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粒小说网 > 御者 > 14、拿下北府

14、拿下北府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一剑独尊牧龙师临渊行万古第一神

一秒记住【谷粒小说网 www.gulixi.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岑琢从无菌室出来,举着胳膊给逐夜凉看:“老逐,这个hp神了!”

    伤口经过消炎止血,进行了组织修复和生物缝合,只留了一点过敏似的红斑。

    逐夜凉和姚黄云分开。

    “我想带一套回去。”岑琢说。

    “这东西很贵。”逐夜凉向他走来。

    “多贵?”

    “一套可以买一个小型医院。”

    岑琢惊讶,脑筋一转:“我要搞一个。”

    “hp?”

    “医院,”岑琢的眼睛亮晶晶的,“hp这种高档货,老百姓用不起。”

    逐夜凉损他:“你就不能操心点儿有用的事?”

    岑琢顶回去:“你格局太小,我们这种干大事的人,你不懂。”

    “我也不想懂。”

    姚黄云看着他俩的背影,一个热血锋芒,一个深藏不露,却像磁铁的阴阳两极,彼此牢牢吸着,让人羡慕。

    拐过弯,他送他们下楼,楼梯正对面,画着乐舞飞天的别墅大门被小弟们拉开,一个戴染社徽章的男人走进来。

    他非常高,少说有一米九,黑头发拢到脑后,脸上是几道经年的旧疤,不用猜了,正是青山组组长,大黑天姜宗涛。

    他站在楼梯下,横眉抬眼,锋利的眼刀越过姚黄云投向逐夜凉,停了停,向岑琢移去,接着眼神一变,抬手摸向后腰,一个典型的掏枪动作。

    岑琢怔住,开长途车配枪不舒服,他把枪扔在车座上了!

    姜宗涛的动作却在半途停住,稍作犹豫,给小弟使眼色,让他们出去。

    逐夜凉翻起炮筒,全身的照明灯唰地亮起。

    “别动他!”姜宗涛伸出手,神情非常紧张,“只要别伤害他,什么都好商量!”

    他指的是姚黄云。

    “宗涛,”姚黄云想下楼,“你误会了,他们是朋友……”

    “你别动!”姜宗涛的额上出了一层冷汗,“他们是沉阳一个叫伽蓝堂的社团,上周抢了我们一艘运载舰,贺非凡刚回来,带着花蔓钩的前置录影,里头有那个人!”

    他指着岑琢。

    姚黄云愕然,同时,逐夜凉的手不声不响环住他的脖子。

    “不!”姜宗涛大喊,接着,像是哀求,“轻一点,他没有反抗能力,”似乎是想到姚黄云头上的接入口,他急于解释,“他不是御者了,他没有骨骼,他只是个普通人,对你们没有任何威胁!”

    逐夜凉惊讶,姜宗涛居然这么在意狮子堂的螺钿弥勒。

    “你们要什么,说吧。”姜宗涛投降似地举起双手。

    姚黄云向后靠,用只有逐夜凉听得见的声音说:“他和贺非凡不合。”

    内斗吗?逐夜凉转起cpu,值得利用。

    他箍着姚黄云的脖子,假装用力:“你骗我。”

    “没有!”姜宗涛盯着他那只铁手,“绝对没有!”

    逐夜凉冷笑:“你以为我不认识他吗,朱雀堂的螺钿弥勒,怎么可能没有反抗能力!”

    “螺钿弥勒已经灰飞烟灭了!”姜宗涛大吼,“狮子堂东南西北四个堂的骨骼,除了吞生刀,全都成了碎片!”

    逐夜凉震惊,难以置信地看向姚黄云,那人垂着眼睛,不是惨痛,他早痛过了,现在的他只有麻木,和对往日荣耀的沉默留恋。

    “好吧。”逐夜凉放开他,走下楼梯。

    姜宗涛像一只张牙舞爪的野兽,随时想要扑上来,逐夜凉弯下腰:“我们想要贺非凡的命。”

    姜宗涛的眼睛里有东西了,很绚烂很危险,是杀意。

    他放松了一些,但仍瞄着楼梯上:“就凭你们一个关外的小社团,想吃下朝阳组?”

    “不,”逐夜凉的金属盔几乎碰到他的额头,“我们只要贺非凡死,朝阳组你拿走。”

    姜宗涛沉默了。

    “能不能合作,姜组长?”

    姜宗涛盯着他的光学目镜:“放了我的人,”然后低声说,“门口不安全,二楼谈。”

    逐夜凉直起身,走回楼梯,抓住姚黄云的脖子,把他往二楼拽,姜宗涛扫一眼周围,迅速跟上。

    二楼有一间保密会议室,墙体是防弹钢板,从四壁到天花板全做了隔音处理,架了信号屏蔽器,外部无法监听。

    双方在沙发上坐下,姜宗涛先查看姚黄云的脖子,姚黄云偏着头,予取予求的样子。

    逐夜凉看着他们,没催促。

    “……疼吗?”姜宗涛耳语。

    姚黄云冷淡地摇头。

    姜宗涛放开他,面向逐夜凉,脸上的伤疤使他看起来气势迫人:“说吧。”

    “贺非凡,”岑琢开口,“我要他的命。”

    “岑琢,”姜宗涛点起一根烟,从袅袅的烟雾里看着他,“伽蓝堂的会长。”

    “幸会。”岑琢翘起二郎腿。

    “吞生刀在你们手里?”姜宗涛问。

    听到这个名字,姚黄云瞥向岑琢,仿佛瞥着一缕希望。

    “对,”岑琢毫不隐瞒,“就在北府。”

    姜宗涛点头,把烟在烟灰缸里熄灭:“抱歉,你们的筹码太少,我没法合作。”

    岑琢急了:“你要什么?”

    “既然是合作,双方得实力相当,”姜宗涛摊手,“你们这么几个人,加一个没有御者的吞生刀,我凭什么在你们身上下注?”

    说到底,姜宗涛这样的大佛,瞧不上伽蓝堂这座小庙。

    “如果和你合作的……”岑琢放下二郎腿,向他倾身,“是牡丹狮子的御者呢?”

    姚黄云愕然。

    姜宗涛却笑了:“谁,你?”

    岑琢随着他笑:“贺非凡没报告?88号明明知道啊,”他挑衅地敲着桌面,“你觉得我们一个关外的小社团,凭什么拿下持国天王号,还抢了二百多具壹型列兵骨骼?”

    姜宗涛看了大兰的录影,知道他们的实力:“狮子堂覆灭以后,号称牡丹狮子的社团领袖不计其数,死的死,残的残,没什么看头。”

    他不相信。

    岑琢眼看着他站起来,牵起姚黄云的手:“你们在我这儿住两天,休息好了再走。”

    会议室的门打开又合上,屋里静了,岑琢丧气地靠回沙发里,旁边沉默的逐夜凉让他有些尴尬:“喂,干嘛不出声?”

    “你要我说什么?”

    “什么都行,”岑琢在桌子底下踢他的脚,“骂他们一顿也行。”

    “你怎么这么欠儿,”逐夜凉站起来,躲开他,“姜宗涛没说错吧,你并不是牡丹狮子的御者。”

    “是不是有那么重要吗?”岑琢倒反过来问他。

    这时有人敲门,一个小弟躬身进来,说组长给准备了房间,请他们去休息。

    房间在三楼,是客房,比岑琢在沉阳的卧室还豪华,天鹅绒窗帘落地窗,全息投影屏拼接的墙面,只要打个响指,整间屋子就变成镜子。

    岑琢洗完澡光着身子出来,满身的牡丹花让热水一蒸,更艳了。

    “我说,你能不能注意点儿?”逐夜凉说他。

    “啊?”岑琢摸着肚子上的疤,基本愈合了,“你不是早看过了吗,矫情什么。”

    “我那时候的视力和现在能一样吗?”

    岑琢啪啪打着响指,骚包地欣赏自己在镜面墙上的身材:“怎么说?”

    逐夜凉指着自己的“眼睛”:“三套视觉校准系统,颜色、精度、纵深,全部超过人眼,只要我想,我能看清你身上的每一个毛孔。”

    岑琢恶心他:“我这么美的毛孔给你看,你还亏了?”

    逐夜凉冷哼:“我只是不想瞎。”

    岑琢皮归皮,还是乖乖把衣服穿上,给自己倒了杯酒,横躺在床上:“喂,我觉得姜宗涛是在考虑。”

    逐夜凉赞同:“他表现得不冷不热,只是谈判技巧。”

    “要是真能和他结盟……”

    “岑琢,我们现在得想好,我们要什么。”

    岑琢一骨碌翻过身,看着他。

    “只是要贺非凡死吗,我们几百公里来北府,就这么点儿要求?”

    岑琢舔了舔嘴唇,眯起眼睛。

    “拿下北府,”逐夜凉说,“我们要把伽蓝堂的旗帜插进连云关内!”

    两小时前,无菌室外,他和姚黄云站在一起,他问他:左狮牙,是在北府吧?

    姚黄云回答:“在,就在北府堂堂主的院子里。”

    “拿下北府,”逐夜凉重复,“让所有人知道伽蓝堂的名字!”

    酒好像烧起来了,在肚子里,在血液里,在沸腾的脑海里,岑琢连呼吸都变得炽热:“北府……可能吗?”

    “持国天王号可能吗,”逐夜凉一点点挑动他,“但你做到了。”

    岑琢和他对视,心脏咚咚的,像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有我,”逐夜凉轻声说,“你有我。”

    岑琢觉得热,热得人要炸了。

    逐夜凉说:“叮咚。”

    叮咚,这是个咒语,让岑琢义无反顾点了头。

    另一边,姜宗涛和姚黄云坐小电梯上五楼,复古的爵士乐,华丽的金属箱体,两个静谧的、似有若无的呼吸。

    姜宗涛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那颗小痣,姚黄云没躲,但睫毛颤动。

    电梯到了,姚黄云连忙跨出去,姜宗涛追着他,在走廊上将他一把搂住:“刚才吓死我了你知道吗!”

    姚黄云靠在他肩膀上,不说话,也没有表情。

    “他们说你晚饭都没吃就出去了?”姜宗涛握着他的腰,上下抚摸,“上哪儿了?”

    姚黄云觉得反胃,在这个晚上,分外反胃。

    “你知道的,你要是不见了,我会把整个北府都翻过来。”

    这是甜言蜜语吗,还是威胁?姚黄云躲着他的气息,恳求着:“别在这儿……”

    姜宗涛推着他进房间,体重识别,水晶吊灯亮起来,偌大的双人卧室金碧辉煌。

    “去洗澡。”姜宗涛放手。

    姚黄云低着头,逆来顺受的,走进浴室。

    脱掉衣服,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二十四岁了,还有一年……不,他什么都没有,没有骨骼,没有未来,被姜宗涛像女人一样养在家里,已经羞于再提起那四个字,螺钿弥勒,他最好的年华,他永远回不去的青春。

    门开了,姜宗涛走进来,隔着薄薄的雾气站在他身后:“想什么呢?”

    镜子里多了一张脸,沉稳、霸气,甚至有些可怕,但姚黄云知道,他有别人看不见的温柔,痴缠入骨,以至于他恨,恨不得杀掉他。

    “当初别管我……就好了。”

    “当时如果让社长把你杀了,”姜宗涛从背后把他抱住,“我会后悔一辈子。”

    姚黄云在他怀里发抖:“没有我,你早就是分社长了。”

    “无所谓,”姜宗涛吻他的肩头,“我一生都忘不掉你在战场上的样子,螺钿似的装甲,翠鸟般的身姿,还有那柄如虹的长剑……”

    姚黄云不想让他说下去:“螺钿弥勒已经没有了。”

    姜宗涛问他:“那我心里这个是什么?”

    对,就是这些,浓情蜜意、花言巧语,让他发狂:“一个幻影罢了!”

    可心里却在说,哪怕是幻影也好,让那份荣耀在一个小时空里存在下去,被仰望,被爱慕,被反复描摹。

    姜宗涛握住他的肩膀,那片背上是簪花弥勒,一张殊胜的容颜,两手结法印,浑身坠满珍宝,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弥勒菩萨。

    “岑琢说他是牡丹狮子,你怎么看?”

    “没人见过牡丹狮子的御者。”

    “声音呢?”

    姚黄云回忆:“他很少说话,总是站在白濡尔身后,安静得像个影子。”

    “年龄能对上吗,岑琢年纪不算大。”

    “不好说,毕竟十几岁的天才御者比比皆是。”

    他自己就是,十五岁操纵螺钿弥勒,跟随白濡尔纵横天下,“牡丹狮子如果还在这个世上,你们染社可要惶惶不得终日了。”

    姜宗涛没说什么,一手握住他的肋骨,一手按住他的腰眼,那里有旧伤,一用力,姚黄云就扶住镜子,压抑不住哼声。

    “舒服吗?”

    他明知道!姚黄云咬住嘴唇。

    “我才不管什么牡丹狮子,什么染社,”姜宗涛的掌心滚烫,“我只要青山组,能保护住你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