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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七章 老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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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绘制地图的人不多,能绘制出这么精细的人更是少之又少,那绝不是普通官宦人家的女子能做到的事情。

    事情如果直到这一步,他们也只不过是怀疑了罢了,可当他们跟着这份地图去了实地,那副情景才真的让他们感到震颤。

    西域的风沙来去极快,他们找去那儿的时候,只是一片荒凉的沙丘。原还觉得奇怪,可眼见的人已经发现了露在砂石外的一些白森森的凸起。

    白色的,在沙地里,他们的神经立即紧绷了起来。慢慢的摸过去,拂去盖着的尘沙,这才见着一幅幅白森森的骨架,有人的,有马的。

    白骨的周围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没有衣料,没有财物,没有武器,更看不出一点打斗过的痕迹,就好像他们的人来了这里,然后就忽然被这沙土抽筋扒皮了一般,只有这些白森森的骨头,才能证明他们来过,活过。

    晋王见着这样的回报,又怎会安心,自己的人莫名其妙的死了,第二次,为了这个女人,莫名其妙的死了。

    “亏你还坐得住。”他愤愤的看着依旧面色无波的衡王,气不打一处来。

    “二哥这又是在急什么?”衡王瞟笑了他一眼,重新找了个杯子给自己斟满了水,“现在是坐不住也得坐,坐得住也得坐。”

    “屁!”晋王到底刚从战场上回来,粗野之气还未收敛,不由狠狠的啐了他一口,“现在不是坐不坐得住,而是做不做得了。”

    “做?”衡王虽是笑着他,眼里却透出了些寒意来。“二哥忘了前一次的事了?现在好容易蓄气再起,若不好好算计,怕就真要功亏一篑了。”

    “哼。”晋王的脸上满是不屑,却没有反驳了他,反而坐了下来,看着消了些火气。

    衡王满意的笑了笑,好心的提醒着他。“二哥要时刻记得太后的事。”

    他的太后二字说的刻意。晋王当然也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就是被太后的事牵连,他才会被派去了南境这么久,让凤修筠那厮出尽了风头。不过……

    “说来,到也要谢谢那个丫头了。”晋王笑的得意,“要不是他,我也得不了现在的兵权。”

    兵权?他果然还没有上交了兵符。

    衡王心里暗叹一声愚蠢。眼中的鄙夷一闪而过。

    “二哥现在打算怎么做?我听说,父皇已经下了旨。要详查了涉事的所有官员。”

    详查,一路下去,就一定会牵连到了晋王和自己,到时候可就……

    “这也是奇怪。”晋王说着。有些泄了气,“高峻的奏折你不也看来了,不是说没有问题吗?不是说。都推去了天灾上嘛。”

    那奏折岂止是衡王见过,他也是细细的读过改过。才许了高峻呈上去的。天灾又哪是人力可逆,怎么父皇这次就偏要逆天而行了呢?难道是……病入膏肓了吗?

    “也不知为何,说是里头多了几个字。”衡王没有放过晋王眼底的疑惑,心中更是觉得一阵冷寒,连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晋王不悦的瞪着他,几个字?“哪几个字?”

    “那个女人的事,不知为何也呈上去了。”

    那个女人?晋王闻言,愤愤然的拍案而起,“这高峻他娘的不是你培植起来的人嘛,不是说绝对可靠的嘛,怎么关键时候出了纰漏!”

    “许是乱了神了。”衡王依旧淡然,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那高峻知道自己要晚节不保,已经辞了官了。”

    “他就是送了命也不够!”妖女这种魅说到了父皇这里就是无稽之谈,越是这么说,越是成了推脱之词,真是个没用的废物!

    “是啊。”衡王点了点头,“所以我已经派了二哥手下的人去清理了干净。”

    晋王眯起眼来盯了衡王一会,一趟出远门,还以为那些密报不可信,现在看来……自己还真是掉以轻心了。这个七弟,自己明明手底下有的是人,居然要用自己的人,既然是这么看不看,也就怪不得别人了。

    他摆了摆手,装着有些不耐烦的样子,“罢了,清干净了就好。那个女人,知道是谁了吗?”

    衡王点了点头,“说是,姓吴。”

    “吴?”晋王深叹了口气,那就不知道是谁了。

    “二哥许是有一件事不知道。”衡王动了动嘴角,好心的提醒了他一件事来,“白家的那个丫头假死出城了之后,被九弟给劫了走,劫他的人当时也出现在了那元宵灯会上。跟着人说,那个孩子称他叫师父。”

    晋王露出讶异的神情来,“师父?”什么师父?一个逃兵能教她什么?

    “恩,师父。”衡王点了点头,“白沐云行刑的时候,有人要去劫囚,却被二哥调去的神机营给杀了,而那个时候,那个丫头冲着他又喊了声,师父。”

    晋王紧锁着眉头,却不说话了。

    衡王见状,点了点头说道:“这个人是神威的北方护法,却也是轻衣卫里的前玄武,空。说是这人,精通着巧石机括,深谙秘诡之术。我去打听说,要不是小谷城事件,他是最有可能接替了曹真的人。”

    衡王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十分肯定,许是他自己也没注意到,却是这份肯定让晋王心中的疑心和愤恨更盛了许多。

    打听,他以为这世上会打听事情的只有他吗?他以为,和曹真接上头的事情真的瞒的密不透风吗?

    “这样说来,那个吴小姐可能是熟人了。”

    衡王笑着揖手拜了拜,“二哥英明。”

    晋王却摊了摊手,“可没有证据。”

    “二哥也不想想,您暗助父皇灭了神威,又间接杀了她的师父,还怕她不来找您吗?”

    晋王心里冷哼一声,面露无奈的说:“想不到这最忙的时候,还要抽出空来和个丫头周旋。”

    “二哥倒也不用担心。”衡王动了动身子,已经恢复了一贯的疏远和淡然,“杀鸡焉用宰牛刀,这种小事还是做弟弟的代劳就好,只是二哥之后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呢?”晋王站起身来走向门口,“那就要看老五那厮打算怎么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