

    沈清一顿,皱着眉头一时没想起来,便道:“不就是你们男人那种事?”

    “噢哟——”

    看热闹的大多是被朱晓与王瑞澄引来的,但同一座桥上两对情人对打还是头一回。这些人不敢轻易置喙朱晓与王瑞澄之事,只能藏匿于人群中议论,可对沈清与毕沧完全不熟,好事之心骤起,反倒与沈清搭腔了。

    有那也吃过亏的女子哼声道:“这世上男人都一个样!嘴上说一套,实际做一套,心里想的又是另一套!没想到瞧着这样端方的男人,竟也俗不可耐,下流无耻!”

    沈清接话:“对!下流无耻!”

    毕沧睁大了双眼:“???”

    “你还敢瞪我!”沈清说完,又是一巴掌……挠到了毕沧的胸膛上,而后摆出一副委屈姿态,眼神像是向周围人求助,却也瞥见了那王瑞澄在听到这些话时脸上的不自在。

    她继续道:“枉我家人放低门槛,愿将我与你作配,可你这样……你对得起我吗?还作配,我呸!”

    显然眼下沈清这边的戏比朱晓那边的好看,毕竟这世上的人大多同情柔弱又深情的女子,加之沈清与毕沧的相貌的确远胜于朱晓与王瑞澄,偶有人感叹这样一对璧人都能见异思迁反目成仇,一时间闲话变多,却不再只攻击朱晓。

    朱晓大约听出来了什么,她终于没继续用那恶狠狠仿若要杀人的眼神紧盯着王瑞澄,反而回眸朝沈清的方向瞥了一眼。

    二人之间离了十数步,大半座桥,分明周围人头攒动,遮蔽了多数灯光,可朱晓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沈清与毕沧。

    月前,她与这二人在平桥镇有过一面之缘,彼时他二人如胶似漆,当街搂抱,眼下却要喊打喊杀,势同水火了?

    朱晓微眯着眼,瞧出沈清打毕沧打得并不真心,那男人顶着张俊脸满面茫然,显然是愣住了,这出戏不似真的,倒像是故意演给众人看的。

    王瑞澄眼见朱晓没再紧盯着他,方才还一副羸弱模样的男人立刻直起腰跑了起来,待冲出人群,才有人惊呼:“哎?王二公子能走啊!”

    朱晓一怔,再回眸,好不容易堵上的人却已下了扶月桥,挤入人群最多的花街柳巷中,再想追上就不容易了。

    王瑞澄一边在前面跑,他的小厮一边在后头追,朱晓一掌打在悬桥护栏上,愤恨地盯着那逃亡的背影,张嘴想说的话生生吞了回去。

    “王二公子跑了?”

    “真的跑了,他方才不还要死了吗?流了那么多血,竟跑得那么快!”

    又一大半人的目光追随王瑞鹏的背影而去,沈清趁着这个时候抓着毕沧的手腕,将他拉出人群,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王瑞澄跑了,朱晓也没再追上去,沈清与毕沧在人群尚未回过神前不知所踪,此处的热闹也算消停。

    扶月桥上的人逐渐散开,桥下停着的两艘船也一并驶离,朱晓握着剑,沉着脸,逐步走入了巷子里,远离了人群,像是要回家。

    沈清其实并未真的离开,见朱晓独自离开后,她便与毕沧跟了上去。

    深情分明见到朱晓进了巷子,可当她自己拐入巷子后只见月色深深,未照见朱晓的身影,却照亮了一把明晃晃的剑。

    毕沧的手按在了沈清的脸上,捂着她的嘴将她往后揽了一步,那把剑距离沈清的脸只有一掌,只差她这一步便能见血。

    “谁派你们来的?”

    清冷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沈清被毕沧捂着嘴说不出话,反倒是从毕沧的身上闻到了微弱的妖气,他对朱晓似乎也有敌意。

    两道杀意于窄巷相撞,沈清立刻清醒,拽下毕沧捂着嘴的手道:“我们没有恶意。”

    朱晓收回剑,慢慢从黑暗中走出,走到月色下,露出了一张清冷肃穆的脸。她在仔细打量沈清与毕沧,自然也对上了毕沧那双不善的视线,眉头一簇,似乎再问:这种眼神还算没有恶意?

    沈清读懂,转过身捂着毕沧的眼,低声呵斥:“别瞪人家!”

    毕沧身子一僵,熟悉的角度,熟悉的触及皮肤的温度,还有她手腕上的香,唯一欠缺的便是那只金镯,可这所有感受皆与梦中重叠。

    毕沧没了动静,沈清以为他安分了,这才转身对朱晓笑道:“真的没恶意,若非如此,我方才也不会抛去脸皮帮你一回了。”

    朱晓哼了声:“帮我?还是在讥讽我?”

    沈清不明所以。

    朱晓却道:“自知我踏上归途,她一路派了三波阻拦都被我清理了,若我没猜错,你是第四波?”

    “先是平桥镇上盯着我看,确认目标,再是跟踪我一路来了荣城,方才扶月桥上看似解围,不过是拿我痛处刺我心脏,想让我孤身而返,最后尾随我至窄巷,不就是想杀人灭口吗?”

    沈清听着一句句莫须有的罪名,脸上逐渐露出的眼神,比方才她在桥上打毕沧那一巴掌时毕沧展露的还要茫然无辜。

    朱晓一开口就是一个暴雷:“若我没猜错,你是金如意派来的吧?只要我死,那贱人与她女儿便可高枕无忧了。”

    沈清深吸一口气,消化了这段话后,反问:“若我没记错,金如意是你后娘吧?”

    朱晓一听“后娘”二字,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骂道:“我没那么恬不知耻的娘!”

    沈清哦了声。

    她这一路打听一路问,问出来的都是什么啊?

    告诉她的人都说是小道消息,结果是家喻户晓,真正不为人知的朱家秘辛,眼下朱晓正在告诉她呢!

    沈清抓了抓脸,梳理清楚后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后娘……哦不是,朱老爷的续弦,是派三波人杀你的幕后指使?”

    朱晓蹙眉:“你是第四波。”

    沈清坚定摇头:“不,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