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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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十字军的插手，盖蒂亚伯爵跟海德拉所处的形势互相对调，现在难受的是维京人。
战场的局势就是这么瞬息万变。
撤进了城中的海德拉，表情凝重的望着东面的战场，那里混乱的如同一锅稀粥，他看见皮尔向北方冲出了包围，而中途插进来的小股部队，被圣骑士保护了起来。
四面八方的十字军涌入战场，维京人节节败退。
场中唯一一块保持着队形的应该是法诺斯的人，他们正组成一个方阵向城门运动。
“把旗插在东门，敲教堂的大钟。”
海德拉命令亲兵直接去敲教堂的钟楼，同时用自己的旗帜为败军指引方向。
“把所有弩手调到东门，见到敌人就封死门洞，清空敌军再放自己人过。”
老元帅思路清晰，他一条条的安排事务。
“混在一起怎么办？”
一个参谋问道。
“清空。”
海德拉看着城外的乱局，头也没回的说道。
“是！”
一个军官咬了咬牙，下去布置了。
“把奴隶赶上城墙，督战队压着他们进入防守位置。”
“元帅…奴隶们恐怕不会尽力啊…”
另一个负责此事的将领迟疑道。
“不用他们尽力，给十字军看看城墙上有人值守就行。”
海德拉仍然没回头。
“是！”
这个将领也下去安排了。
“你带着剩下的人，去控制城中的投石机，向四面城门的敌军密集处投掷，不要在乎友军的伤亡，石块耗尽之前不要停。”
老元帅紧接着吩咐给离他最近的一个将领任务，声音平平淡淡没有波动。
“是…”
这个维京将领的表情跟前两个人一样难看，但还是敬个礼、下去执行任务了。
“法诺斯回来后让他来见我。”
老元帅扔给参谋们一句话，缓缓走下城墙。
众人为他让开了一条路，元帅走的很慢，还有点驼背，周围人站在两旁没人敢出声。
只有渐渐西斜的太阳照在他身上，留下了长长的影子。
…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海德拉没有听从国王的命令，去回援后方，而是抓住机会接近胜利，这是一招令人惊叹的妙手，它能为老将带来无数的荣光。
这个时候国王不会惩罚元帅，反而会为他的临阵指挥赞叹不已。
而当形势急转直下，战败的责任就要全部压在老元帅的头上。
这时候就要清算他不回援本土的责任了。
也就是俗称的——背锅。
你可以为眼下的局势找一个自己的解决方法，并努力的把事情朝着自己安排的方向发展，但请记住，当一切结束后，得到的荣耀会是你的，造成的后果也是你的。
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处在天堂与地狱边缘的又何止詹姆？看似德高望重的海德拉也是在这个边界左右踱步。
一面生机、一面死地！
就像城外的战斗，自海德拉撤进汉诺威以后，逐渐开始溃败。
等到法诺斯带领剩下的精锐入城后，这场战斗就变成了屠杀。
拥有信仰的人，对于世间的磨难要有更强的忍受力，同时他们也懂得积德行善，因为他们相信来世的存在。
他们遵从于信仰的指引，即便是敌人也能网开一面。
但异教徒除外。
这是两种极端。
在对待同信仰者，或是无信仰的人，他们总是有着充足的耐心，并用宽宏的善意来解决一切纠纷。
而对待异端者，他们会让你明白什么叫赶尽杀绝。
国与国的战争很少会波及到妇女、老人和孩童，这些弱势群体通常都会成为赦免的对象，恩威并施的‘恩’大多体现在对弱者的宽恕。
就连生性残暴的蒙古人，都不会杀还未成人的孩子。
我们所熟知的——成吉思汗，曾经就因为未及车轮的身高而免得一死。
但狂热的教徒，可以将异教徒刚出生的婴儿活活烧死！
可以把对方的文明撕得粉碎！
可以跟其他信仰者同归于尽！尽管他们素昧平生！
信仰不容异端的存在，即使有万分之一的可能，狂热的信徒也不会放过异端之人，他们会用全部的生命和热情去奉献自己的神明！
而十字军，就是信仰的利刃！
他们是光明神的子民，对于嘉伦的骑兵可以组成人墙去保护，而对于战神的信徒，他们恨不得将其剁成碎肉！
维京人遭到了一边倒的屠杀，这些十字军悍不畏死，加之强大的魔法和高昂的士气，几乎是以碾压般的姿态摧毁着维京人的防线。
犯下了滔天之罪的维京人，也迎来了自己的审判。
以血还血、以命偿命。
或许这就是古人讲的：天道轮回。
恶人自有恶人磨。
当人被心中的恶念引诱犯错的时候，他总是有各种借口，好像这样就能给自己一个合适的理由，来平衡灵魂深处善恶的缺口。
恶念用即时生效的利益诱惑你，它让你在肉体上获得满足，在物质上得到收获，借此引诱你沉沦，它用看得见的安逸让你蠢蠢欲动，像一条毒蛇，诱惑你吃下饱满的苹果。
那个苹果、叫欲望。
你去采摘它的手、是贪念。
它给你带来短暂的可口，和在那之后、永恒的放逐！
但恶念不会提醒你后果，它只会让你看到即得的利益，这是它的武器，放在贪婪的人类身上无往而不利。
而善念在很多时候只是个乖巧的少女。
她不会像毒蛇一样给你灌输思想，大多数时候，她就在那静静的看着你。
无论欲望和贪念把你拽入何等混沌的深渊，她甚至都不会伸出援助的手，她就坐在那看着你，审视着你的良知。
有些人、一开始还被她看的发毛，但后来、也就无动于衷了。
她不会提醒你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错误的。
她任凭你主宰自己的行为，这于她而言是无所谓的，因为一切的后果将由你自己承担，她只是一个旁观者。
只是在某些时候，她会用淡淡的微笑来鼓励你。
当你做了一件无愧于良知的善事，或许只有她一个微笑的回应，不会像毒蛇那样带给你实质的奖赏，你能得到的只有一丝心安。
但当岁月流逝，你再去回味那件不起眼的小小善举，那竟然就像回忆里的蜡烛一样，用一丝微弱的光芒，驱散了人性的黑暗。
那种感觉、叫坦荡。
所以、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
或许有一天，她会为你鼓掌，会站起身给你一个拥抱。
或许有一天，她会对你绝望，会转过身离开你的故事。
世间之所以善与恶的总量不变，是因为每个人都是善恶的综合体，它们在你身上生存，因你而生、与你同逝。
问题是，它们只有一面能站在人前，另一面一定会藏于身后。
那镜子里的人、是哪一面站在人前呢？
由于十字军的插手，盖蒂亚伯爵跟海德拉所处的形势互相对调，现在难受的是维京人。
战场的局势就是这么瞬息万变。
撤进了城中的海德拉，表情凝重的望着东面的战场，那里混乱的如同一锅稀粥，他看见皮尔向北方冲出了包围，而中途插进来的小股部队，被圣骑士保护了起来。
四面八方的十字军涌入战场，维京人节节败退。
场中唯一一块保持着队形的应该是法诺斯的人，他们正组成一个方阵向城门运动。
“把旗插在东门，敲教堂的大钟。”
海德拉命令亲兵直接去敲教堂的钟楼，同时用自己的旗帜为败军指引方向。
“把所有弩手调到东门，见到敌人就封死门洞，清空敌军再放自己人过。”
老元帅思路清晰，他一条条的安排事务。
“混在一起怎么办？”
一个参谋问道。
“清空。”
海德拉看着城外的乱局，头也没回的说道。
“是！”
一个军官咬了咬牙，下去布置了。
“把奴隶赶上城墙，督战队压着他们进入防守位置。”
“元帅…奴隶们恐怕不会尽力啊…”
另一个负责此事的将领迟疑道。
“不用他们尽力，给十字军看看城墙上有人值守就行。”
海德拉仍然没回头。
“是！”
这个将领也下去安排了。
“你带着剩下的人，去控制城中的投石机，向四面城门的敌军密集处投掷，不要在乎友军的伤亡，石块耗尽之前不要停。”
老元帅紧接着吩咐给离他最近的一个将领任务，声音平平淡淡没有波动。
“是…”
这个维京将领的表情跟前两个人一样难看，但还是敬个礼、下去执行任务了。
“法诺斯回来后让他来见我。”
老元帅扔给参谋们一句话，缓缓走下城墙。
众人为他让开了一条路，元帅走的很慢，还有点驼背，周围人站在两旁没人敢出声。
只有渐渐西斜的太阳照在他身上，留下了长长的影子。
…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海德拉没有听从国王的命令，去回援后方，而是抓住机会接近胜利，这是一招令人惊叹的妙手，它能为老将带来无数的荣光。
这个时候国王不会惩罚元帅，反而会为他的临阵指挥赞叹不已。
而当形势急转直下，战败的责任就要全部压在老元帅的头上。
这时候就要清算他不回援本土的责任了。
也就是俗称的——背锅。
你可以为眼下的局势找一个自己的解决方法，并努力的把事情朝着自己安排的方向发展，但请记住，当一切结束后，得到的荣耀会是你的，造成的后果也是你的。
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处在天堂与地狱边缘的又何止詹姆？看似德高望重的海德拉也是在这个边界左右踱步。
一面生机、一面死地！
就像城外的战斗，自海德拉撤进汉诺威以后，逐渐开始溃败。
等到法诺斯带领剩下的精锐入城后，这场战斗就变成了屠杀。
拥有信仰的人，对于世间的磨难要有更强的忍受力，同时他们也懂得积德行善，因为他们相信来世的存在。
他们遵从于信仰的指引，即便是敌人也能网开一面。
但异教徒除外。
这是两种极端。
在对待同信仰者，或是无信仰的人，他们总是有着充足的耐心，并用宽宏的善意来解决一切纠纷。
而对待异端者，他们会让你明白什么叫赶尽杀绝。
国与国的战争很少会波及到妇女、老人和孩童，这些弱势群体通常都会成为赦免的对象，恩威并施的‘恩’大多体现在对弱者的宽恕。
就连生性残暴的蒙古人，都不会杀还未成人的孩子。
我们所熟知的——成吉思汗，曾经就因为未及车轮的身高而免得一死。
但狂热的教徒，可以将异教徒刚出生的婴儿活活烧死！
可以把对方的文明撕得粉碎！
可以跟其他信仰者同归于尽！尽管他们素昧平生！
信仰不容异端的存在，即使有万分之一的可能，狂热的信徒也不会放过异端之人，他们会用全部的生命和热情去奉献自己的神明！
而十字军，就是信仰的利刃！
他们是光明神的子民，对于嘉伦的骑兵可以组成人墙去保护，而对于战神的信徒，他们恨不得将其剁成碎肉！
维京人遭到了一边倒的屠杀，这些十字军悍不畏死，加之强大的魔法和高昂的士气，几乎是以碾压般的姿态摧毁着维京人的防线。
犯下了滔天之罪的维京人，也迎来了自己的审判。
以血还血、以命偿命。
或许这就是古人讲的：天道轮回。
恶人自有恶人磨。
当人被心中的恶念引诱犯错的时候，他总是有各种借口，好像这样就能给自己一个合适的理由，来平衡灵魂深处善恶的缺口。
恶念用即时生效的利益诱惑你，它让你在肉体上获得满足，在物质上得到收获，借此引诱你沉沦，它用看得见的安逸让你蠢蠢欲动，像一条毒蛇，诱惑你吃下饱满的苹果。
那个苹果、叫欲望。
你去采摘它的手、是贪念。
它给你带来短暂的可口，和在那之后、永恒的放逐！
但恶念不会提醒你后果，它只会让你看到即得的利益，这是它的武器，放在贪婪的人类身上无往而不利。
而善念在很多时候只是个乖巧的少女。
她不会像毒蛇一样给你灌输思想，大多数时候，她就在那静静的看着你。
无论欲望和贪念把你拽入何等混沌的深渊，她甚至都不会伸出援助的手，她就坐在那看着你，审视着你的良知。
有些人、一开始还被她看的发毛，但后来、也就无动于衷了。
她不会提醒你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错误的。
她任凭你主宰自己的行为，这于她而言是无所谓的，因为一切的后果将由你自己承担，她只是一个旁观者。
只是在某些时候，她会用淡淡的微笑来鼓励你。
当你做了一件无愧于良知的善事，或许只有她一个微笑的回应，不会像毒蛇那样带给你实质的奖赏，你能得到的只有一丝心安。
但当岁月流逝，你再去回味那件不起眼的小小善举，那竟然就像回忆里的蜡烛一样，用一丝微弱的光芒，驱散了人性的黑暗。
那种感觉、叫坦荡。
所以、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
或许有一天，她会为你鼓掌，会站起身给你一个拥抱。
或许有一天，她会对你绝望，会转过身离开你的故事。
世间之所以善与恶的总量不变，是因为每个人都是善恶的综合体，它们在你身上生存，因你而生、与你同逝。
问题是，它们只有一面能站在人前，另一面一定会藏于身后。
那镜子里的人、是哪一面站在人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