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粒小说网 > 玄幻:太始天元图 > 第18章 万缘放下,一念不生

第18章 万缘放下,一念不生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一剑独尊牧龙师临渊行万古第一神

一秒记住【谷粒小说网 www.gulixi.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看着冬涉川几近崩溃,魏四邻探问道:

    “我方才说的内观、坐忘、存想之法你可还记得?”

    冬涉川闭目回想片刻,那一字一句和望渠的回忆糅杂在一起,分外清晰。他睁眼道:

    “记得!”

    “那你可记得外元化境第一境界为何?”

    “破念!”

    “好小子,嘴上说不听,心里倒是记得真切。为兄就是要你在此,一边天天望着望渠,时时念着过去,刻刻想着仇恨,一边修炼内观、坐忘、存想之法”

    “你想要我破除此念?”

    “不错!”

    “我若无此念,当初随藤伯而去,随望渠覆灭岂不自在解脱?若苟且偷生,要这副皮囊何用?”

    “小师弟,万缘放下,一念不生。无视无听,抱神以静。师兄这是为你好啊!你一心总想着报仇,岂不是被恩怨奴役?以此心练法,会走火入魔啊!”

    “万缘放下,一念不生。说得好听。那我问你,你对希音师姐可曾做到情缘放下,心念不生?”

    “这……这不是一回事。小师弟,你休要胡言乱语!”

    冬涉川一句话羞得魏四邻满脸通红。

    “你一心要我放下仇怨,如此,与我一心要报仇何异?你又何尝不是放不下执念?”

    魏四邻被问得哑口无言。

    冬涉川回身到石台之上,屈膝盘腿坐下。

    “师父明知我要报仇,还将我收下。日日想着仇恨,日日见着仇人,这算不算执念?”

    魏四邻听此言,不知该如何作答,一时竟愣在那里。

    冬涉川并不等他作答,这问题更像是在问他自己。

    “贺鹿卿一心求胜,算不算执念?卓逸城一心想毁掉青水,算不算执念?”

    和望渠的那些百姓比起来,他现在遇到的所有人,似乎都有自己的执念。

    小时候虽然经常被望渠的孩子们欺负,可与眼前动不动就灰飞烟灭的世界比起来,望渠的生活真的再简单不过了。

    那里每一户的笑声,每一家的炊烟,再也回不来了。

    这些果报不都是因为某些人的执念吗?

    冬涉川心中无数的疑问聚集起来,他赶紧抱元守一,希望自己凌乱的内心可以沉静下来。

    他一遍一遍默念着魏四邻教他的内观、坐忘、存想之法。

    “乱想不起,邪妄不侵……万缘放下,一念不生。无视无听,抱神以静。”

    不知过了几个子午,时间在瞬息间流逝。冬涉川竟没了知觉。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进了内观之境。

    只听得不远处有脚步声。

    “川哥!”

    这久违的声音……

    冬涉川睁开眼,看到夏织秧一袭红衣,向他跑过来。

    他也立即挺身向夏织秧走去。

    他心中暗想:曾几时我的心似乎完全沉了下去,可听到秧儿的声音又悬了起来。这算不算执念?

    冬涉川握着夏织秧的手,久久舍不得放开。

    “秧儿,你终于醒了……”

    他激动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短短几日,仿佛沧海桑田。

    冬涉川看向夏织秧身后,藤伯拿着蒲扇,正站在院子的树荫下纳凉。

    这是藤伯的院子,一切都没改变。

    他刚要叫藤伯,只觉得嗓子像被什么卡住发不出声音。

    他一着急,眼泪流下来了。

    眼泪朦胧了藤伯的院子,  眼前的夏织秧也消失了。

    “小师弟,你怎么了?”

    丁若瑜诧异的看着冬涉川。

    冬涉川这才意识到眼前之人不是夏织秧,而是丁若瑜。

    “小师弟?”

    冬涉川看丁若瑜还在看自己,那表情有几分惊讶,更有几分不自在。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握着丁若瑜的手。那掌心暖暖的,这是夏织秧从来都没有过的温度。

    他赶忙松开手,退后两步。

    “见过若瑜师姐,师姐莫怪,我……唐突了。”

    丁若瑜上下打量他,见他气色饱满,容光焕发,才放下心。

    “你们来此地也不说一声,这一走半月有余。我们都快把岱渊翻遍了。”

    魏四邻起身向丁若瑜身后张望,不见霍希音踪迹。

    丁若瑜看出他的心思,打趣道:

    “别找了,你的小师妹没来。我们也不能都出来巡山。你不在这些日,没人催着练功,她倒乐得清闲。”

    “我们已经在这里半个月了吗?”

    冬涉川满脸狐疑问道。

    他在内观之境,感觉只是瞬息之间。端坐了这些日,身体竟不僵硬劳累,只觉得体内静气凝神,万般自在。

    “你们在此地做什么?”

    不等冬涉川答话,魏四邻拉过冬涉川,挡在丁若瑜面前。

    “我在教授小师弟闻达破念境的法门。没想到小师弟悟性甚高,想是不日便能通达此境。”

    “那真是有劳魏师兄。天罚过后魏师兄就没休息,就此也回去歇歇吧。小师弟挨过天罚,这些天又练功想是也劳累了。不知道魏师兄可否让他歇一歇,也让我们叙叙望渠的旧?”

    魏四邻知道丁若瑜从小也在望渠长大。之前她几次三番护着冬涉川,想必是念着同乡之谊。

    “也好。”

    魏四邻说罢,唤出开阳,御剑向栖云阁去了。

    丁若瑜见他走了,向冬涉川问道:

    “小师弟,你来这里,当真是为了杀师父为藤伯报仇?”

    “你莫不是又来劝说我放下此念吧?魏师兄做不到的事情,我劝你也放弃吧!”

    “我只是好奇,那天你竟然能用天雷打伤卓师叔。倘若你真想报仇,那时师父身受重伤,为何你不再行天雷以做了断?”

    “那天雷是卓老头罚的,又不是我的本事。更何况护师父,是我拜师时的承诺。当然,杀他也是。只不过要凭得是我的真本事。若用天雷,岂不是借刀杀人。藤伯在天之灵,也不会瞑目。我辈望渠之人,做不出此等苟且之事。”

    丁若瑜听冬涉川言语,心中油然而生敬畏之意。她没想到冬涉川这样微言大义,恩怨分明。

    “你不后悔吗?师父现在闭关,若他觉醒归元体,到那时你杀他就要走更长的路。”

    “有什么可后悔的。他觉醒他的,我修炼我的。十年不成,二十年,二十年不成就一百年。若不能凭本事报仇,将来秧儿也会看不起我。”

    望月海崖的风格外轻柔。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攀谈着。丝毫没有察觉到不远处的树丛中,九双幽深的眼睛,正虎视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