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窃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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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鹿兴致冲冲来到约定的电影院。
晚了时间，错过了电话，没想到朱天意一点也不生气，神态一如往常地让他“过来”吧。然而当真鹿见到等待之人时，就是大眼对小眼呆若木鸡了30秒。
朱天意确实在约定的地方等着他，但刘泽灵也在那儿。 这就是她说的另一个等他的人。
“呦，小鹿，你迟到了！”刘泽灵一如既往地热情。
真鹿求助地望向朱天意，朱天意漫不经心地向他解释：“正好碰上他，就一起来了。还有好像是你妹妹生日快到了，他找你商量商量，怎么弄。”
听到这儿真鹿楞了一下，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不过真瞳瞳的生日，并不是指她的出生纪念日。真瞳瞳不是真鹿的亲妹妹，是他爸带回来的孤儿。她来到这个家的那天，就定为生日。所以兄妹俩平时虽然彼此不对付，但一到那一天，就会摒弃恩怨，没天没地地闹一晚上。不过以往的生日都只有他们俩过，今年看来要增加成员。
这是件好事，但为什么非要在他约会的时候谈。真鹿向哪吒求救，毕竟他看了一整天的恋爱密策。但这会儿哪吒满脑子都是卫天天给他抄录的两条黑线，草草回应真鹿：“我看的恋爱案例都是一对一的，现在这种不健康的三角关系我没法处理。不过你做了十几年的人类，只要一边跟刘泽灵讨论生日的事情，一边向朱天意展现魅力，让她喜欢你就行了。看，就是这么简单。”
真鹿心里怒骂“你个臭傻逼”。
这时朱天意买好了票，两张并排的，一张隔了三个座。真鹿心里一阵安慰，幸亏没有三连坐的票了，可以暂时摆脱刘泽灵一段时间。结果朱天意想也没想，把并排的票一人一张塞给他和刘泽灵，说：“你们两个坐一块儿吧，单独的座靠中间，我喜欢。”
真鹿从没想过跟一个男的排排坐看电影，没错，真鹿还特地挑的爱情电影。刘泽灵倒是热情，搂过真鹿的肩膀说：“正好我们可以好好讨论瞳瞳生日的事情，不过别太大声，不然会吵到别人的。”
真鹿坐在放映厅的椅子上，第一次看电影真的是为了看电影，刘泽灵在他耳边眉飞色舞喋喋不休，他充耳不闻，一心看电影。导演要是看到他这个认真劲儿，一准儿感动得给他颁个“最佳观众奖”。
不过在他认真看电影得过程中，还是有人成功打扰了他。
哪吒轻声对他说：“你不觉得朱天意有点不对劲吗？”
真鹿欲哭无泪：“当然不对劲了，不然我会跟个男的在这儿肩并肩坐这儿看电影吗？这他妈还是情侣座。”
“我不是说这个。”哪吒说，“我总觉得她做得事情有点怪，我说不清楚原因，但可以用拟人的修辞手法形容这种状态。就像我写一个‘凸’字，她就刚好写一个‘凹’字，我又写一个‘凸’字，她就再写一个‘凹’字。她写‘凹’字本身很正常，但正巧配合着我的‘凸’，就会觉得怪异。”
真鹿目不斜视地盯着大荧幕：“这是比喻。”
哪吒流露出失落：“原来是比喻吗？”
“没错。而且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记得你跟我说过，你会帮我跟老大牵手的，你说你会帮我跟老大接吻的，你说你会帮我跟老大……那啥的，现在这些在哪里？”
哪吒回忆书本上描写人类面对这种状况时的反应，立马进入装死状态。这方面他学得倒是快。
不过哪吒是安静了，他说的话让真鹿耿耿于怀。
老大古怪其实他也有所察觉。别的不说，他和刘泽灵相识的导火索，完全就是她。现在她好像还有意把他们两个凑在一块儿。应该只是巧合吧。
为了把胡思乱想甩出脑袋，真鹿再一次认真看电影。
电影已经走向高潮，男女主拨开一连串狗血的误会之后，终于在午夜梦回的房间里准备接吻，漂亮的波斯猫彩灯在他们头顶洒下光线。男女主的嘴唇交汇在一起，接下来就该发生一段少儿不宜的画面了。按照国际惯例，导演在这时候适时熄灭灯光，留下一片黑暗，让观众用想象力将它填满。
但这片黑暗过了好久，也没有重新亮起来。直到电影院里出现此起彼伏的吵杂声，真鹿才明白过来，原来真的停电了。
“影院也会停电？”刘泽灵自言自语，真鹿听他的声音，大概已经皱起那对浓密漂亮的眉毛，“应该过会就会恢复，这么大的影院都会配备发电机预防电路故障。”
真鹿点头表示赞同，但随即意识到在黑暗里刘泽灵根本看不到，就回了他一声“是啊”。紧接着，他掏出手机给朱天意发信息——老大，你没事吧？我们要等会儿吗？电路应该过会儿就恢复了。
真鹿这条信息刚发出去，好像为了特地否定他一样，放映厅门口两个穿着黑色西服的工作人员举着手电走进来，一边挥舞手里的光柱，一边用小蜜蜂冲放映厅喊：“实在抱歉，全衔蝉市紧急停电，备用电路一时跟不上，请各位先有序退场。”
这话一出口，立马就有人不干了，一嗓子一嗓子吼起来。工作人员声嘶力竭，真鹿隐约听到好像是什么“明天下午2点到6点，可以凭借票根获取相应补偿”，但其余的就都被淹没了。
好在这时候黑灯瞎火的，想闹也搞不出什么幺蛾子。等平静一点之后，大家都纷纷拿出手机打开照明功能，总之在这种情况下，谁也不想继续留在这儿。真鹿也趁着人流往外涌的时机，挤向朱天意。
然而在他即将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整个放映厅忽然剧烈晃动了一下。就像一个盒子被巨人拿在手里，用力一抖。真鹿有哪吒护着，没出什么事，但放映厅的其他人倒了一大片。咒骂声一瞬间又升腾起来。
不过真鹿没心思关心这些，他只想知道朱天意有没有事，于是更用力往她身边挤。但刚走一步，就被哪吒制止了。
“你干嘛？”真鹿质问。
“有龙的味道。”哪吒的声音里张满谨慎，“浓郁得吓人的龙味。”
心系女神的真鹿，背后突然涌起一阵寒意，重复一遍哪吒说的：“龙！？”
“这么浓郁的味道，肯定是完全展露龙体的龙。这次停电可能也是他干的，我们去看看。”
“可是？”真鹿望向朱天意，如果真的有龙，那就更不能抛下她了。
哪吒一下摸透他的心思：“让刘泽灵照顾她。他很强的。”
“可是……”真鹿还在犹豫，但哪吒不能由着他耽搁下去了。
真鹿通过龙宫城获取哪吒的身体，嘱托刘泽灵照顾朱天意后，以极快地速度在人群中穿梭，并且精确地躲过所有可能捕捉到他的光亮。哪吒乘着真鹿穿越人群，忍不住开始思考是什么龙使这儿陷入黑暗。
难不成……
他想起了卫天天。
那条身披七彩龙鳞、充满疑点的龙。
真鹿兴致冲冲来到约定的电影院。
晚了时间，错过了电话，没想到朱天意一点也不生气，神态一如往常地让他“过来”吧。然而当真鹿见到等待之人时，就是大眼对小眼呆若木鸡了30秒。
朱天意确实在约定的地方等着他，但刘泽灵也在那儿。 这就是她说的另一个等他的人。
“呦，小鹿，你迟到了！”刘泽灵一如既往地热情。
真鹿求助地望向朱天意，朱天意漫不经心地向他解释：“正好碰上他，就一起来了。还有好像是你妹妹生日快到了，他找你商量商量，怎么弄。”
听到这儿真鹿楞了一下，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不过真瞳瞳的生日，并不是指她的出生纪念日。真瞳瞳不是真鹿的亲妹妹，是他爸带回来的孤儿。她来到这个家的那天，就定为生日。所以兄妹俩平时虽然彼此不对付，但一到那一天，就会摒弃恩怨，没天没地地闹一晚上。不过以往的生日都只有他们俩过，今年看来要增加成员。
这是件好事，但为什么非要在他约会的时候谈。真鹿向哪吒求救，毕竟他看了一整天的恋爱密策。但这会儿哪吒满脑子都是卫天天给他抄录的两条黑线，草草回应真鹿：“我看的恋爱案例都是一对一的，现在这种不健康的三角关系我没法处理。不过你做了十几年的人类，只要一边跟刘泽灵讨论生日的事情，一边向朱天意展现魅力，让她喜欢你就行了。看，就是这么简单。”
真鹿心里怒骂“你个臭傻逼”。
这时朱天意买好了票，两张并排的，一张隔了三个座。真鹿心里一阵安慰，幸亏没有三连坐的票了，可以暂时摆脱刘泽灵一段时间。结果朱天意想也没想，把并排的票一人一张塞给他和刘泽灵，说：“你们两个坐一块儿吧，单独的座靠中间，我喜欢。”
真鹿从没想过跟一个男的排排坐看电影，没错，真鹿还特地挑的爱情电影。刘泽灵倒是热情，搂过真鹿的肩膀说：“正好我们可以好好讨论瞳瞳生日的事情，不过别太大声，不然会吵到别人的。”
真鹿坐在放映厅的椅子上，第一次看电影真的是为了看电影，刘泽灵在他耳边眉飞色舞喋喋不休，他充耳不闻，一心看电影。导演要是看到他这个认真劲儿，一准儿感动得给他颁个“最佳观众奖”。
不过在他认真看电影得过程中，还是有人成功打扰了他。
哪吒轻声对他说：“你不觉得朱天意有点不对劲吗？”
真鹿欲哭无泪：“当然不对劲了，不然我会跟个男的在这儿肩并肩坐这儿看电影吗？这他妈还是情侣座。”
“我不是说这个。”哪吒说，“我总觉得她做得事情有点怪，我说不清楚原因，但可以用拟人的修辞手法形容这种状态。就像我写一个‘凸’字，她就刚好写一个‘凹’字，我又写一个‘凸’字，她就再写一个‘凹’字。她写‘凹’字本身很正常，但正巧配合着我的‘凸’，就会觉得怪异。”
真鹿目不斜视地盯着大荧幕：“这是比喻。”
哪吒流露出失落：“原来是比喻吗？”
“没错。而且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记得你跟我说过，你会帮我跟老大牵手的，你说你会帮我跟老大接吻的，你说你会帮我跟老大……那啥的，现在这些在哪里？”
哪吒回忆书本上描写人类面对这种状况时的反应，立马进入装死状态。这方面他学得倒是快。
不过哪吒是安静了，他说的话让真鹿耿耿于怀。
老大古怪其实他也有所察觉。别的不说，他和刘泽灵相识的导火索，完全就是她。现在她好像还有意把他们两个凑在一块儿。应该只是巧合吧。
为了把胡思乱想甩出脑袋，真鹿再一次认真看电影。
电影已经走向高潮，男女主拨开一连串狗血的误会之后，终于在午夜梦回的房间里准备接吻，漂亮的波斯猫彩灯在他们头顶洒下光线。男女主的嘴唇交汇在一起，接下来就该发生一段少儿不宜的画面了。按照国际惯例，导演在这时候适时熄灭灯光，留下一片黑暗，让观众用想象力将它填满。
但这片黑暗过了好久，也没有重新亮起来。直到电影院里出现此起彼伏的吵杂声，真鹿才明白过来，原来真的停电了。
“影院也会停电？”刘泽灵自言自语，真鹿听他的声音，大概已经皱起那对浓密漂亮的眉毛，“应该过会就会恢复，这么大的影院都会配备发电机预防电路故障。”
真鹿点头表示赞同，但随即意识到在黑暗里刘泽灵根本看不到，就回了他一声“是啊”。紧接着，他掏出手机给朱天意发信息——老大，你没事吧？我们要等会儿吗？电路应该过会儿就恢复了。
真鹿这条信息刚发出去，好像为了特地否定他一样，放映厅门口两个穿着黑色西服的工作人员举着手电走进来，一边挥舞手里的光柱，一边用小蜜蜂冲放映厅喊：“实在抱歉，全衔蝉市紧急停电，备用电路一时跟不上，请各位先有序退场。”
这话一出口，立马就有人不干了，一嗓子一嗓子吼起来。工作人员声嘶力竭，真鹿隐约听到好像是什么“明天下午2点到6点，可以凭借票根获取相应补偿”，但其余的就都被淹没了。
好在这时候黑灯瞎火的，想闹也搞不出什么幺蛾子。等平静一点之后，大家都纷纷拿出手机打开照明功能，总之在这种情况下，谁也不想继续留在这儿。真鹿也趁着人流往外涌的时机，挤向朱天意。
然而在他即将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整个放映厅忽然剧烈晃动了一下。就像一个盒子被巨人拿在手里，用力一抖。真鹿有哪吒护着，没出什么事，但放映厅的其他人倒了一大片。咒骂声一瞬间又升腾起来。
不过真鹿没心思关心这些，他只想知道朱天意有没有事，于是更用力往她身边挤。但刚走一步，就被哪吒制止了。
“你干嘛？”真鹿质问。
“有龙的味道。”哪吒的声音里张满谨慎，“浓郁得吓人的龙味。”
心系女神的真鹿，背后突然涌起一阵寒意，重复一遍哪吒说的：“龙！？”
“这么浓郁的味道，肯定是完全展露龙体的龙。这次停电可能也是他干的，我们去看看。”
“可是？”真鹿望向朱天意，如果真的有龙，那就更不能抛下她了。
哪吒一下摸透他的心思：“让刘泽灵照顾她。他很强的。”
“可是……”真鹿还在犹豫，但哪吒不能由着他耽搁下去了。
真鹿通过龙宫城获取哪吒的身体，嘱托刘泽灵照顾朱天意后，以极快地速度在人群中穿梭，并且精确地躲过所有可能捕捉到他的光亮。哪吒乘着真鹿穿越人群，忍不住开始思考是什么龙使这儿陷入黑暗。
难不成……
他想起了卫天天。
那条身披七彩龙鳞、充满疑点的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