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日落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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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孙易两人兴致高昂地出发了,姚瑶说道:“咱们去淘宝?”黄超亲一口说道:“知我者,姚瑶也!”

    来之前姚瑶就做了攻略,东京古玩最集中的地方,是从银座一丁目街往京桥直到日本桥一带。这条街道及其附近的大大小小的巷子中,零散的分布着上百家古玩铺店,日本也叫骨懂店。但是所谓的集中也是相对集中,不像我们中国的古玩店那样高度集中,同在一个古玩城里。日本的古玩店大多比较分散,七零八落的分布在大街小巷中,在热闹的商业大街和僻静的小巷里也都有零散的分布,一般来说,店铺规模都不大。

    新宿到银座有地铁,黄超和姚瑶决定体验帝国主义的地铁,顺便帮助警察打击一下地铁痴汉。进了地铁,人倒是不多,意外地见到一群地铁外等待的小学生。黄超见这些孩子没有家长接送,大为赞叹。姚瑶说道:“其实再咱们八十年代之前也从不接孩子。我想可能是社会发展的太快了,就会出现一些问题,这也正常。”黄超夸道:“不亏是政府人员,就是有见识!”

    很快到了银座,开始走街串巷淘宝吧。转了半天才发现一个店铺,结果门上还贴着“空室、募集中”黄超说道:“这是不是‘空房子,招租中’的意思?”姚瑶道:“对,我也是知道个大概。执行任务时来过一次,进行过集中培训。”

    店铺比较分散,找起来就费劲很多,幸好两人身体好,对他们不是难事儿。逛到一条小巷里发现了一家瓷器店,黄超走了进去。看了一圈经营的都是日本瓷器,黄超没感觉,接着逛下去。逛了几家,黄超发现这儿的特点是大多数店铺都比较单一,做青铜的专做青铜器,做佛像的专做佛像,做刀剑的专做兵器,顶多偶尔出现一两件杂项。而且一般都明码标价,讲价幅度不会太大。

    逛了几条街,也没有发现心仪的古玩,导致黄超一度怀疑自己的能力到了国外失灵了。总体上看,东京的古玩市场很萧条,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关门的很多,能开门营业的超不过一半。

    黄超说道:“盛世收藏,古玩看兴衰。日本的古玩市场太落寞了!看来日本这个日出之国也要日落西山了。”正说着,前边又出现了一家古玩店。这家规模相对较大,经营的主要是中国古玩,其中瓷器最多。黄超心想,我就不信了,你们比我还懂中国古玩?比我还了解国内的市场行情?

    在店里黄超很快看中了一只碗,于是示意姚瑶和店家交流。姚瑶用简单的日语和服务员费劲地交流着,却见那姑娘噗嗤一笑,说道:“你还是用中文吧。”原来她是河北人,家里有亲戚在东京工作就把她带过来了。这家店主要针对中国买家,所以就聘用她。

    这姑娘叫甄娜,比较诚实,听说黄超也是河北人,更加热情地介绍着。这只碗老板标价一百万日元,她最大的权利是优惠百分之五。转了几个店黄超也知道了日本古玩店的经营模式,甄娜说的应该都是实话。

    黄超拿起来仔细看看,知道这是钧窑澱青釉紫红斑碗。黄超心里激动起来,他的收藏里还没有钧瓷呢。钧瓷是我国五大名瓷之一,自宋代以来一直为专供宫廷御用的贡品,而且传世极少,难得一见,所以被称为国宝、瑰宝。世人对钧瓷一直就有"黄金有价钧无价","纵有家资万贯,不如钧瓷一片","入窑一色出窑万彩"等等诸多美誉。而且正因为钧瓷古朴的造型、精湛的工艺、复杂的配釉、“入窑一色出窑万彩”的神奇窑变,有着湖光山色、云霞雾霭、人兽花鸟虫鱼等变化无穷的图形色彩和奇妙韵味,所以被誉为中国“五大名瓷”之首。

    不过这只碗看起来色彩变化少了许多,只在青色的釉面上有几片紫红斑,色彩相对单调,不像一些传世精品那般“入窑一色出窑万彩”绚烂多姿,估计这也是被忽略的原因。但是这只碗胜在完好,包浆厚重,一看就知道传承有序。都知道钧瓷的成品率特别低,俗话说“十窑九不成”,一窑数百件烧制完成后,有残缺的一定都是被直接销毁,所以一窑能留下的精品寥寥无几,却也都是上等的臻品。

    功夫不负有心人,看来今天的收获大大滴。

    黄超刷完卡,甄娜又说道:“你要是带的不方便,我可以给你寄回去。你还没到家这只碗就到家了。”黄超想想也行,别登机的时候遇到麻烦,于是留了唐风宋韵的地址。见甄娜即会说话品行又好,黄超很喜欢,于是说道:“我在燕京有古玩店,就是这家唐风宋韵,你要是回国找工作可以找我。”甄娜惊喜地说道:“真的?我还真想回去呢。前几年生意很好,收入不错。这两年生意每况愈下,我的收入也少了,快做不下去了。”

    黄超笑道:“这我还能骗你?你去了能帮我接待日本客户,还得给你高工资呢。”聊得高兴,互相留下联系方式,带着碗走了。

    两人溜溜达达地走到一家“螃蟹宴”饭店,看看已经到了中午,姚瑶说道:“日本的螃蟹宴不错,我们尝尝?”黄超道:“好啊,听你安排。”

    姚瑶有经验,这螃蟹宴要先吃冷盘,生吃,而且味道很别致。然后才上小火锅,用清泉水烫一烫,什么调料也不放,又是一种味道。就连黄超这个老土都吃出好来了,连说不错。最后捞光所有的东西,在清清净净的汤里,放一碗白米饭,熬海鲜粥。姚瑶盛了一勺送到黄超嘴里,黄超美美地吃了一口,嗯,真鲜!黄超想姚瑶还是不错滴,比李茹强多了,知道照顾人。又想到这可不能说,要是李茹知道了还不得给自己拼命?

    两人吃完螃蟹宴,稍微休息了一下,接着逛街。旁边一条街里有一家香木店,这在国内不常见,进去看看。

    这家香木店的规模不小,上下两层楼。透过后门看到小楼后面是一个小花园:小桥流水,假山盆景,颇有苏州园林的雅致。香木店四面墙上是一排排的柜子,柜上都是小抽屉,像国内的中药铺里的百子柜。每个抽屉里放着一种沉香标本,供人品闻,外面用文字注明产地。

    店的中央是柜台,有各式香粉和线香,有手工精美的沉香雕件,更多的是各式各样色彩艳丽的香包和壁挂,琳琅满目。香包有大有小,品种丰富,令人眼花缭乱,店里还有不少挑香包的日本少女。姚瑶见香包漂亮,也买了两个,又买了些上等的沉香放进去。

    这一会儿香木店里人来人往,不仅仅有中老年妇女,更多的是年轻人。黄超想到在大街上有许多穿着和服的青年男女随身佩戴着香包,当从身边走过的时候,就会飘来股淡淡的幽香,忽然明白了香道在日本盛行的原因了:香道之所以能成为日本的一种传统艺术长盛不衰,它不仅在皇家贵族成为时尚,而且品香这一古老习俗,已经走入了寻常百姓人家,这样就了赋予新的元素,烙上了世代的印记,为香道的发展注入了全新的生命力。

    从香木店里出来,黄超问道:“咱们下一步去哪儿?”姚瑶道:“不淘宝了?”黄超笑笑:“有这个钧瓷就足够了,何况找古玩店也得半天,费劲。你有什么想法?”姚瑶道:“其实日本古玩市场有不少好东西,一是千百年来,日本人一直崇尚中国文化,文化交流非常频繁,好东西保存下来不少。二是侵华期间抢了不少好东西,所以你要发挥你的特长,都给捡回去,为国争光。”

    黄超道:“先在他们这儿寄存着。给你买点什么去?”姚瑶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了。带你尝尝日本冷饮——井村屋赤豆棒冰。很逆天的,每年大约售出.5亿根。它之所以受欢迎,就因为一个字:硬。据说网友因为吃他家的棒冰咬断门牙,一怒之下将井村屋告上法庭了。”

    黄超也想尝尝,说道:“没事,咱们牙口好。”要不说黄超可怜呢,连冰棍都很少吃过,硬不硬先尝尝吧。买了两个,黄超吃了一口说道:“这怎么和小时候吃的5毛钱一根的红豆棒冰没有太大区别呀?”姚瑶笑道:“本来就是吗。”

    两人和棒冰斗争了半天在消灭掉。黄超想想说道:“今天不转了,这儿的好东西没咱们国内多。”姚瑶道:“是啊,甲午战争前,日本一直在模仿中国,他们的古玩肯定没有中国的好。况且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古玩亦是如此,古玩永远朝着价高的方向奔涌。这些年我们国力日益剧增,古玩在中国一个劲的暴涨,全世界的古玩开始往中国回流。导致了九十年代以后,我们国人来这儿疯狂抢购古玩,曾掀起一段高潮,现在也逐渐回落了。所以日本古玩市场开始萧条了。”黄超夸道:“对古玩的趋势了解的很透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