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粒小说网 > 臣服Ⅲ >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一秒记住【谷粒小说网 www.gulixi.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下午有一场谈判,和香港的一家企业合作开发一个地产项目。双方在注资比例和分成上固执己见僵持不下,最后好不容易才达成一致。

    结束之后楚云涵尽地主之谊招待客人用餐娱乐,灯光昏暗的包厢里,陪酒女们陪客人坐着,清一色的高开叉短旗袍,白花花的胸脯和大腿露在外面,一片肉欲风情。他身边也坐着一个,想要贴上来被他一个眼神扫的乖乖坐了回去,独自抱着话筒低吟浅唱去了。

    等应酬完了,将客人们送回酒店出来,已经是繁星漫天。他有些疲惫地靠在后座上,安静地看着这个城市夜晚流淌的霓虹灯火,脑子里却总是不自觉地浮现那个男人的脸。

    冷淡的,微笑的,对视的,睡着的……一帧一帧像放电影似的。想着想着,身上就泛起一层细小的燥热来。

    真是……魔怔了……

    自己当真这么欲求不满么?

    他烦躁地摇摇脑袋。自从墓园围攻事件之后,两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所以他也没向对方提出过需求,这一忍就是一个多月。眼下楚奕辰累成那副德行,他也不知道还要忍多久……

    大概是真的中了那个人的毒,就算这种时候他都没想着要去找别人,还真是被吃的死死的。

    他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再忍一忍吧……

    回到宅邸的时候,书房还是一片灯火通明。楚云涵在门口张望了一下,那人在书桌后面坐着,正埋头用笔写着什么,身上的衣服换了,穿着一套灰色的棉质睡衣。

    显然是原本睡了,又临时爬起来工作。

    他皱了皱眉,走进去,装模作样地在书架上找书。一边小声念叨着“哪儿去了”一边往书桌旁蹭,然后清了清嗓子。

    楚奕辰抬头看着他,问:“刚回来?”

    “嗯。”他扫了一眼桌上的文件,说,“还没忙完?”

    “还有一点。”

    没话可说了。楚云涵随手从书架上抽了本书,道:“总算找到了。那……我先回房间了。”

    男人的目光从那本书转到他脸上,笑道:“晚上看这个?”

    他低头看了一眼,顿时如同被火烧了屁股一般,窘迫不已。手里拿着的那本线装书上赫然用草书写着“金瓶梅”三个大字,后面是工工整整的小楷“插图本”。他红着脸,硬着头皮道:“闲得无聊……随便看看……”

    楚奕辰唇边带笑,放下笔,将椅子转向他,说:“奴隶,过来。”

    这下楚云涵浑身都似燃着了,热的快要冒烟。他咽了口唾沫,走到了椅子边上,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门口,跪了下来。

    温热的手掌摩挲着他的脸,指腹反复揉抚嘴唇,然后给出了“含着”的命令。他微微张口,将那根食指纳入口中,用舌头卷着,轻轻吮吸。男人一点点挑高手指,强迫他仰起脸,露出柔韧而美好的颈部曲线。

    幽静的书房之中,吞咽和吮吸的声音显得格外色情。喉结颤动着,濡湿了的唇染上了更红润的颜色,像是雨后的花瓣,柔软动人。

    这是楚云涵头一回在俱乐部之外的地方主动进入奴隶的角色。他能想象到自己现在的样子,跪着,含着另一个男人的手指,任由对方侵入自己的口腔,任由对方为所欲为。紧张加剧了刺激感,加上许久没有释放过,不一会儿就动了情。

    楚奕辰见他胯下鼓了起来,命令道:“裤子脱了,趴到桌上来。”

    他羞耻地照做,伏在桌上,将白花花的屁股翘的老高。男人起身,手在将要碰到他的皮肤时忽然停住,皱起眉头,转而拿了一份报告扔在他面前,说:“读出来,错一个字一巴掌。”

    楚云涵只得照办,读了长长一大段,身后的人始终没有任何反应,他有些诧异,冒着挨罚的危险偏过脑袋去偷看,却听见楚奕辰开口道:“穿好衣服,出去。”

    他愣了愣。直起身子转过去,看见楚奕辰靠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抓着把手,一只手按在桌子边沿上,脸色有些难看。

    “怎么了?”他问。

    男人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生硬地说:“出去。”眼睛也闭了起来,表情十分厌倦,仿佛不愿意再看他一般。

    楚云涵被对方这种态度弄得有些无措,有如被泼了一身冷水,热情全浇熄了,窝火道,“你什么意思,这么耍我有意思么?”

    “让走都不走,就这么想翘着屁股让我玩么?贱不贱?”楚奕辰的声音冷而锋利。

    听见这一句,楚云涵彻底僵住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只觉得心里好像被狠狠扎了一刀,那刀扎进去之后便没有拔出来,只是在里面血肉模糊地搅动。

    原来这才是楚奕辰的真实想法。

    原来那个人如此轻贱自己……

    他猛地抓起裤子飞快地套上,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书房。在楼梯上撞翻了杜川手中的杯子,滚烫的茶水沾在手臂上也浑然不觉。从司机手中抢过车钥匙,甩上车门狠踩油门冲出了大门。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可是那座房子,他一秒都不想再待下去。

    车开上公路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脸上湿了一片。

    确实好贱。

    可是,每个人都可以骂我贱,唯有你不可以。

    是你把我弄成这样的。

    是你让我离不开你的……

    楚奕辰……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眼前的路被不断涌出来的泪水模糊,他一把将车停在了路边,肩膀颤抖地伏在了方向盘上。

    等情绪平复下来,楚云涵开始想该怎么办。如果是照以往心高气傲的性子,他必定一去不回,宁可憋死也不再见那人。但经过了这么多事,他比从前成熟了许多。他不知道男人为什么会忽然改变态度,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正因为那个人是楚奕辰,所以这么做必定有缘由。

    他要和对方谈一谈,把这些弄明白。

    楚云涵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调转了方向,开回了老宅。

    其实他知道,他只是放不下。

    步履沉重地走到门口,踟蹰了半天才鼓起勇气推门而入,书房里的人却不见了。他郁闷地拾级而上,来到楚奕辰的门前,却见白晓靠在门边,问道:“他在里面么?”

    “云少,少爷休息了。”白晓脸上没有半分笑意,答得恭敬却冷淡。

    他看了眼那扇门,再问:“他……没什么事吧?”刚才他隐约看见白晓紧锁着眉头。

    对方没答,只静默地看着他。

    楚云涵心中憋闷,正要走,却见门从里面打开了。杜川走了出来,看见他一怔,迅速将手中拿着的东西隐在背后,然后带上了门,脸上挂起了公式化的微笑说:“云少,您回来了。”

    这些小动作没逃过楚云涵的眼睛,而且在门合上的一瞬他分明听见了一个声音,像是从喉咙底部发出。他心中疑窦丛生,向着门靠近了一步。

    白晓一闪身挡在他面前,说:“云少,少爷休息了,现在进去打扰不合适。”

    “打扰……”他冷笑了一下,有几分凄然。

    那种声音……那压抑着的呻吟……明明是……

    他有了别的sub,怪不得刚刚会说出那样的话……

    那么,契约算什么?他们之间算什么?

    楚云涵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扔进了寒冰地窖,既愤怒又绝望,一双拳捏得用力到发颤。他猛地上前踢门,白晓伸手抓他,却被他一拳打得撞在墙上。

    “云少!”杜川情急之下大喊出声,人已如猛虎一般冲了进去。

    楚云涵抱着“抓奸”的心情怒气冲冲地进去,却在看清眼前的一切时愣愣地站住了。

    房间里灯火通明,三个人立在床边,正彼此商量着什么,听见身后的响动不约而同的回过身来。一个是张隽,另两名是他的助手,都穿着睡衣,显然是被临时召集来的,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从他们身体的间隙里,楚云涵看见了躺在床上的楚奕辰。

    男人的手脚被软皮带绑缚在床架上,双眼紧闭着,嘴里咬着一块毛巾,额上全是的冷汗。压抑不住的呻吟声从喉咙底部渗出来,表情十分痛苦,像是在忍耐着什么煎熬。

    这样的情景已然让楚云涵震惊,而当他的目光落在楚奕辰敞开的胸膛时,整个人彻底僵住了。

    少年时,当楚奕辰将汗湿的球衣脱下来的时候,场边总是会有女生面红耳赤的尖叫。他身上干净的连痣都没有,平整的皮肤包裹着紧实的肌肉,勾勒出美好的身体轮廓。

    而现在……露出的胸膛上横七竖八地爬满了丑陋的疤痕。或长或短,各种形状,其中一条刀疤竖直往下被裤子遮住,缝合过的伤口像是一条长长的蜈蚣,触目惊心。

    眼前的一幕让他如遭雷击般定在原地,连视线都无法移开。冲进来的白晓正要将他往外拖,却听张隽开口:“行了,他已经看见了,没必要再遮掩什么了。”

    白晓看了一眼床上被痛苦折磨的人,又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楚云涵,松开了手。

    “这是……怎么回事?”楚云涵觉得自己的舌头在打结。

    张隽一面将针里残余的透明液体缓缓推进楚奕辰体内,一面说:“这个问题恐怕要问云少你自己。”

    他心头一震,脸色刷白地看着对方。那个盘桓在心底的猜测如大风吹沙,一点点分明了起来,呼之欲出。

    此时床上的人发出了一声有些干哑的喉音,眉深深皱了起来。

    张隽无奈道:“你想瞒着他到什么时候?”

    楚奕辰的眼睛微微睁开,虚弱地看着这位家庭医生,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说不出来。因为呼吸困难,他的胸膛不住地起伏着,另一名医生助理立即给他戴上了吸氧面罩。

    “你们之间这种捉迷藏一样的游戏我实在是看腻了。这屋子里没人敢违背你的禁令,我来。”张隽立在床边伸手将楚奕辰的睡裤扯了下来,然后一把将楚云涵拽到床前,面无表情地说:“既然要看,就看清楚。他身上的伤痕一共有八十九个,这种圆孔状的是用锥子扎的,这种不太深的是小刀割的,这种小的灼烧痕是电击留下的,大的是烫伤。大腿上凹下去的这块是肉被剜掉了。好在这些都是用来折磨人的皮肉伤,不致命。危险的有两处,一处是这条最长的刀砍伤,从肋下进一直到腹部。”接着,他将楚云涵的手按在男人的胸膛上,缓缓道,“第二处是枪伤,就在这儿。子弹从后背进去,从前面穿出来。如果它再偏那么一点点,他就死了。云少,你猜我用了多长时间才把这个烂成破布一样的身体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