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粒小说网 > 情殇是末年 > 第四十七章 朝中的醋意

第四十七章 朝中的醋意

作者:一只小桃纸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一秒记住【谷粒小说网 www.gulixi.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梅雨时节,京师城内雨水纷纷。

    法师的雷电法阵依然没有撤去,多半的缘由已经在宫内传来。

    小将军只要随意问一问宫内的侍女,就能够得知何后权杖下的阴暗事。

    “宫内都传,西夷允诺拒不受降。所言所行,所思所为皆累及皇嗣,谋反之意昭然若揭……”耳边,是小将军日日的奏报。

    “小将军,也是道听途说的么?”怜儿对这些消息再为熟悉不过了,侍女曲降阴就能从随侍那里得到这一类的消息。

    “公主,末将身处诩帝钦定的禁军之中。是诩帝,亲口授意末将的。”小将军很为难,好像任何事情由他脱口而出,都不会是秘密。

    “诩帝?小将军是怎样见到病重的诩帝的?”眼眸一转,怜儿将余光放在了小将军身上。

    安静成了习惯,就连身上都会散发着一股静的味道。女子意蕴绵绵,谈到了心头最为窒息的一个人。

    天街雨色又是朦胧,绵绵不绝的雨丝飘浮着,缠缠绵绵已是多日。

    女子一身红衣黑发,观看着京师城的天色。待嫁的妆容,遗世而独立。

    身边的小将军被问到了难处,一时半会儿,随着女子沉溺在梅雨的天色中。

    雨丝袅袅,入了窗帘,沾湿了窗户上的纸张。画面定格,红衣待嫁的女子,身旁侍立着一位年轻俊逸的小将军。

    “诩帝出现在怜儿的记忆之中,一直是个慈爱的人。他手把手地教会怜儿一些东西,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那些回忆有多美好,思念就有多深。

    诩帝说,怜儿有一双明慧的眸子,具有识将断帅之能。

    那一年,戎王殿下的母妃王美人惨遭何后毒手。王美人香消玉殒之际,对着怜儿的面,告诉戎王殿下。“何后阴毒独裁,一旦有人被其质押,照着何后的专制阴毒,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那一年,王美人如杜鹃啼血般的惨状,终是吓到了迷恋何后的诩帝。

    诩帝深知是大错,后宫权势滔天过军阀之乱。王美人去世后,诩帝将王美人临终的遗言一字不漏地告知怜儿和戎王殿下。

    戎王殿下再也忍不住心痛王美人的惨景,在王美人的尸身前,悲痛欲绝。

    诩帝,亲眼目睹王美人在自己面前离世。诩帝为了保住戎王殿下,他迫使怜儿不断地重复着王美人的遗言,一字不漏。

    那一幕,恐怖得犹如噩梦。王美人的每一句话语,都是印记,任由诩帝刻入两人的心间脑海。

    后来,何后再有不满,只能由戎王殿下被同为太子殿下的长皇子滞留在宫中,任由何后多年的摆布之后。

    诩帝,再次让怜儿在戎王殿下前重现了王美人死前的遗言。

    所以,那一次守岁夜袭太子殿下之后,怜儿依然是诩帝手中培植着的将帅人选。

    之后就算是长皇子遇袭多次,更甚的,莫过于怜儿抵死相救,留下终身的头疾难当。然而,王美人的惨状历历在目。她的脑海中,又重复了诩帝的话——王美人的遗言。

    “何后阴毒独裁,一旦有人被其质押,照着何后的专制阴毒,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怜儿的一生,都将追随皇嗣而去。这也是诩帝,从何后手中为怜儿夺得的护身符。

    诩帝的遗诏,在那之后,就落在了怜儿手中。

    诩帝要怜儿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重复着王美人的遗言,尊戎王殿下为新君。

    “何后阴毒独裁,一旦有人被其质押,照着何后的专制阴毒,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小将军已经听得怜儿言说了王美人的遗言不下三遍了,仿若那画面深入地狱,痛苦万分。隐隐约约地,怜儿又一次听到了小将军的说辞。

    那是——诩帝病重所言的黑幕。

    “御衷仪深夜入京师,末将随后进了诩帝宫殿之内。公主,公主……”这是第四遍了,小将军又是疑惑地自我思考着,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地作揖回禀着。

    “怜儿听着,小将军但说无妨。”蓦地又止住了思绪,回忆总是恐怖得诡异,怜儿打算听一些小将军的说辞。

    “诩帝,亲自将虎符交给了公子。诩帝说只是短暂地让公子保管,末将觉着诩帝似有不肯要回的意思。”小将军话尽了当时的情况,怜儿不禁叹息皇家的恩薄。

    虎符,还未在怜儿的手中运用自如,却落入了御衷仪手中。“那么,御衷仪怎么说?”

    “公子,认了。可当时的情景,诩帝应该只是为了证明是器重公子的,诩帝其实最想要的是让公子甘心情愿为皇家尽忠。仅仅弹劾西夷一族潜伏在京师的奏折一出,公子此举就大为被诩帝赏识。诩帝有意再留公子重用……无奈之下,公子也只能认了,公子并不擅长兵法谋略亦或者是打仗。虎符对公子而言,待价而沽,也不过是一块石子。”小将军说着,道不尽心里的阴影。

    “诩帝视三军为京师命脉,虎符更有幕后操纵军阀的能力。偏偏地,诩帝宠极了御衷仪这样的人臣。”说着说着,画面中王美人的模样也渐渐淡了。怜儿想到了和小将军讨论着的人,公子御衷仪也入了京师参与殿前谋划。

    “正值联姻之际,诩帝却急急召见了公子。公主殿下,是否也觉得有欠妥当之处。公子,可是朝中人臣推荐的驸马人选。若是没了城主,这个节骨眼,该是公子保护公主殿下守在烽火台处……”

    “也许,一切只是巧合。”手心里空唠唠的,怜儿拒婚不嫁之说已过多日,虎符早已被诩帝收缴。“诩帝对御衷仪器重,是朝臣们都知晓的事情。因着御衷仪本就不受诩帝束缚,这样,诩帝就更加无法在何后底下牵制到怜儿。女儿家,终是要出阁的,更不论一国公主了。诩帝,只是想要皇权世世代代传承下去。纷争到了怜儿手中,他人更多的是考虑到储位之争和三军兵权。”

    “御衷仪,不过是身处局中的人?怜儿公主,公子顶着一门荣耀,的确又似困在了无形的网中。”小将军说的急了,谁要面见公主,都会在铜像处看着一旁的城主不得其法,失魂落魄的样子。

    “公主殿下就算一时心软西夷的苦寒,口头承诺了去联姻。至今都唯有亲自向诩帝呈明,这……这对外依然拒婚着。这不,烽火台外,城主又寻来了,魂不守舍已是多日。”

    小将军想到了,几次,御衷仪都能在烽火台外,难以和一城之主有多少交涉。

    “将军就去回了吧。”怜儿从阁楼处下了楼梯,看不尽异样的天色。

    “公子已经在诩帝处清楚了一切,可还等着公主殿下亲自回退了朝中人臣的亲事呢。”

    耳边阵阵雷电滚动,不时触动着心跳声。

    “这些天了,公子也等着公主殿下召见。毕竟朝堂之中,陆续地,更多了一些人臣的言说。多有的,是撮合公子与公主殿下琴瑟和鸣的事。”小将军补充着,唯独多了担忧。看向怜儿,小将军就连言说都多了一些不自然。

    “除了这些,都还有什么让诸侯和朝臣上心的事?怜儿见又如何?怜儿不见又如何?”

    怜儿虽是和小将军叙述着现状,耳旁早已容不下任何人了。

    允诺……怜儿今生爱惨了他。他是贼寇,她是士族皇家,这死生契阔的官贼之说……

    又一天了,允诺没有落入陷阱之中。

    同样的,怜儿被困在烽火台规行矩步着,也没有亲自得到诩帝的禁足令。

    她看着太子殿下的方向,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为何?太子殿下宁可破了阵法,都迟迟不说解禁的事?”又一次,默念于口,怜儿说起了解禁的事却没有对太子亲自讨要解禁令。

    那个黑夹子,怜儿一伸手,便能拿到。

    关乎怜儿自由的时候,太子殿下偏偏沉默不语。

    事情蹊跷得不正常,一如京师中被法师操作的雷电,是蓄意而为。

    “对城主说,怜儿还未出禁,也可不再让城主滋生困扰了。小将军,出去的时候,就让城主回吧!”负手之时,兵书已经被怜儿藏在了袖口里。

    一时间,怜儿没了心情观天色或者研读兵法。

    “那么,公子呢?”姻亲之事,诩帝无心地把臣子牵扯入了姻亲的情敌之中。

    许是,小将军不死心地,又问。

    “御衷仪?”迷茫间,怜儿想到了这个人。

    “对。”小将军答,单膝而跪,隐藏了倔强。

    岁月几许,如果怜儿当时去看,仔细去想小将军的话。那么,就算日后真的碰到了御衷仪,至少怜儿也不会惶惶终日。

    “御衷仪,只是一个凡人。最多不过,一介人臣。”

    可小将军说道:“弹劾西夷的奏章一出,御衷仪对内对外都施加了压力。一时间,诩帝更是对其求之不得,西夷不降之举莫过于烽火台相夺怜儿公主不得。”

    “朝廷上下多为公子折服,何将军更是将西夷军潜伏京师之事道出。怜儿公主只说不见,将公子一派置于何地?”小将军有些别扭,在怜儿眼中只有平常,未见阴谋诡谲将他权权困住。

    “何地?”不经意地细品,怜儿更是对御衷仪弹劾一举深入了几分。“御衷仪真是能臣,诩帝不留也留了。诩帝大肆宠溺贤才,弹劾之事早已将御衷仪的功德颂之烽火台。”

    “这……”听得怜儿一言,小将军竟是为难了。

    “怜儿是待罪之人,将军回了吧。”

    怎样的倾城之说?怜儿身处烽火台罪己难出庭院一步,后又有太子未出解禁之令。

    这御衷仪却还有那么大的风波,众目睽睽之下,与城主相见烽火之中?

    “公主殿下……”小将军起身,欲言劝说。

    一刹那,怜儿转身,心事重重。

    那一刻,清风摆动着燕尾服。袍角四散而开。

    怜儿公主,肤色白皙,轻颦着柳叶眉。

    “怜儿公主……”小将军自觉尴尬,他的公主殿下早已心神他人,就连身处烽火台,城主和公子一度与之相近的地步。怜儿公主,几不察觉。

    允诺……怜儿的手中空无一物,她原本只要动动手,就可以描绘出虎符的大小,轻易地用手中的虎符调动三军,救西夷于京师潜行之罪下。

    允诺……怜儿终是错过了,难解西夷一族被围困之举。

    “小将军?”置身怜儿面前的小将军并未离去,怜儿却是回绝之意声声不绝于烽火台。“小将军,可有为难之处?”

    怜儿问,轻声细语,入耳易懂。

    “公主!”单膝着地,小将军猜到了身后的来人。

    怜儿一侧身,小将军宽阔的背后是那一次水榭之中的人。

    “是他!”不得由怜儿一惊,她发现了那一身不变的倾世之人。

    “臣御衷仪,参见怜儿公主!”御衷仪怀抱着古筝,入骨的温雅。

    “小将军,他是何时入得烽火台的?”怜儿还在惊愕之中,半口气提不上来,却还不忘置身烽火台桃花庭院,等的谁人。

    小将军垂首,不答一言。

    “公子,想必……久留了烽火台外了。”一整天,怜儿独守在这一桃园处,不曾挪动半分。

    一出口,怜儿惊厥自己是为等何人,早已在这一处桃园解禁圈久坐。

    只是太子殿下,依然不出解禁令。

    “公主留了多久,臣也留了多久。”御衷仪有一种不提,不及相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