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畏罪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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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文堂从来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被关在刑部大牢，一时间难免老泪纵横。/p>
这个地方他曾经亲手送过很多人来，没有一个人是活着出去了的，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不能活着走出去，回想过去种种，追名逐利，也许这就是自己应该得到的报应吧！/p>
想当年不把老天爷当成一回事，现在看来，这老天爷并不是没看到，只不过是不想管而已。/p>
他现在身上很疼，所以他不能躺着，只能趴着，也难以入睡。今天嬴祀派来御医看过他的伤势，吃了些药又敷了些药之后还是好了许多，至少现在有些力气慢慢动动了。/p>
如果给他一个选择，也许他会辞官归去，也许他真的不会让方清由回去，又或者他压根就不会来京城当官，更或者他根本不会参与这场夺嫡之事，他不知道，这件根本就和夺嫡无关，只不过是方清由要借他上位的计谋罢了。/p>
“丞相大人今天真是委屈你了！”侍郎大人亲自提着一篮子吃食进到监狱，一样一样摆在方文堂面前，道：“多吃点，身体要紧！”/p>
方文堂冷笑，强忍着嘴角疼痛，道：“这算是侍郎大人给方某准备的最后一顿晚餐吗？”/p>
“是，也不是！”刑部侍郎回答模棱两可。/p>
“这里面是下了毒了吧！”方文堂继续嘲讽。/p>
刑部侍郎略作慌张的回答道：“丞相大人多虑了，大殿下已经说了，要下官保丞相大人无事，下官怎敢不照办，再说今天大殿下也派了御医来为丞相大人治伤，要是现在我还下毒害丞相大人不是自找死路吗？”/p>
方文堂对这位侍郎大人的影响就是两面三刀，所以对此他一击持有保留态度。/p>
刑部侍郎见方文堂不相信他，也不多说，拿起筷子每样吃了一点，然后才放下筷子道：“现在丞相大人总是该相信下官了吧！”/p>
方文堂这才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小心的嚼着，含混不清道：“侍郎大人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只要方某人能办得到的，绝对不会拒绝！”/p>
刑部侍郎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方文堂，咳嗽一声后略作停顿，挥手让那些跟着他的衙役退下，就是牢役都退到了老放外面。/p>
他这才小声对方文堂说道：“其实下官这次来没有别的事情，有大殿下的话下官断然不敢动丞相大人，可下官要是不动丞相大人，陛下就要要了下官这条小命，甚至说下官的一家老小的命都寄在丞相大人身上了！”/p>
架着菜的筷子停在了半空，方文堂有些不太相信的问道：“你是说是陛下要要老夫这条命？”/p>
刑部侍郎没回答他。/p>
可他很清楚，刑部侍郎就是这个意思。/p>
他突然哭笑，道：“大人，你全家老小的命与老夫何干呢？”/p>
“那不知道丞相大人全家的命与您有没有关系呢？”刑部侍郎难得的硬气了一次，道：“如果丞相大人不给下官一条活路，下官便是拼他个鱼死网破，也要让丞相大人一家陪葬。”/p>
方文堂愣住了，问道：“那你能保证我一家无事？”/p>
“不能！”/p>
“那我凭什么和你做交易？”/p>
“我身后的人能保证！”/p>
“容我想想！”方文堂垂头，把筷子放会篮子。/p>
刑部侍郎起身告辞，道：“还望丞相大人早做决断，时间不多啊！”/p>
方文堂听得明白，时间不多不过就是告诉他最多让他有今天一个晚上的考虑时间，时间一过，他全家遭殃！刑部侍郎身后的人他同样知道是谁，就是他一直尽忠的皇帝陛下。/p>
他突然明白一个问题，即便没有方清由做下的这个局皇帝也要对他动手，突然想想，他已经明白其中道理，这些年扈党权势太大，自己又太过锋芒毕露，不知收敛，也许已经触到那个人心里那根底线，所以那个人一定要他死，他死了之后，恐怕朝廷就再无扈党这一说，甚至说这次受到株连的扈党官员会很多很多。/p>
他抬头透过那个窗望着窗外那一轮下玄月，心头做了一个决定，也许这就是他看的最后一次月亮了吧，他哭笑，绝望，都说伴君如伴虎，看来这头老虎真的是要动口咬人了，只期望这头老虎能如他所言，放过他一家人。/p>
脱下身上被血水浸透的囚服，绑在窗口那根唯一的立柱上，结个结，打成一圈，脖子套在上面，身体重重往下一蹲，轻微的响声，颈椎断裂，身体微微颤抖之后便不再有声息。/p>
躲在暗处看着这一幕的侍郎大人转身离开，微微叹气间却在心头腹诽，都说是君王说话一诺千金，只是未给出那一诺，又何来千金之说？而且，这天下最反复的人心怕也是帝王之心了。/p>
这个消息，他连夜派人送到宫中去了。/p>
……/p>
深夜宫中，大皇子嬴祀在他母亲的住处，当然还有他的妃子李素儿。/p>
三人眉头深锁，嬴祀今天去刑部大堂提人相当不顺，而今天皇后找皇帝也难觅踪迹，事情非同寻常。/p>
“母后，我们是不是再去找一下父皇？”嬴祀抱着一丝希望问道，那个母仪天下的女人坐在那里，神情有些颓废，并非因为那个沦为阶下囚的人是他父亲，而是因为他儿子可能会失去最大的依仗，照此来说，他儿几乎再无争夺皇帝位置的可能，现在她更多的心思是放在李素儿身上，毕竟这三公之一的御史大夫是李素儿的亲爹，能得李清泉支持，嬴祀就还有争夺皇帝位置的可能。/p>
“嗯，我们即刻就去！”母仪天下的女子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与嬴祀的焦急显得格格不入。/p>
李素儿也是眉头深锁，她现在和嬴祀已经绑在一起，一荣俱荣，她不可能有机会置身事外，只是，她的想法却有些不太一样，“我看现在就算找到陛下也于事无补了！”/p>
嬴祀和皇后不自觉看着眼前这个没了的女子。/p>
“以妾身推测，只怕现在丞相大人已经走了！”/p>
一语惊出嬴祀两人一声冷汗，嬴祀更是高声说道：“怎么可能！我已经派人去检查过丞相的伤势，上了药绝对不至于送命，而且那个刑部侍郎也不可能敢得罪我！”/p>
“若是平常他断然不敢得罪你，如果这件事是父皇让他这么做的呢？那他能怎么做？”李素儿有条不紊的说道。/p>
嬴祀哑然，皇后哑然。就在皇帝避而不见之后他们就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他们一直不太愿意承认罢了。/p>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去求见一下陛下的，看看有没有什么转圜之机！”皇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嬴祀扶着皇后，李素儿清新淡雅的跟在他们身后。/p>
……/p>
皇帝合上手上的奏折，陈琦问道：“陛下，事情办妥了吗？”皇帝点了点头，陈琦不再追问，倒是皇帝絮絮叨叨继续说着。/p>
“总算去掉一块心病，明天就要瓦解扈党了，至于谁来当这个替罪羔羊，陈琦你给朕出出主意。”/p>
陈琦笑道：“老奴愚钝，想来陛下心中已有定见。”后宫不得干政这一点他还是知道的，所以即便他心中有想法也不能说出来，毕竟他服侍皇帝这么多年，天天如在钢丝行走，能活这么久自然早已修炼成精。/p>
皇帝笑道：“你愚钝，朕看你比谁都要精明！”陈琦垂不置可否。/p>
一个小太监匆匆进来，跪在地上道：“启奏陛下，大殿下、大皇妃和皇后求见！”/p>
皇帝一愣，随即轻笑，道：“该来的还是来了，宣她们进来吧！”他自己则坐回了位置，假意批阅奏折。/p>
皇后三人进屋并没有劈头盖脸就问，反倒先是行了臣子之礼，然后再是由皇后询问，道：“陛下，臣妾听说丞相大人被收尽刑部大牢了？臣妾以为丞相大人怎么说也是臣妾的父亲，即便有罪让他告老还乡便可，收进刑部大牢总是不妥，让世人觉得臣妾是个不孝之女！”/p>
皇后并没哭哭啼啼，反倒是从大义上开口。/p>
三人本以为皇帝要怒一番，却不曾想这次皇帝竟然很奇怪的开口说道：“皇后说得是，朕前思后想了很久，觉得这件事情也有蹊跷，现在皇后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是有问题。”/p>
“那臣妾就请陛下下旨放了丞相吧。”皇后恳求，嬴祀同样跪地道：“请父皇开恩！”李素儿当然也跟着跪下。/p>
皇帝并未立刻答应，而是问跪在地上的李素儿道：“素儿，这也是你爹的意思吗？”/p>
李素儿回道：“素儿的爹并未说过，这只是因为这是素儿夫家的事情，素儿不能放任不管！”/p>
皇帝欣慰的笑道：“嬴祀，你找了个好妻子！”嬴祀点头连连称是。/p>
“朕这就下旨，立刻放了丞相！”/p>
“谢陛下！”/p>
“谢父皇！”/p>
“谢父皇！”/p>
……/p>
嬴祀手持圣旨，匆匆赶到刑部大牢，当他看到悬挂在墙上的方文堂时，心头绷紧的那根弦终于断了。/p>
“这是怎么回事！”/p>
狱卒看到盛怒的大皇子，一个个吓得跪在地上，噤若寒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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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文堂从来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被关在刑部大牢，一时间难免老泪纵横。/p>
这个地方他曾经亲手送过很多人来，没有一个人是活着出去了的，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不能活着走出去，回想过去种种，追名逐利，也许这就是自己应该得到的报应吧！/p>
想当年不把老天爷当成一回事，现在看来，这老天爷并不是没看到，只不过是不想管而已。/p>
他现在身上很疼，所以他不能躺着，只能趴着，也难以入睡。今天嬴祀派来御医看过他的伤势，吃了些药又敷了些药之后还是好了许多，至少现在有些力气慢慢动动了。/p>
如果给他一个选择，也许他会辞官归去，也许他真的不会让方清由回去，又或者他压根就不会来京城当官，更或者他根本不会参与这场夺嫡之事，他不知道，这件根本就和夺嫡无关，只不过是方清由要借他上位的计谋罢了。/p>
“丞相大人今天真是委屈你了！”侍郎大人亲自提着一篮子吃食进到监狱，一样一样摆在方文堂面前，道：“多吃点，身体要紧！”/p>
方文堂冷笑，强忍着嘴角疼痛，道：“这算是侍郎大人给方某准备的最后一顿晚餐吗？”/p>
“是，也不是！”刑部侍郎回答模棱两可。/p>
“这里面是下了毒了吧！”方文堂继续嘲讽。/p>
刑部侍郎略作慌张的回答道：“丞相大人多虑了，大殿下已经说了，要下官保丞相大人无事，下官怎敢不照办，再说今天大殿下也派了御医来为丞相大人治伤，要是现在我还下毒害丞相大人不是自找死路吗？”/p>
方文堂对这位侍郎大人的影响就是两面三刀，所以对此他一击持有保留态度。/p>
刑部侍郎见方文堂不相信他，也不多说，拿起筷子每样吃了一点，然后才放下筷子道：“现在丞相大人总是该相信下官了吧！”/p>
方文堂这才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小心的嚼着，含混不清道：“侍郎大人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只要方某人能办得到的，绝对不会拒绝！”/p>
刑部侍郎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方文堂，咳嗽一声后略作停顿，挥手让那些跟着他的衙役退下，就是牢役都退到了老放外面。/p>
他这才小声对方文堂说道：“其实下官这次来没有别的事情，有大殿下的话下官断然不敢动丞相大人，可下官要是不动丞相大人，陛下就要要了下官这条小命，甚至说下官的一家老小的命都寄在丞相大人身上了！”/p>
架着菜的筷子停在了半空，方文堂有些不太相信的问道：“你是说是陛下要要老夫这条命？”/p>
刑部侍郎没回答他。/p>
可他很清楚，刑部侍郎就是这个意思。/p>
他突然哭笑，道：“大人，你全家老小的命与老夫何干呢？”/p>
“那不知道丞相大人全家的命与您有没有关系呢？”刑部侍郎难得的硬气了一次，道：“如果丞相大人不给下官一条活路，下官便是拼他个鱼死网破，也要让丞相大人一家陪葬。”/p>
方文堂愣住了，问道：“那你能保证我一家无事？”/p>
“不能！”/p>
“那我凭什么和你做交易？”/p>
“我身后的人能保证！”/p>
“容我想想！”方文堂垂头，把筷子放会篮子。/p>
刑部侍郎起身告辞，道：“还望丞相大人早做决断，时间不多啊！”/p>
方文堂听得明白，时间不多不过就是告诉他最多让他有今天一个晚上的考虑时间，时间一过，他全家遭殃！刑部侍郎身后的人他同样知道是谁，就是他一直尽忠的皇帝陛下。/p>
他突然明白一个问题，即便没有方清由做下的这个局皇帝也要对他动手，突然想想，他已经明白其中道理，这些年扈党权势太大，自己又太过锋芒毕露，不知收敛，也许已经触到那个人心里那根底线，所以那个人一定要他死，他死了之后，恐怕朝廷就再无扈党这一说，甚至说这次受到株连的扈党官员会很多很多。/p>
他抬头透过那个窗望着窗外那一轮下玄月，心头做了一个决定，也许这就是他看的最后一次月亮了吧，他哭笑，绝望，都说伴君如伴虎，看来这头老虎真的是要动口咬人了，只期望这头老虎能如他所言，放过他一家人。/p>
脱下身上被血水浸透的囚服，绑在窗口那根唯一的立柱上，结个结，打成一圈，脖子套在上面，身体重重往下一蹲，轻微的响声，颈椎断裂，身体微微颤抖之后便不再有声息。/p>
躲在暗处看着这一幕的侍郎大人转身离开，微微叹气间却在心头腹诽，都说是君王说话一诺千金，只是未给出那一诺，又何来千金之说？而且，这天下最反复的人心怕也是帝王之心了。/p>
这个消息，他连夜派人送到宫中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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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宫中，大皇子嬴祀在他母亲的住处，当然还有他的妃子李素儿。/p>
三人眉头深锁，嬴祀今天去刑部大堂提人相当不顺，而今天皇后找皇帝也难觅踪迹，事情非同寻常。/p>
“母后，我们是不是再去找一下父皇？”嬴祀抱着一丝希望问道，那个母仪天下的女人坐在那里，神情有些颓废，并非因为那个沦为阶下囚的人是他父亲，而是因为他儿子可能会失去最大的依仗，照此来说，他儿几乎再无争夺皇帝位置的可能，现在她更多的心思是放在李素儿身上，毕竟这三公之一的御史大夫是李素儿的亲爹，能得李清泉支持，嬴祀就还有争夺皇帝位置的可能。/p>
“嗯，我们即刻就去！”母仪天下的女子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与嬴祀的焦急显得格格不入。/p>
李素儿也是眉头深锁，她现在和嬴祀已经绑在一起，一荣俱荣，她不可能有机会置身事外，只是，她的想法却有些不太一样，“我看现在就算找到陛下也于事无补了！”/p>
嬴祀和皇后不自觉看着眼前这个没了的女子。/p>
“以妾身推测，只怕现在丞相大人已经走了！”/p>
一语惊出嬴祀两人一声冷汗，嬴祀更是高声说道：“怎么可能！我已经派人去检查过丞相的伤势，上了药绝对不至于送命，而且那个刑部侍郎也不可能敢得罪我！”/p>
“若是平常他断然不敢得罪你，如果这件事是父皇让他这么做的呢？那他能怎么做？”李素儿有条不紊的说道。/p>
嬴祀哑然，皇后哑然。就在皇帝避而不见之后他们就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他们一直不太愿意承认罢了。/p>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去求见一下陛下的，看看有没有什么转圜之机！”皇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嬴祀扶着皇后，李素儿清新淡雅的跟在他们身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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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合上手上的奏折，陈琦问道：“陛下，事情办妥了吗？”皇帝点了点头，陈琦不再追问，倒是皇帝絮絮叨叨继续说着。/p>
“总算去掉一块心病，明天就要瓦解扈党了，至于谁来当这个替罪羔羊，陈琦你给朕出出主意。”/p>
陈琦笑道：“老奴愚钝，想来陛下心中已有定见。”后宫不得干政这一点他还是知道的，所以即便他心中有想法也不能说出来，毕竟他服侍皇帝这么多年，天天如在钢丝行走，能活这么久自然早已修炼成精。/p>
皇帝笑道：“你愚钝，朕看你比谁都要精明！”陈琦垂不置可否。/p>
一个小太监匆匆进来，跪在地上道：“启奏陛下，大殿下、大皇妃和皇后求见！”/p>
皇帝一愣，随即轻笑，道：“该来的还是来了，宣她们进来吧！”他自己则坐回了位置，假意批阅奏折。/p>
皇后三人进屋并没有劈头盖脸就问，反倒先是行了臣子之礼，然后再是由皇后询问，道：“陛下，臣妾听说丞相大人被收尽刑部大牢了？臣妾以为丞相大人怎么说也是臣妾的父亲，即便有罪让他告老还乡便可，收进刑部大牢总是不妥，让世人觉得臣妾是个不孝之女！”/p>
皇后并没哭哭啼啼，反倒是从大义上开口。/p>
三人本以为皇帝要怒一番，却不曾想这次皇帝竟然很奇怪的开口说道：“皇后说得是，朕前思后想了很久，觉得这件事情也有蹊跷，现在皇后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是有问题。”/p>
“那臣妾就请陛下下旨放了丞相吧。”皇后恳求，嬴祀同样跪地道：“请父皇开恩！”李素儿当然也跟着跪下。/p>
皇帝并未立刻答应，而是问跪在地上的李素儿道：“素儿，这也是你爹的意思吗？”/p>
李素儿回道：“素儿的爹并未说过，这只是因为这是素儿夫家的事情，素儿不能放任不管！”/p>
皇帝欣慰的笑道：“嬴祀，你找了个好妻子！”嬴祀点头连连称是。/p>
“朕这就下旨，立刻放了丞相！”/p>
“谢陛下！”/p>
“谢父皇！”/p>
“谢父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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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祀手持圣旨，匆匆赶到刑部大牢，当他看到悬挂在墙上的方文堂时，心头绷紧的那根弦终于断了。/p>
“这是怎么回事！”/p>
狱卒看到盛怒的大皇子，一个个吓得跪在地上，噤若寒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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