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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佳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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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府。

    刘子璇拉着王夫人的胳膊,撒娇道:“舅母,我正和娘亲商量,等做好了宴帖子敲锣打鼓的送到您府里去呢!”

    王夫人微笑道:“璇儿,可不是我也是为这事而来,对了珍安妹子,怎不见刘老爷?”王夫人其实是明知故问,这会时间刘老爷去上朝了。

    刘子璇看也没看持珍安,便抢答道:“爹爹上朝了,舅母有什么和我们说也是一样的。”

    陶小乖坐在旁边半低着头,心想,刘子璇真是太伶俐了些,真是被刘老爷子宠坏了。幸亏刘夫人整日礼佛不计较这些事情,要换作别家她这样嚣张,定要吃苦头的。

    王夫人未理刘子璇,只看着端坐在凳子上的持珍安。持珍安看了王夫人一眼,并未言语,只微点头示意她说。

    王夫人简明说了持、盛两家的事情,又表明了两家的意思。王夫人轻笑道:“素谦,这次冒昧前来还望妹妹能成全我这颗心,化解持、盛两家多年来的恩怨才好。”

    持、盛两家的事情,持珍安怎会不记得?自从她嫁入刘家,失了胎儿后便再没有让她高兴的事情,唯独这个小婴儿的到来让她看到了希望,可谁知只五天的时间,就·····。持珍安至今想起来心头都一跳一跳的疼。

    持珍安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冤家宜解不宜结,妹妹自当尽力。”

    王夫人知道持珍安自失了胎儿便话语甚少,她能如此说,也是诚心帮助的,便随之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有珍安妹子这话,素谦就放心了。”

    刘子璇亦道:“阿弥陀佛,舅母、娘亲你们只顾说话,想来也渴了,这是璇儿昨日在九安寺求来的念安茶,你们尝尝。”

    王夫人眼底闪过一道亮光,抿了一口茶道:“九安寺的东西必定是极好的,这真巧了,昨儿素谦在九安寺求了个签,烦请妹妹指点一、二。”王夫人说着拿出了那支签。

    一人鹊,嫡长安,浪淘沙,驰锦洲。

    刘子璇忙起身看那签文,并一声声念出来。她只深皱眉头,不得而解。

    持珍安看着这签文略有所思。她的眉头皱的更紧。

    “珍安妹子,她叫陶小乖,是这次瘟疫之事的大功臣,做事倒颇有三分像你在持家未出阁时的气派。”

    持珍安拿着签文的手一抖,她那时候是持家的嫡长女,原本有望成为大周开国以来,持家千百年来,第二位接管皇商事务的奇女子,只是她当时竟然痴爱上了他,一切荣光皆幻化为镜花水月。

    持珍安的眉心动了动,这签文再加之二嫂如此说,这是在暗示,她要立这个陶丫头为持家的嫡长女吗?

    陶小乖被王夫人一说,便起身恭敬的给持珍安行了礼。

    持珍安只在陶小乖的脸上盯着,半晌方道:“凡所有相,皆是虚妄。缘来如此,妹妹自当会为立嫡长女之事尽力。”

    王夫人自是欢喜的紧忙叫了陶小乖道:“小乖,还不快谢谢姑姑,立你为嫡长女的事还得多拜托你姑姑呢!”

    陶小乖只木讷的行了礼,道了谢。她心里一晃,王夫人今番是打算好了这样做的,才想了这样一个法子征得持珍安的支持。她心底里真的要嫡长女这个名分吗?她真的能担负起再次振兴持家的大任吗?陶小乖的心里有些忐忑,抬眼正瞥见刘子璇直瞪着她。

    刘子璇挑了挑眉毛,不以为然的笑道:“舅母,她只是一个下人,怎能立为持家嫡长女?若说她在瘟疫一事中,救了持、刘两府功不可没,那大可赏她金银财宝,绫罗绸缎,再升了她的下人品级便可的,怎能直接就立了嫡长女?”

    刘子璇虽说一直瞧不上持鑫莹成日里不学无术,但持鑫莹却也是持家子女,可这煮妇陶小乖算什么?也敢来染指嫡长女之位?

    刘子璇冷哼了一声,又扭了腰肢似笑非笑的朝陶小乖翻了个白眼。

    陶小乖只觉得被翻的火辣辣的。

    是,她原本不愿意染指什么嫡长女,只是持鑫莹一念起要杀人灭口、斩草除根,陶小乖也只有坐实了这个位子,方能活着,手中有了权力方才能好好的生活。

    腊八,昨夜下了一夜的鹅毛大雪终是停了,远远望去满眼银装素裹,太阳也金灿灿的凑着热闹。刘府这日亦热闹的紧。

    刘府在东街头设了粥棚。喝了腊八粥,便把年来伴。前来讨得一碗腊八粥的人络绎不绝。沾沾刘府贵气也好、填填饥饿也罢,但这瘟疫之事总算是烟消云散了。

    刘府三进府门大敞,府门旁停了一排八宝华盖马车,不必敲锣打鼓自是引的街上的人驻足探视府内景象。

    府内,盛宴。

    持老爷、刘老爷、盛老爷、公孙青云自是一桌子。刘老爷坐在上首,公孙青云坐在下首。盛老爷和刘老爷对面坐着,两人并没有多言语,只是双双举起了酒杯,笑饮。

    一笑泯恩仇。持、盛两家多年的积怨终是被这不经意间的一笑、一饮化解了。

    公孙青云有心结识刘老爷,自是端了酒杯,拍马敬酒。

    刘老爷受了夫人持珍安的劝说,虽然心里的卑贱分明,但面上少不得为陶小乖说好话。“二哥,我听说,这次瘟疫之事能顺利解决,还多亏了府里的一个叫陶小乖的煮妇。”

    公孙青云是见过陶小乖的,沉稳又不卑不亢,是个值得栽培的女子,便笑着接过刘老爷的话道:“陶小乖?在下倒是在公堂上见过,心思缜密遇事冷静且不卑不亢确实是个能成事的女子。”

    持老爷前两天刚回来的时候,就赶到各个铺子去看销售情况。瘟疫之事,竟然没有丝毫影响到总体的销售额,他刚走那会儿确实销路不佳但是十天以后便急速好转。他也听王夫人说起过,都是陶小乖在帮她出主意。

    今番又听到刘老爷和公孙青云的赞誉,心情大佳,大笑着举了酒杯道:“只是府里煮坊的煮妇,各位是谬赞了,来、来、来同饮了此杯。”

    盛老爷饮完,放下酒杯道:“持老爷,您太谦虚了,她可不是什么煮妇,两年半前我得幸遇到随缘大师,他可说这个陶小乖是贵人呢!也多亏了陶小乖和持府,小女的眼疾才能好呢!来盛某敬您一杯。”盛老爷说完又斟满了酒。

    持老爷子听到随缘大师,激动的一愣。

    刘老爷亦举起了酒杯道:“可喜可贺啊。”公孙青云亦道喜,说话间又同饮了此杯。

    酒过三巡,众人吃喝的都饶有兴趣。

    只听“啪”一声震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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