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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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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却一动不动,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蝶熙不觉奇怪的又唤了声,“师父?怎么了?”

    空慢慢收回看向天的眼,斜睨着她有些不屑的问:“师父?谁收了你做徒弟,你又认谁做师父?”

    蝶熙怔怔的看着他,眼中流露出一丝惆怅,轻叹了一声才说道:“空,陪我去趟柳州。”

    空睥睨了她一阵,这才不做声的转身往马厩走去。

    师父不记得自己,那双看着陌生人的眼睛,就像那时不记得自己的淼一样。

    一样出身轻衣卫,一样的冰封昔阳,寒至心底的颤栗让自己不住的发抖。我们曾经那么亲近,可以为彼此献上性命的交情,只是被卷进了不属于自己的漩涡,天人相隔。

    海空一粟,时逝苍狗,再次睁眼,你还是你,我却不是我。

    蝶熙心头落寞,有些不开心的一边踢着小石子一边走去门口。抬头看看天,却是晴朗依旧,她无奈的笑了笑,师父也是个打诳语的主。

    不远处渐渐传来一阵马蹄的声响,蝶熙回头去看,一匹高头烈马正徐徐接近。

    坐在上头的空一身黑衣,就如劫走她时一样。师父明明不喜黑衣,他说黑色沾着血看不清腥,他说身为杀手要对手里的屠刀保持敬畏,忘了杀人的根本只会丢了人性。

    他……变了好多。

    空走近蝶熙身边,不知她忽然的低落又是为了什么。他居高的俯视着蝶熙,须臾才探出只手去。

    蝶熙忍着翻卷而来的滚滚思潮,搭着他的手翻身上马坐在他的身后。

    空只觉腰间微紧,低首去看,蝶熙素白的小手轻轻一盈,正搭在自己的腰上。他不由的皱了皱眉,只觉得心头的疑惑又浓重了几分。

    “小小姐抓紧了。”他收回眼神,语气平淡的吐纳一声,策着马儿往南跑去。

    一路无话,过了沐役河,马儿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蝶熙自过了河便紧紧的贴着空的后脊,一路颠簸,忍不住的泪水早就染湿了空的衣裳。是欣喜他这一刻的存活,或是失落他这一刻的冷漠。

    这一路原本紧赶着晚上怎么也能抵达柳州,可两人却拖沓的在蓟州停下了步伐找了间客栈歇了歇脚。待到翌日日上三竿,空才重新整理完行装去敲了敲蝶熙的房门。

    蝶熙一夜无眠,合着衣衫坐在窗下睡的正香。

    金黄的阳光平铺在她净白的小脸上,轻轻盈盈。几丝碎发顺着脸颊随意的散下,交叠在她纤长却不浓密的睫毛上连成一片。

    看着她睡的踏实,空亦是不忍催促,一时站在门口也愣了神。

    他只是知道,丞相家的小小姐是淮王殿下心尖上的人,淮王殿下一心想要娶了她过门,小小的年纪就开始为她备着这备着那。那时的淮王还是个孩子,受教在靳师父门下,早已知道自己的命运离不开虚君二字。可就是这个孩子,才温暖了淮王幼小的心灵。

    宠着溺着她好容易长大,好容易到了能娶来为妻,她却忽然嫁作他人妇。那一时那一刻,连他这个外人都知道,淮王的世界塌了,还以为他会在泥沼中多去挣扎,还以为他至少应该叫嚣着叛逆,他却像是忽然长大了许多,一步步的开始计划着策反的道路。

    空又怎会不知,失了神威,就是折了淮王两翼,他这么拼死不顾的横冲直撞,说是凤家的男儿不为虚君,谁又看不出他只是憋了一口气想要把她抢来身边。

    这一年派在睿王府的探子时时都会回禀她的状况,看着她与睿王越来越亲近,淮王心头的恨意也渐渐变了色。他何时见过这个一向温润的孩子眼底起过杀意,又有何时看过他望着天神情惶惶。

    睿王做不到,只得使了下下策暗度陈仓,他看着睿王府的那把火越烧越旺,心头的怒气也跟着那把火节节攀高。直到抢了她到身边,他的眼底才久违的出现了一丝温情脉脉。

    就是眼前的这个孩子。空看着她抿着的红唇,看着她微蹙的蛾眉,这样不盈一握,好似下一刻就会被融进着阳光中消散开去。她究竟是个怎样的孩子,让两个皇子为她费尽心机,她又究竟发生过什么,开口闭口喊着他师父。

    空不知道,只是这样眼神灼灼的凝视着蝶熙想的出神。

    许是阳光越来越烈,或许是她睡意已过,蝶熙缓缓的动了动身子,嘤咛着一丝不悦,慢慢的睁开了眼来。

    映入眼底的皮扎让她忽然清醒了几分,往上看去空今日正穿着盘领长袍,毫不似他一贯的风格,怔的蝶熙不由呆呆愣愣的轻呼一声,“……师父……”

    “时候不早了,该启程了,小小姐赶紧梳洗吧。”空依旧面色清冷的朝她躬了躬身子,退了出去。

    师父……干嘛穿成这样……

    蝶熙不解,手头的动作也慢了许多,拖拖拉拉了好一会才继续上路。空的衣衫拖沓,速度较昨日又慢了许多,直到残阳时分才到了柳州城外不远处,他放了蝶熙下马,这才自己下来牵着马儿来到一处有草的树下系牢。

    看了看天色,空这才说道:“小小姐,往前就是柳州城,现在城中已被轻衣卫和刑军驻守,我们不能靠的太近。远远看上一看就得离开。”

    说着,他背起行囊走在前头。蝶熙看着他的包裹,心里不由的会心一笑,扮作清贫儒生,就算路上遇到盘问也有说辞。他的那柄长剑本就能够收缩起来,藏在袖里谁又能发现?

    跟着空往前多走了一些,两人在北城门外停下脚步,夕阳红的刺眼,*裸的打在城墙上,映的这一堵被血染红的城墙渲染的更加妖娆了几分。

    空抬头看着城墙上高高挂着的人头,依旧不改清淡的平静开口解释道:“轻衣卫潜伏进来的时候,杜承喆就已经察觉。那时轻衣卫还不能确认城中状况,而且只有一队人不敢放肆,趁着其中几人回京调兵的空档,杜承喆带着神威的兄弟们从密道里撤离了出去,只是可惜了不知情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