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爱唱歌的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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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身边伊人已离开，床单上只留下一缕幽香。
林云转过头，床边放着一碗稀饭还有两根油条，下方压着一张便利贴：
“大懒虫，我去上学了，不要赖床哦~”
呵，这小妮子连一声哥哥都不叫了。林云无奈摇摇头。
起了床，伸个懒腰，这具孱弱的身体实在令他有些不习惯，是该想个办法提升下力量。
顺便，他还有个想法也能得到验证。
洗漱完毕，刘建就打电话来了，约他到五一广场见面。
胡乱将早餐吃完，林云坐车来到五一广场。
早晨，需要上班的人现在都跟沙拉鱼一样挤在罐头似的地铁与公交车中，晨练的人还在围绕整座城市跑步，是以广场上人并不多，除了寥寥数名打太极拳的老人，就是熟悉的黑子和他边上一个庞然大物。
说是庞然大物，是因为对方看模样一米六身高，体重却该有二百斤以上，猛一看，若在远处，只能看见一个圆鼓鼓的身影却不见四肢。
直到走到近处才能看见对方的四肢与脑袋就如一个大球发展出五个小圆球一样，所有地方都是圆的。
刘建把林云拉到一边：
“林子，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请出来的一个朋友，在心理学上有很高造诣，甚至我一个过命交情的兄弟说，这家伙对一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也懂，铁口直断，跟会算命似的。”
林云扯扯嘴角，看向刘建。
“心理学造诣很高？大早上你叫他来干嘛？”
“一……一起玩？”刘建尴尬道，
“呵呵。”林云冷笑两声。
人都已经叫出来了，如果不理会别人未免显得自己太不懂人情世故，林云走到胖子身前率先伸出手。
“你好，我叫林云。”
“哦——”胖子双眼眯起，胖脸瞬间浮现出一副笑容，握住林云的手。
“壮志凌云，凌云吗？好名字，好名字啊！”
“森林的林。”
“那也是好名字，双木成林，直冲云霄，取这名字的人注定人缘很好，并且心胸宽广，志向远大。”
“呵呵，你过奖了。”
胖子见林云不以为意，立即正色道：
“兄弟，你这可就不对了。从一个人的姓名就足够看出一个人的性格如何，例如林路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为其取这个名字的长辈定是胸怀争气，热血之辈，而在这种长辈的期待与耳渲目染之下，我们自然就能推测出，这个叫作林路平的人性格方面与懦弱无缘，成为一个古道心肠之人的可能性很大，然后我们又从此人的长相与谈吐可以知道些其它东西。
礼记中就曾言：‘凡视上于面则傲，下于带则忧，倾则奸’；近代也不说远了，曾国藩日记中就记载了相人口诀：‘邪正看眼鼻，真假看嘴唇，功名看气概，富贵看精神，立意看指爪，风波看脚筋。若要看条理，全在言语中’。
我观兄弟名字大气，相貌堂堂，谈吐不凡，所以才说出之前那番结论。
若是兄弟不信，我还能再举一个名字说说，就说林谦玉——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这个名字啊……”
胖子唧唧歪歪说了一大堆，见林云依旧微笑看他，顿时来了兴趣，嚷嚷道：
“我一看兄弟就是同道中人，心情好，我再给兄弟唱个小曲听听，就唱那个《故灯》——
昨夜上了街，
朱灯剪影，饿殍满道。
秋风萧瑟，落叶盖了人骨……”
杀猪般的歌声顿时响彻在这个宽阔的广场上。
还是刘建听不下去了，一巴掌拍在胖子脑后。
“唱鸡毛呢？这调子跟你觉得我兄弟为人不错有半毛钱关系？而且我叫你来给我兄弟看……陪我兄弟聊聊天，你都没自我介绍，唱什么唱？”
胖子这才收住他迷人的歌喉，歉意地笑了笑，
“对不住啊兄弟，我这人一看见值得结交的朋友就忍不住，我介绍一下，我叫——”
林云忽然出声打断他：
“袁马苟李，命师四大家，你是哪一家？”
“嚯！”
这下胖子可被吓得不清。
“你，你怎么知道？”
林云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刚刚我念到马字的时候你眼神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手也变得僵硬半秒，看来你是马家的。马家如今行走世间的只有南字辈三人，但你年龄对不上，你应该是肇字辈的马家子孙。不过你不该是三年后才能下山的吗？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
胖子脸上已是冷汗淋漓。
林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对了，你今年多大？”
“二，二十二……”胖子艰难地说出这句话。下山以来，仗着自己是命师身份，表面与所有人打交道时都是自来熟，实际上内心孤傲的他，在面对林云时心中终于有了不淡定。
那感觉就像面对老祖宗时，似乎无论做什么事，心里什么想法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林云在心里计算一番：“嗯，马肇睿是你哥吧？”
“这你也知道？！”胖子彻底震惊了。
天啊，到底我是命师还是他是命师，怎么我才说几句话，他差点连我家族的老底都翻出来了。
“呵，”林云脸上掠过一丝莫测的笑容，似乎在追忆，他低声道，
“我当然知道了，那个家伙，当初可是给我弄出了好大的麻烦……”
“什么？”胖子没听清。
“呵呵，”林云拍了拍胖子的肩膀，
“没什么，能认识就是缘分，刚好，我需要你帮我找些东西。”
“什么东西？不是，我名字你都还不知道，就这么随意让我帮忙，你问过我了吗？”
“我说马肇睿是你哥，你利索的承认了，若你是旁系弟子自然不会如此，或是自己声明那只是你表哥。并且据我所知，马家一脉你这一代嫡系只有两人，你哥叫马肇睿，你自然就是马肇智，我猜得不错吧？”
林云转身朝车站走去，看也不看身后两人。
刘建一头雾水，还是跟了上来。胖子伸手从额头抹去一把汗，咬咬牙，也跟上来了。
……
上午，同心街。
这儿是一条古街，有着上百年历史，一条小河从街边蜿蜒流过，黑石青瓦房屋耸立道路两旁，里头贩卖的东西大多有着历史底蕴——古玩。
林云拍拍胖子肩膀：“《天机诀》学到第几册了？”
“第二册，”胖子立即回道，现在的他早被林云身上笼罩的一层迷雾看花了眼，对于林云的问题有求必应。
林云脸上掠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失望，叹道：“只是窥人境吗？”
他再次伸手拍向胖子肩膀，不同的是这一次林云手掌冒出柔和的黄光，在阳光下显得神异，宽大手掌温润如玉，轻轻按在胖子肩头。
胖子瞬间感觉眼中的天地变了个模样，人还是那些人，脚下岩石一如往常，但自己似乎能看见一些其它以往看不见的东西。
“这是——开灵眼吗？”胖子喃喃自语道。
来不及好好感受开启天眼后的世界，林云开口道：“我已经帮你短暂开启了灵眼，你在这处街上多走走，看能不能寻到一两件法器买下来。”
说完，林云转身与刘建走向另一条街，那儿是一些人贩卖从山中采集来药材的地方。
“哎，不是——”胖子在身后急忙喊道。
“让我买东西，你好歹拿钱给我啊！”
“哦？”林云回过头，脸上带着淡淡笑容。
“你难道自己出门不带钱的？”
“不是，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现今存世的法器大多是古时遗留下来的，别人就算瞎了眼，不认识法器也会知道这是古董，要买下来可得花不少钱。”
“难道你没钱？”林云一脸平淡。
命师八大家出来的人会没钱？
胖子脸涨成酱紫色，半响，才长出一口气：“好吧，我有。”
“那就行了。”林云转身就走，声音远远传来——
“如果这次能帮我寻得一件法器，我可以帮你永久开启灵眼，让你达到《天机诀》第三册的水平。如果有幸找来两件，我指点你一次也不是不可。”
胖子多想对林云的背影竖起一根中指，想了想，还是没敢。
妈蛋！鬼知道这家伙哪里蹦出来的，比自己还能看穿人心不说，一身神魂修为恐怕都达到自家老祖宗的水平了，拍拍自己肩膀就能帮忙开启天眼，要是细心指点一番还得了？
恐怕自己明天就修成《天机诀》第四册也不是不可能！
这么一想，胖子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到时候就算自己回去，家里人看见自己修为大进，恐怕也会对自己这次偷偷跑下山视若无睹。
好吧，胖爷姑且信你一次，要是待会我帮你买来法器你却拿不出胖爷心里想要的东西，哼哼，到时候胖爷要你好看！
胖子看向长长的同心街，斗志盎然。
另一边，同路街，林云与刘建的身影穿梭在人流之中。
“大青根！刚晒好的野生大青根，八十元一斤，童叟无欺啊！”
林云在一家叫喊贩卖大青根的小贩摊位前停住脚步。
“嘿！小伙子，称点大青根吗？这东西有清热解毒，凉血利咽的功效。大热天的，就算无事，你称个一两斤回去煮水喝了，保你今年百病不侵！”
“一两斤？要不了那么多。”林云不理会小贩的话语，自顾自从一大堆烂树根一样的药材中拣出一根不过半指长的东西，
“就要这点，多少钱？”
(本章完)
第二天早晨，身边伊人已离开，床单上只留下一缕幽香。
林云转过头，床边放着一碗稀饭还有两根油条，下方压着一张便利贴：
“大懒虫，我去上学了，不要赖床哦~”
呵，这小妮子连一声哥哥都不叫了。林云无奈摇摇头。
起了床，伸个懒腰，这具孱弱的身体实在令他有些不习惯，是该想个办法提升下力量。
顺便，他还有个想法也能得到验证。
洗漱完毕，刘建就打电话来了，约他到五一广场见面。
胡乱将早餐吃完，林云坐车来到五一广场。
早晨，需要上班的人现在都跟沙拉鱼一样挤在罐头似的地铁与公交车中，晨练的人还在围绕整座城市跑步，是以广场上人并不多，除了寥寥数名打太极拳的老人，就是熟悉的黑子和他边上一个庞然大物。
说是庞然大物，是因为对方看模样一米六身高，体重却该有二百斤以上，猛一看，若在远处，只能看见一个圆鼓鼓的身影却不见四肢。
直到走到近处才能看见对方的四肢与脑袋就如一个大球发展出五个小圆球一样，所有地方都是圆的。
刘建把林云拉到一边：
“林子，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请出来的一个朋友，在心理学上有很高造诣，甚至我一个过命交情的兄弟说，这家伙对一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也懂，铁口直断，跟会算命似的。”
林云扯扯嘴角，看向刘建。
“心理学造诣很高？大早上你叫他来干嘛？”
“一……一起玩？”刘建尴尬道，
“呵呵。”林云冷笑两声。
人都已经叫出来了，如果不理会别人未免显得自己太不懂人情世故，林云走到胖子身前率先伸出手。
“你好，我叫林云。”
“哦——”胖子双眼眯起，胖脸瞬间浮现出一副笑容，握住林云的手。
“壮志凌云，凌云吗？好名字，好名字啊！”
“森林的林。”
“那也是好名字，双木成林，直冲云霄，取这名字的人注定人缘很好，并且心胸宽广，志向远大。”
“呵呵，你过奖了。”
胖子见林云不以为意，立即正色道：
“兄弟，你这可就不对了。从一个人的姓名就足够看出一个人的性格如何，例如林路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为其取这个名字的长辈定是胸怀争气，热血之辈，而在这种长辈的期待与耳渲目染之下，我们自然就能推测出，这个叫作林路平的人性格方面与懦弱无缘，成为一个古道心肠之人的可能性很大，然后我们又从此人的长相与谈吐可以知道些其它东西。
礼记中就曾言：‘凡视上于面则傲，下于带则忧，倾则奸’；近代也不说远了，曾国藩日记中就记载了相人口诀：‘邪正看眼鼻，真假看嘴唇，功名看气概，富贵看精神，立意看指爪，风波看脚筋。若要看条理，全在言语中’。
我观兄弟名字大气，相貌堂堂，谈吐不凡，所以才说出之前那番结论。
若是兄弟不信，我还能再举一个名字说说，就说林谦玉——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这个名字啊……”
胖子唧唧歪歪说了一大堆，见林云依旧微笑看他，顿时来了兴趣，嚷嚷道：
“我一看兄弟就是同道中人，心情好，我再给兄弟唱个小曲听听，就唱那个《故灯》——
昨夜上了街，
朱灯剪影，饿殍满道。
秋风萧瑟，落叶盖了人骨……”
杀猪般的歌声顿时响彻在这个宽阔的广场上。
还是刘建听不下去了，一巴掌拍在胖子脑后。
“唱鸡毛呢？这调子跟你觉得我兄弟为人不错有半毛钱关系？而且我叫你来给我兄弟看……陪我兄弟聊聊天，你都没自我介绍，唱什么唱？”
胖子这才收住他迷人的歌喉，歉意地笑了笑，
“对不住啊兄弟，我这人一看见值得结交的朋友就忍不住，我介绍一下，我叫——”
林云忽然出声打断他：
“袁马苟李，命师四大家，你是哪一家？”
“嚯！”
这下胖子可被吓得不清。
“你，你怎么知道？”
林云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刚刚我念到马字的时候你眼神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手也变得僵硬半秒，看来你是马家的。马家如今行走世间的只有南字辈三人，但你年龄对不上，你应该是肇字辈的马家子孙。不过你不该是三年后才能下山的吗？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
胖子脸上已是冷汗淋漓。
林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对了，你今年多大？”
“二，二十二……”胖子艰难地说出这句话。下山以来，仗着自己是命师身份，表面与所有人打交道时都是自来熟，实际上内心孤傲的他，在面对林云时心中终于有了不淡定。
那感觉就像面对老祖宗时，似乎无论做什么事，心里什么想法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林云在心里计算一番：“嗯，马肇睿是你哥吧？”
“这你也知道？！”胖子彻底震惊了。
天啊，到底我是命师还是他是命师，怎么我才说几句话，他差点连我家族的老底都翻出来了。
“呵，”林云脸上掠过一丝莫测的笑容，似乎在追忆，他低声道，
“我当然知道了，那个家伙，当初可是给我弄出了好大的麻烦……”
“什么？”胖子没听清。
“呵呵，”林云拍了拍胖子的肩膀，
“没什么，能认识就是缘分，刚好，我需要你帮我找些东西。”
“什么东西？不是，我名字你都还不知道，就这么随意让我帮忙，你问过我了吗？”
“我说马肇睿是你哥，你利索的承认了，若你是旁系弟子自然不会如此，或是自己声明那只是你表哥。并且据我所知，马家一脉你这一代嫡系只有两人，你哥叫马肇睿，你自然就是马肇智，我猜得不错吧？”
林云转身朝车站走去，看也不看身后两人。
刘建一头雾水，还是跟了上来。胖子伸手从额头抹去一把汗，咬咬牙，也跟上来了。
……
上午，同心街。
这儿是一条古街，有着上百年历史，一条小河从街边蜿蜒流过，黑石青瓦房屋耸立道路两旁，里头贩卖的东西大多有着历史底蕴——古玩。
林云拍拍胖子肩膀：“《天机诀》学到第几册了？”
“第二册，”胖子立即回道，现在的他早被林云身上笼罩的一层迷雾看花了眼，对于林云的问题有求必应。
林云脸上掠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失望，叹道：“只是窥人境吗？”
他再次伸手拍向胖子肩膀，不同的是这一次林云手掌冒出柔和的黄光，在阳光下显得神异，宽大手掌温润如玉，轻轻按在胖子肩头。
胖子瞬间感觉眼中的天地变了个模样，人还是那些人，脚下岩石一如往常，但自己似乎能看见一些其它以往看不见的东西。
“这是——开灵眼吗？”胖子喃喃自语道。
来不及好好感受开启天眼后的世界，林云开口道：“我已经帮你短暂开启了灵眼，你在这处街上多走走，看能不能寻到一两件法器买下来。”
说完，林云转身与刘建走向另一条街，那儿是一些人贩卖从山中采集来药材的地方。
“哎，不是——”胖子在身后急忙喊道。
“让我买东西，你好歹拿钱给我啊！”
“哦？”林云回过头，脸上带着淡淡笑容。
“你难道自己出门不带钱的？”
“不是，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现今存世的法器大多是古时遗留下来的，别人就算瞎了眼，不认识法器也会知道这是古董，要买下来可得花不少钱。”
“难道你没钱？”林云一脸平淡。
命师八大家出来的人会没钱？
胖子脸涨成酱紫色，半响，才长出一口气：“好吧，我有。”
“那就行了。”林云转身就走，声音远远传来——
“如果这次能帮我寻得一件法器，我可以帮你永久开启灵眼，让你达到《天机诀》第三册的水平。如果有幸找来两件，我指点你一次也不是不可。”
胖子多想对林云的背影竖起一根中指，想了想，还是没敢。
妈蛋！鬼知道这家伙哪里蹦出来的，比自己还能看穿人心不说，一身神魂修为恐怕都达到自家老祖宗的水平了，拍拍自己肩膀就能帮忙开启天眼，要是细心指点一番还得了？
恐怕自己明天就修成《天机诀》第四册也不是不可能！
这么一想，胖子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到时候就算自己回去，家里人看见自己修为大进，恐怕也会对自己这次偷偷跑下山视若无睹。
好吧，胖爷姑且信你一次，要是待会我帮你买来法器你却拿不出胖爷心里想要的东西，哼哼，到时候胖爷要你好看！
胖子看向长长的同心街，斗志盎然。
另一边，同路街，林云与刘建的身影穿梭在人流之中。
“大青根！刚晒好的野生大青根，八十元一斤，童叟无欺啊！”
林云在一家叫喊贩卖大青根的小贩摊位前停住脚步。
“嘿！小伙子，称点大青根吗？这东西有清热解毒，凉血利咽的功效。大热天的，就算无事，你称个一两斤回去煮水喝了，保你今年百病不侵！”
“一两斤？要不了那么多。”林云不理会小贩的话语，自顾自从一大堆烂树根一样的药材中拣出一根不过半指长的东西，
“就要这点，多少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