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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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灵兵阁的长老室中，有一道暗门，暗门极小，仅可容纳一人。
暗门之下，是一条阴森的阶梯，那是一条足有数百层的阶梯。
在顶层上，这里有着一堆阴森的骸骨，气味极为难闻，甚是惊悚。
这里正是夏弘远闭关处。
此时，董惜泉走到了此处。
“董长老，你来了。”夏弘远察觉到了董惜泉的存在，道。
“嗯，我给你送来一些补品了。”董惜泉放下了一个血淋淋的袋子，袋子里外满是粘稠的血，血腥味弥漫四处。
“谢过长老。”夏弘远收过了袋子，问道：“兵器的进展如何了？”
“按照进程来说，我们还需半个月就能铸出第一把兵器。”董惜泉答道。
“欧阳英对此有所行动吗？”夏弘远正色道。
董惜泉微微点头，并将近况简略地告诉了夏弘远。
“你竟然将那四名新生安排到你的经阁中？”夏弘远略讶道。
“他们已经通过了层层检验了。”董惜泉坚定道。
“事有蹊跷。”夏弘远低下了头，沉思道。
“哪里不妥？”董惜泉略顿一下，脸露惑色道。
“反过来想一下，如果真智是献策人，一开始怎么会轻易暴露自己的计策？这岂不是摆明要让我们察觉到他们每一步的行动吗？”夏弘远眼睛一眯道。
“难道....他只是幌子？”
“这很有可能。”夏弘远眉头紧皱，道，“我猜测，这只是一招障眼法，他就是故意泄露行动的目的，让我们察觉到他行动，混淆我们视线，实际上就是为了将这四人安插到我们内部。”
董惜泉心里一揪，闻言后有所同感，如果真智的真正目的真是安插内奸，那自己可真是被多个障眼法蒙蔽了双眼，不知不觉中计了。
“可是现在阅人山那边的转阁登记已定，我一时不能驱赶这四人，该如何是好？”董惜泉慌道。
“无需担心，我很熟悉真智此人，他心思不够细腻，必然会大意。”夏弘远镇静道。
“弘远教我。”董惜泉急道。
夏弘远冷笑了下，“我们就给这四人来一个测验，测一下他们，便可知道到底谁是内奸了！”
“好！”董惜泉拍板说道，“弘远放心即可，我们只要兵器一旦铸出，就算是欧阳英有天纵之才也无法回天，到时候，将是我们主宰连城的时代了，我会在这半个月内多加心眼，以备万一。”
-------------
在欧阳英尽施压之下，储存骸骨碎片的仓库不得不转移，而仓库未定之前，顾城得到了暂时的释放。
灵兵阁，大熔炉。
“咳咳。”
一名正在铸造兵器的丙等生咳出了血来。
咳声一出，不少人都听到了，顿时避而却之。
“我只是有点风寒罢了！”那名丙等生慌张地看着身边的人解释道。
那些子弟只能向那名丙等生投去怜悯的目光，任谁都知道，眼前这个人将要面临的事。
就在这时，这些围观的子弟听到铁甲走动声，纷纷都让出了一条路。
在那条空出的路上，十多名身穿着盔甲的侍从们朝着那名丙等生走去，“刷！”的一声，顿时就围住那名丙等生，声音整齐无比。
“我没染上瘟疫！”那名丙等生弟子见状，惊愕地想要突破包围。
“抓！”一名为首的盔甲侍从挥手说道。
“砰砰砰。”
话音刚落下，那十多名盔甲侍从就围夹住了那名丙等生，硬生将他套进了一个麻布袋中。
那些围观的子弟看到这一幕，顿时彻底不安了起来。
“可恨啊，没想到连他都患上了瘟疫，我们到底怎么办呐？”
“没办法，只要早日铸成更多兵器，我们就能摆脱这里了。”
“快点把所有患上病的抓去吧！”
.......
....
..
这时，在人群中中忽然传出了一道声音：“竟还有人在围观？难道你们不担心被其他人传染到吗？”
话音一下来，嘈杂声顿时竭了下来，大部分人都脸色一变，各自警惕地看向周边的人。很快，所有人都惊慌地散开了，唯独留了下一个青年。
这名青年正是顾城，刚刚那句话就是他所说的。
他比所有人都清楚，瘟疫四处扩散，现在灵兵阁都陷入了奇怪的氛围中，幕僚厌恶子弟，子弟远离子弟，每一个人都恐惧瘟疫，如今一试，顾城就知道弟子间的隔阂之心已经开始萌芽了。
“时机已到了，是时候要让灵兵阁崩溃了！”顾城沉声道。
顾城心情有些激昂，但他很快冷静下来了，或许是另一个神魂的自己影响，又或者是入魔骸骨的影响，他发现.....原来自己已经不再五年前的他了。
是成长了吗？应该不是....
而是初衷更加坚定了！
还记得沉睡前，苏不害曾经说过一句话，一个好人就必须比一个坏人更坏，现在想来，这个句话真的没有错，如果不能猜透坏人的心思，那就只能当个糊涂人，而不是一个好人。
不愿当糊涂人，那就当一个比坏人更坏的好人，这就是顾城的初衷！
顾城深知虽然时机已到，但是空余的时间还很多，顾城自然不愿浪费，所以他暗自决定借用这点时间将那把剑完成为止。
就在这样想着，顾城取出了一个袋子，里面都是顾城拜托红木取来的一些材料。
袋子里放慢了琉璃、红铜丝、金丝、银丝....
“嗡——”
顾城取出了挂在腰间上的剑，随即马上开展了铸剑的最后一步——修治。
“砰砰砰砰。”
顾城拿起了放在一旁的雕钻，不断敲击剑刃，刻镂出花纹，再将一些宝石和金银铜丝镶嵌剑柄表面，放进这些材料都是为了让剑脉流通更顺畅。
在镶嵌完宝石后，顾城就将剑刃放到了磨刀石上。
“嗡嗡嗡。”
顾城不断刮削砥砺，表面的焊迹渐去，一股淡淡的寒光透露而出，只要轻轻一摸，全身就会炽热起来，能够感受到整把剑的带来的战栗感。
“哗啦”
经过水洒之后，那把磨热了的剑马上冷却了下来，隐约透显出一个飘拂的剑灵。
天色渐暗，就在白昼和黑夜交错的霎那，那把剑刃透露出深深的杀气，这股杀气显然就是尸气带来的能量。
顾城自满地看着那把剑，微微一笑。
剑终于成了！
但顾城没再多看一眼，就将剑收了起来，因为他清楚，这把剑暂不能外露，否则夏弘远一定会察觉这把剑蕴含的尸气能量。
只有在将夏弘远阴谋摧毁的一刻，才是这把剑重见光芒之时！
顾城坚信，距离这个日子不远了。
--------------------
等到黄昏之时，顾城便走到了一个隐秘的草丛里，打开了衣袖中的收音罗盘。
“沙沙——”
很快，这阵空挡声便消失了，顾城知道已经连通上了。
“今天有什么消息？”顾城警惕地看了眼四周，沉声道。
“董惜泉这几天一直都在派人监视着巫听他们四人，可能是识破我们的计了。”收音罗盘传出了红木的声音。
“有趣，如果他们不识破我这一计，那么我就无法施展下一计了。”顾城坚定道，“下一计就是，乱内！”
“那....我们该从哪里找到突破口？”红木略顿一下道。
“唯一的支撑他们的也只有夏弘远口中所说的神丹了，这就是突破口。”
“你是说易容丹吗？”红木说道。
“没错，你收到了我给你的那份收购清单了吗？”顾城一笑道。
“我收到了，可是这份收购清单竟然什么杂物都有，我实在看不懂你的意图。”
“没关系，你只要把清单转交给真智，让他出面收购清单里的材料即可，切记，要提醒真智要张扬，一定非常张扬。”顾城道。
红木看着手中那份荒唐的清单，豁然道：“莫非....这又是一招障眼法？”
顾城呵呵笑道，“不对，这一招看似又是障眼法，实际上计中有计。虽然他们此前识破了我的障眼法，但是这对他们来说未必是好事，他们很可能会受前一件事的经验所制约，误以为我只是重施障眼法，无法察觉到障眼法里面还有一计，到时候，只要我们的密探从中煽风点火，相信他们就会中计。”
-------------------------
两天后。
连城西域，交易场。
连城一向是抑制商业发展的，所以这个交易场是连城唯一一个流通市场，每一个商户都需通过层层筛选才能在此经商。
这个交易场曾经是修仙者的角斗场，是一个标准的环形池，呈阶梯式。
在一层层观众席中，正有不少商户在吆喝买卖，人流很多，相当热闹。
“轰隆隆——”
此时，远处传来一阵木头车响声，响声极为之大，所有人下意识把注意力放到了这道声响上，沿着声音传出的方向看去，足有数十辆木头车正推往交易场。
站在这这数十辆车的人，正是真智。
“散！”
只见真智一声号令之下，那些推动木车侍从便各自分散，纷纷走到各个商摊上收购材料。
......
就在此时，位于交易场中央的一间酒楼六层，一个身披着斗篷的老者正看着这一幕。
“大人，酒来了。”
一名店小二走了上前，给斗篷老者斟满了一杯酒。
酒杯满了以后，店小二警惕地看了眼四周，靠到老者耳边沉声道，“董大人，何须你亲自劳烦前往，这里有我们监视便可。”
斗篷老者推开了酒杯，似乎没有喝酒的念头，道：“你们不用理会太多。”
此斗篷老者正是董惜泉！
而坐在董惜泉对面还有四个人，这四个人正是巫听、苗小夕、姚兴修、乔子幸。
董惜泉按着夏弘远所言，故意将这四人放在了身边，为的就是尽早找出内奸的马脚。
董惜泉看了眼那四人，随即看向店小二，道：“汇报情报吧。”
“是。”店小二从衣袖中取出一份卷轴，递交给董惜泉，“这是真智这两天所收购的清单。”
董惜泉接过卷轴，打开卷轴一看，眉头紧皱了起来。
棋子、软铁、布木、金阳鼠....几乎什么都有，囊括了各个方面的东西，可是这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这份收购清单看似是荒唐至极，如果是平时，他连看也不会看上一眼，如今他之所以警惕，是因为他很清楚自己上一次正是被一招障眼法所蒙骗，在夏弘远识破之后，他才认识到障眼法，看到这份荒唐且凌乱的清单，董惜泉直觉真智在又重施障眼法了。
“只是可惜，我怎么可能还会被同样的手法所骗呢?”董惜泉合上了清单，心中暗暗道。
“你们四人都过目一下这份清单，看看哪里有蹊跷。”董惜泉一笑，将清单递给了巫听等四人。
巫听等四人接过卷轴，沉思了半刻。
很快，一旦清脆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回禀长老，我有一问。”
巫听走到了董惜泉身边。
“请说。”董惜泉眼睛微眯道。
“我今日曾留意到真智去过两间炼丹店，为何却没买任何东西？”巫听指了一下卷轴问题所在的地方。
店小二马上应答道：“回禀大人，真智今天确实去过两间炼丹店，但奇怪的是，他两次都没买任何丹药，好像只向店主询问了一下丹砂的价格。”
“只问了丹砂价格，没问其他吗？”巫听怀疑道。
“没有。”
“回长老，我知道问题所在了。”巫听转向董惜泉面前，抱拳说道。
“哦？何来问题？”董惜泉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之意。
“丹砂是炼丹之本，真智这一举....恐怕是为了妨碍神丹的炼制。”巫听沉声道。
“嗯。”
董惜泉微微点头，他比任何都清楚，任何丹药的炼制都必须有丹砂，倘若丹砂的供应一旦断绝，那么他们就无法再制造易容丹，如此一来，必然会影响到那些丙等生的积极性。
董惜泉看了眼巫听，又看了眼其余三人，见其余三人都无表态。对此董惜泉相信，他想要的答案只剩下两种可能——这个三人都是内奸，或者主动献殷勤的巫听就是内奸！
“我们应该抢先收购这些丹砂，那么真智就不能得逞了，我胆请长老下指示。”巫听抱拳说道。
“这事就交由你来办，你能办到吗？”董惜泉脸上满溢笑意，拍了一下巫听的肩膀道。
“定不辜负长老所望。”巫听道。
在灵兵阁的长老室中，有一道暗门，暗门极小，仅可容纳一人。
暗门之下，是一条阴森的阶梯，那是一条足有数百层的阶梯。
在顶层上，这里有着一堆阴森的骸骨，气味极为难闻，甚是惊悚。
这里正是夏弘远闭关处。
此时，董惜泉走到了此处。
“董长老，你来了。”夏弘远察觉到了董惜泉的存在，道。
“嗯，我给你送来一些补品了。”董惜泉放下了一个血淋淋的袋子，袋子里外满是粘稠的血，血腥味弥漫四处。
“谢过长老。”夏弘远收过了袋子，问道：“兵器的进展如何了？”
“按照进程来说，我们还需半个月就能铸出第一把兵器。”董惜泉答道。
“欧阳英对此有所行动吗？”夏弘远正色道。
董惜泉微微点头，并将近况简略地告诉了夏弘远。
“你竟然将那四名新生安排到你的经阁中？”夏弘远略讶道。
“他们已经通过了层层检验了。”董惜泉坚定道。
“事有蹊跷。”夏弘远低下了头，沉思道。
“哪里不妥？”董惜泉略顿一下，脸露惑色道。
“反过来想一下，如果真智是献策人，一开始怎么会轻易暴露自己的计策？这岂不是摆明要让我们察觉到他们每一步的行动吗？”夏弘远眼睛一眯道。
“难道....他只是幌子？”
“这很有可能。”夏弘远眉头紧皱，道，“我猜测，这只是一招障眼法，他就是故意泄露行动的目的，让我们察觉到他行动，混淆我们视线，实际上就是为了将这四人安插到我们内部。”
董惜泉心里一揪，闻言后有所同感，如果真智的真正目的真是安插内奸，那自己可真是被多个障眼法蒙蔽了双眼，不知不觉中计了。
“可是现在阅人山那边的转阁登记已定，我一时不能驱赶这四人，该如何是好？”董惜泉慌道。
“无需担心，我很熟悉真智此人，他心思不够细腻，必然会大意。”夏弘远镇静道。
“弘远教我。”董惜泉急道。
夏弘远冷笑了下，“我们就给这四人来一个测验，测一下他们，便可知道到底谁是内奸了！”
“好！”董惜泉拍板说道，“弘远放心即可，我们只要兵器一旦铸出，就算是欧阳英有天纵之才也无法回天，到时候，将是我们主宰连城的时代了，我会在这半个月内多加心眼，以备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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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欧阳英尽施压之下，储存骸骨碎片的仓库不得不转移，而仓库未定之前，顾城得到了暂时的释放。
灵兵阁，大熔炉。
“咳咳。”
一名正在铸造兵器的丙等生咳出了血来。
咳声一出，不少人都听到了，顿时避而却之。
“我只是有点风寒罢了！”那名丙等生慌张地看着身边的人解释道。
那些子弟只能向那名丙等生投去怜悯的目光，任谁都知道，眼前这个人将要面临的事。
就在这时，这些围观的子弟听到铁甲走动声，纷纷都让出了一条路。
在那条空出的路上，十多名身穿着盔甲的侍从们朝着那名丙等生走去，“刷！”的一声，顿时就围住那名丙等生，声音整齐无比。
“我没染上瘟疫！”那名丙等生弟子见状，惊愕地想要突破包围。
“抓！”一名为首的盔甲侍从挥手说道。
“砰砰砰。”
话音刚落下，那十多名盔甲侍从就围夹住了那名丙等生，硬生将他套进了一个麻布袋中。
那些围观的子弟看到这一幕，顿时彻底不安了起来。
“可恨啊，没想到连他都患上了瘟疫，我们到底怎么办呐？”
“没办法，只要早日铸成更多兵器，我们就能摆脱这里了。”
“快点把所有患上病的抓去吧！”
.......
....
..
这时，在人群中中忽然传出了一道声音：“竟还有人在围观？难道你们不担心被其他人传染到吗？”
话音一下来，嘈杂声顿时竭了下来，大部分人都脸色一变，各自警惕地看向周边的人。很快，所有人都惊慌地散开了，唯独留了下一个青年。
这名青年正是顾城，刚刚那句话就是他所说的。
他比所有人都清楚，瘟疫四处扩散，现在灵兵阁都陷入了奇怪的氛围中，幕僚厌恶子弟，子弟远离子弟，每一个人都恐惧瘟疫，如今一试，顾城就知道弟子间的隔阂之心已经开始萌芽了。
“时机已到了，是时候要让灵兵阁崩溃了！”顾城沉声道。
顾城心情有些激昂，但他很快冷静下来了，或许是另一个神魂的自己影响，又或者是入魔骸骨的影响，他发现.....原来自己已经不再五年前的他了。
是成长了吗？应该不是....
而是初衷更加坚定了！
还记得沉睡前，苏不害曾经说过一句话，一个好人就必须比一个坏人更坏，现在想来，这个句话真的没有错，如果不能猜透坏人的心思，那就只能当个糊涂人，而不是一个好人。
不愿当糊涂人，那就当一个比坏人更坏的好人，这就是顾城的初衷！
顾城深知虽然时机已到，但是空余的时间还很多，顾城自然不愿浪费，所以他暗自决定借用这点时间将那把剑完成为止。
就在这样想着，顾城取出了一个袋子，里面都是顾城拜托红木取来的一些材料。
袋子里放慢了琉璃、红铜丝、金丝、银丝....
“嗡——”
顾城取出了挂在腰间上的剑，随即马上开展了铸剑的最后一步——修治。
“砰砰砰砰。”
顾城拿起了放在一旁的雕钻，不断敲击剑刃，刻镂出花纹，再将一些宝石和金银铜丝镶嵌剑柄表面，放进这些材料都是为了让剑脉流通更顺畅。
在镶嵌完宝石后，顾城就将剑刃放到了磨刀石上。
“嗡嗡嗡。”
顾城不断刮削砥砺，表面的焊迹渐去，一股淡淡的寒光透露而出，只要轻轻一摸，全身就会炽热起来，能够感受到整把剑的带来的战栗感。
“哗啦”
经过水洒之后，那把磨热了的剑马上冷却了下来，隐约透显出一个飘拂的剑灵。
天色渐暗，就在白昼和黑夜交错的霎那，那把剑刃透露出深深的杀气，这股杀气显然就是尸气带来的能量。
顾城自满地看着那把剑，微微一笑。
剑终于成了！
但顾城没再多看一眼，就将剑收了起来，因为他清楚，这把剑暂不能外露，否则夏弘远一定会察觉这把剑蕴含的尸气能量。
只有在将夏弘远阴谋摧毁的一刻，才是这把剑重见光芒之时！
顾城坚信，距离这个日子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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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黄昏之时，顾城便走到了一个隐秘的草丛里，打开了衣袖中的收音罗盘。
“沙沙——”
很快，这阵空挡声便消失了，顾城知道已经连通上了。
“今天有什么消息？”顾城警惕地看了眼四周，沉声道。
“董惜泉这几天一直都在派人监视着巫听他们四人，可能是识破我们的计了。”收音罗盘传出了红木的声音。
“有趣，如果他们不识破我这一计，那么我就无法施展下一计了。”顾城坚定道，“下一计就是，乱内！”
“那....我们该从哪里找到突破口？”红木略顿一下道。
“唯一的支撑他们的也只有夏弘远口中所说的神丹了，这就是突破口。”
“你是说易容丹吗？”红木说道。
“没错，你收到了我给你的那份收购清单了吗？”顾城一笑道。
“我收到了，可是这份收购清单竟然什么杂物都有，我实在看不懂你的意图。”
“没关系，你只要把清单转交给真智，让他出面收购清单里的材料即可，切记，要提醒真智要张扬，一定非常张扬。”顾城道。
红木看着手中那份荒唐的清单，豁然道：“莫非....这又是一招障眼法？”
顾城呵呵笑道，“不对，这一招看似又是障眼法，实际上计中有计。虽然他们此前识破了我的障眼法，但是这对他们来说未必是好事，他们很可能会受前一件事的经验所制约，误以为我只是重施障眼法，无法察觉到障眼法里面还有一计，到时候，只要我们的密探从中煽风点火，相信他们就会中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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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
连城西域，交易场。
连城一向是抑制商业发展的，所以这个交易场是连城唯一一个流通市场，每一个商户都需通过层层筛选才能在此经商。
这个交易场曾经是修仙者的角斗场，是一个标准的环形池，呈阶梯式。
在一层层观众席中，正有不少商户在吆喝买卖，人流很多，相当热闹。
“轰隆隆——”
此时，远处传来一阵木头车响声，响声极为之大，所有人下意识把注意力放到了这道声响上，沿着声音传出的方向看去，足有数十辆木头车正推往交易场。
站在这这数十辆车的人，正是真智。
“散！”
只见真智一声号令之下，那些推动木车侍从便各自分散，纷纷走到各个商摊上收购材料。
......
就在此时，位于交易场中央的一间酒楼六层，一个身披着斗篷的老者正看着这一幕。
“大人，酒来了。”
一名店小二走了上前，给斗篷老者斟满了一杯酒。
酒杯满了以后，店小二警惕地看了眼四周，靠到老者耳边沉声道，“董大人，何须你亲自劳烦前往，这里有我们监视便可。”
斗篷老者推开了酒杯，似乎没有喝酒的念头，道：“你们不用理会太多。”
此斗篷老者正是董惜泉！
而坐在董惜泉对面还有四个人，这四个人正是巫听、苗小夕、姚兴修、乔子幸。
董惜泉按着夏弘远所言，故意将这四人放在了身边，为的就是尽早找出内奸的马脚。
董惜泉看了眼那四人，随即看向店小二，道：“汇报情报吧。”
“是。”店小二从衣袖中取出一份卷轴，递交给董惜泉，“这是真智这两天所收购的清单。”
董惜泉接过卷轴，打开卷轴一看，眉头紧皱了起来。
棋子、软铁、布木、金阳鼠....几乎什么都有，囊括了各个方面的东西，可是这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这份收购清单看似是荒唐至极，如果是平时，他连看也不会看上一眼，如今他之所以警惕，是因为他很清楚自己上一次正是被一招障眼法所蒙骗，在夏弘远识破之后，他才认识到障眼法，看到这份荒唐且凌乱的清单，董惜泉直觉真智在又重施障眼法了。
“只是可惜，我怎么可能还会被同样的手法所骗呢?”董惜泉合上了清单，心中暗暗道。
“你们四人都过目一下这份清单，看看哪里有蹊跷。”董惜泉一笑，将清单递给了巫听等四人。
巫听等四人接过卷轴，沉思了半刻。
很快，一旦清脆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回禀长老，我有一问。”
巫听走到了董惜泉身边。
“请说。”董惜泉眼睛微眯道。
“我今日曾留意到真智去过两间炼丹店，为何却没买任何东西？”巫听指了一下卷轴问题所在的地方。
店小二马上应答道：“回禀大人，真智今天确实去过两间炼丹店，但奇怪的是，他两次都没买任何丹药，好像只向店主询问了一下丹砂的价格。”
“只问了丹砂价格，没问其他吗？”巫听怀疑道。
“没有。”
“回长老，我知道问题所在了。”巫听转向董惜泉面前，抱拳说道。
“哦？何来问题？”董惜泉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之意。
“丹砂是炼丹之本，真智这一举....恐怕是为了妨碍神丹的炼制。”巫听沉声道。
“嗯。”
董惜泉微微点头，他比任何都清楚，任何丹药的炼制都必须有丹砂，倘若丹砂的供应一旦断绝，那么他们就无法再制造易容丹，如此一来，必然会影响到那些丙等生的积极性。
董惜泉看了眼巫听，又看了眼其余三人，见其余三人都无表态。对此董惜泉相信，他想要的答案只剩下两种可能——这个三人都是内奸，或者主动献殷勤的巫听就是内奸！
“我们应该抢先收购这些丹砂，那么真智就不能得逞了，我胆请长老下指示。”巫听抱拳说道。
“这事就交由你来办，你能办到吗？”董惜泉脸上满溢笑意，拍了一下巫听的肩膀道。
“定不辜负长老所望。”巫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