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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上弑父罪名的灵者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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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夫人被扔进房间里。

    门上挂着大锁,??重重的铁链声传来,云夫人慌忙从地上爬过去,不住拍门、叫骂,??可惜,??没有人能听到她的声音。

    这里还是云府,却是云府最僻静的角落,??风竹幽幽,??鸟鸣细细,??连下人都少有到这地方来。

    云夫人叫破了嗓子,别说大部分人听不到,??少部分听到的人,也只会低头走开。这位夫人当家时可以说对自己亲女儿尚且手段狠辣,对阿谀奉承者倒好,这等糊涂不明事理、做事狠绝的人,其余下人怎会真心信服?怕还来不及。

    现在灵襄侯的爵位落到了云霄海身上,??云府易主,??更没人效忠云夫人。

    云夫人叫得喉咙冒烟,??很快嗓子就哑了,??无力地软倒在地。

    她想起云二叔之前的话:“把她关下去,别给她饭食和水,??顶多三天,??她就受不住了,??也没力气再闹。”云夫人想到这种绝情的话,??哭着哭着就笑了。

    云二叔、海儿,??她自以为的未来依靠,??原来只是利用她。

    她和云尘影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但她总觉得云尘影将来要嫁出去,??害死过她父亲,一味踩着她,把爵位都夺过来讨好云二叔他们……可是,云尘影在的时候,哪怕和她反目,这府里的人也不得不敬她。

    因为她是云尘影亲娘,她们闹得再厉害,府里的人也知道她不会真的失势。

    等云二叔他们掌权,她才真正成了无依无靠的人。

    日头渐渐西移,云夫人饿到说不出话来,胃里直冒酸水。她这样养尊处优的夫人,哪里受过这罪?她暮气沉沉地躺在地上等死,外边脚步声传过。

    原来是两个丫鬟,步履匆匆的。

    云夫人没力气起身,用保养得当的指甲挠门,在夜里吓人得很。

    一个小丫鬟绊到了什么,摔下去,听到指甲声后捂嘴:“姐姐,什么声音?不会、不会是……”

    姐姐回答她:“嘘,只是原来的夫人被关在这里,咱们别出声,快走吧。”

    妹妹道:“堂堂夫人,关在这里面?好可怜啊。”

    姐姐狂拽她的袖子:“有什么可怜的?你来得晚,没看见她之前多丧心病狂?你记得挖灵核而死的云校尉?就是被她逼死的,京城里没亲眼见到她去街上逼死云校尉的人,都以为此事是以讹传讹,是假的呢,我们府里的人才知道她所做的有过之无不及,花朝、端午、中秋这些节日,都是她叫着一堆人把云校尉打过来的。”

    “她落到这个地步,只能说老天有眼。”姐姐说到这儿,语带黯然,又有些庆幸。“我家里穷,没办法养不活我了才卖了我为奴,但卖我时,我爹娘把家里的一吊钱缝到我衣服里,也不知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们。”

    姐妹倆说着话,谈到伤心事时,慢慢有了哀伤之意。

    云夫人脸上一片木然,她这个人有个好处,碰见自己心里接受不了的事,为了自己好,就会逃避,此刻她只当没听到这两个丫鬟的奚落。

    也逼着自己忽略连府里的丫鬟都这么骂她,外面的人会如何说她,还有,连自己娘家也没来看过她一次。

    是了,自己娘家害怕她不慈、疯魔的名声带累了家里其余女儿,只当没她这个人了。

    云夫人忽然无法接受这样众叛亲离,像只狗一样的下场,她张开干得冒烟儿的嗓子,想叫李婆子、李婆子。

    李婆子是府里的老人了,管着一众丫鬟,只要她搭把手给自己。

    然而,外面的声音再度不合时宜地打破云夫人的幻想,姐姐道:“妹妹,快点走,李婆子离府后,府里换了个婆子可凶了。”

    “李婆子去灵者营了,说是给云校尉守灵,她是忠仆,就连现在的侯爷都不敢拦她,只能客客气气送她出去。”

    原来,李婆子见势头不好,她可不像云夫人一样信任外人、践踏自己人。李婆子知道云二叔掌权后一定没府里原来的人好果子吃,她乖觉得很,大哭自己看着云尘影从小长到大,如今云校尉虽离了云家,但自己一辈子也是她的奴才。

    她去给云尘影守灵,灵者营的人都十分感动,连恨云尘影的云二叔,也碍于面子,只能大度放她出府。

    怎么说呢?如今的云府已经是大换血,风起于青萍之末,下人们是嗅觉最灵敏的,都知道云二叔掌权后是灾难,只有云夫人巴巴地引狼入室。

    云夫人最后一个希望破灭,摔倒在地。

    日头初升,现在的京城并不平静。

    城外,传来尸兽的咆哮声,自从尸兽危机爆发以来,京城加固了城池,但是,眼下尸兽一摞一摞,踩着同伴如同搭云梯,从下面爬上来。

    灵者们用火烧、用水淹,一切办法都只能短暂阻止他们,无法伤筋动骨。

    因为尸兽潮实在太大。

    林嘉擦了把脸上的血:“这是几个城的人全变成了尸兽?!”

    魏阳看向远处站着的一名黑衣人:“有人在指挥它们!”

    用人来形容,可能不大恰当,但也找不到更好的词语。那人被尸兽簇拥着,一袭黑衣恰似夜,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周身阴气沉沉,看着就不像个人,但是又实在不像一般尸兽那般腐烂。

    林嘉见状,弯弓搭箭,就要朝那人射过去。

    临灾笑了一下,满是邪气,抬起头看向林嘉,他的双瞳似夜,如同漩涡一般,林嘉看着看着,忽然无知无觉地放下箭,把箭尖插向自己的眼睛!

    魏阳一没注意到,林嘉眼睛就被自己戳瞎,他还要接着戳另一只眼睛,被魏阳打晕过去。

    魏阳拼尽力气大吼:“别看他的眼睛!!”

    但已经迟了,不少守城的灵者,都有了自杀的举动。

    千钧一发之际,攻城的尸兽身体一滞,紧接着,无数尸兽从城外奔来,两拨尸兽打在一起。

    容琛于空中降临,天空之王的灵印完全张开,整片领域风刃齐出,攻城的尸兽全部掉下去。

    临灾异瞳不变:“皇帝?”他飞至空中和容琛对线,“我就说,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随便被刺死在宫中?”

    “不过。”他挑眉,邪气四溢,“原来你就是那名和我作对的尸兽啊,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投,你诈死离开不好么?一定要来这里,哦,我忘了,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你想要一个堂堂正正的死法。”

    他的话超乎想象的多,可能是因为能和他交流的尸兽不多。

    容琛却没什么和他交流的心思,短短一句:“你来。”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两名首领当即交战在一块儿,容琛的灵印是天空之王,天空之王还有一个特性,在空中,敌人自动减幅一半。这样强的力量,难怪被称做天空之王。

    可临灾并不慌乱,他发现不对后,笑着操纵其余尸兽一波来空中送死。

    目的就是活活消耗死容琛。

    谁都看得出他的打算,关键是现在其余灵者没法去支援,因为一靠近,就会被临灾精神操纵。

    正在僵持时,一柄妖刀斜斜劈砍而出,从临灾背后而去。

    临灾背后像长了眼睛,他身子弯折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笑意全收,冷森森回过头来,漆黑的异瞳盯着云尘影。

    云尘影立即察觉不对,她自己跳开,临灾的眼睛却实在地操纵了他,为此,临灾甚至吃了容琛一记攻击,鲜血洒出。

    临灾看出云尘影很强,这才想费力气操控她,他也看似成功了,然而,空中掉下几只毒蜂。

    云尘影刚才一直以蜂鸟的眼睛作为自己的眼睛,她能看的东西更细,也不会被临灾操控。现在,这几只幻化出的蜂鸟死去,云尘影又再生几只蜂鸟作为自己的眼睛。

    她神情冷酷,临灾一愣:“可真是小心啊。”

    啊字的尾音未落,临灾双手成爪,朝云尘影攻去。

    只要被他伤到哪怕一点,云尘影就会立即堕为尸兽。但云尘影也并非好惹,当临灾用尸兽攻击她时,云尘影用灵印水行加元素,尸兽根本无法近她身。

    当临灾速度如鬼魅般时,云尘影用灵印:冻结。

    冻结,能够使时间短暂暂停一瞬,这样,她就能轻易捕捉到临灾。

    临灾吃了几次亏后,终于正视起来,看向容琛:“你又培养了一个更可怕的怪物?看来之前那件事,还不够让你长心啊,不过,我之后正好缺一个得力助手,她就不错。”

    容琛很明显不想理这个话多的尸兽。

    与他说话,没有价值,毕竟双方不可能谈判。

    临灾说完,不再藏拙,他的灵印可不是简单的操纵,而是:神造。

    神造,顾名思义就是神的创造,神能创造东西,也能改变东西,比如临灾注视林嘉,就能改变林嘉的想法,让林嘉从杀他变成自杀。这种能力,被人误以为是操纵,其实操纵是更低级的灵印。

    神造一旦展开,以临灾为中心,他就成了造物主。

    容琛的天空与风,都被临灾改变,天空和风中带着尸毒,只要被扫到,会立马被污染。容琛虽不会,但他还是收了灵印。临灾的麻烦之处就在这里,他不会独死,他的污染能力举世无双。

    他的尸兽大军,有一半都是由他亲手污染。

    容琛的天空与风一旦被神造利用,会是全天下的灾难。容琛必须收回灵印,他看向云尘影,要对付临灾,只能靠她。

    她是容琛一手培养出的,这么多灵印喂下去,足以比肩神。

    容琛离开这里,京城内也需要人主持大局,他脸上用灵印短暂恢复了容貌,如今也只有他,才能稳住局势。

    而云尘影不能收灵印,她收起后,临灾就能直接入城。她只能看着神造污染自己的灵印,云尘影也不慌,再用出一个很低级的灵印:镜面。

    镜面,没有太多用处,是非常低级的灵印,几乎不耗费灵力。

    但是,没有真正垃圾的灵印,只有不会用的人。

    镜面出现在四面八方,临灾同样污染镜面,但镜面仍然将污染再度折射过去,临灾虽然已是尸兽,但如若被污染太过,也会丧失神智。

    云尘影就用镜面小小制衡一下临灾,两人在此大战。

    为了不让临灾污染到其余人,灵者们早离开,去别处救火,这里只剩下云尘影、临灾还有其余尸兽。

    临灾的确很强,强在他本就是尸兽,不必束手束脚,云尘影却连一点伤都不能受。但她吞噬了这么多灵印,一些稀奇古怪的灵印连临灾都没听说过。

    战局十分胶着。

    临灾在混乱中:“你何必为那个皇帝卖命?就因为我要颠覆这个王朝?”

    临灾道:“古来王朝倾覆数不胜数,所谓的忠臣将相,不过是皇帝让人卖命的把戏。皇帝要求臣子忠义,一旦臣子造反,就要把这个臣子写进史书里,受万人唾骂,可你见过皇帝杀臣子全家后,皇帝被唾骂的?”

    “皇帝弄丢了这个国家,下跪的却是臣子,皇帝永远干干净净。你到底在坚持什么?既然古来皇帝都是如此,为何我不能当皇帝?我若为皇帝,所有人都能获得长生不死!”

    云尘影冷冷道:“作为尸兽的长生不死?”

    临灾诡异的笑:“难道不好吗?自古,清醒才是最大的痛苦,你问问那些人,他们被繁重的赋税压弯了腰,还要看着朱门酒肉臭,而他们的结局是路有冻死骨,同为人,看见这样的差距,难道不痛吗?我让他们所有人都变得一样了!”

    “尸兽没有你们人,那么复杂,我建立的皇朝,才是真正开天辟地的新皇朝!”

    云尘影妖刀不停:“是吗?每一个新兴事物兴起时,都是这样的,像是朝阳一样,看不惯世间一切不平,最后,朝阳也会变成不平,这是永恒的宿命。”

    “只是你的尸兽大军,连朝阳都称不上,因为你们腐烂得太快,各种意义上。”云尘影道,临灾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可怕。

    “你们的腐烂并不在于身体,而在于你,你看,你是尸兽首领,所以,你可以毫无顾及地让他们去死,做你的马前卒,你给他们的平等就是死亡?你别说将来会有,享受惯了绝对的臣服,可不喜欢再受别的东西制约。你不是新生的朝阳,你是早就腐烂的暴君。”

    “更别说,你们吃人。”

    云尘影回答,临灾笑得肩膀耸动,没错,他就是暴君。

    他厌恶这一切,那群羔羊,其实根本没有活下去的价值。

    他们有数以万计,数以十万百万千万,而达官贵族才有多少?他们却放任自己被这一小拨人统领、欺压,这种愚蠢的羔羊,活着做什么?反正都是被吃,不如被他吃。

    云尘影并不知道临灾的想法,哪怕她知道,也不会过多在意。

    因为这本就不是值得在意的事,如若世上都是临灾这种狼,世道会非常乱。临灾本就是一只狼,他和羊并不同。

    雨慢慢落下,这不是个好兆头。

    对云尘影来说,地上的血水流出,污染了水,会导致更大程度的变异。

    所以,她下手越来越狠辣。

    这可苦了临灾,因为内城的麻烦已经平息了,越拖时间对他越不利,而且,他打不过云尘影。这个用无数灵印堆出来的怪物。

    临灾可从没想过死亡,尸兽生命永恒,他不要被挖出尸核而死。

    临灾以无数乌云遮蔽自己的身躯,飞往楚山。

    云尘影随即跟上。

    京城的另一边,容琛看着飞往楚山的乌云,目光晦暗不明。

    楚山有什么?有一具形貌奇伟无比的躯体,就像是神话中夸父逐日的夸父躯体般那么大,这座躯体和山联结成一体,山是身体,身体是山。

    当初老灵襄侯查探过,这具尸体或许就是尸兽的源头。容琛的记忆回到先帝在位时,京都附近有过一次天降暴雨,足足下了十五日,连绵不绝的雨水让人根本看不到前路。

    没人赶出去,只有楚山附近的村名,听到巨大的爆炸声、降落声,朝廷官员以为是地动,却并不是。

    自那次事件一年后,各地慢慢出现尸兽。老灵襄侯复刻了一个叫做预演的灵印,这个灵印,预演出了一切:正是那些雨水,把从天而降的尸体的血水冲刷到地下,才使得水土被污染,尸兽横行。

    至于这怪尸是哪里出现的?谁也不知道。

    老灵襄侯还预演过许多次:这具尸体睁开眼时,天下所有人都会受到他强大的污染,成为尸兽;如果容琛炸掉这个尸兽,同样,所有人都会被他的血肉污染。

    这具尸体成了动不得的刺猬,让容琛一直驻扎在楚山,防备着他醒来。

    见到临灾和云尘影前往楚山,容琛二话不说,天空之王的灵印让他可以随意飞行,他要前往楚山,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他在深宫玩弄权术已经玩弄够了,可有的局,只能用肉身去填。

    如果那具尸体真的醒来,容琛会召唤他能召唤的所有尸兽去牢牢堵住他,宁愿尸兽被二次污染,宁愿他自己真正沦为尸兽,也不能让天下被污染。

    此时,临灾和云尘影已经到了,临灾身上多了许多口子。

    他狼狈异常,一双眼却更为冷酷,他每一项攻击都是直冲楚山而去,意图很明显:唤醒那具尸体。

    临灾吐出黑色的污血,笑意疯狂:“你以为杀了我,你就能阻止尸兽皇朝?不,我活着才是你们的生机,谁要我死,我就要这天下给我陪葬。”

    云尘影见他纯属是报复,下手同样够狠。

    但是,临灾已经直接不躲避,他硬生生承受了云尘影所有攻击,然后整具身体慢慢卸去伪装,苍白英俊的面容不再,变得如腐尸一般。

    灵印:神造,完全打开。

    从他身躯内伸出几根长长的黑雾,联结着尸体:醒来、醒来……

    神造能修改一切,现在,临灾就是用神造修改尸体死亡的特性,让他重新“活”过来。临灾身躯里的污染和尸体的污染相互交叉,临灾发出痛苦的咆哮声。

    云尘影的头忽然痛起来。

    她无法保持飞行,只能踩在山壁上的一棵树上,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一个人,曾经也来过楚山。

    那个人浑身鲜血,手中握着一株草药,和一颗跳动的红色心脏。杀手、尸兽、云二叔在他身后穷追不舍,云二叔高呼一声:“他身上早中毒了,大家别怕,杀!”

    这人用尽力气才跑出来,但已经是个血人,命不久矣。

    他来到云府,没有时间和任何人说话,径直进了云尘影的房间,把草药碾碎塞她嘴里:“影影,别怪爹!”

    那草药喂到云尘影口中,云尘影渐渐失去知觉,那人掏出一把匕首,朝云尘影胸口一刺,巨大的痛楚传来,云尘影身体抽搐。

    那人再把那颗红色的心脏,放到云尘影体内:“别怪爹,你的灵印是吞噬,只有你能真正吞噬、拥有这颗心脏。你记得,这颗心脏在楚山的污染源内部,也没被污染,它是鲜活的,不是腐烂的,它一定有用。让它长在你的体内,等着它能真正发挥作用的时候。”

    知道什么叫换心吗?

    云尘影活活被换了心,那株草药不是为了减轻她中毒的痛楚,而是为了让她撑过去换心的痛。那人有许多治疗类灵印,加上这灵草,才让云尘影在换心中活下来。

    那人是她父亲。

    云尘影换心完毕,晕倒过去,因为巨大的痛楚,她忘记了这件事。

    然后,就被云夫人认为是她害死他父亲,抓出去责打。其实云尘影当时只是一个重病在床的孩子,老灵襄侯为了天下利用她,云夫人为了后半生迁怒、怨恨她。

    云尘影恢复完记忆,脸色格外苍白。

    在现在这么重的污染面前,她好像渐渐能动了,她的心脏处传出圣洁的光。

    临灾看了一眼:“太迟了!所有尸兽都畏惧人心,因为尸兽毕竟是由人而变。它们会害怕被唤醒内心的情感,一旦被唤醒,它们就会成为真正的尸体,而不是腐烂的尸兽。”

    也就是说,如果刚才云尘影恢复记忆,用这颗心脏,也许能很快杀死临灾。

    但现在不行了,现在,临灾本就要死了,她的对手是快苏醒的巨尸/污染源头。

    云尘影脸色白得吓人,她振作起所有力气,朝临灾砍去,临灾压根不躲,他本就要消散了。

    然而,云尘影的妖刀砍在他身上,居然开始疯狂吞噬他。灵印:吞噬。吞噬不只能吞食灵印,还能吞噬力量,但是,这样做的结果是……

    临灾道:“你疯了?”

    他是尸兽,云尘影要他的一切力量,那云尘影也会堕落成为尸兽,而且,不是容琛那种半尸兽,是真正疯狂的尸兽。

    云尘影洁白的手臂开始逐渐变青、紫。她清醒地感受到自己腐烂的过程,神智也渐渐迷失,临灾阴笑:“这样也好,只要他醒来,所有人都会变成尸兽,你也不例外,提前一步正好。”

    云尘影懒得和他多说,她终于知道尸兽为什么想吃人,攻击性这么强。

    她现在浑身都痛,血液在加速流淌,暴躁地把临灾踢开。临灾像一个破布娃娃般漏着黑气,渐渐瘪了下去。

    那些黑气仍然不断朝云尘影涌来。

    云尘影必须要临灾的所有力量,她没时间重头修炼神造灵印。现在,她吸收了临灾,再把神造重新朝巨尸覆盖而去。

    刚才,临灾已经快唤醒这具尸体,云尘影现在再修改让他死去就太亏了,她不可能拼死留下这么大一个随时会醒来的炸弹。

    她的神造是把巨人修改成这样:你失去了你污染的能力,现在,你要把所有污染全部收回,你才能吃饱,回到你原来的地方。

    随着云尘影的神造慢慢开启,这名苏醒的巨人,果然从释放污染变为回收污染,但是,他身上巨大的污染力还是交织在云尘影身上。

    要不是那颗心一直让她保持着少有的清醒,她现在一定也已经堕落为尸兽,终止神造,为了血肉朝人类进攻而去。

    这才是那颗心的真正用法。

    不是用它来杀临灾,而是吸收了临灾的力量,再用它保持一点人的理智。

    云尘影现在全身都成了尸兽的模样,只有体内的心在砰砰跳动。外面的污染越来越少,连临灾都彻底死了,但是,她快撑不住了。

    就在云尘影的心快沉寂时,容琛来了。

    临灾一死,他马上如同曹贼般控制了临灾麾下所有尸兽,那些尸兽全朝楚山而来。复活的巨尸看见这么多污染的尸体,如同饕餮一般,顾不上微小的云尘影,先吸收这些尸群。

    尸群没了污染的力量,变为普通的白骨。

    容琛再将手抵到云尘影背后,和她共同分担污染。他操控着尸兽前仆后继,终于,在云尘影力竭之前,尸体吃掉了其余所有污染后,把她和容琛身上的污染也给吃了个干净。

    吃饱的巨尸哪里来的,回了哪儿去。它并不是这个世界应该有的东西。

    精疲力竭的云尘影倒了下去。

    容琛也浑身是血,几乎站不住,但还是接住她。容琛环抱着怀中瘦弱的身躯,他想尽力离开楚山,却发现自己也是强弩之末,半抱半拖着云尘影走到山脚下,便一头栽倒,晕了过去。

    “陛下!云校尉!”

    晕倒前,他听到有人慌乱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