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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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书院的筹备工作由房玄龄负责，如期进行。院址选在长安城郭五十里地的一座名为“幽山”的仙山的半山腰之上。山顶高入云霄。山林僻静之处陆陆续续建房，修建千古第一家书院。“捐款千金”是大事。虽然家中田产归了李药师所有，但毕竟是祖产。李药师谴派余管家去了老家雍州三原，变卖土地房产，同时他写了一份家书把此事告知了在大隋任官的父亲大人李诠。李诠回信赞同捐修书院一事，但他训斥了李药师投降李唐李世民一事，理由是“天下未定，时局未明。”父亲李诠认为大隋未灭、皇帝尚在，弃大隋不顾投奔李世民是不忠不孝“卖国”的“盗匪”行径。李药师不置可否。
李药师回长安李府已有一月有余，陆陆续续有旧友来家中拜访。李药师一一回访。这一日，袁天罡带着七岁的女儿袁冰焰来到李府。
李世民爱惜李药师之将才，经常让人送礼品到李府，大到马匹，铠甲，小到酥饼糕点。如此一来，整个长安城的人都知道李药师是李世民的爱将。前来拜访之客比原李药师守城之时反而更多了，络绎不绝。袁天罡与李药师闲聊之中，又有士兵端着一块红布遮住的物品走进前院。
生怕大家不知道一样，士兵一边走一边喊，“秦王有令，李药师之子人中之龙凤，赐其金匕首一把，作为随身防卫之器。”
李药师走向前，恭恭敬敬地收下礼品。
士兵恭恭敬敬退出府门。
袁天罡说道，“今日之事，让我想起了三国时曹操礼遇降将关羽，三日一小宴七日一大宴，礼品金银珠宝无数，只为了赢得英雄之归心啊。如今李将军新降秦王，有如此待遇，实在难得啊。”
李药师看了看匕首，拔出鞘，看了看，“匕首是新铸造，并非大隋之物，做工精细别致，修罗估计会喜欢。没想到秦王观察入微，做事如此细心啊。”
“秦王将来定是贤主，一统天下指日可待。”袁天罡说道。
“贤主，将来他会登上帝位？”
“天机不可泄露。”
“修书院一事，你怎么看？”李药师把秦王赐的精致的金匕首放在了大厅的木方几之上。
“我看到告示了，里面有一条我非常中意，上面说‘不分贵贱，不分男女’，这一条有破了旧规的创举啊。说远了利国利民。说近了，我也就一个闺女，自然希望冰焰也去大书院上学。这钱我也愿意捐。只是听说你要捐一千金，这个有点意外，看兄台并非生意人，不是万贯家财啊。”
“如果没人首先站出来捐一大笔钱……那么书院的事情，只是说说而已，要不然，自周夏开始，历经千年，也不见有大规模的书院出现啊，官修学堂，断断续续，即使兴盛也不过一时尔。教育体制问题。”
修罗出生四年了。由于战乱，隋军与义军互相攻伐不断，他从未曾见过祖父。听说祖父写了家书，修罗私自跑到父亲书房把书信偷了出来。太多字不认识。他打开信封看了半天，没明白信中意思。
如往常一样，大人在前厅谈事，小孩子在后院长廊玩耍。冰焰与修罗在后院玩耍，两人多年未见，聊了几句，又熟起来了。
两人都长高了，身高六尺以上。
“你还记得我教你的冰蝶吗？为什么这么久了，你都不曾给我回话。”冰焰有点责怪修罗。
修罗说道，“我不知道……怎么用冰蝶传话。不过我收到你跟我说的话了，让我们李家回长安城，李世民赦免了我们。是有这个事吧？为什么冰蝶要和火蝶一同出现呢？”
“冰蝶不认识路啊，火蝶才认识。”
“你的意思是，冰蝶一个人走会迷路？”
“是啊。冰蝶识路啊。我再教教你吧。”
冰焰又重新教了修罗召唤冰火蝴蝶之事，同时教他如何使用两只蝴蝶的方法。修罗按着方法，召唤出了冰蝶和火蝶。
“冰焰，你是不是认得字，帮我看看我的家书吧。我身边没有可信任的人，只能是你帮我看了。”修罗拿出一份家书。
冰焰把家书翻译了一遍，用白话跟修罗说，“家书不是写给你的吧？是你爷爷写给你父亲的。你父亲想把老家的房子和土地全部卖了，然后在长安城郊区盖一所书院给儿子修罗上学，请求你爷爷的支持。你爷爷支持卖房子的事情，可是他训斥你爹爹，说你爹爹是卖国贼，随国没有灭亡，说你爹爹这么做是不对的，不应该投降李世民，应该反对李世民。”
冰焰把家书还给了修罗。修罗把家书收了起来，藏到了自己的袖子内。
“你爷爷怎么样？我没见过爷爷，不知道他脾气会不会跟父亲一样坏。”
“我爷爷可好了，跟我最亲了，比我父亲还亲。”
“父亲把家产全部捐了，那以后到了我长大了，岂不是一无所有，会很穷？怪不得爷爷变相得责备父亲呢。”
“修罗，有一个问题，我不解。学校招生是按照年龄来的，你现在不足五周岁，根本无法上学。虽然你看起来有八九岁那么高大……”
“把年龄改大几岁，不就行了？”
“那岂不是欺骗书院的先生？”
“这个……要不然怎么办？”
他两说话间，一位穿着黄金甲的将军走了过来，威武精悍，他身后跟着父亲李药师和冰焰的父亲袁天罡。
一般情况，后花园、长廊和雨亭，不接待客人。只在厅堂待客。这位贵客是谁，从未见过啊。
“这宅院是自己盖的，还是买的？这院子还不错，长廊光线也充足……”身着黄金甲的将军问道。
李药师、冰焰两人后面跟着十位兵甲。
黄金甲将军身后跟随十名护卫，估计官职不小。父亲正四品大将，出门也不过两名随从护卫。
众人在长廊上观景。
“叔叔你是谁啊？你的军装好威武啊。”修罗不由惊叹，打断了陌生将军的话。
冰焰拉着修罗的衣袖，自己先跪下了说道，“拜见秦王殿下。”
修罗这才跟着跪下。
李世民问道，“小姑娘，你怎么知道我是秦王？”
冰焰如实地回答，“回秦王殿下。放眼整个长安城，打造了黄金甲的将军不过三人：太子殿下、秦王殿下和齐王殿下，而太子和齐王殿下除非正式礼仪场合，他们并不穿黄金甲，嫌弃黄金甲笨重，行走不便。只有秦王殿下一人连年领兵出战，铠甲从不离身。故而小民一眼认出了是秦王殿下。”
“平身吧。你就是冰焰，袁天罡的女儿袁冰焰？果然生得貌美，冰雪聪明。”秦王问道。
修罗手一挥，一张宣纸从他的袖子内飘了出来，落在了秦王的黑屦之上。
秦王弯腰捡了起来，见宣纸上面有墨迹，正要翻开看。
“殿下，可不可以把这宣纸借给我看看？”冰焰问道。
那莫非是父亲的家书？
被秦王看到信，岂不是谋反的死罪！
秦王将犹豫了一下，将宣纸递给冰焰。
李药师一怔，吓得跪下说道，“请殿下恕罪！”
秦王本来把宣纸还给了冰焰，被李药师这么一说，秦王又从冰焰手中拿回了宣纸，打开看了看。
秦王说道，“李诠还在大隋任太守？”
李药师说道，“是的，秦王。我父亲迂腐不化，还在大隋任官。”
“我等都是国贼。你父亲他让你追随大隋，你为何违背父命啊？”秦王迅速看完李药师的家书，大怒，命其左右兵甲说，“把李药师押下去，送去刑部大牢，交由大理寺审理。这信是证据。”
李药师跪在地上说，“秦王，臣冤枉啊。”
秦王把宣纸交给兵士，左右兵士把李药师押了出去。
这一刻修罗才知道闯了大祸。
“殿下，家书是大隋国太守李诠所书，即使属实，这与李药师将军又有什么关系？李诠身为大隋子民，大隋太守，无论忠义还是私情，他都有义务劝说儿子李药师归顺大隋，抵抗义军，这又有过错。李药师乃当世名将，一人可胜过十万兵甲，自效力大唐，无不英雄忘死，冲锋陷阵，屡战屡胜。举义就是为了救天下子民，非占领一城一池，否则与盗匪何异乎？”冰焰为李药师求情。
“求秦王饶过我父亲。”修罗亦为父亲求情。
“李药师乃天赐良将，其才在李勣、侯君集之上，有勇有谋，求殿下宽恕。”袁天罡下跪为李药师求情。
秦王并不搭理他们，走出了李府。
过了半天，他们还跪在原地。
冰焰第一个起身，她先去扶起袁天罡，再扶修罗。
修罗自知闯大祸了，不敢起身，泪流满面。
叛逆可是死罪。
岂不是我害死了父亲？
修罗一动不动地跪着，冰焰根本拉不起来。
冰焰说道，“父亲，想办法救救李药师将军。”
袁天罡叹道，“我乃道学之人，不应该涉及政党之事。李将军这事怕是爱莫能助啊。”
冰焰被父亲袁天罡带走了。
剩下修罗一个人跪在地上。
张夫人得知李药师被李世民派人抓走了，从后院厢房内急匆匆地来到后花园的长廊之上。她看着修罗跪在地上，心中明白了一大半。张夫人身后跟着余管家一人，两人站在修罗面前。
余管家去扶修罗，修罗不愿意起来。
“又犯了什么事了？”张夫人有点不耐烦了，“真没几天的安生日子，还不如住在不周山隐居自在。这李世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好的，对于降将既往不咎，结果好了，回长安不足一个月，找个茬儿，就要杀李药师。李药师这个人呢，在战场上生龙活虎，有勇有谋，可他对官场之事，一窍不通。”
修罗没有出声。
“你不说话，我怎么想办法救你爹啊？”张夫人气得咬牙切齿。
修罗把事情经过跟张夫人和余管家说了一遍。
“起来吧，你跪着也没什么用。”张夫人说道。
修罗依然跪着不起来。
“我叫你起来，你没听见吗？你是不是耳朵聋了？”张夫人发飙了。
跟大人对着干，没什么好果子吃。
修罗这才起身。
“你既然有本事闯祸，怎么没本事去救你爹啊？”
“我不是故意的……”
“李修罗，你虽然不是我亲生的，这些年，我对你怎么样？啊？说话啊？”
“二娘对我很好。”
“你害得你爹……去坐牢了，还可能会判死刑。你小的时候不是见过你爹去送去法场的事情吗，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你就不能长点记性？！”
“我……”
“上次你跟我说什么来着，说你爹想杀你？你就是一个畜生。你爹一代名将，无缘无故为什么要杀你？简直胡扯，你这个不孝子，竟然跟你爹爹记仇。自古以来，我还没见过谁跟自己的亲爹记仇，你不知道，你爹对你很好啊？为了给你上学，从不周山搬家到了长安城，还把家产全部变卖了给你修学院上学。你怎么一点也不懂得感恩呢？啊？你说话啊！”
“我对不起爹。”
“你娘自从去了法场……就没见过了。平时见你顽皮也就罢了。你不能把你父亲弄到监狱里去吧？现在你告诉我，怎么办？啊？怎么办？难道我们去劫法场吗？现在你爹被抓走了，你是不是就心里舒服了？”
“娘……我真……不是故意的……”修罗哭了起来。
张夫人和余管家离开了长廊。
千金书院的筹备工作由房玄龄负责，如期进行。院址选在长安城郭五十里地的一座名为“幽山”的仙山的半山腰之上。山顶高入云霄。山林僻静之处陆陆续续建房，修建千古第一家书院。“捐款千金”是大事。虽然家中田产归了李药师所有，但毕竟是祖产。李药师谴派余管家去了老家雍州三原，变卖土地房产，同时他写了一份家书把此事告知了在大隋任官的父亲大人李诠。李诠回信赞同捐修书院一事，但他训斥了李药师投降李唐李世民一事，理由是“天下未定，时局未明。”父亲李诠认为大隋未灭、皇帝尚在，弃大隋不顾投奔李世民是不忠不孝“卖国”的“盗匪”行径。李药师不置可否。
李药师回长安李府已有一月有余，陆陆续续有旧友来家中拜访。李药师一一回访。这一日，袁天罡带着七岁的女儿袁冰焰来到李府。
李世民爱惜李药师之将才，经常让人送礼品到李府，大到马匹，铠甲，小到酥饼糕点。如此一来，整个长安城的人都知道李药师是李世民的爱将。前来拜访之客比原李药师守城之时反而更多了，络绎不绝。袁天罡与李药师闲聊之中，又有士兵端着一块红布遮住的物品走进前院。
生怕大家不知道一样，士兵一边走一边喊，“秦王有令，李药师之子人中之龙凤，赐其金匕首一把，作为随身防卫之器。”
李药师走向前，恭恭敬敬地收下礼品。
士兵恭恭敬敬退出府门。
袁天罡说道，“今日之事，让我想起了三国时曹操礼遇降将关羽，三日一小宴七日一大宴，礼品金银珠宝无数，只为了赢得英雄之归心啊。如今李将军新降秦王，有如此待遇，实在难得啊。”
李药师看了看匕首，拔出鞘，看了看，“匕首是新铸造，并非大隋之物，做工精细别致，修罗估计会喜欢。没想到秦王观察入微，做事如此细心啊。”
“秦王将来定是贤主，一统天下指日可待。”袁天罡说道。
“贤主，将来他会登上帝位？”
“天机不可泄露。”
“修书院一事，你怎么看？”李药师把秦王赐的精致的金匕首放在了大厅的木方几之上。
“我看到告示了，里面有一条我非常中意，上面说‘不分贵贱，不分男女’，这一条有破了旧规的创举啊。说远了利国利民。说近了，我也就一个闺女，自然希望冰焰也去大书院上学。这钱我也愿意捐。只是听说你要捐一千金，这个有点意外，看兄台并非生意人，不是万贯家财啊。”
“如果没人首先站出来捐一大笔钱……那么书院的事情，只是说说而已，要不然，自周夏开始，历经千年，也不见有大规模的书院出现啊，官修学堂，断断续续，即使兴盛也不过一时尔。教育体制问题。”
修罗出生四年了。由于战乱，隋军与义军互相攻伐不断，他从未曾见过祖父。听说祖父写了家书，修罗私自跑到父亲书房把书信偷了出来。太多字不认识。他打开信封看了半天，没明白信中意思。
如往常一样，大人在前厅谈事，小孩子在后院长廊玩耍。冰焰与修罗在后院玩耍，两人多年未见，聊了几句，又熟起来了。
两人都长高了，身高六尺以上。
“你还记得我教你的冰蝶吗？为什么这么久了，你都不曾给我回话。”冰焰有点责怪修罗。
修罗说道，“我不知道……怎么用冰蝶传话。不过我收到你跟我说的话了，让我们李家回长安城，李世民赦免了我们。是有这个事吧？为什么冰蝶要和火蝶一同出现呢？”
“冰蝶不认识路啊，火蝶才认识。”
“你的意思是，冰蝶一个人走会迷路？”
“是啊。冰蝶识路啊。我再教教你吧。”
冰焰又重新教了修罗召唤冰火蝴蝶之事，同时教他如何使用两只蝴蝶的方法。修罗按着方法，召唤出了冰蝶和火蝶。
“冰焰，你是不是认得字，帮我看看我的家书吧。我身边没有可信任的人，只能是你帮我看了。”修罗拿出一份家书。
冰焰把家书翻译了一遍，用白话跟修罗说，“家书不是写给你的吧？是你爷爷写给你父亲的。你父亲想把老家的房子和土地全部卖了，然后在长安城郊区盖一所书院给儿子修罗上学，请求你爷爷的支持。你爷爷支持卖房子的事情，可是他训斥你爹爹，说你爹爹是卖国贼，随国没有灭亡，说你爹爹这么做是不对的，不应该投降李世民，应该反对李世民。”
冰焰把家书还给了修罗。修罗把家书收了起来，藏到了自己的袖子内。
“你爷爷怎么样？我没见过爷爷，不知道他脾气会不会跟父亲一样坏。”
“我爷爷可好了，跟我最亲了，比我父亲还亲。”
“父亲把家产全部捐了，那以后到了我长大了，岂不是一无所有，会很穷？怪不得爷爷变相得责备父亲呢。”
“修罗，有一个问题，我不解。学校招生是按照年龄来的，你现在不足五周岁，根本无法上学。虽然你看起来有八九岁那么高大……”
“把年龄改大几岁，不就行了？”
“那岂不是欺骗书院的先生？”
“这个……要不然怎么办？”
他两说话间，一位穿着黄金甲的将军走了过来，威武精悍，他身后跟着父亲李药师和冰焰的父亲袁天罡。
一般情况，后花园、长廊和雨亭，不接待客人。只在厅堂待客。这位贵客是谁，从未见过啊。
“这宅院是自己盖的，还是买的？这院子还不错，长廊光线也充足……”身着黄金甲的将军问道。
李药师、冰焰两人后面跟着十位兵甲。
黄金甲将军身后跟随十名护卫，估计官职不小。父亲正四品大将，出门也不过两名随从护卫。
众人在长廊上观景。
“叔叔你是谁啊？你的军装好威武啊。”修罗不由惊叹，打断了陌生将军的话。
冰焰拉着修罗的衣袖，自己先跪下了说道，“拜见秦王殿下。”
修罗这才跟着跪下。
李世民问道，“小姑娘，你怎么知道我是秦王？”
冰焰如实地回答，“回秦王殿下。放眼整个长安城，打造了黄金甲的将军不过三人：太子殿下、秦王殿下和齐王殿下，而太子和齐王殿下除非正式礼仪场合，他们并不穿黄金甲，嫌弃黄金甲笨重，行走不便。只有秦王殿下一人连年领兵出战，铠甲从不离身。故而小民一眼认出了是秦王殿下。”
“平身吧。你就是冰焰，袁天罡的女儿袁冰焰？果然生得貌美，冰雪聪明。”秦王问道。
修罗手一挥，一张宣纸从他的袖子内飘了出来，落在了秦王的黑屦之上。
秦王弯腰捡了起来，见宣纸上面有墨迹，正要翻开看。
“殿下，可不可以把这宣纸借给我看看？”冰焰问道。
那莫非是父亲的家书？
被秦王看到信，岂不是谋反的死罪！
秦王将犹豫了一下，将宣纸递给冰焰。
李药师一怔，吓得跪下说道，“请殿下恕罪！”
秦王本来把宣纸还给了冰焰，被李药师这么一说，秦王又从冰焰手中拿回了宣纸，打开看了看。
秦王说道，“李诠还在大隋任太守？”
李药师说道，“是的，秦王。我父亲迂腐不化，还在大隋任官。”
“我等都是国贼。你父亲他让你追随大隋，你为何违背父命啊？”秦王迅速看完李药师的家书，大怒，命其左右兵甲说，“把李药师押下去，送去刑部大牢，交由大理寺审理。这信是证据。”
李药师跪在地上说，“秦王，臣冤枉啊。”
秦王把宣纸交给兵士，左右兵士把李药师押了出去。
这一刻修罗才知道闯了大祸。
“殿下，家书是大隋国太守李诠所书，即使属实，这与李药师将军又有什么关系？李诠身为大隋子民，大隋太守，无论忠义还是私情，他都有义务劝说儿子李药师归顺大隋，抵抗义军，这又有过错。李药师乃当世名将，一人可胜过十万兵甲，自效力大唐，无不英雄忘死，冲锋陷阵，屡战屡胜。举义就是为了救天下子民，非占领一城一池，否则与盗匪何异乎？”冰焰为李药师求情。
“求秦王饶过我父亲。”修罗亦为父亲求情。
“李药师乃天赐良将，其才在李勣、侯君集之上，有勇有谋，求殿下宽恕。”袁天罡下跪为李药师求情。
秦王并不搭理他们，走出了李府。
过了半天，他们还跪在原地。
冰焰第一个起身，她先去扶起袁天罡，再扶修罗。
修罗自知闯大祸了，不敢起身，泪流满面。
叛逆可是死罪。
岂不是我害死了父亲？
修罗一动不动地跪着，冰焰根本拉不起来。
冰焰说道，“父亲，想办法救救李药师将军。”
袁天罡叹道，“我乃道学之人，不应该涉及政党之事。李将军这事怕是爱莫能助啊。”
冰焰被父亲袁天罡带走了。
剩下修罗一个人跪在地上。
张夫人得知李药师被李世民派人抓走了，从后院厢房内急匆匆地来到后花园的长廊之上。她看着修罗跪在地上，心中明白了一大半。张夫人身后跟着余管家一人，两人站在修罗面前。
余管家去扶修罗，修罗不愿意起来。
“又犯了什么事了？”张夫人有点不耐烦了，“真没几天的安生日子，还不如住在不周山隐居自在。这李世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好的，对于降将既往不咎，结果好了，回长安不足一个月，找个茬儿，就要杀李药师。李药师这个人呢，在战场上生龙活虎，有勇有谋，可他对官场之事，一窍不通。”
修罗没有出声。
“你不说话，我怎么想办法救你爹啊？”张夫人气得咬牙切齿。
修罗把事情经过跟张夫人和余管家说了一遍。
“起来吧，你跪着也没什么用。”张夫人说道。
修罗依然跪着不起来。
“我叫你起来，你没听见吗？你是不是耳朵聋了？”张夫人发飙了。
跟大人对着干，没什么好果子吃。
修罗这才起身。
“你既然有本事闯祸，怎么没本事去救你爹啊？”
“我不是故意的……”
“李修罗，你虽然不是我亲生的，这些年，我对你怎么样？啊？说话啊？”
“二娘对我很好。”
“你害得你爹……去坐牢了，还可能会判死刑。你小的时候不是见过你爹去送去法场的事情吗，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你就不能长点记性？！”
“我……”
“上次你跟我说什么来着，说你爹想杀你？你就是一个畜生。你爹一代名将，无缘无故为什么要杀你？简直胡扯，你这个不孝子，竟然跟你爹爹记仇。自古以来，我还没见过谁跟自己的亲爹记仇，你不知道，你爹对你很好啊？为了给你上学，从不周山搬家到了长安城，还把家产全部变卖了给你修学院上学。你怎么一点也不懂得感恩呢？啊？你说话啊！”
“我对不起爹。”
“你娘自从去了法场……就没见过了。平时见你顽皮也就罢了。你不能把你父亲弄到监狱里去吧？现在你告诉我，怎么办？啊？怎么办？难道我们去劫法场吗？现在你爹被抓走了，你是不是就心里舒服了？”
“娘……我真……不是故意的……”修罗哭了起来。
张夫人和余管家离开了长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