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粒小说网 > 乖,别怕我 > 10、第十章

10、第十章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一剑独尊牧龙师临渊行万古第一神

一秒记住【谷粒小说网 www.gulixi.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chapter 10

    俞寒说完这话。

    贝盈盈旋即仰头,就和他落下的目光撞在一块。他眼角微挑,凌厉的五官此刻却带上些许柔和。

    刹那间,她心头猛然一悸,心跳怦怦作响。

    仿佛有什么东西压抑不住,要破土而出。

    几秒后,男生干咳一声,敛了敛神色,坐回旁边的位置。

    她回过神,慌乱低下头,脸上的温度骤然攀升,红成了小柿子。

    她安安静静的,飞快把冰糖葫芦吃完。

    又抬头看了眼自己还剩一大半的吊瓶。

    感觉遥遥无期……

    身上发痒和难受的感觉已经渐渐褪去,她靠在椅子上,困意逐渐上头。

    今天工作了一整天不带休息,难免劳累。

    慢慢的,她闭上眼睛。

    ……

    俞寒看着手机,突然发觉旁边的女孩很安静,下意识侧首看她。

    只见她阖着眼眸,脑袋微垂,纤长的睫毛像一把刷子一样盖在眼脸处,头顶的白炽灯给瓷白小脸抹上一层晶莹的光。

    他视线一转,就看到她薄薄的耳廓上搭着的那根细线。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注意到了。

    半晌,他无声收回视线。

    贝盈盈进入睡眠,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叫她。她脑袋一点,睁开眼就看到俞寒站在面前。

    “走吧,挂好了。”他道。

    她揉搓了下眼睛,“现在几点了……”

    男生把手表往她面前一放,她惊呆,自己怎么睡了将近一个小时。

    去到隔壁的注射室,拔掉针头,护士说可以离开了。

    两人走出医院,贝盈盈还想问他怎么回家,他接了个电话后,说车已经到了。

    两人上了出租车,三十分钟后,车子停在别墅门口。

    下了车,她往里走,却被身后的人叫住。

    她回头,就看到俞寒递过来她的钱包。

    “下车的时候丢的。”

    贝盈盈:!!!

    她接过,松了口气,“谢谢。”

    男生没再说什么,越过她往前走。贝盈盈打开钱包,发现里面母亲今早拿给的三百块分毛未少。

    她回想起贝疏颜和她说过的话――俞寒曾经偷过家里的钱。

    这是……真的吗?如果他真是这种人,那他大可以把这钱包占为己有。

    还是姐姐在骗她?

    走进家门,贝盈盈还在担心会不会袁曼荷会不会在一楼等她,然而却发现客厅没有人。

    这时有人从厨房走出来,“二小姐回来了?”

    “俞姨……”

    贝盈盈转头看到,是俞寒的母亲,俞玲。

    她今年四十多岁,身材纤瘦,因为长期从事辛苦的工作,和保养得体的袁曼荷相比,则显得老了好几岁。但是她面善爱笑,给人感觉很亲切。

    俞玲还未说第二句话,转头瞥见从玄关处走进来的俞寒,整个人愣住了。

    “你们俩这是……”

    贝盈盈连忙解释:“我们今天一起工作,然后聚完餐……碰巧一起回来的。”

    她对上男生的视线,只见后者听到她的胡诌,唇角轻勾了下。

    感觉仿佛当着一个知道真相的人面前撒谎。

    贝盈盈脸色红了几分。

    俞寒没有反驳,转头看了眼俞玲,“我先回房。”

    他走后,贝盈盈尴尬地摸摸脑袋,“俞姨,那我也上楼了。”

    “行,二小姐早点休息。”

    看着贝盈盈的上楼的背影,俞玲眉头浅皱,若有所思。

    俞寒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就听到门口有人在敲门。

    他应了声,知道是母亲。

    俞玲推门进来,把折叠好的衣服递给他,“今天累不累?”

    “还好。”

    俞玲笑笑,坐到他床边,俞寒看她:“妈,你是不是有事和我说。”

    被戳穿心思的她脸上笑意渐收,犹豫了一会儿,问道:

    “你最近……怎么会和盈盈小姐走得近?”

    男生神色顿了下,拿起床头矿泉水喝了一口,“一个班而已。”

    母亲的怀疑未收,“真的吗?我以前可是从不见你和女生搭过话,晚上还会碰巧回来?”

    俞寒垂着眸,十指交叠搭在腿上,一言不发。

    母亲见此疑虑更深,她手搭上儿子的肩膀,忧心忡忡:

    “现在你还是以学业为重,谈恋爱的事放在以后,但是不管怎样,你别动任何心思在贝家二小姐上,你们是不可能的,咱们家和贝家……”

    俞玲的话还未说完,男生伸手从抽屉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站了起来。

    他低头看向母亲,眼里眸光渐冷:

    “妈,你想太多了……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他说完,走出房间。

    夜色黑漆漆的,伴着时不时想起的蝉鸣声,天空被厚厚的一层黑云遮挡,月亮提早下班了。

    九月末,已经进入秋季,夜晚的凉风带上凉意。

    后院的藤椅上,男生独自坐着,指尖星火明灭,他看着前方,瞳色漆黑,整个人仿佛笼罩在沉寂冰冷里。

    他回想起和母亲搬来贝家的第一天。

    那时他年纪还小。

    那天下午,走进这栋别墅,他拉着母亲的手,惊讶问:“妈妈,这是我们的新家吗?好大好漂亮……”

    母亲捂住他的嘴,在他面前蹲下来,温柔地摇摇头:

    “这不是我们的家,是袁阿姨收留我们,我们才能住在这。寒寒要记住,只有你乖乖听话,不做错事,才不会被赶出去。”

    “我不想被赶回去,那些坏叔叔会一直逼妈妈还钱……”

    俞玲摸摸他的脑袋,“不会的。”

    他并不知道,住进贝家的那一天,他就被人贴上“寄人篱下”的标签。

    有一天他去社区的篮球场,看到几个男孩正在打球,他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等到他们休息了,他才勇敢上前。

    “我可以跟你们一起打篮球吗?”

    几个男孩抬头扫了一眼他全身上下的打扮,眼神不屑:“你谁啊?”

    “我住在贝家,我叫……”

    “哦,原来就你啊。”几个男生发出嘲笑的声音:“我们才不会跟佣人的小孩玩呢,就你也配跟我们做朋友吗?”

    男生附和:“对啊,你就是个没爸爸的孤儿!”

    俞寒握紧拳头,“你们再说一遍。”

    拿篮球的人将球突然砸到他身上,俞寒没站稳摔倒在地,几个男生都笑了:“就说你怎么了!”

    “或者让你和我们也行,你跪在地上学三声狗叫,我们就答应你。”

    “哈哈哈……”

    ……

    俞寒被指间的火星刺痛,才收回回忆。

    他掐掉烟,垂下的眸光渐渐黯淡,到完全没有了光亮。

    他扯起嘴角,笑了一声。

    有些事,即使他再怎么努力,这辈子都无法改变。

    周日早晨,贝盈盈洗漱完下楼,走去厨房,就听到袁曼荷和俞玲交谈的声音。

    “没有发烧吧?”

    “没,就是咳嗽,刚才端了姜汤给他,估计嫌味道受不了,就没喝。”

    “没事那就等会儿去买点药。”

    “谢谢夫人关心,男孩子没大碍的。”

    袁曼荷笑笑,转过头就看到贝盈盈站在身后,面露疑惑。

    “盈盈今天醒的这么早呀,”袁曼荷对俞玲说,“那就先把盈盈的早餐端上来。”

    “好的。”

    贝盈盈被牵着走去餐厅,她回想起刚才他们的对话,装作不经意地问:“谁生病了?”

    “哦,是俞姨的儿子。听说俞姨今早起来在后院看到她儿子睡在藤椅上,夜里外头凉当然就感冒了,你这几天也要多穿衣服,知道吗?”

    她愣了下,点点头,什么都没说。

    吃早餐时,袁曼荷说这几天贝洪出差,她今天也要出门去办件事,贝疏颜也去补课了,让她一个人待在家乖乖的,有什么事给她打电话。

    袁曼荷走后,俞玲也出门去买菜,贝盈坐在客厅,就想到今早的事。

    俞寒竟然生病了?

    他现在严不严重……

    她想了好久,起身走去客厅后一条过道。

    这里是几间杂物间和俞家母子的住的地方,也是在这个家第一次遇到俞寒的地方。

    她凭着印象,走到一扇门前,而后轻敲了两声。

    然而里面似乎没动静。

    她疑惑地再敲两声,将耳朵贴在门上,突然――

    门被打开。

    她吓了跳,立马站直身子,就对上俞寒冰冷的视线。

    男生站在门后,一身黑色短袖,脸色略显苍白,似乎是被吵醒,他皱着眉,一手握着门把,整个人气压很低。

    “有什么事。”

    他开口的声音喑哑低沉,像吞了沙。

    女孩愣了愣,担忧问:“我听你妈妈说,你感冒了……你还好吧?”

    “就那样。”

    她抿了抿唇,仰头看他,细眉轻皱。

    “我看你好像并不好。”

    他似乎生病得很严重。

    男生漆黑的眸子落在她的脸上,感觉喉间发涩,他移开视线。

    “你还有其他的事吗?”

    “我看俞姨在厨房熬了姜汤,我拿点过来给你喝好吗?你不吃药不看病,这样会越来越严重的。”

    女孩的温声软语,让他感觉心里的某一块塌陷下去。

    然而他敛睫,压住多余的情绪,“……不用了。”

    他作势想关上门,没想到女孩抬手按住门板,想要阻止。要不是他反应快,下一刻就夹到了她的手。

    男生对上她怯怯的目光,眉间一沉,突然抬手握住她的手腕――

    把她拉进昏暗的房间。

    门“砰”的一声关上,女孩吓了一跳,“俞寒……”

    他握住她的手腕的手一用力,她就被他推到门上。

    眼前一片模糊中,她后背紧贴着门,退无可退,手腕被他握住的地方发出炽热的温度。

    她感觉男生的身子骤然逼近,清冽的气息充斥她的鼻腔,她吓得心跳飙升。

    俞寒垂眸,看着被他身躯笼罩着的身子发僵的女孩,喉间一滚。

    “现在知道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