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狭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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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顶雕花、珠帘重重，寝殿里燃着熏香。
一双手拨开珠帘，两名宫女搀扶着皇后走到座塌边歇下。
韩璟看着皇后，只记得上次见她时还是两年前的事了。那年大暑，皇后及几位嫔妃陪着太后去南方避暑，途中经过青山邻城，皇后向太后请了旨允她在这停留两日，见了他一面。
他无语凝噎，好半晌才哑声道:“母后瞧着比上次见面憔悴许多。”
“皇儿……”皇后早已泪流满面，她招了招手让他上前，轻抚他的发顶:“母后日日夜夜都盼着你能回来，如今终于盼到这一天了。”
韩璟跪下向她磕了个头，他知道母后和萧家这几年为他做了太多事。自古帝王家最是无情，父皇膝下皇子众多，只是碍于他是皇后嫡子，否则储君是否另立一切都难说。
“母后为孩儿做的一切，孩儿铭记在心。如今孩儿回来了，您也要多注意身体，剩下的事让孩儿来解决就好。”
不料皇后却摇摇头道:“你刚回来，还不了解如今的处境，林亦枫如今与当年的刘氏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叹了口气:“皇上一心一意想要灭掉刘氏一族，不惜培植东厂、利用党派之争，谁料林亦枫此人居心叵测。”
“这段时间他有意无意的打压萧家和与萧家交好的朝中大臣，妄想煽动皇上另立储君，本宫一急之下便害了病，趁此机会又向太后娘娘求了个恩旨让你回了来。”皇后说道这露出了笑容:“等你休整好了，记得去见见你外公，他也是想你想得紧了。”
韩璟点了点头应下。
“本宫累了，去歇一歇。你也回去歇息吧。现在看看你也就罢了，晚上的洗尘宴本宫便不去了。”皇后理了理他的衣襟，慈爱地看着他说道。
……
回到东宫，压抑许久的韩璟才真正松了口气，靠在桌边虚掩住唇重重咳了两声。
安平见状连忙进了内寝，在镜台暗格内取出瓷瓶，倒出一颗褐色药丸给韩璟服下。
连日里赶路进京，今儿个又接连着面见圣上与皇后，安平瞧着韩璟脸色微微苍白，忧心忡忡道:“殿下可还好，要不要多服用一颗药。”
韩璟摇摇头:“这药服多了犯困，晚上还得去盛荣园。”他默了会，终于想起了问道:“看见三才了吗？自从进了城就没见到它了。”
安平一听噗嗤笑了起来道:“那只馋猴子在那呢！”他手往窗外一指，韩璟顺势看去，一只猴子倒挂在窗外的李树上晃悠，屁股上顶着一圈白毛，显得格外滑稽，树下站着许多宫女太监围着它看。
韩璟也露出笑容来，三才是他在青山捡的猴子，当时还是个瘦小的猴崽子，不知为何掉在了青山寺后门旁的石沟中，发出一声声啼叫。
韩璟救下了它，照顾了两日便放它回了山林，却不想这只小猴子三不五时回来寺里找他，日子久了也与寺里师兄弟熟稔起来，偶尔还会安安静静的跟着韩璟到佛堂静修打坐，师父说这只猴子极有灵性，便为它取名叫三才，它的到来让韩璟在寺里的生活添了许多乐趣。
“回了宫里不比在山上，安平你平日里小心看着它，别让它乱跑。”
“放心吧殿下，安平会看好它的。”
夜幕降临后，宫里掌起了宫灯，沐浴梳洗后他才动身前往荣盛园。经过小径时，碰巧遇到了林绯烟带着一群人从对面风风火火地走来。
林绯烟暗里撇了撇嘴，挥了挥手示意后头众人停下脚步跪地行礼，自己则双手抱拳行了礼。
“林少司，见着太子怎么不行跪拜之礼。”安平不满地看着对面说道。
林绯烟轻笑道:“这是皇上赐的恩典，准许微臣面圣不必行跪拜之礼，自然遇见太子殿下再行跪礼也有所不妥，望太子殿下见谅。”她想了想道:“至于今日京郊，因是初次见太子，理应行君臣之礼。”言下之意便是，今早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了。
安平气结，忿忿道:“你、这……”
韩璟打断他的话，丝毫不见怒意，温声道:“既然父皇给了少司恩典，少司见本宫也只需行抱拳之礼即可。”
林绯烟仰了仰头，细眉微挑道:“多谢殿□□谅。”
“林少司这匆匆忙忙地是准备去荣盛园？”他问道。
她点了点头道:“宫里人多，督主让微臣在周边巡一巡。”
“唔。”韩璟沉吟道:“那少司先行吧，以免耽误了正事。”
林绯烟一愣，随即也毫不客气地应下:“多谢殿下，臣等先行一步。”
林绯烟走后，安平涨红着一张脸不解地问道:“殿下，你是东宫太子，为何要处处让着一个太监！”
韩璟一笑，风轻云淡地说道:“安平，宫里不可妄言。林少司说的不无道理。起驾吧，别太迟了。”
另一头，林绯烟身后侍从小声嗤笑道:“咱这个太子还真当自个儿是未来新君呢，还想着少司向他磕头，哼！”
“可不是，还做着梦呢。”
林绯烟走在前头，觉得他们说得挺有道理，却也做了做样子训了他们几句，心情颇好的朝盛荣园走去。
云顶雕花、珠帘重重，寝殿里燃着熏香。
一双手拨开珠帘，两名宫女搀扶着皇后走到座塌边歇下。
韩璟看着皇后，只记得上次见她时还是两年前的事了。那年大暑，皇后及几位嫔妃陪着太后去南方避暑，途中经过青山邻城，皇后向太后请了旨允她在这停留两日，见了他一面。
他无语凝噎，好半晌才哑声道:“母后瞧着比上次见面憔悴许多。”
“皇儿……”皇后早已泪流满面，她招了招手让他上前，轻抚他的发顶:“母后日日夜夜都盼着你能回来，如今终于盼到这一天了。”
韩璟跪下向她磕了个头，他知道母后和萧家这几年为他做了太多事。自古帝王家最是无情，父皇膝下皇子众多，只是碍于他是皇后嫡子，否则储君是否另立一切都难说。
“母后为孩儿做的一切，孩儿铭记在心。如今孩儿回来了，您也要多注意身体，剩下的事让孩儿来解决就好。”
不料皇后却摇摇头道:“你刚回来，还不了解如今的处境，林亦枫如今与当年的刘氏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叹了口气:“皇上一心一意想要灭掉刘氏一族，不惜培植东厂、利用党派之争，谁料林亦枫此人居心叵测。”
“这段时间他有意无意的打压萧家和与萧家交好的朝中大臣，妄想煽动皇上另立储君，本宫一急之下便害了病，趁此机会又向太后娘娘求了个恩旨让你回了来。”皇后说道这露出了笑容:“等你休整好了，记得去见见你外公，他也是想你想得紧了。”
韩璟点了点头应下。
“本宫累了，去歇一歇。你也回去歇息吧。现在看看你也就罢了，晚上的洗尘宴本宫便不去了。”皇后理了理他的衣襟，慈爱地看着他说道。
……
回到东宫，压抑许久的韩璟才真正松了口气，靠在桌边虚掩住唇重重咳了两声。
安平见状连忙进了内寝，在镜台暗格内取出瓷瓶，倒出一颗褐色药丸给韩璟服下。
连日里赶路进京，今儿个又接连着面见圣上与皇后，安平瞧着韩璟脸色微微苍白，忧心忡忡道:“殿下可还好，要不要多服用一颗药。”
韩璟摇摇头:“这药服多了犯困，晚上还得去盛荣园。”他默了会，终于想起了问道:“看见三才了吗？自从进了城就没见到它了。”
安平一听噗嗤笑了起来道:“那只馋猴子在那呢！”他手往窗外一指，韩璟顺势看去，一只猴子倒挂在窗外的李树上晃悠，屁股上顶着一圈白毛，显得格外滑稽，树下站着许多宫女太监围着它看。
韩璟也露出笑容来，三才是他在青山捡的猴子，当时还是个瘦小的猴崽子，不知为何掉在了青山寺后门旁的石沟中，发出一声声啼叫。
韩璟救下了它，照顾了两日便放它回了山林，却不想这只小猴子三不五时回来寺里找他，日子久了也与寺里师兄弟熟稔起来，偶尔还会安安静静的跟着韩璟到佛堂静修打坐，师父说这只猴子极有灵性，便为它取名叫三才，它的到来让韩璟在寺里的生活添了许多乐趣。
“回了宫里不比在山上，安平你平日里小心看着它，别让它乱跑。”
“放心吧殿下，安平会看好它的。”
夜幕降临后，宫里掌起了宫灯，沐浴梳洗后他才动身前往荣盛园。经过小径时，碰巧遇到了林绯烟带着一群人从对面风风火火地走来。
林绯烟暗里撇了撇嘴，挥了挥手示意后头众人停下脚步跪地行礼，自己则双手抱拳行了礼。
“林少司，见着太子怎么不行跪拜之礼。”安平不满地看着对面说道。
林绯烟轻笑道:“这是皇上赐的恩典，准许微臣面圣不必行跪拜之礼，自然遇见太子殿下再行跪礼也有所不妥，望太子殿下见谅。”她想了想道:“至于今日京郊，因是初次见太子，理应行君臣之礼。”言下之意便是，今早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了。
安平气结，忿忿道:“你、这……”
韩璟打断他的话，丝毫不见怒意，温声道:“既然父皇给了少司恩典，少司见本宫也只需行抱拳之礼即可。”
林绯烟仰了仰头，细眉微挑道:“多谢殿□□谅。”
“林少司这匆匆忙忙地是准备去荣盛园？”他问道。
她点了点头道:“宫里人多，督主让微臣在周边巡一巡。”
“唔。”韩璟沉吟道:“那少司先行吧，以免耽误了正事。”
林绯烟一愣，随即也毫不客气地应下:“多谢殿下，臣等先行一步。”
林绯烟走后，安平涨红着一张脸不解地问道:“殿下，你是东宫太子，为何要处处让着一个太监！”
韩璟一笑，风轻云淡地说道:“安平，宫里不可妄言。林少司说的不无道理。起驾吧，别太迟了。”
另一头，林绯烟身后侍从小声嗤笑道:“咱这个太子还真当自个儿是未来新君呢，还想着少司向他磕头，哼！”
“可不是，还做着梦呢。”
林绯烟走在前头，觉得他们说得挺有道理，却也做了做样子训了他们几句，心情颇好的朝盛荣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