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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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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面...上面真的有个口子...”一名卫兵惊讶的合不拢嘴,道。

    “森林?你怎么知道的?”一旁的李灿若样子像见到鬼了般,问道。

    “方才见到我掉地上的火把,竟能烧着血液,我就觉得奇怪了。”

    “我不过是尝试去摆弄,没想到真给我成功了。”王森林自己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回道。

    “不管怎么样,也算是找到入口,能够把笼子里的尸体搬出来了。”

    “大伙行动吧!”李灿若朝围在周边的卫兵们摆手,叫道。

    卫兵们便用起了王森林之前的做法,烧着笼子顶部浓稠的血。

    房间内的笼子共有八笼,除去中央,他们方才敞开顶部口的笼子外,周旁仍有七笼。

    待各个卫兵们都举着火把,照亮每个笼子的方位时,王森林才看出不妥之处。

    他发现八个笼子的摆放皆有规律,似设定好的阵型。

    “灿若,我发现了一些问题...”王森林皱眉唤去。

    “怎么了?”李灿若在观察方才从中央笼子抬出来的光秃秃的尸体,他正觉得有些许不妥时,却听王森林叫到他,便抬头去。回道。

    “房间又多了好几处古怪的地方...我感觉这些尸体不应该被拿出来...”身旁跟随着的卫兵举着火把,使得王森林那忧心的神情被看得一清二楚。

    “你说清楚一点吧...我没搞明白你的意思。”李灿若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说道。

    王森林指了指房间里唯有的四根房柱,呈正方形摆放在房间的中央位置。

    四根柱子相隔的距离稍远,在房间内所包含的范围甚广,看上去就像将八个笼子以及他们一众人,尽数囊入了其中。

    “这四根柱子,就像是巢穴;里面的八个笼子,看上去就是设计埋伏好的陷阱。”

    李灿若扫了一圈,发现确实如王森林所说,他们所有人现在好像踏入了一处禁忌之地。

    头顶着诡异的血肉,脚下踩着湿漉的血液,两旁圈有装着尸体的牢笼。

    “任务也好,什么都好...我们得离开了...”王森林吞咽着口水,眉头紧锁不放,略微颤抖着话语道。

    “终于想到离开了吗...”

    “希望不会太晚...”李灿若久违的露出笑容,侥幸道。

    “大家!是时候离开了!这里不能再呆下去了!”随即,李灿若大喊道。

    几乎所有的卫兵们楞在原地,他们不甘心现在就离开该地,他们可是清楚的记得,完成了这个任务所得到的奖赏会有多丰厚。

    “可是队长...团长...这可是能够让我们得到进入皇室的机会啊!”

    “我们怎么能现在就离开!”卫兵们一一不满道。

    “事关性命,大家切不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下一次同样能有机会进入皇室!”王森林开口道,他的内心充满着愧疚,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当初的决定有多荒谬了。

    在抵达房间门口,发现那般诡怖的景象后,就应该撤退,而不是冒险闯入。

    如今他们不仅在这里呆了较长的一段时间,且还可能破坏了某些邪恶的仪式。

    所谓邪恶的仪式,王森林曾听哥哥说过,匹亚国在许久前发生过一次邪典事件,有人通过这样的仪式召唤出来了恶魔,差点让整个匹亚国陷入危机当中。

    虽然哥哥没有细致描述过他曾亲眼所见的邪恶仪式,但眼下的情况,几乎与邪恶仪式差不到哪里去了。

    “可是...”看到王森林那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的表情,以及心急火燎的口吻,卫兵们犹豫了起来。

    “别可是了!在房间多呆一秒,我们都可能丧失一秒活着的机会!”

    “赶紧离开笼子周围!”

    王森林吼道,情况已经来到了不可控的情况。

    他看到了那些已经从笼子里抬出来的尸体,以及仍处于笼子里的,隐隐动了起来。

    “那些尸体动了!”王森林再道,卫兵们纷纷看去脚下,以及笼子里,发现果真如此。

    尸体被摧毁的程度已经达到了支离破碎的严重性,脸庞及身体各处已不似人形,更没有办法区分性别。

    到了这种程度还能支撑着身体站起来,可谓是让在场的所有人寒渗到骨子里。

    “快离开那里!朝门口跑!”王森林大喊道,一旁的李灿若已经呆滞原地,死死盯着“复活”后的尸体。

    那名女子一直躲藏在离王森林李灿若不远的柱子后,在王森林感到危险,警告着卫兵们时,她就已经跑到了门口处,看着面前的楼梯,几欲离开,可是她也害怕这昏暗无边的楼梯,好似无尽的深渊,等待着将她吞噬。

    只身一人离开的话,她不知会不会在下楼时撞见与房间内相仿无几的情况,那样她可真是欲哭无泪了。

    正当她仍在苦苦抉择时,房间内传来接二连三的惨叫声。

    她回过身,眸里放映着残酷怖宴。

    天花上的血肉竟活动了起来,像有意识的生命体。

    血肉凝成一团团瘤状物,嘭的爆裂开来,朝下方倾盆血瀑。

    那些此刻才想着逃离的卫兵们,都被泻下的血液浇灌一身。地上堆砌的血豆腐像一片沼泽,使他们的脚下像灌了铅,起不来脚,只顾着往下坠。

    那些复苏后的尸体,眼中无光,直勾勾的盯着前方,没有目标。

    他们站起身后便不再有动作,静默的站着,任凭头上不断地放血,冲刷着身子。

    即便被如瀑布般砸落的鲜血弄倒在地,这些尸体也能再次站起身。

    王森林与李灿若本想躲避血雨倾盆而下,但还是慢上了一拍,他们与那些卫兵一样,全身上下好似血人,瘫倒在血泊里。

    “怎...怎么办...”

    “大家都...大家都快要死了...”女子靠在门沿,无助道。

    倒在血堆中的王森林,将埋在血水中的脸拔出,粘稠的血液从其脸上拉起了长长的丝条。

    他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口里上下充斥着血液,他感到一阵恶心,猛地呕出,随后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救...救我...”这时,王森林听到面前出现了微弱的声音。

    待他终于能够抬起头,发现是之前第一个从笼子里搬出的尸体,处于团团围住的七笼子中央。

    这种摆放方式之独特,在刚才王森林就已经有所察觉,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摆放,他仅觉得这唯一处在正中间的笼子较为独特罢了。

    但现在,他明白了独特性在哪里,王森林勉强将眼上粘稠的血液用同样沾有血的手拨开。

    区别于这个尸体,竟然能开口说话,且全身上下看起来并无较大的残痕,与正常的活人相似。

    “你...你是谁?”王森林惊道。

    “我...没有时间再告诉你...我是谁了...”那人口中每道出一个字,都几欲挣扎。

    “这地方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血!”王森林疯了似的问道。

    一旁的李灿若与那些卫兵们好不容易都勉强能够站起身来,天花上的血肉又蓦地洒下如此多的鲜血,将他们又重重的压在血堆里。

    王森林硬是抵住了这波鲜血的冲击,他死死的咬着牙,搬起双脚,将全身所有的力量灌注在脚下,为了能够来到那人面前。

    就差最后一步,王森林全身往前倾去,几欲倒下,幸在双手扒住了笼子上方。

    他低头看去身下,那奄奄一息的人就在他的下方。

    “这里究竟是谁弄的!又是为了什么!”王森林似是费了好大一股劲,喊出这番话。

    “这里...是宋...一个叫宋...卉...岚...的人...弄得。”那人吃力的回道,断断续续的喘着粗气。

    “宋卉岚?宋国卫?”王森林自然知道宋卉岚所为何人,匹亚国最年轻的国卫,年仅二十多,便拥有仅次于国王对城国内政掌控的权力。

    若非有其余两大国卫的权力施压,说他是匹亚国的第二个“王”也不为过。

    “他...他把我抓来...目的就是为了...把我放在各个人身上...”那人紧接着回道。

    “什么?放在各个人身上?”

    “什么意思?我没搞明白!”王森林不明所以的焦急道。

    “这些尸体...都是容器...容纳无间者的工具...”

    “他要创造新的人。”那人断断续续的解释道。

    王森林一头雾水,他全然不明白这人在说些什么疯言疯语,宋卉岚在他的印象里可不是能干出这种事情的人,而他后面所说的创造新的人,这简直就是在胡扯。

    可现在的情况还不够疯狂吗?城里的许多人这一辈子可能都见不到这种景象:被鲜血覆盖的房间,像沐浴在地狱河泊里一般。

    “宋国卫...宋国卫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呢?”

    “你别撒谎!”王森林将扒在笼子上沿的手松开,站稳住身子,居高临下的斥道。

    “新的人...新的人就在上面...他已经创造出了一个...”

    “什么?”

    “你还在胡扯!”王森林拔出腰间的剑,他越来越觉得这人似在替自己找借口,这所谓的邪恶仪式,或许就是这人弄出来的。

    “头上的东西...那些血...那些血肉...都是新的人创造出来的...”

    “他一直存活在上面...”这人仍在说着,他使劲要抬起手,指向天花去。

    王森林抬头看去,天花上的肉块与瘤球,似依附在天花板上,与之融为一体。一跳一动的,像在呼吸着。

    这时,他注意到了一处地方,那处地方的血液剧烈的交织着,有意识般的凝聚在一起。

    “那是什么?”王森林呆愣着脸,他目睹着鲜血自主的将一个血人创造了出来。

    五官,血肉,肢体,任何一处在最短的时间里完美的出现在眼前。

    他直喘着粗气,全身剧烈的颤抖着,稍一踉跄,倒在血泊里,表情仍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而李灿若及那些已经从血泊里挣扎起身的卫兵们,也一同注意到了头顶上,那堆血肉正在铸造着一具人类的躯体。

    肉眼所见,却难以相信,这是由他们自己的眼睛捕捉到的景象。

    “他...出来了。”在笼子边躺着的那人,眼里尽携惧意。

    女子从靠着的门沿旁抽身,往前走去了几步,她被天花上流动的血肉所创造的人吸引了注意。

    “这是什么?”她眼睛盯着天上,半天不眨,缓缓吐出一句。

    而笼子边的那人,无形中有股力量将他的视线拉到女子那里,他望过去,发现这女人有些似曾相识。

    可他半天说不出口,绞尽脑汁,也只寻找到一丝丝的眉目。

    他们曾在不久前的某处见过一面!

    李灿若是这堆人里,唯二从那诡异的血人处剥离开视线的。

    他抽出了腰间的剑,滑溜粘稠的血液差点让他抓不稳剑柄。

    他大喝一声,随即将剑掷去那血人处。

    血人半个身子的血肉筑造快要成型,却受李灿若所掷来的剑影响,与天花交织在身上的浓稠血丝被剑刃剥开,它掉落在血泊中。

    众人蓦地像是惊醒了过来,方才的他们就像着了魔一样,死死盯着血人,控制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