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粒小说网 > 皇后难为 > 46、交锋延禧宫

46、交锋延禧宫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一剑独尊牧龙师临渊行万古第一神

一秒记住【谷粒小说网 www.gulixi.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皇、皇、皇后娘娘,皇上回来了!还带回个被五阿哥射伤的的姑娘!”

    钟茗手里的茶洒了,容嬷嬷连忙上前拿帕子给她擦身上的水:“娘娘,您怎么了?”

    钟茗一回神:“没、没什么。”掸眼看了一下湿了一大片的衣服,稳了一下心神,对来报信的小太监道:“人安置在哪里了?”

    小太监许是一路跑得太快了,嗓子发干,咽了口唾沫才道:“回、回皇后娘娘,皇上把人带到延禧宫了……”

    钟茗倒吸一口凉气,好么,真正的考验来了!

    “染墨,带他下去喝口茶歇着,赏!”

    眼看着小太监谢过恩,跟着染墨出去了,钟茗才道:“咱们也换身衣裳去看看罢!”

    容嬷嬷不解地道:“娘娘身上的衣服沾了水,当然要换,可娘娘何必急着去延禧宫?任凭皇上有什么打算,都越不过娘娘去,娘娘只管在坤宁宫里正坐着等信儿就好。再说了,不过是带回个跟五阿哥有关系的丫头罢了,也值得娘娘操心么?”

    钟茗一顿,细细回想了一下知道的剧情,无奈时间久远,看的时候也不认真,已记不大清了,只知道此时自己必得去走一趟了,否则让令妃得了先机,事情就不大好办了:“不管怎么着,已有人来报过了,我就不能当是没发生。再者,皇上带回个姑娘,居然没有直接送到坤宁宫来,这本身就是件值得警醒的事儿了。”

    “哼,”容嬷嬷拿鼻子说话,“就是娘娘前阵子太和善了,居然让令妃借着皇上丧子之情把皇上又给笼住了,居然忘了这宫里一应事务当由娘娘经手才对。”

    “正是这个话,宫里一应事务,本是我的首尾,既得了信儿,我岂能不有所表示?反正,如今闲着也是闲着。”一面说,一面换了件宝蓝的旗袍,又按衣服的样式重配了一下首饰。

    染墨打帘子进来了,蹲了个万福:“回娘娘,奴婢方才打听过话了,原是在南苑围场,五阿哥以为是头鹿,不想射中了个人,”顿了顿,又些为难,但看着钟茗一副‘继续’的表情,染墨的喉咙动了几下,深吸了口气,“听说,那姑娘似是奔着皇上去的,开始大家以为她是刺客,还防备的来着,结果,她倒弄出幅字画并一把扇子来,临昏倒前还喊了一句——‘皇上!难道你不记得十九年前,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了吗!’”短促地呼吸了几下,染墨好想哭,听到这里她在这宫里混了好几年的人再猜不出个五六分来,那也是白混了,八成是关系到皇上的什么私事的,可皇后还瞪大了眼睛盯着她,染墨只得继续道,“皇上听了,脸都变了,让五阿哥亲自把她抱起来要看她的脸,看完了,还对李太医说,如果治不好,就要李太医的脑袋!接着,皇上也不打猎了,直接带了那姑娘就回了宫,”想了想,又道,“那小太监也就知道这么点儿,他虽是随驾的太监,却并不在当场,还是为了来报信儿,他私下打听到的,”小心添了一句,“是皇上命他来回娘娘的。”

    都说完了,染墨立在一旁不敢动了,抽缩着肩膀,暗暗祈祷皇后别大发雷霆然后迁怒大家。

    钟茗在自己胸口揉了好一阵儿,容嬷嬷抚着她的背给她顺气:“娘娘千万别生气,不值当的,奴婢说句难听的,就算她真和皇上有什么瓜葛,也不过是个私孩子,那个夏什么的,名不入玉牒,那私孩子也封不了公主,就是皇上要认下她,也要有个理由不是?若是个新生儿,在宫里找个娘娘认下就罢了,这么个十八九的大姑娘,瞒不过人去!单身份尊贵就比不上咱们宫里的正经主子,皇上再宠她又能如何?”

    钟茗嘴里发苦,脸上发僵,心说,容嬷嬷你是不知道,这丫头八成就是我的克星的来着,一个弄不好,先头做的工功都白费了。对付硕王府一家,那是不用正面交锋的,直接下了旨,事儿也就完了。可这位,那是要在一个院子里生活的,兼之其胡搅蛮缠的程度与三脚猫的功夫和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的精神,要收拾,还挺困难的。只盼着先前的准备能在时此奏效才好。

    “我没生气,也犯不着跟她怄气,再怎么着,她也得叫我一声皇额娘!”鲁迅先生在《阿q正传》里是怎么说的来着?——

    我犯不着拿自己的名声、前途来跟群白痴死磕,倒是抬高了他们的身价,平白给别人脸上抹金粉!当块无私的垫脚石让别人踩着我的“不贤良”上位!由他们闹就好了,只当看戏了,这回一定不能忘了备好茶水瓜子糕点话梅!

    不对,最好是一开始就不让她有机会留在这个宫里。

    “不说这个了,还是去看一趟罢,也省得有人说嘴,说我对人不上心!”钟茗暗暗祈祷,可千万别让乾隆已经说了什么要认下了的话,认个人容易,想再不认那可就难了,为了面子,也只能“认”了!估计乾隆也不能直说,这是我私生女,要认回来当公主,只能以义女的名义给认下了,封个次一等的格格之类。既是“义女”,就没什么亲生不亲生、假不假的算后账的说法了——哪怕大家心知肚明这是皇上要认了在外头的私生女,可一旦认了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断不可明着反悔了。那小燕子这个格格是当定了,再放她在令妃那里,自己可有得头疼了。

    最好是在小燕子还没醒的时候,让乾隆暂时冷静下来,不要那么快地认定了这就是亲闺女,最好能让小燕子承认她是信使,就这样,单一个紫薇,也就没什么了。刚好,晴儿也没跟福尔康搭上线,“下雪”的晚上这类情况因为晴儿的警惕之心并没有发生。把紫薇指给福尔康,让他们情情爱爱了去,也算了了一桩心事。至于小燕子,五阿哥已有家室,后天还要再指嫡福,大约是不用发愁他们会缠在一起了的。只要不跟他们杠上,兼之还算知道一点历史走向,钟茗觉得自己还算是安全的。历史上的令妃为人如何,钟茗不清楚,可眼前这个令妃,等她生了儿子,不跟五阿哥扛上,那才是怪事!钟茗自己却已经从乾隆那里从夺位的阴影里脱身出来了,正好坐山观虎斗。

    打定主意,钟茗道:“走吧!”

    容嬷嬷仍不情愿:“就算那真是皇上的私孩子,也该先来向您请安才是。”

    “然后让皇上觉得我是在摆谱拿架子对别人生的孩子不好?别忘了,她还伤着呢。还有,私孩子这三个字,万不可再说了,传到皇上耳朵里怕又是一顿官司。”

    容嬷嬷的脸变得严肃了:“娘娘说得是,无事尚且有人要编排一顿,奴婢大意了。”

    ————————————————————————————————

    延禧宫里,乾隆正对着昏迷的小燕子感叹。令妃在一旁帮腔:“奴才瞧着,这姑娘透着股子英气,这牌子眼睛的,像极了皇上!”

    “是么?”乾隆果然很高兴,“还真是……”

    正在说话间,外头来报:“皇后娘娘驾到——”

    “哦?皇后来了?”乾隆笑道,“很该让她也来看看新闺女!”

    令妃笑着恭顺地低下了头。

    钟茗进来,令妃打头延禧宫的奴才并乾隆身边侍候的一同跪下请安,钟茗身边的人除了搀着皇后的容嬷嬷其余人也给乾隆请安。各自行了礼,按位子站好,这才开始说话。

    “听说皇上带了个人回来,还是个受了伤的,不免担心,看着皇上没事,也就放心了,”钟茗先开口,走到床边看了一眼,“就是这个姑娘了?”

    乾隆老脸微红:“是了,这个就是朕的,嗯,沧海遗珠了。”

    “听说受了伤?”钟茗皱眉,“还没醒么?没说什么话么?”这才是钟茗关心的,有时候提前知道些事情也不好,明明自己知道,却不能说出来,还要千方百计地引着别人想出来,还不能被人怀疑,真是劳心劳力。

    “昏倒前只说了一句话,还没醒,太医说是失血过多兼之疼痛难忍,怕是要睡几天。”

    那就好!你没认下就好!

    钟茗叹道:“令妃这里又是七格格又是九格格的,她自己因着十四阿哥身子也不大好,皇上又送个要人照顾的来,可不是要累坏她?凭是谁,这宫里能照顾孩子的总还有几个,倒要让令妃多担事儿,可真是不会体恤人。”

    乾隆尴尬地道:“从神武门回来的,西六宫里纯妃病得乱七八糟的余者位份不够,北五所是阿哥们住的地方也不相宜,和嘉又侍奉她额娘去了,放到格格西三所也不好。永琪原说到景阳宫的,可景阳宫里还有个待产的,很忙不过来,这不就顺手弄到延禧宫了么?”说着他也不好意思了。

    钟茗心下冷笑,真让容嬷嬷说着了,这几个月,乾隆又让令妃给笼了去了。自神武门回来,坤宁宫可比延禧宫近得多了!又一想,人的习惯还挺可怕的,怎么说令妃也是乾隆这十几年来极得意的人,而皇后怕是乾隆并不甚喜爱的,要想不被令妃给算计了,真是任重而道远了。

    “要不就挪到婉嫔那里?她跟着皇上的日子不短了,也很会照顾人。”

    乾隆为难地道:“目今这样,可不好挪动。”

    钟茗心下一动:“只好让令妃多担待了。”

    令妃忙接口道:“奴才自当尽心竭力。”

    钟茗见乾隆一副很想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沧海遗珠”的样子,眼珠子转了一下,搭着容嬷嬷的手也来看小燕子。果然是个长得挺漂亮的姑娘,不是淑女式的温婉,还真带着点儿英气。可要说是像乾隆,钟茗嘴角直抽抽,真正“女生肖父”的那一个,还在坤宁宫里睡午觉呢!唔,呆会儿醒了不见了自己怕要号啕了,不怕,有永d逗她。

    “容嬷嬷,你说像吗?”宫里主子对自己身边跟得久了的奴才常常说话极和气,有事也会问一两声,钟茗这样问,倒没显得突兀。

    容嬷嬷也对小燕子仔细打量起来:“回皇后,龙生九种,个个不同!想阿哥和格格们,也都是每一个人,一个长相!这样躺着,又闭着眼,看不真切。”

    乾隆道:“什么眼神儿?朕看就很像!是不是?令妃?”

    令妃有些担忧地看了一下皇后:“回皇上,是、是有些像。”

    钟茗奇道:“你觉得像就说像,觉得不像就说不像,难道孩子长得像不像皇上,会有什么干系不成?怎么吞吞吐吐的?”

    乾隆道:“正是呢,你方才不是也说像的么?”

    令妃讷讷地不说话了。

    钟茗对乾隆道:“皇上是怎么谁出这姑娘来的?不会就是因为长相吧?”带着点儿开玩笑的语气。

    乾隆叹着拿出了一幅卷轴并一把扇子:“正是有信物,朕才能肯定的。这是朕的笔迹,朕不会认错,她又年纪差不多,还知道,呃,雨荷的名字,错不了。”

    “唔,仅仅凭一把折扇,一张字画,就说是格格,有些不谨慎?”

    乾隆有些不高兴了:“还有长相呢!”看到小燕于额头上、鼻子上渗出几颗汗珠。乾隆掏出自己的汗巾,就去拭着她脸上的汗。汗巾是真丝的,绣着一条小小的龙。汗巾熏得香喷喷的,混合着檀香与不知名的香气,这汗巾轻拂过小燕子的面庞,柔柔的。

    令妃注视着这样的乾隆,如此温柔,如此小心翼翼,这种关怀之情,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令妃察言观色,知道这个小燕子,在乾隆心底,引起了某种难以解释的感情。就把握机会,低声说了一句::“奴才也是见了这孩子才知道,原来不独是十格格生得像皇上的,瞧着就觉得亲近。”

    钟茗觉得自己有些要忍不住了,硬压了下去:“是么?既然投了你的缘,这人,且就交给你了,待伤好了,再挪动罢,”又对乾隆道,“延禧宫的奴才且不动了,再拔人过来怕会弄得更忙乱误事,先吩咐内务府备好使唤人手罢,待要挪到哪一处再往哪一往添人手。”

    乾隆也没回头只道:“还是你想得周到,便暂交给令妃罢。”

    钟茗与令妃的眼睛一对,又各自别开了。

    乾隆看了一回小燕子,可小燕子并未醒来,急得一问太医,只说是脉相平稳、已无大碍,只管等着醒来就好。

    事到如今,钟茗算是明白了,有时候原著的力量还是很强大的,比如,乾隆现在的心情。乾隆却不能呆得太久了,毕竟是个十几年前勾引良家少女还始乱终弃弄出的女儿,他还是要给自己留点面子的,毕竟他还有国家大事要处置。又坐在床边看了一回小燕子,小燕子终是没醒,乾隆只能起身去养心殿了。临走还各自嘱咐了钟茗与令妃,要令妃照顾好小燕子,要钟茗安排好小燕子伤好后的休息之所。

    乾隆走了,钟茗却在延禧宫里坐了很久,从小燕子的脉方一直问到乾隆带她来时的情况。令妃极热心道:“奴才许久未见过皇上如此紧张过呢,上一回还是端慧皇太子病的时候的事儿了……”

    “她真的很像皇上?单凭这个就能认定么?这皇室血统,不容混淆!如果有丝毫破绽,是砍头的大事,你懂吗?”我只提醒这么一回,剩下的,咱们各凭本事罢!你想拉拢势力,随便!可真不幸,我定要让乾隆知道这个人是假的,看你如何收场!

    “奴才明白了!”

    钟茗的瞳孔收缩了一下,暗暗捏了捏拳头,令妃看在眼里,垂头不语。

    交锋延禧宫,钟茗暂败一局,原因——乾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