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一场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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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快乐~~~等会儿哈~~~~
“啊？怎么是我呢？是你，大哥。”苏二哥闻言赶忙摆着手澄清，“这好事，要不是弟弟我实在是舍不得身上的功名，可就不让给大哥你了~”
“我说二弟啊，你这脑子坏掉了吧~”苏老大一脸吃惊地望着苏二哥，“好端端的从良民变成家奴，还是什么大好事？脑袋进水了吧你~”
“大哥，你咋就不开窍呢？”苏二哥不理会苏老大的嘲讽，再接再厉地劝道，“说起来，良民是比家奴好，可你也得看看，那主子是谁啊~‘宰相门房还七品官’呢~秦国夫人是什么人，在咱们这一亩三分地上，那可是说一不二的主啊~”
“二弟你快别说了，再说下去，我怕咱爹从棺材里爬出来敲你！”苏老大见苏二哥这样，越发觉得他是中了什么邪，站起身来就往外走。
“大哥，你别走啊~好歹听我把话说完啊~”苏二哥扯着苏老大的袖子把他拽了回来，“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鹏栋打算吧~按照流言说的，这回秦国夫人可是欠了晴丫头大人情了~趁着这个档口，你这一房归附过去，咋滴还不能混个管事当当呢？就算你不做，也能给鹏栋做啊~有这层人情在，以后只要不出啥大错，鹏栋这辈子不就有了依靠了？就守着家里这点地，再碰上个灾儿难儿的，鹏栋将来能挺的过来？”
“……”苏鹏栋的腿，一直是苏老大的一块心病。地里的重活儿干不了，出去找活计也受歧视。现在有他在，还没什么事，可他总也有老的一天啊。
“大哥，你看，是不是这个理儿？”见苏老大低着头沉默了下来，苏二哥暗地一声“有门儿”，“这样吧，你回去跟嫂子还有大侄子，好好合计合计。赶明儿，咱们一块儿去趟城里，见见三弟，成不？”
“再说吧。”苏老大虽然态度明显软和了下来，可也没当即就给了苏二哥准话，闷声闷气地回了一句，转身迈步出了堂屋。
“嘿嘿~”望着苏老大宽厚的背影，苏二哥低低地窃笑两声，对着撩帘进来的苏老太比出一个放心的手势。
随后的几天里，苏家老宅连空气里都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古怪氛围。晚上各家关门熄了灯后，若有还无的说话声也都还隐隐约约地从门缝里往外飘。
因为有了这件事，林翠翠怀孕的事一时倒被人抛到一边去了。总共院子里就这么些人，二房这边不作伐子闹腾，苏老太也懒得提，故而，林翠翠跟苏鹏栋，心里头的那根弦一直崩的紧紧的不敢放松。
说话间就到了苏雪晴生辰这天，也不知是凑巧还是有意的，苏老大这日终于请了假，松了口要跟苏二哥到镇上去转转。
见苏老大如此，苏二哥心里是乐开了花，面上去克制的没怎么表现，只是忙不迭的应了，第二天鸡才打第一遍鸣，就精神抖擞的收拾好了准备出门。
这天早起的人可不只苏二哥一个，苏纯生也天没亮就爬了起来，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悄没声的就想溜出门去。可最后临出门的时候，还是被起来的周婶子给堵了个正着。
“苏老三！你给我站住！”周婶子怒风冲冠地叫住了苏纯生，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看看你这样儿，蹑手蹑脚的，在自己还做贼不成？！”
“婶子，你醒了啊~”苏纯生讪讪地收回跨出门外的一只脚，尴尬地转过身来，“这个，不是怕吵到你们么？今儿码头上好些活儿，管事吩咐了要提前上工。”
“你该怎么干活怎么干活，叫住你可不是为了这个。”瞅着苏纯生那一副心虚的样儿，周婶子就知道这话不实，却也没当场揭穿，“今儿是晴儿姐的生辰，你知道不？”
“嗯，知道。”见周婶子问起了这个，苏纯生心里“咯噔”一下，“小孩子家家的，之前又还病着，不方便大操大办的。随便吃碗面就成了。”
“你给准备礼物了没有？”周婶子早就料到会是这样，也不多纠缠，继续发问道。
“……”苏纯生别过脸去没说话。
“纯生啊，你啥时候变得这么混了？！”周婶子恨铁不成钢地数落起来，“婶子看着你长了这么大，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谁对你好，对你赖都不分了！海燕不就是提了一嘴让你给家里交点银子，你看你那个样子，恨不得打人似的！”
“婶子，海燕她就是无理取闹！”苏纯生现在一听银子的事就头大的很。
“你个大老爷们，挣了钱出去胡吃海喝的不养家，还有理了？！”周婶子听到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婶子，我不想跟你掰扯这事了，具体到底是啥情况，你回头问海燕去。我这就上工去了，再不走可就迟了。”苏纯生一副不厌其烦的样子，拔腿就走。
“等等！”周婶子见状，气的胸脯一起一伏的，“我老婆子长着眼睛，还没瞎呢。话说多了也没意思，就告诉你一句话，你这整天吃的穿的用的，可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都是晴儿姐挣的！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杜家的银子可不是那么容易拿的！”
“……”被这个消息震的一愣，苏纯生推门的手蓦地停在了半空中。
“到底谁近谁远！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周婶子说完再也不看苏纯生，扭头就钻到厨房准备早饭去了。
苏家兄弟分家的时候，除了几亩田地跟房子，银子根本一文钱都没见着。接着又遭了水灾，于苏家三房来说，基本等于是净身出户了。
苏纯生原先倒也按时把月钱上交，可随着苏老太那边隔三差五的要这要那的，他也就慢慢地越交越少，到最后，压根儿就不交了。
杜海燕倒也没说过什么。苏纯生也就心安理得地这么继续下去了。觉得如今到了艰难的时候，杜海燕拿出自己的嫁妆来贴补家用，也没什么不合适的。
今儿听了周婶子的话，他才知道，原来一直是苏雪晴在支付着家中的嚼用，一时间很是不敢相信，近而颇受打击。
真的说起来，这个事，苏雪晴自己也是不知道的。都是杜家人安排的。之前给出的图纸，跟之后卖的桂花羹，冰糖葫芦，苏雪晴帮杜家打出了“心里美”的招牌，压根儿就没想过要回报之类的。
杜家人也知道苏雪晴不会收这个银子，所以干脆直接算了她的干股，然后按月把分红送到蓑衣巷去，供苏纯生一家开销。
这些内情，苏纯生此时当然不知道的。被打击到的他心情复杂的沿着常走的那条路慢慢地往车马行去了。
“姑娘，姑娘~太阳都晒屁股了~您还不起啊~”见离正午只有一个时辰了，苏雪晴还没起床，柳绿无奈地扯起了她的被子。
“哪有~今儿阴天~太阳不出来~”苏雪晴睡眼朦胧地团成一团耍赖。
“姑娘，你要再不起，一会儿秦国夫人来了，那可就丢大人了啊~”柳绿拽着被子不放手，语气凉凉地说道，“刚才秦国公府里的大管事可来传话了，说咱们府上莲藕宴做的好，秦国夫人今儿点了名的要尝呢~”
“什么？！来真的啊！”一听这话，苏雪晴立马就睡意全消，跟打了鸡血似的站了起来，“秦国夫人真的亲自要来？！”
“千真万确！”柳绿见苏雪晴穿着睡衣暴露在空气里，赶忙把她按回被窝里，“说是临时决定的，让咱们别慌张，慢慢来，什么时候准备好了，去报个信儿就成。”
“李小明这一次竟然这么给力啊~”苏雪晴大喜过望地笑起来，“快，快点~帮我穿衣洗漱，吩咐人都去大厨房等着，我最近又想了几个菜式，正好用上！”
“姑娘你别急~小心碰了背上的伤~”柳绿哭笑不得地帮苏雪晴穿衣，“夫人说了，不让姑娘上灶，只许远远地看着，指点几句，切不可亲自出马~”
“到时候再说~”苏雪晴可不拿这话当回事。这莲藕宴要是能就此一举得了秦国夫人的赞赏，那么以后不仅销路不愁了，甚至再进一步，专门开个饭店，也是稳赚不赔的。
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如果被白白地浪费掉，苏雪晴非掐死自己不可。再说了，今天计划好的事情，也就是一锤子买卖，能多赚一点是一点。
“好了，好了~就这样吧~我看挺好的~”脑袋里天马行空地滑过各种想法，苏雪晴一刻也坐不住了，大概瞄了一眼铜镜里的人影，就催着柳绿停手，“左右一会儿从厨房回来，还得再梳一次。”
“那也不能披头散发的就出去啊。”柳绿则坚持地把最后一缕发丝梳整齐后才罢了手，“姑娘过了今儿，虚岁可就有十岁了，该有点大姑娘的样子了~”
“嗯，嗯。我晓得啦~”敷衍了应承了两句，苏雪晴冲着外面扬声唤道。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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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怎么是我呢？是你，大哥。”苏二哥闻言赶忙摆着手澄清，“这好事，要不是弟弟我实在是舍不得身上的功名，可就不让给大哥你了~”
“我说二弟啊，你这脑子坏掉了吧~”苏老大一脸吃惊地望着苏二哥，“好端端的从良民变成家奴，还是什么大好事？脑袋进水了吧你~”
“大哥，你咋就不开窍呢？”苏二哥不理会苏老大的嘲讽，再接再厉地劝道，“说起来，良民是比家奴好，可你也得看看，那主子是谁啊~‘宰相门房还七品官’呢~秦国夫人是什么人，在咱们这一亩三分地上，那可是说一不二的主啊~”
“二弟你快别说了，再说下去，我怕咱爹从棺材里爬出来敲你！”苏老大见苏二哥这样，越发觉得他是中了什么邪，站起身来就往外走。
“大哥，你别走啊~好歹听我把话说完啊~”苏二哥扯着苏老大的袖子把他拽了回来，“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鹏栋打算吧~按照流言说的，这回秦国夫人可是欠了晴丫头大人情了~趁着这个档口，你这一房归附过去，咋滴还不能混个管事当当呢？就算你不做，也能给鹏栋做啊~有这层人情在，以后只要不出啥大错，鹏栋这辈子不就有了依靠了？就守着家里这点地，再碰上个灾儿难儿的，鹏栋将来能挺的过来？”
“……”苏鹏栋的腿，一直是苏老大的一块心病。地里的重活儿干不了，出去找活计也受歧视。现在有他在，还没什么事，可他总也有老的一天啊。
“大哥，你看，是不是这个理儿？”见苏老大低着头沉默了下来，苏二哥暗地一声“有门儿”，“这样吧，你回去跟嫂子还有大侄子，好好合计合计。赶明儿，咱们一块儿去趟城里，见见三弟，成不？”
“再说吧。”苏老大虽然态度明显软和了下来，可也没当即就给了苏二哥准话，闷声闷气地回了一句，转身迈步出了堂屋。
“嘿嘿~”望着苏老大宽厚的背影，苏二哥低低地窃笑两声，对着撩帘进来的苏老太比出一个放心的手势。
随后的几天里，苏家老宅连空气里都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古怪氛围。晚上各家关门熄了灯后，若有还无的说话声也都还隐隐约约地从门缝里往外飘。
因为有了这件事，林翠翠怀孕的事一时倒被人抛到一边去了。总共院子里就这么些人，二房这边不作伐子闹腾，苏老太也懒得提，故而，林翠翠跟苏鹏栋，心里头的那根弦一直崩的紧紧的不敢放松。
说话间就到了苏雪晴生辰这天，也不知是凑巧还是有意的，苏老大这日终于请了假，松了口要跟苏二哥到镇上去转转。
见苏老大如此，苏二哥心里是乐开了花，面上去克制的没怎么表现，只是忙不迭的应了，第二天鸡才打第一遍鸣，就精神抖擞的收拾好了准备出门。
这天早起的人可不只苏二哥一个，苏纯生也天没亮就爬了起来，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悄没声的就想溜出门去。可最后临出门的时候，还是被起来的周婶子给堵了个正着。
“苏老三！你给我站住！”周婶子怒风冲冠地叫住了苏纯生，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看看你这样儿，蹑手蹑脚的，在自己还做贼不成？！”
“婶子，你醒了啊~”苏纯生讪讪地收回跨出门外的一只脚，尴尬地转过身来，“这个，不是怕吵到你们么？今儿码头上好些活儿，管事吩咐了要提前上工。”
“你该怎么干活怎么干活，叫住你可不是为了这个。”瞅着苏纯生那一副心虚的样儿，周婶子就知道这话不实，却也没当场揭穿，“今儿是晴儿姐的生辰，你知道不？”
“嗯，知道。”见周婶子问起了这个，苏纯生心里“咯噔”一下，“小孩子家家的，之前又还病着，不方便大操大办的。随便吃碗面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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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纯生别过脸去没说话。
“纯生啊，你啥时候变得这么混了？！”周婶子恨铁不成钢地数落起来，“婶子看着你长了这么大，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谁对你好，对你赖都不分了！海燕不就是提了一嘴让你给家里交点银子，你看你那个样子，恨不得打人似的！”
“婶子，海燕她就是无理取闹！”苏纯生现在一听银子的事就头大的很。
“你个大老爷们，挣了钱出去胡吃海喝的不养家，还有理了？！”周婶子听到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婶子，我不想跟你掰扯这事了，具体到底是啥情况，你回头问海燕去。我这就上工去了，再不走可就迟了。”苏纯生一副不厌其烦的样子，拔腿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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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纯生原先倒也按时把月钱上交，可随着苏老太那边隔三差五的要这要那的，他也就慢慢地越交越少，到最后，压根儿就不交了。
杜海燕倒也没说过什么。苏纯生也就心安理得地这么继续下去了。觉得如今到了艰难的时候，杜海燕拿出自己的嫁妆来贴补家用，也没什么不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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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来真的啊！”一听这话，苏雪晴立马就睡意全消，跟打了鸡血似的站了起来，“秦国夫人真的亲自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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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明这一次竟然这么给力啊~”苏雪晴大喜过望地笑起来，“快，快点~帮我穿衣洗漱，吩咐人都去大厨房等着，我最近又想了几个菜式，正好用上！”
“姑娘你别急~小心碰了背上的伤~”柳绿哭笑不得地帮苏雪晴穿衣，“夫人说了，不让姑娘上灶，只许远远地看着，指点几句，切不可亲自出马~”
“到时候再说~”苏雪晴可不拿这话当回事。这莲藕宴要是能就此一举得了秦国夫人的赞赏，那么以后不仅销路不愁了，甚至再进一步，专门开个饭店，也是稳赚不赔的。
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如果被白白地浪费掉，苏雪晴非掐死自己不可。再说了，今天计划好的事情，也就是一锤子买卖，能多赚一点是一点。
“好了，好了~就这样吧~我看挺好的~”脑袋里天马行空地滑过各种想法，苏雪晴一刻也坐不住了，大概瞄了一眼铜镜里的人影，就催着柳绿停手，“左右一会儿从厨房回来，还得再梳一次。”
“那也不能披头散发的就出去啊。”柳绿则坚持地把最后一缕发丝梳整齐后才罢了手，“姑娘过了今儿，虚岁可就有十岁了，该有点大姑娘的样子了~”
“嗯，嗯。我晓得啦~”敷衍了应承了两句，苏雪晴冲着外面扬声唤道。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