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扶持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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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被分隔成东西两侧，刘瑾儿住在西侧，东侧还空着位，等着日后的可怜人入住，西屋只点着孤零零的一根蜡烛，勉强照着屋内的景象。
屋内虽简陋但还算干净，里头没有多余的装饰杂物，都是些日常用品，床榻上一条薄薄的被子，上头皆是补丁。
林亦枫毫不避讳的跟着进屋，看到此情景不免皱眉，看来十二监的人没少克扣冷宫。
他问道:“你那贴身丫鬟呢？”很多嫔妃被打入冷宫后，身边的丫鬟都是绞尽脑汁向各宫娘娘求救，逃离在冷宫过后半生的命运。不过当初刘皇妃来的时候，她的丫鬟却始终不离不弃跟在她身边。
刘瑾儿坐在妆台前淡淡道:“死了。”顿了顿又道:“两年前染上咳血症离开了，是我害了她。冬天太冷了，屋里没有碳火根本过不了冬，她瞒着我偷偷到惜薪司去，跪在雪地里求公公赏些碳火，半天才求来那么一些。”她说着哽咽了起来，用手比划着:“她就用裙子兜着，兴高采烈的跑回来，第二天就发了烧，不久便离我而去。”
“后来我才知道，她被惜薪司的掌事公公带去了房里，受尽了□□。她没有告诉我，难怪那日她回来后神情恍惚。我真傻！是我害死了她！”她看向他:“我心里有多恨你你知道吗？你身上背负了我刘家多少人命？就算当年刘家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如今也已得了报应！够了！你不要再来了，就让我平静的在这老死病死吧。”
林亦枫听后默不作声，良久似乎轻轻叹息，问道:“瑾儿，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后悔当年那么做吗？如果再来一次，你还会那么决绝吗……”
还未等林亦枫说完，她打断他，斩钉截铁地说道: “会！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我恨不得当初从没认识过你，若是知道会遇见你，我在青吴就该从崖上摔死去！”她因为恨意已经口不择言，想方设法的用言语伤害他。
他眼波流动，努力地克制自己想着掐死她的冲动，在见她如此凄凉时本想着就这么算了，可在听到她些话后心中的怒火犹如狂风暴雨般袭便全身，他只觉得哪里都疼。
他淡淡说了句:“你这么看淡可想过六皇子？”
刘瑾儿猛然站起，激动地上前攥住他的衣襟失声道:“你想干什么！你想对我皇儿做什么？！”
他轻笑一声，反问道:“我想做什么？放心，我不想怎样，只想帮帮他而已，寄人篱下的滋味不好受呢，他毕竟是你儿子，我多少也要照看着点。”
她瞬间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顺着他的衣袍缓缓坐到地上:“你不要对他动手，我求你！他是我余生最后的一点祈盼，我只要他好好的，平平淡淡快快乐乐的过好这一生足矣。”
只有这时候她才晓得求他？呵！
“你希望他平淡的过这一生，你又怎知他愿意平淡的过？”林亦枫仿佛听到了可笑的话。“他一直住在祺嫔那里，祺嫔有十三皇子又怎么可能真正善待他，宫里人人都能欺负他，就连小太监都不把他放在眼里。你瞧，他这么可怜，你不心疼吗？”
“我的皇儿……”刘瑾儿痛哭失声。
“这么多年，你不想见见他吗？”
“你到底想怎样，你今天来这的目的直说吧。”刘瑾儿道。
“我可以帮你把六皇子扶上太子之位，也可以让你出了冷宫。”他意味深长地说道。
“为什么？”她疑惑道。
“知道当初我为何留着你父亲和哥哥的命吗？”他道:“我就是要让他们看看，我林亦枫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能让他们死也有办法让他们生！”
刘瑾儿看见了他眼中的癫狂，突然觉得如此可怕，不敢置信眼前人是当年那个会看她起舞而一脸柔情的人。
“接下去的事我会安排，你就安安心心等着和你儿子相见吧。”他冷冷说道，毫不留恋的离开。
……
林绯烟几乎是狂奔着回到了东厂。心里已经不能再用震惊来形容了，她不禁想，若是当时让干爹发现了她的踪影，以干爹的处事大概要灭她的口了。
回到屋内，她狠狠地灌了几口水，平复一下心情。
“叩叩叩！”门外响起敲门声。
她吓了一跳，舌头打着结问道:“谁、谁呀！”
“是我。”飞鸢道:“我见你出去巡个夜去了这么久，回来还火急火燎的回屋，不放心过来瞧瞧。”
林绯烟打开了门。
飞鸢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林绯烟盯着她愣了会神回道:“没事。”
飞鸢怀疑地看着她:“这是怎么了，撞了鬼了？瞧你一脑门汗。”
她抹了把额头，凉风一吹似乎有些回过神来，看飞鸢想进屋，急忙把她又推了出去，嘴里嘟囔道:“没错，撞见鬼了而且还是大鬼。好了我要睡觉了，有事明天再说。”
“啪！”门瞬间被关上。
飞鸢站在门前无语半晌，气呼呼地离开。
清早的麻雀站在枝头叽喳啼叫，林绯烟才伸了伸腰出了门。昨夜那一觉睡得神清气爽，低头检查了身上服饰佩剑，一切十分妥当，她才出了门。
今天还是照往常那样，要先去光明殿给林亦枫请安。只不过昨儿个窥见了林亦枫与刘皇妃的辛密之事，今天便有点提心吊胆。
“干爹。”她单膝跪在殿中，小心翼翼地给林亦枫请了个安。
“嗯。”林亦枫淡淡地应了声，扫了眼她。
林绯烟把头缩了缩。
林亦枫皱眉道:“今儿个怎么了，身体不舒服，怎么觉得你怪怪的。”
“可能着了点凉，没什么大碍。”她打着哈哈糊弄过去。
“今天什么安排？”
“孩儿早上要去四司十二监巡查，午后去皇后娘娘那送新贡的甘茶。”
林亦枫点点头:“即是这样，你去惜薪司时查查两年前当值的掌事公公是谁，把他带过来见我。”
她心里一跳，想起昨夜刘皇妃的话，心想这是要替那死去的丫鬟出气了？
她低眉顺眼地应下，准备退下。
“飞雁。”林亦枫唤住她。“你去备着常用之物送去枫凉宫刘氏那，另外从朱雀堂挑个机灵点的丫鬟送去服侍她。”
林绯烟顿了顿才道:“孩儿知道了。”
出来时，飞鹤和飞鸢正好要进去，与他们对视一眼，打了个眼神，暗示今天林亦枫情绪不佳，各自小心。她摆摆手潇洒的离开。
殿内被分隔成东西两侧，刘瑾儿住在西侧，东侧还空着位，等着日后的可怜人入住，西屋只点着孤零零的一根蜡烛，勉强照着屋内的景象。
屋内虽简陋但还算干净，里头没有多余的装饰杂物，都是些日常用品，床榻上一条薄薄的被子，上头皆是补丁。
林亦枫毫不避讳的跟着进屋，看到此情景不免皱眉，看来十二监的人没少克扣冷宫。
他问道:“你那贴身丫鬟呢？”很多嫔妃被打入冷宫后，身边的丫鬟都是绞尽脑汁向各宫娘娘求救，逃离在冷宫过后半生的命运。不过当初刘皇妃来的时候，她的丫鬟却始终不离不弃跟在她身边。
刘瑾儿坐在妆台前淡淡道:“死了。”顿了顿又道:“两年前染上咳血症离开了，是我害了她。冬天太冷了，屋里没有碳火根本过不了冬，她瞒着我偷偷到惜薪司去，跪在雪地里求公公赏些碳火，半天才求来那么一些。”她说着哽咽了起来，用手比划着:“她就用裙子兜着，兴高采烈的跑回来，第二天就发了烧，不久便离我而去。”
“后来我才知道，她被惜薪司的掌事公公带去了房里，受尽了□□。她没有告诉我，难怪那日她回来后神情恍惚。我真傻！是我害死了她！”她看向他:“我心里有多恨你你知道吗？你身上背负了我刘家多少人命？就算当年刘家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如今也已得了报应！够了！你不要再来了，就让我平静的在这老死病死吧。”
林亦枫听后默不作声，良久似乎轻轻叹息，问道:“瑾儿，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后悔当年那么做吗？如果再来一次，你还会那么决绝吗……”
还未等林亦枫说完，她打断他，斩钉截铁地说道: “会！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我恨不得当初从没认识过你，若是知道会遇见你，我在青吴就该从崖上摔死去！”她因为恨意已经口不择言，想方设法的用言语伤害他。
他眼波流动，努力地克制自己想着掐死她的冲动，在见她如此凄凉时本想着就这么算了，可在听到她些话后心中的怒火犹如狂风暴雨般袭便全身，他只觉得哪里都疼。
他淡淡说了句:“你这么看淡可想过六皇子？”
刘瑾儿猛然站起，激动地上前攥住他的衣襟失声道:“你想干什么！你想对我皇儿做什么？！”
他轻笑一声，反问道:“我想做什么？放心，我不想怎样，只想帮帮他而已，寄人篱下的滋味不好受呢，他毕竟是你儿子，我多少也要照看着点。”
她瞬间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顺着他的衣袍缓缓坐到地上:“你不要对他动手，我求你！他是我余生最后的一点祈盼，我只要他好好的，平平淡淡快快乐乐的过好这一生足矣。”
只有这时候她才晓得求他？呵！
“你希望他平淡的过这一生，你又怎知他愿意平淡的过？”林亦枫仿佛听到了可笑的话。“他一直住在祺嫔那里，祺嫔有十三皇子又怎么可能真正善待他，宫里人人都能欺负他，就连小太监都不把他放在眼里。你瞧，他这么可怜，你不心疼吗？”
“我的皇儿……”刘瑾儿痛哭失声。
“这么多年，你不想见见他吗？”
“你到底想怎样，你今天来这的目的直说吧。”刘瑾儿道。
“我可以帮你把六皇子扶上太子之位，也可以让你出了冷宫。”他意味深长地说道。
“为什么？”她疑惑道。
“知道当初我为何留着你父亲和哥哥的命吗？”他道:“我就是要让他们看看，我林亦枫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能让他们死也有办法让他们生！”
刘瑾儿看见了他眼中的癫狂，突然觉得如此可怕，不敢置信眼前人是当年那个会看她起舞而一脸柔情的人。
“接下去的事我会安排，你就安安心心等着和你儿子相见吧。”他冷冷说道，毫不留恋的离开。
……
林绯烟几乎是狂奔着回到了东厂。心里已经不能再用震惊来形容了，她不禁想，若是当时让干爹发现了她的踪影，以干爹的处事大概要灭她的口了。
回到屋内，她狠狠地灌了几口水，平复一下心情。
“叩叩叩！”门外响起敲门声。
她吓了一跳，舌头打着结问道:“谁、谁呀！”
“是我。”飞鸢道:“我见你出去巡个夜去了这么久，回来还火急火燎的回屋，不放心过来瞧瞧。”
林绯烟打开了门。
飞鸢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林绯烟盯着她愣了会神回道:“没事。”
飞鸢怀疑地看着她:“这是怎么了，撞了鬼了？瞧你一脑门汗。”
她抹了把额头，凉风一吹似乎有些回过神来，看飞鸢想进屋，急忙把她又推了出去，嘴里嘟囔道:“没错，撞见鬼了而且还是大鬼。好了我要睡觉了，有事明天再说。”
“啪！”门瞬间被关上。
飞鸢站在门前无语半晌，气呼呼地离开。
清早的麻雀站在枝头叽喳啼叫，林绯烟才伸了伸腰出了门。昨夜那一觉睡得神清气爽，低头检查了身上服饰佩剑，一切十分妥当，她才出了门。
今天还是照往常那样，要先去光明殿给林亦枫请安。只不过昨儿个窥见了林亦枫与刘皇妃的辛密之事，今天便有点提心吊胆。
“干爹。”她单膝跪在殿中，小心翼翼地给林亦枫请了个安。
“嗯。”林亦枫淡淡地应了声，扫了眼她。
林绯烟把头缩了缩。
林亦枫皱眉道:“今儿个怎么了，身体不舒服，怎么觉得你怪怪的。”
“可能着了点凉，没什么大碍。”她打着哈哈糊弄过去。
“今天什么安排？”
“孩儿早上要去四司十二监巡查，午后去皇后娘娘那送新贡的甘茶。”
林亦枫点点头:“即是这样，你去惜薪司时查查两年前当值的掌事公公是谁，把他带过来见我。”
她心里一跳，想起昨夜刘皇妃的话，心想这是要替那死去的丫鬟出气了？
她低眉顺眼地应下，准备退下。
“飞雁。”林亦枫唤住她。“你去备着常用之物送去枫凉宫刘氏那，另外从朱雀堂挑个机灵点的丫鬟送去服侍她。”
林绯烟顿了顿才道:“孩儿知道了。”
出来时，飞鹤和飞鸢正好要进去，与他们对视一眼，打了个眼神，暗示今天林亦枫情绪不佳，各自小心。她摆摆手潇洒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