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粒小说网 > 提刀客 > 第二十二章 百媚不如柔情人

第二十二章 百媚不如柔情人

推荐阅读:弃宇宙剑来渡劫之王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飞剑问道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

一秒记住【谷粒小说网 www.gulixi.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冰冷的石阶上流淌着滚烫的血液。

    一滴一滴的,砸在少年的手背上。

    他死死的攥紧了手中的古剑,看着那个人一脚踩在了自己的手背上,整个人的手骨好像断裂了一样的,疼的让自己差点昏厥了过去。

    “看起来不错的佩剑嘛,不过从今天开始它就是我的了。”

    他又啧啧的笑了起来,伸出手去想要拾起那把古剑。

    “你若是敢动它,你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

    云嘲天残忍的笑着,冷眼瞥着那个男子停顿在半空中的手臂,以及那忽然露出的狰狞笑容。

    他一把揪住了自己的头发,整个人被狠狠的砸在了石阶上。

    “哦?是吗?我倒是挺想看看的,到底是谁死无葬身之死。”

    冰冷的匕首,闪烁着的杀意,呼啸而出的人影,结实跌落出去的声响,以及那温柔的怀抱。

    她冷漠而又无情的望着那个踉跄的爬起身来的男子,冰冷的手指笔直的对着那个人的头颅,像是死亡的镰刀准备收割着的生命一样,嘶哑而又尖锐的咆哮里,是一种彻头彻尾的激怒。

    怀中的人沉沉的昏厥了过去,哪怕是他的手骨已经断裂,可他还是死命的握紧了那把古剑。

    他庆幸自己活了下来,也或许他已经在梦境中死去。

    “很好,很好,我会让你品尝到死亡的滋味,我一定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就死掉。王崇,我会让你知道惹怒我的下场,也希望那个人,不会将你活生生的剥皮下来。”

    他开始害怕了起来,可他依旧是壮着胆子咬紧了牙冠。

    “进入这武库中的人,他们就要听天由命,没本事的人生死可不是他们自己能够掌控的,这人没本事也怪不得我下手无情。”

    白眉老翁终于是抬起头来,收起了手中的古卷。

    那女子瞥了一眼那个坐在冰冷石阶上的人影,视线里充斥着颤抖的恐惧和不安。

    “呵呵呵呵……”

    瘆人的笑声不停的扩散着,麻木了他们三个人的头皮。

    她是温文如玉少女?还是风情万种的女子?

    “说得好,说得真好,那你就等着吧,希望那云千秋会让你活下去的,毕竟这可是……他的儿子啊。”

    手中的古卷跌落在地,惊呼的声响里女子捂住了自己的唇。

    他们不可置信的望着那个倒在少女怀中的少年,面色惨白的看不到任何表情,他们在害怕着,甚至是连站着都没有了骨气一样。

    那个嘭的一声倒下去的王崇,几乎是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他……他是……这怎么可能?”

    艰难的咽下了一口喉咙里的唾液,整个人瘫软一样的失去了所有的意识,他的脑海里翻滚着那个人的身影,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上一眼,他都不由的心生畏惧,想要匍匐在那人的脚下。

    他拼命的磕着头,嘴里喊着求饶的话。

    可对于一个昏迷过去的人,任何的话都似乎是多余的。

    春枝面色难看的望着那倒在少女怀中的云嘲天,难以压制的怒气一脚踢在了那王崇的头骨上,她看着那个倒飞出去大口吐着血液的男子,一把揪住了他的头发,锋利的手指快的有些骇人,或者说是她已经不像是一个正常人的样子了。

    她一把探出了锋利的双指,竟是硬生生的将那人的左眼珠子给抠了出来。

    痛苦的惨叫,挣扎的哀嚎,低沉的喘息。

    那倒在地面上的王崇拼命的求饶着,他不敢去捂着自己满是血液的左眼,那种致命一样的痛苦已经让他的神经逐渐的麻木了起来。他不敢死,因为他知道那个人一定不会让他轻易的死掉,而他一旦死掉,所有与他有关系的人都一定会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你们也没有出手阻拦他?”

    低沉的厉喝里只剩下那两人微弱的喘息,额头上的汗珠不停的砸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他们不敢开口,生怕是说错了一个字就会被眼前的这个人给杀死。

    “很好,很好,他若是有事你们所有人都要与他一同陪葬,我逃不了你们也别想活下去。”

    死寂的屋子里,死寂的人影。

    少女抱起了怀中的云嘲天,冷冷的转过身去朝着更上层的楼层走去,她没有开口,但是春枝已经是明白也不敢多言,她安静的站在原地望着那个人消失在了视线中,内心已经是灰白的绝望。

    “等着吧……”

    像是听天由命一样的发落……

    春枝默不作声的跪在了地面上,安静的等待着那个人的话音。

    她甚至是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间屋子前的,只是那个人面色冷漠的瞥了一眼自己,永远都站在他身后的甲子漠然的握紧了手指。

    “我知道了,这件事情等到祭祀过后再说。”

    他敲打着身侧的桌子,面色却是少有的平静。

    可春枝却是安静的跪在了原地,一声不吭的不敢起身。

    “还有事吗?”

    春枝咬紧了嘴唇,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的抬起头。

    “世子殿下是因为我的疏忽,这才会遇到这种事情,我本是应该跟着他的,只是……我心甘情愿受到惩罚,哪怕是要了我的性命也无关紧要。只求云王能够网开一面,切不要连累了我的姐妹们……她们都是无辜的。”

    云嘲天嗯了一声,抿了一口杯中的热茶。

    站在他身侧的侍女将那茶杯倒满,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到她望向过那个跪倒在地面上的女子。

    府中大丫鬟不多,春枝和秋霜算是两个。

    而眼前这人,若是云千秋还将她称作是大丫鬟也就罢了,至于其他人,似乎是还没有敢去招惹这尊煞神的。

    “事已至此,再过追问也没什么意思,既然她已经出手那么想必镇……嘲天应该是并无大事,这件事情也并非你的全部过错,你且先退下去吧,我会吩咐下人好生打探一番那王崇的身世的。”

    春枝重重的在地面上磕了一个响头,这才缓慢的起身退出了冷清的屋子。

    焚烧的香火,飘散着的龙涎香,皆是上好的南海运送而来的香料。

    甲子领命退了出去,只剩下云千秋与那侍女二人留在了屋子里。

    “你说,我是该让那个家伙活下去?还是将他车裂处理了的好?”

    侍女没有做声,像是木头人一样的站在了一侧,安静的望着眼前狭小的空间。

    可云千秋却是笑了起来,眉角上的皱纹越发的深了起来。

    “我当然不会让他这么容易死的,这些年里没有去刻意提点他们,看样子他们已经是忘记了我这把老骨头了。不过这样也好,你吩咐下去,就说让负责给那个老不死的送饭送酒的侍女们,好生的招待好那个家伙,等到过几日祭祀过去了,就让他好好提点提点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们。”

    那侍女轻轻点了点头,踩着轻步退出了屋子。

    这是临前大门处的客厅,宽敞而又明亮大方,摆放着的十八张梨花木椅桌子个个雕琢精美细致,那配套的紫泥茶壶更是用了能工巧匠之术,惹得不少的人都是垂涎万分。

    而那个坐在最中央主人位置上的男子,侧着头依靠着那张狐裘大衣。

    他有些疲倦的叹了口气,望着手中紧握着的那枚双鱼玉佩。

    “这一次就好……只消这一次……”

    杯中茶水已凉,倒影中人影渐远。

    模糊不清的视线里回荡着那人的面容,许多年中的记忆零落着碎裂的痕迹,大抵还是记得的,毕竟一旦发生过的事情是不会忘记的,只是我们暂且想不起来了而已。

    他忽然起身,撩动着长袖上的金线双龙。

    嘴角上的那道伤疤,露出狰狞而又残忍的笑容。

    少女温柔的抚摸着少年的面孔,像极了许多年前少年揉搓着少女的长发一样,他们天真的不懂得这个世界的残忍,不懂得大人世界的成熟,可以毫不客气的将一枚果子掰开,分给两个人吃。

    云嘲天忽然的被惊醒,手掌的疼痛几乎是让自己瞬间昏厥过去。

    身侧摆着的那把古剑已经入鞘,想来是没有人敢去触碰那种满是戾气的东西,或者是它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像是不详的邪物。

    分不清楚是深夜还是白日,屋子的灯光却是分外的明亮。

    空气里散发着淡淡的香气,闻上去有些像是少女独有的体香,又好像是南海少有的吞香鲸的鲸油,无声中安抚着动荡耳而又不安的心神。

    “你醒了?”

    她捧着手中小巧的杯盏,小心的坐在了少年的身侧。

    那一头雪白色的长发,撩动着少年心底里最遥远的记忆,他忍不住地伸出了左手去抚摸着那人的面孔,满是血迹的牙齿咧着难看的笑容。

    “你啊,又何必逞强呢?”

    少女温柔的撩开了少年的刘海,小心的将那杯盏中的药膏涂抹在他的额头上,有些心疼的看着他浑身的伤势,忍不住的叹了一声。

    可少年却是毫不在乎,即便他浑身疼的要命。

    “大男儿若是没有些雄心豪迈,若是不能挥刀斩天下,那和懦夫又有什么区别?抛开我是谁不说,我若是能够杀了那人,定然是不会让他活下去,他若只是羞辱了我,我大可以一笑了之,但是他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必要,我也没有必要去一笑泯恩仇。”

    少女有些的不懂,或者说她根本不想懂。

    少年额头上的伤痕被触碰,疼的他呲牙咧嘴的不敢吭声,被少女轻笑着一指点在了鼻梁上。

    他们本就是青梅竹马,甚至是云嘲天的娘亲都是对她十分的喜欢。

    若是当年没有那些事情,或许他们已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而这个从很小就陪伴着自己的少女,已经是自己最为中意和喜爱的人了,他们可以横跨过那红梁,骑上高高的红马,亲手为她带上那凤蝶霞冠。

    “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少年忍不住的哽咽了一声,有些勉强的笑了笑。

    “我都差些要忘记你了,可我想了想还是来见你一面的好。”

    少女有些错愕的将手指停在了半空中,涂抹着的药膏滑落在了少年的鼻梁上,她沉默的揉开了那小小的药膏,灯中的人影忽然就憔悴了一些。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一直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了。

    而无论是一天,一个月或者是一年,十年,她都等得起,因为时间无论多么的漫长,加法永远比减法要来的让人容易接受。

    “你还是要走吗?”

    少女撩动着自己的白发,视线中的光亮暗淡了下去。

    那个时候,她甚至是因为自己的幻觉,听到了那个人狼狈而又张狂的笑。可是当她真正看到那个人的时候,她就知道,他一定会在某一个时刻,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那不是笃信,而是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这里曾是我的家,但现在不是了。”

    少年揉搓了一把她那娇嫩的面孔,满是茧子的手指摩擦的她面孔发红了起来,那种少年成熟的味道让人格外的喜欢,不再是简单的单纯和善良,而是裹上了一层的古铜色之后,逐渐透着的慵懒与稳重。

    他的身上有不少的伤疤,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未曾淡去。

    可少女却是心疼的抹了一把云嘲天的脸孔,额头轻轻的抵在了他的下巴上。

    “我曾做过无数场梦,再梦里看到你孤独的身影,我拼命的喊着你的名字,却不曾看到你回过头来。娘亲告诉过我,一个女子不可一辈子依赖着一个男人,她必须能够站在那个人的身后去,成为他最信任的那个人,为了她选择抛弃一切,而不是永远的躲在那个人的庇护下。”

    少年的手指抖动了一下,左手轻轻拍打着少女的后背。

    他不敢说下去,也有些不想说下去了。

    其实他更想说的,不过是一些事实而已,这个江湖本就是刀剑无情眨眼见血的冷酷,谁也不会因为慈悲而送掉自己的性命。云嘲天杀过人,不止一次的杀过人,他亲眼见到那些人挣扎的表情,痛苦里纠缠着的憎恨和怨毒。

    如果不想死,就只能杀了他们。

    “能够活着见到你……就太好了。”

    少女温润的体香里,是一缕长发飘飘。

    她已然成长了大姑娘的模样,纵然灯火下吹亮的黄昏中,眉装双眼里透着的希冀和光亮。云嘲天吃力的将她搂在了怀中,低声的呢喃着,他们儿时曾经唱过的那些歌谣。

    方离柳坞,乍出花房。但行处,鸟惊庭树;将到时,影度回廊。仙抉乍飘今,闻麝兰之馥郁;荷衣欲动今,听环佩之铿锵。届笑春桃今,云堆翠髻;唇绽樱颗今,榴齿含香。纤腰之楚楚兮,回风舞雪;珠翠之辉辉今。满额鹅黄。出没花问今,宜嗅宜喜;徘徊池上今。若飞若扬。蛾眉颦笑今,将言而未语;莲步乍移今,待止而欲行。羡彼之良质今,冰清玉润;慕彼之华服今,闪灼文章。爱彼之貌容今,香培玉琢;美彼之态度今,凤翥龙翔。其素若何,春梅绽雪。其洁若何,秋菊披霜。其静若何,松生空谷。其艳若何,霞映澄塘。其文若何,龙游曲招。其神若何,月射寒江。应惭西子,实愧王嫱。奇矣哉,生于孰地,来自伺方?信矣乎,瑶池不二,紫府无双。果何人哉?如斯之美也。

    推开掩着的木床,晨风吹亮了一轮光亮。

    云嘲天眯着眼望向那依靠在窗前的少女,一席紫袍下玲珑剔透的身躯一览无遗,腰杆细腻而不显过度的瘦弱,四肢略显丰满中又不失那种蔷薇般的美感,虽有荆棘裹半身,却也是已经有了美人的面孔,一颦一笑里皆是让人心魄动荡,如春水涟漪。

    “你昏迷了两日的时间,我也不敢去喊醒你,你且好好的休息一天,等到快要天暗的时候,我就送你出武库。再过几日就是夫人的祭日了,这些年里你都不在,一直都是云王和小世子两人前去祭拜,随从的奴仆再多,也不过是一群外人而已。”

    她的眉间配着一块精致的宝石,垂落在耳畔的金色花瓣配饰。

    那身紫色的留仙裙,数不尽的紫色兰花妆点着少女美好的影子。

    少年似乎有些看痴了,双目出神的望着那少女的面容,他甚至是连呼吸都有些的急促了起来,血气方刚的儿郎本就是难以对这些真正动心的东西,有着足够的抵抗。

    “我知道了。”

    纵然话语百般,可到了口中也就剩下了一句话。

    少年苦涩的笑了笑,心头有些的不是滋味。

    他忽然的想着,这些年里自己未曾告知过这些人自己还活着的消息,是对的还是错的。

    “等到之后……你要随我一起走吗?”

    可话才出口,少年便是有些的后悔了起来。

    他或许心中多少也是自私的,毕竟没有人不是自私的,可让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少女随着自己一同去闯荡江湖,且不说如今她的武功已是如何,那江湖路远人生苦短,她又怎么承受的了?

    可少女却是欣喜的别过头来,用力的点了点头。

    她好像知道少年要说什么,匆忙的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所以我早就想到了,江湖这种东西若是不去见过,谁也不知冷暖如何。人心叵测如何,你都是要告诉我才会知道,我虽然不懂却也不笨,而且如今的我,论起来实力可是不会逊色于你,至少能够在你的身边好好的照应你。”

    少女温柔的笑着,像是一大捧的兰花一样。

    可世事往往反复无常,谁也不敢预料下一刻会是怎样。

    云嘲天安静的躺在床榻上,一声不吭的望着屋顶上方的巨大壁画,画中飞龙与凤凰彼此盘绕而翱翔于天地之间,其中更有飞鸟走兽无数点缀,飞龙以傲气而绘五爪,凤凰则是配以四只巨大的翅膀。

    “这是我煮的汤,你喝一些吧。”

    瞥了一眼那汤勺中浮动着的药草,少年顿时愁眉苦脸的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他向来是不喜欢苦涩的东西,尤其是这些熬制的药草。

    “你若是不好生调养,怕是过几日连祭祀都去不了,我加了一些的蜂蜜进去,味道应该会好一些的。”

    看着少年孩子气一样的皱着眉头一脸的不情愿,少女一把捏住了后者的鼻子,毫不客气的将那汤勺里的药汤灌入了少年口中,她小心而又仔细的擦拭着少年嘴角上的血渍,心中却是暗暗的叹了口气。

    那王崇已是被春枝带走,只是那人绝对是不会轻易死的。

    而那日冷眼旁观的二人,也是被云千秋冷视了一眼,吓得如同死狗一样趴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权利和金钱亦是如此,可以让人不择手段的去达成自己的目的。

    “这些东西都是侍女给你送上来的?”

    屋子里的东西不多,只有一张还算牢固的床榻,一张有些年岁的桌子,一张有些破旧的椅子。

    其他那些不起眼的,云嘲天自然是没有去细看。

    他只是有些的疑惑,为什么她会选择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武库中?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又是如何去承受那些苦楚和寂寞的?

    “屋外还有一些,不过都是用来做饭洗衣用的。我已经习惯了这种平淡的日子,也就不会因为当初选择进去武库中而后悔过,这样也好,心烦的时候就去楼下翻看那些的书本,累了的时候就回来好好的睡一觉,感觉很多的烦心事,许多时候都是自找的。”

    少女轻声的解释道。

    可她说的简单,少年却是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那山中孤寂岁月,若不是心性总要比常人好一些,岂不是早就疯掉了?

    “这里是武库的第七层了?”

    少年忽然的出声问道。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看着那少女轻轻的摇了摇头,却是沉默的没有回答。

    “也就是说……这里是第六层了?那第七层里……到底是有什么,竟是让云千秋如此的器重,连春枝都是忍不住的提醒自己。”

    窗外卷起了凉爽的秋风,吹起了少女紫色的裙摆。

    春枝安静的站在那武库下的湖边,一声不吭的握紧了小巧玲珑的十指,她年轻而又漂亮的面孔上涌动着看不透的神色,像不符合她的年纪一样,那略显苗条却不乏丰满的身段,怎么看也只是一个二十四五六岁的年轻女子。

    她的眼逐渐红了起来,像是被吹起的沙子迷了双眼。

    而那更远处的地方,云嘲天安静的站在视线开阔的楼阁上,望着那个孤零零的人影,那双凌驾在无数人之上的眸子里,散发着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征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