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粒小说网 > 唯争不止 > 三十八、四学之争

三十八、四学之争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一剑独尊牧龙师临渊行万古第一神

一秒记住【谷粒小说网 www.gulixi.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世间没有白吃的饭,更没有白吃的好饭。饭谁吃?自然是能出力的吃。好饭谁吃?当然是更会出力的吃。谁能不能出力,看一眼便知。可哪个更会出力,那就是看个三五眼也说不准了。再说了,你说你看得准,凭什么让别人信你?得有个凭证,人人都信的。当然了,是不是自愿信的没关系,只要信了就行。

    这独立山虽大,山中的宝贝虽多,可架不住人也越来越多。上下大小这么多双手要拿开销,怎么分可就要仔细掂量了。该多拿的决计不能分少了,不该多拿的必定能少不能多了。更不要说,隔个四年、八年的就得孝敬浮空山一笔,这是闲话,暂且不表。

    前面讲了凭证,那凭证到底为何?明面上的其实就一种,考核罢了。谁考的好,谁吃的好。府有府的考法,署有署的考法,到了学堂里面自然也有学堂的考法。学署每年分与各层学堂的开销就那么些,这体、要、术、器四学谁能教出更多有用之材,谁就能多分些。毕竟学署自家也指着这些仙材在真仙府多说上话,好能多分一些。哪学能帮我多挣,我就多分与哪学,就是这么个理儿。所以每隔个五年,学署就要在各学堂内考核一次。怎么个考核法?互相比试。像年试那种,其实对四学强弱还是有所平抑的。可这学署内部,就没有这么一说了。有多强就吃多饱,不够强的就只能喝稀饭,就像如今的体学这样。戌甲上山后没多久,就考核了一次,只是当时没注意到动静。后来想想,大约就是那段时间过后,赵塚子的性子就更冷了些。在知道戌甲想去那边学之后,赵塚子明显流露出愤懑与不满,想来或许也跟那次考核有些关系。

    又到了五年之期,学堂内自然传开了考核的消息。风闻这些年大事小灾的不断,所以山上的进项并不太丰富,明里暗里争得也是越来越厉害。就是这学堂之内,都能感觉得出来。这次对练榜的奖励又略微有些缩水,而戌甲平日旁观的一些对练,对练双方的下手也是越来越狠,甚至手段都越来越急迫。药房内的弟子们,上下出入得越来越频繁,要干的的活儿也越来越多,戌甲每次去药房都被压上了不少的炼制活儿,有那么几次甚至发觉有弟子在暗自发脾气。也只有体学这儿,本来就分不到什么,不做指望了,反而不急不躁的。

    在山上待久了,消息通道就多,知道的事儿便更多。有些事儿初次晓得后,能大吃一惊。就说这学署给学堂四学分下来的开销吧,论比例那比各学弟子的人数还要悬殊。一个器学就占了将近一半,术学占三成多,药学占一成左右,体学还不知不到有没有半成。刚进学堂的时候,看到两边环境建筑之类的差别,还只当是各自风格不同而已,后来才知道这边是真的没多少开销,所以才成了现在这样子,那边的繁华甚至奢侈可都是拿开销堆起来的。富的越富,穷的越穷,而体学越穷就越留不住仙才,越留不住仙才就越争不来开销。己层学堂已经没了体学,庚层的也不像个样了,辛层这架子还能撑多久就难说。再这么下去,戌甲都在想体学会不会在独立山消亡掉。

    考核些什么,按着过去两次来说,体、术、器三学就是各年龄段弟子的互相比试,而药学别有考法。这比试跟对练不是一回事儿,对练有好些规矩,一板一眼的,可比试就没那么多规矩了,只要不杀伤性命,使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都行。戌甲问过师叔,知道过去几次考核,体学挑出的弟子总是难求一胜。莫非前阵子师傅让自己去学符篆,就是为了准备这次比试?几个师叔却都觉着很有可能,体学能收到的弟子本就少,再加上来了一两年就转修的,现在各年龄段的弟子真是不多。矮子里拔将军,拔也会拔到戌甲。

    这要跟人比试,戌甲心里可就太没底了。几年过去了,戌甲连场像样的对练都没打过。能谈得上经验的也就是在跟师傅、师叔们喂拳的时候学到的那点东西。实际真正面对势均力敌的对手时,身心到底应该如何,戌甲一点谱也没有。可既然师叔们都说很有那个可能,那戌甲还是得早早做些准备,到时候就是打不赢,也不能输得太难看。

    戌甲在准备,赵塚子看起来也是在做准备。这天戌甲正在练着,赵塚子过去喊住,二话没说扔给一副护手和一对护膝,让戌甲以后都戴上再练。看见这两样东西,戌甲几乎能肯定这就是为实战而准备的,这次比试也许真的会挑自己去。护手与护膝实际护的都是关节,乃是人身上最脆弱的几处,又是发力的关键之处。尤其是对于练体之人而言,关节一旦被伤,或不能击,或不能躲,那就离输甚至离死不远了。

    等戌甲戴好之后,赵塚子说道:“我为何叫你戴这两样东西,你心里应该清楚。凡事总有头一次,从来没有人是一上阵就知道该怎么打的,只要不会把命丢了,那有机会就要去多打打,光练是练不出真能保命的本事。”

    听了赵塚子的话,戌甲心中没来由的一紧,一场比试而已,怎么会提到保命二字?察觉到戌甲的神情,赵塚子冷哼了一声,说道:“现在有人能保你的命,将来呢?不是生生父母,谁愿意保你一辈子的命?”

    说完话,赵塚子转身离去。戌甲早就习惯这样语气,也不觉着话里有错。伸展伸展手脚,检查一下是否戴牢了,继续练了下去。这两样东西似乎都是皮制,本就没什么分量,练的时候不分神注意的话,根本感觉不到。远处,赵塚子回身看着戌甲练习时的身影,默然许久,再次转身离去。

    一个清晨,戌甲又独自前往那边。不过这次不是去学些什么,而是去参加这次的考核。从五年开始到二十年,每五年设一个年龄段,每个年龄段挑了五个弟子出来,也就是体学一共十五个弟子参加。这么些人,也没说组个队伍一齐过去。头天晚上,赵塚子扔给戌甲一页凭证以及几张符纸,只叫戌甲明日准时去那边场试的地方参加考核。戌甲看了看,几张符纸都是自己用过的弱火符和冰封符。

    到了地方,先用消息镜联系了邬忧。术学的弟子多,这种考核当然轮不上邬忧。等找到了戌甲,邬忧一脸笑呵呵的说道:“厉害呀,都能代表体学来参加考核了。”

    戌甲说道:“得了,得了,别寒碜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边实在是没什么弟子了。我这是矮子里拔将军,硬把我给拔过来了。”

    邬忧仍是笑着说道:“将军就是将军,跟我这种小卒子就是不一样了。哟,装备都配齐了,这护手和护膝上哪儿弄的?看着挺不错的嘛。”

    看了看护手,戌甲说道:“师傅给的,专门为了这次考核,还给了几张符,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用上。老实跟你说,我一点信心都没有。”

    邬忧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小声对戌甲说:“等会儿轮到你的时候,应该是分别跟术、器弟子各打一场。打术的那一场我就不好说什么了,倒是打器的那一场……你别被灵器唬住,瞅准了机会近身去打。”

    戌甲直盯盯的看着邬忧,很是诧异,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体、器对练很少能碰到吧?我是从没见到过,难不成你见过?”

    邬忧神秘一笑,说道:“这是你那大师伯教我的,不过这个时候忽然教我一手,我倒觉得是不是想经由我而告诉给你?要知道,我可没这次考核的参加资格。”

    手指了指邬忧,又指了指自己,戌甲说道:“你是说……你师傅要教我?”

    拍了拍戌甲的肩膀,邬忧笑着说道:“好了,好了,别再多问。再说了,我这也是自个儿猜的。过会儿上了场,你就照我刚才说的去做,不过到底有没有用我就没法保证了。”

    戌甲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邬忧,那个跟术怎么打,你能不能也提示一点?我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是怎么个章法,怕是会输得很难看。”

    邬忧佯装为难,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我也不忍心,就告诉你一点。记着别站着离对手太近,也别太远了,若是扛不住了就别硬抗,赶快认输。在咱们现在这个水平上下,体打术是相当吃亏的。师傅曾经含糊的说过,体、术、器三学有些循环相克,只不过练得深了之后,这种循环相克的味道会变淡一些。”

    戌甲也叹了口气,说道:“你能跟着大师伯学可真是幸运,什么都告诉你。我师傅就很少说些什么,总是给我指个方向,然后就要我自个儿去练。我哪有师傅那天赋啊?”

    手插着腰,一边摇头一边说道:“你师傅那天赋,我师傅最清楚不过了。我看得出来,他老人家对你师傅的天赋其实很惋惜,大概是觉得本不应该屈就在这学堂里面。算了,今天不说这个,改天有空了再细说。对了,你还准备了些什么?”

    掏出几张符纸递出,戌甲说道:“师傅给的,就这些了。”

    邬忧拿手一捋,差点大声笑出来,说道:“就这几张符?你师傅是不是就没觉着你能有哪怕一丝赢的希望?”

    戌甲拿回符纸,颇为无奈的说道:“有什么办法?最近几次考核,体学的弟子都是难求一胜,莫非到我这了就能一扭颓势?”

    邬忧摇了摇手指,调侃道:“还说不定真能哦!我有预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