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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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殿内，一片寂静，谁也没有开口。/p>
“十八年了，没想到今日，一切终于还是瞒不住了。”许久之后，初云航缓缓抬头，看向叶依依，“我是个不合格的父亲，我也没有脸面要求你承认我。”/p>
叶依依从顾念卿怀中起来，她望向初云航，没有说话。/p>
“依依，我们这一辈的事，不该由你来承受。我很抱歉，没有尽过一日作为父亲的责任，只是每每看见你，我总会想起，诗诗和月儿。”初云航的声音很低沉，带着无尽的叹息，“依依，终究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对不起你。”/p>
叶依依眼中的泪水滑落，她看着初云航，始终没有开口再说什么，半晌，她突然转身，缓缓离开了凌霄殿。/p>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初云航忍不住苦笑一声，“当真是造化弄人啊。”/p>
/p>
望仙亭。/p>
距离凌霄殿内生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三日。这三日，整个凌霄阁的气氛显得格外压抑。/p>
“我从没想过，依依会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初浅婳双手抱膝，闷闷开口。/p>
星辰闻言苦笑，在这一刻他和初浅婳的心情是一样的，都是一样的复杂和不知所措，“是啊，我也同样没想到，我居然还有个妹妹。”/p>
一旁，夜逝羽轻轻将初浅婳抱入怀中，大手轻轻抚摸着她柔软的秀，其实他并不是很关心叶依依的身份，相比之下他更担心的是初浅婳的情绪，他微微沉吟，道：“当年之事，其实也只是一个意外，说起来，在这件事上谁都没有错。冥掌门也是无意，没想到刚好被依依听到了，只能说是命吧。婳儿，你别想太多了。”/p>
“是啊，师傅你别伤心了。”闻言，青鹤在一旁也开口安慰，见惯了初浅婳欺负众人的样子，现在这样脆弱的初浅婳实在让人担忧。/p>
袋袋看着无精打采的初浅婳，也有些不习惯，他直接开口嚷叫道：“我说初大小姐，其实这件事也没有那么复杂啊，你和叶依依之间本来就情如姐妹，现在变成亲姐妹而言，有什么区别吗？”/p>
此话一出，初浅婳顿时心中一震，她瞬间从夜逝羽怀中抬起头来，脸上露出恍然大悟，呐呐道：“是啊，我和依依本来就像亲姐妹一样，小的时候我还在想如果她是我的亲姐姐该多好，既然这样，为什么我还要纠结这个呢？”说到这，初浅婳忍不住双眼一亮的望向袋袋，露出一丝惊叹，“袋袋，原来你还是有点用处的。”/p>
袋袋瞬间一头黑线，直接怼了回去，“去你的。”/p>
夜逝羽见初浅婳已经能打趣袋袋，整个人都松了口气，其他人见状也是放下心来，脸上都露出一丝笑意。/p>
“哥哥。”初浅婳没有继续跟袋袋打闹，而是把目光望向星辰。/p>
“我明白你的意思。”星辰看向初浅婳，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虽然初浅婳没有开口，但他已经明白她要说什么，“婳儿真的长大了。会替别人考虑了。”/p>
闻言，初浅婳回以他一个温暖的笑容，她伸出小手握住星辰的大手，道：“那我们去找依依吧。”/p>
“好。”/p>
一旁的夜逝羽，见此情景，脸上也是露出一丝笑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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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阁，叶依依房中。/p>
叶依依静静的坐在窗前，这三日，她不曾踏出房门一步。/p>
“二十年了，我一直以为我是个孤儿，却原来，我也是有父母的。”她的手温柔的拂过六道黄泉，嘴角带着一丝苦涩，“只是我的出现，却是一个错误的，一个从头到尾的错误。我的母亲不是我父亲喜欢的人，我也不是。”/p>
叶依依突然站了起来，她望着窗外的天空，轻轻道：“娘，你知道吗？父亲他恨我，他是恨我的，如果不是我，舅舅一定不会带你去逍遥门，那样星月前辈就不会死，婳儿也不会失去娘亲，你也不会死。所有的悲剧，都不会生了。娘，你知道吗？很小的时候，初掌门带着婳儿来云池找师傅，那个时候的婳儿，我永远也忘不了。”/p>
“叶师妹。”顾念卿轻轻推门进来，语气带着关怀，“你，还好吗？”/p>
“顾念卿……”叶依依心中一震，却没有转身，只是淡淡问：“你是在可怜我吗？”/p>
顾念卿闻言微愣，随即苦笑道：“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他轻轻关上门，向叶依依走了过去，“我不放心你，所以过来看看。”/p>
“你也会担心我么？”叶依依轻声呢喃，她转身，看向顾念卿，顾念卿不由心中一震，叶依依的双眼通红，眼中尽是悲伤与迷茫，显然这三日她过得很不好，昔日的叶依依，清冷如月，犹如广寒仙子一般高洁，让人不敢接近，而此时此刻的她，却是这般的楚楚可怜，看上去是那样的柔弱，让人心生怜惜，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柔声道：“依依，事情既然已经生了，就无法当做没生，只是在这件事上，你完全是无辜的，我希望你不要……”/p>
下一刻，顾念卿直接愣在原地，话也说不出来了，因为叶依依已经抱住他，在他怀中无声哭泣，顾念卿身子僵硬，好一会才伸手，缓缓抱住她，安慰道：“没事了，已经没事了。”/p>
“那一年，我才七岁，有一天，初掌门带着五岁的婳儿来到云池。”叶依依在他怀中，突然开口，“那个时候的婳儿，看上去是那样可怜，一点也不像现在这样活泼。初掌门带她过来的时候，她一直不言不语，就像个没有灵魂的瓷娃娃。”/p>
顾念卿微微一僵，他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听着叶依依诉说。/p>
“师傅让我带着婳儿下去，那个时候我哄了好久好久，才明白婳儿为什么会那样，原来，有人在她耳边，说她是不详之人，生而克母。”叶依依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娇躯都有些微颤，“你能想象吗？婳儿那个时候才五岁，她刚出生就没有享受过一丝母爱，反而有人居然如此恶毒的对着她说这句话，她才五岁啊！她什么都不知道，就有人在她身边说出这样的话！虽然那个时候我也没有母亲，可是师傅待我就像亲生女儿一般，所以我一直都不知道没有母亲是怎样的一种感受。”/p>
顾念卿心中大震，生而克母，到底是有恶毒的人，才能对一个才五岁的孩子说出那样的话？他完全无法想象，那个时候的初浅婳，该是怎样的难过，那样恶毒的话，对一个还稚嫩的孩童来说，会留下怎样的心里创伤，他忍不住开口，“后来呢？”/p>
“后来，”叶依依缓缓从顾念卿怀中起来，目光中带着一丝追忆，“后来初掌门将婳儿留在了云池，那段时间，我带着婳儿，就像多了一个妹妹，婳儿很乖巧懂事，你不要看她现在好像很不乖，老是闯祸，但其实不该做的事，不能做的，她一直都没有去做。慢慢的，在我和师傅的陪伴下，她渐渐活泼起来了。可是我知道，那件事，在婳儿心里，一直都存在，那些话，给她带来的伤害，永远都无法抹去。婳儿只是，只是很懂事的，把那些事压在心底，对谁都没有表现出来，没有让人为她担心。”/p>
叶依依缓缓抬头看向顾念卿，语气平淡，却带着无尽的愧疚，“直到三日前，凌霄殿上，我才明白，原来，她的生而克母，却是我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带来的，如果不是我，她又怎会被人说是生而克母呢？”/p>
“不是的。”顾念卿见叶依依把所有的过错揽在自己身上，不由脱口而出，“依依，你不要这样想，事情生到那样的地步，都和你没有关系。依依，你是无辜的，那个时候的你，也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你不要把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p>
叶依依呆呆的望着顾念卿，心中突然升起一丝暖意，她眼眶一热，“谢谢你，顾念卿。”/p>
窗外，初云航缓缓收回目光，一言不的转身离开。云青青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着屋内的两人，微微叹了口气，也转身离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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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年了，没想到今日，一切终于还是瞒不住了。”许久之后，初云航缓缓抬头，看向叶依依，“我是个不合格的父亲，我也没有脸面要求你承认我。”/p>
叶依依从顾念卿怀中起来，她望向初云航，没有说话。/p>
“依依，我们这一辈的事，不该由你来承受。我很抱歉，没有尽过一日作为父亲的责任，只是每每看见你，我总会想起，诗诗和月儿。”初云航的声音很低沉，带着无尽的叹息，“依依，终究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对不起你。”/p>
叶依依眼中的泪水滑落，她看着初云航，始终没有开口再说什么，半晌，她突然转身，缓缓离开了凌霄殿。/p>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初云航忍不住苦笑一声，“当真是造化弄人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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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凌霄殿内生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三日。这三日，整个凌霄阁的气氛显得格外压抑。/p>
“我从没想过，依依会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初浅婳双手抱膝，闷闷开口。/p>
星辰闻言苦笑，在这一刻他和初浅婳的心情是一样的，都是一样的复杂和不知所措，“是啊，我也同样没想到，我居然还有个妹妹。”/p>
一旁，夜逝羽轻轻将初浅婳抱入怀中，大手轻轻抚摸着她柔软的秀，其实他并不是很关心叶依依的身份，相比之下他更担心的是初浅婳的情绪，他微微沉吟，道：“当年之事，其实也只是一个意外，说起来，在这件事上谁都没有错。冥掌门也是无意，没想到刚好被依依听到了，只能说是命吧。婳儿，你别想太多了。”/p>
“是啊，师傅你别伤心了。”闻言，青鹤在一旁也开口安慰，见惯了初浅婳欺负众人的样子，现在这样脆弱的初浅婳实在让人担忧。/p>
袋袋看着无精打采的初浅婳，也有些不习惯，他直接开口嚷叫道：“我说初大小姐，其实这件事也没有那么复杂啊，你和叶依依之间本来就情如姐妹，现在变成亲姐妹而言，有什么区别吗？”/p>
此话一出，初浅婳顿时心中一震，她瞬间从夜逝羽怀中抬起头来，脸上露出恍然大悟，呐呐道：“是啊，我和依依本来就像亲姐妹一样，小的时候我还在想如果她是我的亲姐姐该多好，既然这样，为什么我还要纠结这个呢？”说到这，初浅婳忍不住双眼一亮的望向袋袋，露出一丝惊叹，“袋袋，原来你还是有点用处的。”/p>
袋袋瞬间一头黑线，直接怼了回去，“去你的。”/p>
夜逝羽见初浅婳已经能打趣袋袋，整个人都松了口气，其他人见状也是放下心来，脸上都露出一丝笑意。/p>
“哥哥。”初浅婳没有继续跟袋袋打闹，而是把目光望向星辰。/p>
“我明白你的意思。”星辰看向初浅婳，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虽然初浅婳没有开口，但他已经明白她要说什么，“婳儿真的长大了。会替别人考虑了。”/p>
闻言，初浅婳回以他一个温暖的笑容，她伸出小手握住星辰的大手，道：“那我们去找依依吧。”/p>
“好。”/p>
一旁的夜逝羽，见此情景，脸上也是露出一丝笑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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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阁，叶依依房中。/p>
叶依依静静的坐在窗前，这三日，她不曾踏出房门一步。/p>
“二十年了，我一直以为我是个孤儿，却原来，我也是有父母的。”她的手温柔的拂过六道黄泉，嘴角带着一丝苦涩，“只是我的出现，却是一个错误的，一个从头到尾的错误。我的母亲不是我父亲喜欢的人，我也不是。”/p>
叶依依突然站了起来，她望着窗外的天空，轻轻道：“娘，你知道吗？父亲他恨我，他是恨我的，如果不是我，舅舅一定不会带你去逍遥门，那样星月前辈就不会死，婳儿也不会失去娘亲，你也不会死。所有的悲剧，都不会生了。娘，你知道吗？很小的时候，初掌门带着婳儿来云池找师傅，那个时候的婳儿，我永远也忘不了。”/p>
“叶师妹。”顾念卿轻轻推门进来，语气带着关怀，“你，还好吗？”/p>
“顾念卿……”叶依依心中一震，却没有转身，只是淡淡问：“你是在可怜我吗？”/p>
顾念卿闻言微愣，随即苦笑道：“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他轻轻关上门，向叶依依走了过去，“我不放心你，所以过来看看。”/p>
“你也会担心我么？”叶依依轻声呢喃，她转身，看向顾念卿，顾念卿不由心中一震，叶依依的双眼通红，眼中尽是悲伤与迷茫，显然这三日她过得很不好，昔日的叶依依，清冷如月，犹如广寒仙子一般高洁，让人不敢接近，而此时此刻的她，却是这般的楚楚可怜，看上去是那样的柔弱，让人心生怜惜，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柔声道：“依依，事情既然已经生了，就无法当做没生，只是在这件事上，你完全是无辜的，我希望你不要……”/p>
下一刻，顾念卿直接愣在原地，话也说不出来了，因为叶依依已经抱住他，在他怀中无声哭泣，顾念卿身子僵硬，好一会才伸手，缓缓抱住她，安慰道：“没事了，已经没事了。”/p>
“那一年，我才七岁，有一天，初掌门带着五岁的婳儿来到云池。”叶依依在他怀中，突然开口，“那个时候的婳儿，看上去是那样可怜，一点也不像现在这样活泼。初掌门带她过来的时候，她一直不言不语，就像个没有灵魂的瓷娃娃。”/p>
顾念卿微微一僵，他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听着叶依依诉说。/p>
“师傅让我带着婳儿下去，那个时候我哄了好久好久，才明白婳儿为什么会那样，原来，有人在她耳边，说她是不详之人，生而克母。”叶依依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娇躯都有些微颤，“你能想象吗？婳儿那个时候才五岁，她刚出生就没有享受过一丝母爱，反而有人居然如此恶毒的对着她说这句话，她才五岁啊！她什么都不知道，就有人在她身边说出这样的话！虽然那个时候我也没有母亲，可是师傅待我就像亲生女儿一般，所以我一直都不知道没有母亲是怎样的一种感受。”/p>
顾念卿心中大震，生而克母，到底是有恶毒的人，才能对一个才五岁的孩子说出那样的话？他完全无法想象，那个时候的初浅婳，该是怎样的难过，那样恶毒的话，对一个还稚嫩的孩童来说，会留下怎样的心里创伤，他忍不住开口，“后来呢？”/p>
“后来，”叶依依缓缓从顾念卿怀中起来，目光中带着一丝追忆，“后来初掌门将婳儿留在了云池，那段时间，我带着婳儿，就像多了一个妹妹，婳儿很乖巧懂事，你不要看她现在好像很不乖，老是闯祸，但其实不该做的事，不能做的，她一直都没有去做。慢慢的，在我和师傅的陪伴下，她渐渐活泼起来了。可是我知道，那件事，在婳儿心里，一直都存在，那些话，给她带来的伤害，永远都无法抹去。婳儿只是，只是很懂事的，把那些事压在心底，对谁都没有表现出来，没有让人为她担心。”/p>
叶依依缓缓抬头看向顾念卿，语气平淡，却带着无尽的愧疚，“直到三日前，凌霄殿上，我才明白，原来，她的生而克母，却是我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带来的，如果不是我，她又怎会被人说是生而克母呢？”/p>
“不是的。”顾念卿见叶依依把所有的过错揽在自己身上，不由脱口而出，“依依，你不要这样想，事情生到那样的地步，都和你没有关系。依依，你是无辜的，那个时候的你，也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你不要把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p>
叶依依呆呆的望着顾念卿，心中突然升起一丝暖意，她眼眶一热，“谢谢你，顾念卿。”/p>
窗外，初云航缓缓收回目光，一言不的转身离开。云青青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着屋内的两人，微微叹了口气，也转身离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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