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8 请君入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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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小七看傻了眼，想也不想冲进了牢房里。
姚嬷嬷完全傻了原地，一直到那鲜血溅了出来，才恍惚过来，连忙上前，随意从自己裙角边扯了布料，速包扎起来。小荷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手里匕首就这么猛一下掉到了地上，本显得丝毫不畏惧脸也染上了一丝惊恐。
“洛烟！”慕容修也冲了进来，看着水洛烟手上那一道不浅不深刀口，顿时冷了脸色。从不曾王府暴露半分狠戾一点也不加修饰出现他脸上。
大手一个用力，他把小荷手腕给折骨折了，任小荷不断惨叫着，仍厉声喝道：“该死狗奴才，好大胆子，王妃你也敢行凶。小七，给我带下去，乱棍打死。”
“是。”小七不疑有他，立刻上前，要拖走小荷。
小荷疯狂挣扎着，看着水洛烟眼神里出现了一脸惊慌和不可思议。她身上明明没有匕首，不可能行刺水洛烟，但是，此刻为什么她手上握着匕首，水洛烟手臂却渗出了血？
水洛烟顷刻间变了脸，带着几分委屈和因为疼痛而拧起痛苦神色，虚弱说道：“小荷，本宫只是自己职责询问你。可曾伤你分毫？你竟然……竟然还随身带着匕首，想刺伤本宫。”
说着，水洛烟不忘记虚弱喘一口气，慕容修恰到好处扶着水洛烟，那眸底光加凌厉，吓小荷失了声，完全不知该继续说些什么。
又只听着水洛烟道：“小荷，本宫素来和你们主仆无怨无仇，你们主仆何苦逼本宫到如此地步？”
“娘娘，别说了，您有伤。”薄荷旁劝着水洛烟，“要是茴香见到了，不免会心疼。”
主仆一唱一搭，这戏是越演越入戏。小七一旁看冷汗嗒嗒下。他刚才绝对没有看花眼。水洛烟就只是这么晃了晃手里镯子，接着小荷就和着了魔一样，水洛烟问什么，她就答什么，然后就是后面发生这一幕太突如其来事情。让人措手不及，却可以把人打个正着，让小荷一句花也辩解不得。
毕竟，谁也不会相信，如此诡异事情会发生。
小七对水洛烟看法又加深了印象，已经从厉害女人变成了，绝对不能惹角色。他微微看向了自家王爷，似乎对眼前发生这一幕显得淡定多。除了看见水洛烟手臂上渗出鲜血，那眼里心疼和焦急是真外，其余情绪，多是配合着水洛烟步调来演变。
“还不带下去？你是准备替这刁奴受罚吗？”慕容修看着小七停原地动作，冷声喝斥着，那声调是低沉了几分。
小七表情抽搐了下，暗自心里腹诽了几句。这不是配合水洛烟演戏嘛。他要把这人都拉走了，她还演什么啊？这地牢内人虽不多，但这一双双眼，可都是证人。将来若有人问起什么，这里人，又岂敢胡言乱语。
真高明一招啊！
小荷哭天喊地冤枉声中，被小七拖了出去。这时，水洛烟才缓慢站起身。这下，她才发现，这似乎蹲久了，出了些血，头好像是有点晕了。慕容修看着水洛烟这般模样，不满皱起了眉头。
“大夫呢？”姚嬷嬷问着刚跑回地牢薄荷。
“大夫已经来了。”薄荷有些喘不过气。
慕容修皱了皱眉头，看了眼水洛烟。水洛烟没说话，两人眼神空中碰撞了下，才听慕容修低沉嗓音说道：“去宫里请御医。”
薄荷楞了下，虽没太明白，但没多问什么，立刻又小跑了出去。这时，慕容修直接拦腰抱起了水洛烟，走出了这个阴森潮湿地牢，姚嬷嬷紧紧跟身后。慕容修没带水洛烟回了西楼，而是去了东头自己寝室。
一直到了床边，才小心把水洛烟放到了床上，看着那依旧渗着血手，眉头越发紧皱。
“水洛烟。”难得，慕容修连名带姓叫着水洛烟，向来隐藏很好脾气这次却一丝伪装都没，*裸展现水洛烟面前，“本王不准你用任何伤害自己手段来达成目！”这话里，带着心疼也含着警告。
水洛烟倒是显得不那么意，抽出干净帕子，倒没擦拭伤口，而是把伤口弄加狼狈些。这戏既然演了，血代价也付了，就要演漂亮些。这些小伤口，水洛烟是真不曾放心上。水家子孙，从小都避免不了各种非人训练，出一些血，弄一点伤口，再正常不过。
那种让水洛烟钻心疼，她已经很久想不起是什么感觉。而现这样小伤口，对水洛烟而言，不痛不痒，早就习以为常。
再抬眼看向慕容修时，水洛烟才懒懒随口说道：“王爷看来，臣妾是这么没分寸人？要知道，臣妾命很贵，小荷那样刁奴不值得。这不是为了背后大主，至于这么闹腾么？”
“就算如此，本王也不准。”慕容修冷着语调丝毫不见好转。
“是，臣妾遵命。”水洛烟第一次发现，慕容修也有这么固执和难缠时候，识趣不这个问题上纠缠，先认了错，才是上策。
看着水洛烟带着几分敷衍却又显得认真无比脸，慕容修眼里有着一丝纵容，大手无奈轻抚着水洛烟脸。那带着薄茧触感，丝丝滑过她脸庞时，却意外让水洛烟心跳加了许多，某些事情渐渐失去了控制，脱离了原先轨迹。
似乎，这样脱序，水洛烟意料之中，又有一丝超乎情理之外。
彼此凝望眼眸，多了几分眷恋和深沉。有丝情愫飞占领了心每一个方向。慕容修大手不受控制穿过了水洛烟丝丝秀发，紧紧环扣住她脖径，把她带到了自己怀中。凉薄唇，凭借着记忆里触感，准确找到了那片柔软，缠绵纠缠着彼此嬉戏舌尖。
吻一点点加深，水洛烟似乎也显得很放肆，无矜持回应着慕容修吻，纤细双手，不顾此刻狼狈，缠上了慕容修腰身，任血染上慕容修素白长衫，任空气中丝丝*放肆张狂着。
这一切，却因为一阵敲门声，戛然而止。
“王爷，御医已经到了。”薄荷声音从门口传了来。
慕容修回过神来，仍拥着水洛烟，平缓了气息后，才开口说道：“传。”说完，他才起身站了起来。
没一会，御医身影出现屋内，看见慕容修和水洛烟时，跪地上请了安，道：“臣参见晋王爷，晋王妃。”
“不必多礼，看看王妃情况如何！”慕容修一挥手，示意御医起身。
御医也不多言，径自做向了水洛烟边上，看着她手臂，皱起了眉头，仔细检查了一番以后，边放了下来。水洛烟一直没出声，但从御医表情上来看，她便知，御医看来，这种事情，就是杀鸡用牛刀，大材小用了。这甚至不需要大夫，自己小心点包扎都可以解决事情，却刻意从宫内请了御医前来。
水洛烟看向了慕容修，却他眼底那一抹流光中，轻扯了一抹笑。
若问，谁能无预知情况下，配合自己演这般天衣无缝，那非慕容修莫属。姚嬷嬷喊薄荷去叫大夫，那是真心疼水洛烟情况。而慕容修却要薄荷重去请御医。就是要帮着水洛烟把这事给闹上去。
有些状不能直接告，只能通过旁击侧敲手段闹众所皆知。让一些本不想管人，无可奈何必须要管。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慕容云霄。
对于晋王府事情，慕容云霄真做到了，能漠视则漠视。这些府内鸡毛蒜皮小事，他自然不会管。而慕容修把这事闹大了，就算再怎么，水洛烟总归是个将军府小姐。而水天德若说起这朝堂之上，不对盘人，便是完颜森。至于两人怨怎么结下，无非就是一些利字当头，惹出麻烦。
这样情况之下，水天德就算对水洛烟不上心，也不会容许完颜森如此得意。那无疑是水天德脸上泼了一盆子脏水，见不得人。而两人一闹上，慕容云霄就势必要出面。这刺杀正妃，趁正妃不唆使奴才到屋中行窃，任何一条治安良好西夏，都是不可饶恕罪名。
一旦成立，水洛烟只需不表态，慕容修只需态度强硬，那完颜紫下场可想而知。
水洛烟并不是想让完颜紫死，只是要她彻底从晋王府滚出去。要大换血，就一步步做起。把难拔草给拔了，剩下，就简单多。
水洛烟收起了这些情绪，看着面前御医一本正经和慕容修讲着自己伤势。
“启禀王爷，王妃并无大碍，就是被利器划伤。臣已经替王妃包扎好，修养几日，及时换药，保证连伤疤都不会留下。”御医说很仔细，一处也不曾落下。
“有劳御医了。”慕容修显得客气，一个眼神，小七速递了张银票御医面前。
“这……”御医显得有些为难，左右推搡后，后还是收到了怀中，“晋王爷客气了，若有需要臣地方，请管吩咐。”御医态度发生了些许转变。
慕容修笑淡漠，道：“只要王妃安好，便好。小七，送御医回宫。”
“是。”小七应了声，便带着御医朝外走去。
一直到门重被关了上，水洛烟才看向了慕容修，道：“这戏也差不多该开始了。”说着，她停了停，才又说道，“王爷，您这是留还是不留呢？”那话里，带着一丝挑衅，看着慕容修。
“为何不留？”慕容修回利落。
水洛烟扬起了笑，话到嘴边还来不及开口，屋外已经传来了一真嘈杂声，水洛烟深沉笑了笑，眉眼敛下，许久，才抬眼看向那仍然紧闭大门。
来了……等就是你。
——
“侧妃娘娘，王妃休息，您不能进去。”姚嬷嬷外职拦着看起来怒气冲冲完颜紫。
完颜紫本想柴房中等着小菏好消息，结果，这消息始终不曾等来。到是等来亲信说小荷被慕容修丢到前院，要乱棍打死。完颜紫这下才惊呼，是不是出了事情。这才让完颜紫没法柴房中继续稳坐下去，速出了门，直奔前院。
可今天亲自执行人是小七。当完颜紫到时候，小荷只剩下一口气，早就是一片鲜血淋淋。完颜紫喝斥小七要他住手，显然，小七没太意，手下动作不曾停过。他力道控制很好，让小荷惨状十足，却不足以要了她小命，毕竟，此刻还真不是要她命时候。
而慕容修那一句，乱棍打死。可不是真要把小荷打死，只是提点着，这力道要注意，不然等正主来了，连戏都没得看了！
这不，这下完颜紫到时候，小荷命悬一线，不断对着完颜紫呼唤道：“娘娘，救……救奴婢。”小荷越是喊一下，小七越是打一下。
完颜紫想要阻止，冲上去，但每每都碰不到小七衣角，小荷身上棍棒仍然一下下往小荷身上砸，小荷没了气息。完颜紫看着小七娇颜恼怒，但小七却不闻不问。
“小七，你一个奴才竟然能如此嚣张，待本宫请来王爷再来收拾你。”吼完，完颜紫就这么速朝着慕容修东楼跑去。
嚣张？哎哟，这府里嚣张没人比过完颜紫吧。小七不屑看了眼完颜紫离去方向。这手里动作倒是停了下来。看着仍然有丝气息小荷，嘲讽说道：“暂且留你一条小命。”说完，他余光瞥了眼王府角落，道：“王爷没准她死前，她就必须活着。”
虽无人应和小七，但一个黑衣人已经速从边角走了出来，检查着小荷情况。不知道往小荷嘴里喂了些什么药丸，小荷那命悬一线情况，有了好转。黑衣人见此情况，就速消失了院中，又隐到了暗处。
东楼前，姚嬷嬷对完颜紫说话，又让她脸色加铁青了几分，冷声问道：“姚嬷嬷，你说水洛烟王爷寝室中？”
“回侧妃话，正是！是王爷把受伤娘娘带进自己屋内。”姚嬷嬷回恭敬，只是那话里带着一丝挑衅。
这下，完颜紫怒气达到了鼎盛，先前被关柴房，自己落了下风，小荷被打差些就死去。而此刻，竟然水洛烟还能慕容修房内。完颜紫直接推开了姚嬷嬷，朝慕容修房内走去，意外是，姚嬷嬷也没阻拦，就任完颜紫这么大摇大摆走进了慕容修屋内，那炯炯有神双目看向完颜紫背影时，却带了几分看好戏心。
“砰……”一声巨响，慕容修门被完颜紫给撞了开，力道之道，让一旁窗户都配合发出了声响。水洛烟眼里带着几分惊恐，紧紧抓着慕容修手。但那惊恐之下，却含了兴味。
慕容修眸光看了眼水洛烟，捕捉到了她眼玩味之意，嘴角勾起笑只有水洛烟才能看见，便转身看向了完颜紫。
当他看想完颜紫时，口气冷了几分，说道：“侧妃近是越来越放肆了。这王府是没人了吗？还是当本王不存了？进本王屋，不懂敲门吗？”说着，慕容修又对着门外吼道：“姚嬷嬷，本王不是说，王妃休息，不允许任何人进来吗？”
姚嬷嬷连忙走进屋内，跪了下来，道：“是奴婢错，奴婢没能拦住侧妃娘娘。”
完颜紫见到眼前两人，再看了眼床上水洛烟，她手紧紧抓着慕容修，而慕容修竟然也没推开她，这火气上了头，哪里还顾上此刻环境，立刻吼道：“王爷，您屋不是从不允许任何人进来？为何今年水洛烟可以进来？这说出去，不怕外人说王爷有失偏颇吗？”
有失偏颇？水洛烟好笑扬起了眉，完颜紫这做贼喊捉贼本事真是无人能及。但她聪明什么话也没开口，就连表情都依旧维持着先前模样，不曾发生任何改变。
“怎么？本王做什么，现也要经过侧妃允许？”慕容修冷淡反问着，有接着道，“这侧妃不应该柴房中反省吗？这下又如何到了本王屋中？看来，这王府内，不把本王话当回事人，不少数啊。”这话里，带了几分讥讽，落完颜紫身上，显得好不尴尬。
完颜紫也不是傻子，没继续停这个事上，径自走上前，对着慕容修道：“臣妾今天就是来讨个理，王爷为什么让小七把小荷拖到前院乱棍打死？”
哦赫……厉害呀。水洛烟把这话听耳里，都不免佩服起完颜紫。她要修改下自己认知。这西夏，不要脸一定不是慕容修，而是完颜紫。那种不要脸已经自然到，自己做了什么全然可以否决，只看到不利自己那一面，立刻开始斥责和质问。
水洛烟还腹诽时候，只听慕容修声音再度冷冷传来，道：“哦？侧妃这是指示了小荷做了什么，侧妃心中无数吗？”
“臣妾从不曾让小荷做过什么，王爷又岂能诬蔑臣妾。”完颜紫脸色一冷，否认了慕容修说事。
她低垂眼帘，藏住了情绪。脑子飞想着。这小荷如果只是去了水洛烟房内翻东西被姚嬷嬷抓到话，多就是被关几天，不至于闹成现这般模样。而水洛烟坐床上，那缠了纱布手，分明是受了伤，这又是为何？
而这一次，回答完颜紫不是慕容修，而是水洛烟，只听她带着几分虚弱，说道：“紫姐姐，洛烟不知何处得罪了您，还只是因为说，洛烟占了王妃之位？你竟然让小荷持刀行凶刺伤于我？”
“水洛烟，你别血口喷人！”完颜紫想也不想就反驳着水洛烟话。
水洛烟声调降了些，嘤嘤说道：“这牢内守卫，乃至王爷都亲眼看见了小荷拿匕首刺杀于本宫。而小荷也声声不否认，是侧妃所指，就连这盗窃都是，说是侧妃想要本宫手上王爷赐梅妃娘娘镯子，是这样吗？
说着，水洛烟眼帘里真落下了几滴泪，委屈至极。
不曾受伤那只手，伸了出来，擦拭着眼中泪，那镯子赫然挂手中，似乎*裸勾引着完颜紫。慕容修一旁适时拿出帕子擦着水洛烟泪，这一举一动都彻底激发了完颜紫怒意，只见完颜紫一个箭步冲到了水洛烟面前，水洛烟明显受了惊吓，缩到了慕容修边上。
但完颜紫哪里顾上这些，甚至一旁慕容修也不曾放眼里。慕容修拧眉看了眼水洛烟，水洛烟轻轻摇了摇头，抓着慕容修手用了点力，算是给了慕容修保证。保证他不会再轻易伤害到自己。
看见水洛烟保证，慕容修才适度没阻拦完颜紫，像平日一样，站边上，不曾开口。表面上看起来，就是不太想管此事架势。这有让完颜紫胆儿肥了些。
”水洛烟，本宫今天才知道，你这血口喷人本事精湛很。以前有听闻将军府事，你是幕后指使，现看来，这谣言看来不见得是假。一个区区镯子，本宫多是，何须挂记你手上东西？“完颜紫看着那通体漂亮镯子，真有那么一刻，想上前抢了去，但现情况，却也让她知道，不是时机。
小不忍，则乱大谋。尤其她现四面受敌情况之下，是万万不可。
”侧妃，你这话可就冤枉大了本宫。本宫若有这本事，何来嫁这么不风光？何来将军府并不受宠呢？“说着，水洛烟似乎有些激动站了起身。
慕容修没阻止水洛烟举动，但眸光却始终跟着她步伐移动着。只见水洛烟走到了完颜紫面前，正好挡住了所有人目光，两人贴极近，那本挂手上镯子，是不经意就可以碰触到完颜紫身体。
”侧妃，若你喜欢这个镯子，你大可和本宫说。虽说是王爷赐，但本宫想，就算本宫给了你，王爷也定不会怪罪。毕竟这些年，你王府中也算是辛苦了。对吗？“水洛烟声音微微变了语调，似乎带了几分询问之意。
完颜紫谨慎看着水洛烟，却又只听到水洛烟接着说道：”既然侧妃这么喜欢这个镯子，本宫今日脱下来，让侧妃看个仔细如何？若真喜欢，那本宫就求王爷赐予侧妃。“她字字句句都让完颜紫心被勾痒痒，明知有诈，却显得加不由自主。
水洛烟真脱下了镯子，把镯子拿手中，等着完颜紫亲自来拿。
拿？还是不拿？完颜紫心里犯起了嘀咕。三思后，完颜紫拿起了镯子。拿又如何，只要她咬死不承认，一个小荷话，算得了什么？
谁知，诡异事情发生了，完颜紫一拿起镯子，甚至来不及看一眼，那镯子就已经掉落地上，碎上了一片片，连外面听见声响姚嬷嬷冲进屋时，都看傻了眼，嘴里喃喃自语说道：”天啊，这是造了什么孽，这可是梅妃娘娘唯一留下东西了。“说着，那苍老手，不断地上拾着那些碎掉镯子，不断摇着头。
慕容修神色也冷了下来，一个箭步上前，抓起了完颜紫手，森冷说道：”完颜紫，你好大胆，连本王母妃东西你都敢摔？王妃给你看，那是王妃宽容，不计较你指使婢女行窃，刺杀。但你竟然，胆大包天到这等地步，这几年，你独揽王府大权，本王都选择了默许，是这样默许养肥了你胆吗？“
”不不……不是臣妾……“完颜紫也有些回不过神。
她只是拿起了镯子，甚至都还来不及看。这是她知道这个镯子起，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见过这个镯子。以前无论她用何等办法，都没办法让慕容修取出让自己一见。别说想拿到镯子。她不是私下没翻过慕容修寝室，但却没找到。而书房始终有小七守着，她又进不得一步。
而今天，就这么，拿起了一下，那镯子就和有灵性一般，自动碎成了片，掉落地上，发出了清脆声响。那一下，完颜紫心也咯噔一声，跌到了谷底。
”侧妃，你……“水洛烟似乎也很震惊眼前发生一切，”小荷所做之事，本宫都已经不计较。甚至你喜欢这镯子，本宫也愿意脱下给你看，都明言，只要王爷允许，定会给你。你……你怎能把梅妃镯子给这么摔了？你这是对梅妃大不敬，是对王爷藐视，是直接让本宫难堪，你……你让本宫这以后怎么做人？怎么面对这王府里人？“
说着，水洛烟又跪了下来，对着慕容修说道：”王爷，是臣妾不好，请王爷责罚臣妾吧。“
说完，水洛烟不免朝门外看了几眼，这该来人，也该来了吧。
要知道，这王府里可不少完颜紫细作内。能换人，也早换了动静。加之御医来去晋王府，这完颜森怎么会得不到消息。加上这一早上费劲心力演戏码一出又一出。想来，完颜紫到这慕容修东楼前，就已经派人去通知了完颜森。
虽说，女人嫁出娘家后，娘家人就不得再管。但这不是谁都适用。何况，完颜紫这不还有任务身？完颜森岂会不管？
水洛烟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怀好意笑。
”你有何错？“慕容修阻断了水洛烟请罪，冷着眼，看着完颜紫，这让完颜紫心口一跳，只听慕容修道：”把侧妃给带下去，重责三十大板，不许找大夫来看。“
”是。“这下，门口侯着家丁连气都不敢喘，连忙上前抓住了完颜紫。
完颜紫奋力挣扎着，吼道：”谁敢动我？本宫爹爹是当朝一品大员。亲姑姑是皇上宠爱皇贵妃，动我者，本宫必定让你好看！“
”那就让本王看看。拖出去，就门口给本王仗责。“慕容修冷着声调说着。
完颜紫凄厉叫声之中，她已经被人带了出去，不客气压了长板凳上，长棍打了她身上，完颜紫怨恨看着跟了出来水洛烟，而水洛烟视线始终落不远处。
就这时，小厮已经急急门口跪下，通传道：”启禀王爷，完颜森大人求见。“
”来正好，传。“慕容修冷着声调说着。
水洛烟面色平静，看不出情绪。慕容修脸色则显得阴沉许多，完颜紫却多是带了几分松懈，所有人目光都看向了门外。只见完颜森沉着一张脸走进了屋，这屋内情况，也让完颜森脸色大变。
”完颜大人，来正好，这事，本王正想向你请教，这么处理是否适宜。“慕容修先发制人说道。
水洛烟聪明不再开口，安静站慕容修身后。
”西夏，行窃，杀人都是死罪。行凶之人，必定得到严惩。而这行凶之人背后主谋，不可能逍遥而过……“慕容修起了头，把先前发生事情，大致和完颜森说了次，而后，阴沉着一张脸，等着完颜森开口。
眼见完颜森不曾开口，慕容修又接着道：”本王今日已是心慈手软，念多年夫妻情分之上，只仗责三十，这事便算结束。完颜大人，您说呢？“
完颜紫脸色一片惨白，别说仗责三十，就算只仗责二十，也足可以要了他命。这责罚，只要有心要你死，那棍子绝对不会留情打身上。完颜紫想着，身子不由颤抖了起来，对着完颜森喊道：”爹爹，救我，救我。“
但完颜森却没立刻开口，他脑子仍慕容修说那句，镯子却被完颜紫给打碎话里，震惊着。梅妃镯子碎了，那么……
”哦？看来完颜大人也是开明之人。“慕容修进一步刺激着完颜森，”还不动手。“他冷声对着眼前家丁说道。
”是。“家丁应完，这一棍不留情打了完颜紫身上。
完颜紫凄惨叫着。完颜森这才反应过来，慕容修真动了怒，再想起那个被摔碎镯子。莫非……
”住手。“完颜森终于开口说道，”晋王爷，这私刑西夏也是动用不得。何况是皇家事。都要经过刑部才可以定罪。“这话说，几分笃定，几分威胁，完颜森似乎料准了平日软弱无能慕容修，不敢有所为。
谁知，一直沉默水洛烟却突然走了上前，开口说道：”完颜大人说好。王爷，还是听完颜大人话，提交刑部，以示公平。“
话音落下时，完颜森看向了水洛烟，眼里带了几分深意。而此刻，慕容修却开口说道：”按照王妃说做。“
”是。“家丁停下了手，完颜紫从椅子上滚了下来。完颜森连忙上了前，扶起了完颜紫，完颜紫一脸委屈看着完颜森。这一幕看水洛烟眼里，却显得冷淡许多。不待完颜紫完全站起，水洛烟便已经继续淡淡开口说道。
”完颜大人，送刑部也应该是晋王府人送去。您去了，不免有些徇私之情。就好似本宫先前被不明不白闹了失贞一事。对吗？这事出时候，王爷和将军府人都不曾袒护，这皇上下处罚也比对待侧妃无情多，所以，请完颜大人，自重些。“
话到尾部，带了几分警告和讽刺。
完颜森被水洛烟这么一说，有些下不了台。完颜紫又紧张了起来，唤着：”爹爹……“
”把侧妃送到刑部。“慕容修终于开了口，这事成了定局。
小七点点头，亲自上前，架起完颜紫，离开晋王府，朝刑部而去。完颜森敢怒却不敢言。这事摆台面上，没一件是完颜紫做对地方。只能跟着小七步伐朝外走去。但，当完颜森目光看向水洛烟时，水洛烟却回了一抹*挑衅，连修饰都省了。
气完颜森拂袖而去。
眼见着人都从这屋里走了去时，水洛烟才转身对着姚嬷嬷说道：”姚嬷嬷，那碎了镯子可要收好来。这可是证据。“
姚嬷嬷脸色显得有几难过，水洛烟笑了笑，亲自走上前，搀扶起姚嬷嬷，道：”姚嬷嬷，本宫像是这么没有分寸之人吗？镯子不是本宫手上嘛。“
那真正镯子显露了出来。就和平日一般，被水洛烟戴到了上面，正好卡手臂上，而不是自然垂落。姚嬷嬷脸上出现了一丝疑惑，带了几分不解，细细看起了水洛烟手上镯子，又看着自己收拾好碎片，半天没说出话。
”这……“许久，姚嬷嬷才开口问道。
水洛烟淡淡一笑，道：”姚嬷嬷，给敌人留后路，就是给自己埋隐患。若只是小荷事情，完颜紫赖一赖，便可安然无恙。毕竟她不承认，谁拿她也没办法，加上完颜森和皇贵妃说情。而这梅妃娘娘镯子若被她打了破，王爷则有发怒理由，加之本宫受了伤。又闹了那么大动静。上了刑部，这完颜森，皇贵妃一出来，再扯上本宫娘家，本就和完颜森有过节，事一大，扯人就多了，无辜不无辜。这样，皇上就不能不管，而相比朝堂上，重臣之间争斗，谁也不肯息事宁人，那皇上会怎么选择？是牺牲一个完颜紫来方便，还是看朝臣撕破脸皮来痛？“
水洛烟把这理说透彻，分析给了姚嬷嬷听。
姚嬷嬷听完水洛烟说，看向水洛烟视线里，多是佩服，道：”娘娘心思慎密。奴婢佩服。“
”姚嬷嬷客气了。是大家配合好。“水洛烟并不居功，淡淡对着姚嬷嬷说道。
姚嬷嬷突然叫了起来，看着水洛烟包了纱布手又渗了几分血丝，也没了心情继续讨论这个事，连忙走上前，仔细检查起来，道：”娘娘，下次可不能这样了。伤都是自己。“
”本宫知道了。“水洛烟安抚着姚嬷嬷，”姚嬷嬷，本宫有些累了，想歇会，扶本宫回西楼吧。若没料错，这宫里晚明日会派人来传了，总该替自己有点气力，对吧。“
”是，奴婢这就回您扶洗楼。“姚嬷嬷立刻上了前。
但，这手，却被慕容修拦了下来，道：”下去吧。王妃留本王这休息便好。“
姚嬷嬷听到慕容修这么说，眉眼一笑，便乐呵呵退出了里屋，独留慕容修和水洛烟两人房内。
”烟儿越发让本王惊喜。“慕容修语气里，有着对水洛烟赞赏。
水洛烟一挑眉，似笑非笑问道：”王爷就这么肯定，这事不会出错？“
”若出错了，烟儿能坐这这么淡定？烟儿若生得男儿身，又皇家，那定会是可怕对手。“慕容修说直白，丝毫隐藏都不曾有。
水洛烟淡笑不语。事情没到后一刻，她从来不说这么笃定事情。
闹了一阵，水洛烟是真有些乏了。困倦闭上了眼，就这么倚靠床头假寐了起来。慕容修没吵醒水洛烟，轻轻抬起她手，又仔细把手臂沾了血纱布换上干净，重给上了药。
而后，才脱去了长靴，上了床，把水洛烟轻拥怀里。水洛烟倒也大方，调整了一个合适位置，就这么安静靠慕容修身上。
但，渐渐，慕容修似乎发现了水洛烟睡不那么安稳。眉头皱了起来，嘴里也开始了几句呓语，渐渐，水洛烟挣扎了起来，不断喊道：”不要，放开他，不要……“
”烟儿，烟儿。“慕容修拧眉喊着不断挣扎，越发厉害水洛烟。
水洛烟似乎仍然没从梦魇中醒来，手紧紧抓着慕容修手，一刻也不曾松开，过大力道甚至隔着衣物，都可以他手臂上掐出紫紫青痕。但这一切，慕容修并不意，看这仍然不断挣扎水洛烟，他速点了水洛烟穴，渐渐，水洛烟停止了挣扎，手也慢慢垂了下来，但那额头渗出了汗水，似乎显得很累。
他把水洛烟从手臂上，轻轻移到了枕头上，让她可以平稳趟着。用帕子小心擦去了她额头上汗水，这才站了起身，负手于身后，做到了床边，凝眉深思。
刚才，水洛烟嘴里他是”她“亦或者是”他“呢？
这种无法猜测到，又无法问清事情，让慕容修有些不是滋味。对于水洛烟，初见时那种洒脱和不羁，慕容修心里掀起了小波澜。他好奇，怎样环境下才能培养出这样不羁女子。再见时，水洛烟不矫情不造作是让慕容修几分惊喜，几分意外。
那就像罂粟，只要尝过，越发上瘾，那种上瘾感觉，甚至无法控制。就只能任一种名叫”水洛烟“毒，轻易侵占了每一根神经。
一个床上，一个窗边，同一个空间中两人，就算是如此状态，仍有不可控制张力彼此牵引着。
只欲让情浓，心满……但，一片繁花盛景下，暗藏危机四伏也悄然滋生。
——
很多事态，就如同水洛烟猜测那般，越闹越大，而便不可开交。
慕容修安排之下，谣言一点点吹向了水天德耳里。水洛容嫁入东宫，让水天德风光无限，甚至都忘了水洛烟这么一回事。而如今，盛传朝野事，就狠狠打了水天德一个巴掌，让他难堪，让他下不了台。
”将军，依末奖所解，这感觉像是完颜森那老头借自己女儿自便，打击晋王妃，从而来奚落将军您。肯定是嫉妒您现地位和风光。不然，这种家事，岂能闹众所皆知，都传到了皇贵妃和皇上耳里。“水天德副将分析着眼前情势。
一早朝堂，水天德和完颜森一对上，完颜森想起水洛烟事，气不打一处来，对着水天德就是一阵吼，道：”水天德，若完颜家人有分毫损伤，我定不会放过你。看你教出好女儿，栽赃嫁祸，样样行。“
之前完颜紫栽赃水洛烟之事，这朝堂之上人，也是知道清楚。对着这完颜森贼喊捉贼架势不免谄笑了几分。水天德被人指鼻子这么骂了以后，脾气上了来，二话不说，两人差点大打出手，若不是被人拦了下来，恐怕谁也不讨好。
一直到慕容云霄上早朝，那脸色似乎也显得难看紧。而平日，从不曾缺席早朝慕容修，今日却以府中有事为由，缺席了早朝，这事，场人，谁不知晓，这莫名，又让慕容云霄脸色难看了许多。
朝堂下了后，慕容云霄便直言道：”水将军，完颜卿留下，随朕到御书房，其余，退朝吧。“
说完，慕容云霄连看都不曾看两人一眼，便径自下了朝，高胜紧随其后，让完颜森和水天德喊住高胜机会都没有，两人再看一眼，冷哼一声，才各自朝外走去。又引得场人，议论纷纷。
而刑部内，完颜云舒早就已经到了，看着被关押刑部之内完颜紫，不断摇着头。
完颜紫看见完颜云舒时，哭着说道：”娘娘，我是您亲侄女，您一定要帮帮紫儿。都是水洛烟那贱人害。不知用了什么妖法，让小荷画押立证，说是我指使她偷窃……“完颜紫哭哭啼啼四下无人时候，对完颜云舒把事情说了一遍。
”你说什么？“完颜云舒听完，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完颜紫。
她不乎前面发生了什么，而听到完颜紫说，那个梅妃镯子碎了后，完颜云舒脸色也大变了起来。完颜紫则有些莫名，不知道为何完颜云舒脸色大变，但很，她沉思了会，便米了其中原有，问道：”娘娘，是那镯子缘故吗？那镯子到底有什么秘密？爹爹也对那镯子特别意。紫儿一直没弄明白。以前问过爹爹，爹爹只说，那镯子价值连城，意义非凡。“
”你啊……你为什么对上水洛烟时候总是这般冲动？原先你晋王府冷静去了哪里？你以为慕容修会喜欢一个做事毛躁冲动之人？为什么慕容修会爱上水洛烟，而非是你？这么多年，你没从中找原因吗？“完颜云舒没回答完颜紫问题，先斥责开来。
完颜紫显然不以为意，说道：”水洛烟生性放荡，没嫁入晋王府前，不就传闻她和龙将军有染？又颇有三分姿色，一勾引，柳下惠也不是她对手吧。“
”既然如此，为何你屡次勾引慕容修却不成？“完颜云舒速反问着完颜紫。
完颜紫被这么一问，脸色顿时又难看了几分，一脸阴沉，一言不发。
”先撇开镯子事情不说。你这次把事情闹这么大。不，应该说，你让水洛烟有机会把这个事情闹这么大，你看着这次谁能帮你？你以为有本宫吹吹枕边风就能让你高枕无忧了吗？紫儿，你太天真了。皇上这人，小事可以任你为所欲为，关系到家国大事，他从不马虎……“完颜云舒话里，有着对完颜紫极深失望。
完颜紫有些不明看着完颜云舒，这些她看来极简单事情，甚至只需要一两句话便可以解决事，为何会让完颜云舒这般皱眉。
完颜云舒看着冥顽不灵完颜紫，除了摇头，还是摇头。一直到刑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完颜云舒才是收起神态，看向了来人。
－－－－－－题外话－－－－－－
朝野和现官场是一样。高位者，有时，有心偏袒，但迫于现实，无可奈何。谁，都有那么丝无奈，就算是高高上帝王也好！烟儿下局，要让所有人骑虎难下，除了退，便不能攻。那么，攻那个人，只剩下慕容修和水洛烟。
有时，何谓默契，默契就是，就算我不认识你，就算我们从不曾合作，但只需那一个眼神，也能明白你下步棋该如何走，我该如何做。这便是，黛偶尔常说，只需一眼，便能认定一生！有时候，缘分真很奇怪！
黛不出意外话，一直万到7月下旬。7月下旬外出半个月，不断，量保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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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小七看傻了眼，想也不想冲进了牢房里。
姚嬷嬷完全傻了原地，一直到那鲜血溅了出来，才恍惚过来，连忙上前，随意从自己裙角边扯了布料，速包扎起来。小荷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手里匕首就这么猛一下掉到了地上，本显得丝毫不畏惧脸也染上了一丝惊恐。
“洛烟！”慕容修也冲了进来，看着水洛烟手上那一道不浅不深刀口，顿时冷了脸色。从不曾王府暴露半分狠戾一点也不加修饰出现他脸上。
大手一个用力，他把小荷手腕给折骨折了，任小荷不断惨叫着，仍厉声喝道：“该死狗奴才，好大胆子，王妃你也敢行凶。小七，给我带下去，乱棍打死。”
“是。”小七不疑有他，立刻上前，要拖走小荷。
小荷疯狂挣扎着，看着水洛烟眼神里出现了一脸惊慌和不可思议。她身上明明没有匕首，不可能行刺水洛烟，但是，此刻为什么她手上握着匕首，水洛烟手臂却渗出了血？
水洛烟顷刻间变了脸，带着几分委屈和因为疼痛而拧起痛苦神色，虚弱说道：“小荷，本宫只是自己职责询问你。可曾伤你分毫？你竟然……竟然还随身带着匕首，想刺伤本宫。”
说着，水洛烟不忘记虚弱喘一口气，慕容修恰到好处扶着水洛烟，那眸底光加凌厉，吓小荷失了声，完全不知该继续说些什么。
又只听着水洛烟道：“小荷，本宫素来和你们主仆无怨无仇，你们主仆何苦逼本宫到如此地步？”
“娘娘，别说了，您有伤。”薄荷旁劝着水洛烟，“要是茴香见到了，不免会心疼。”
主仆一唱一搭，这戏是越演越入戏。小七一旁看冷汗嗒嗒下。他刚才绝对没有看花眼。水洛烟就只是这么晃了晃手里镯子，接着小荷就和着了魔一样，水洛烟问什么，她就答什么，然后就是后面发生这一幕太突如其来事情。让人措手不及，却可以把人打个正着，让小荷一句花也辩解不得。
毕竟，谁也不会相信，如此诡异事情会发生。
小七对水洛烟看法又加深了印象，已经从厉害女人变成了，绝对不能惹角色。他微微看向了自家王爷，似乎对眼前发生这一幕显得淡定多。除了看见水洛烟手臂上渗出鲜血，那眼里心疼和焦急是真外，其余情绪，多是配合着水洛烟步调来演变。
“还不带下去？你是准备替这刁奴受罚吗？”慕容修看着小七停原地动作，冷声喝斥着，那声调是低沉了几分。
小七表情抽搐了下，暗自心里腹诽了几句。这不是配合水洛烟演戏嘛。他要把这人都拉走了，她还演什么啊？这地牢内人虽不多，但这一双双眼，可都是证人。将来若有人问起什么，这里人，又岂敢胡言乱语。
真高明一招啊！
小荷哭天喊地冤枉声中，被小七拖了出去。这时，水洛烟才缓慢站起身。这下，她才发现，这似乎蹲久了，出了些血，头好像是有点晕了。慕容修看着水洛烟这般模样，不满皱起了眉头。
“大夫呢？”姚嬷嬷问着刚跑回地牢薄荷。
“大夫已经来了。”薄荷有些喘不过气。
慕容修皱了皱眉头，看了眼水洛烟。水洛烟没说话，两人眼神空中碰撞了下，才听慕容修低沉嗓音说道：“去宫里请御医。”
薄荷楞了下，虽没太明白，但没多问什么，立刻又小跑了出去。这时，慕容修直接拦腰抱起了水洛烟，走出了这个阴森潮湿地牢，姚嬷嬷紧紧跟身后。慕容修没带水洛烟回了西楼，而是去了东头自己寝室。
一直到了床边，才小心把水洛烟放到了床上，看着那依旧渗着血手，眉头越发紧皱。
“水洛烟。”难得，慕容修连名带姓叫着水洛烟，向来隐藏很好脾气这次却一丝伪装都没，*裸展现水洛烟面前，“本王不准你用任何伤害自己手段来达成目！”这话里，带着心疼也含着警告。
水洛烟倒是显得不那么意，抽出干净帕子，倒没擦拭伤口，而是把伤口弄加狼狈些。这戏既然演了，血代价也付了，就要演漂亮些。这些小伤口，水洛烟是真不曾放心上。水家子孙，从小都避免不了各种非人训练，出一些血，弄一点伤口，再正常不过。
那种让水洛烟钻心疼，她已经很久想不起是什么感觉。而现这样小伤口，对水洛烟而言，不痛不痒，早就习以为常。
再抬眼看向慕容修时，水洛烟才懒懒随口说道：“王爷看来，臣妾是这么没分寸人？要知道，臣妾命很贵，小荷那样刁奴不值得。这不是为了背后大主，至于这么闹腾么？”
“就算如此，本王也不准。”慕容修冷着语调丝毫不见好转。
“是，臣妾遵命。”水洛烟第一次发现，慕容修也有这么固执和难缠时候，识趣不这个问题上纠缠，先认了错，才是上策。
看着水洛烟带着几分敷衍却又显得认真无比脸，慕容修眼里有着一丝纵容，大手无奈轻抚着水洛烟脸。那带着薄茧触感，丝丝滑过她脸庞时，却意外让水洛烟心跳加了许多，某些事情渐渐失去了控制，脱离了原先轨迹。
似乎，这样脱序，水洛烟意料之中，又有一丝超乎情理之外。
彼此凝望眼眸，多了几分眷恋和深沉。有丝情愫飞占领了心每一个方向。慕容修大手不受控制穿过了水洛烟丝丝秀发，紧紧环扣住她脖径，把她带到了自己怀中。凉薄唇，凭借着记忆里触感，准确找到了那片柔软，缠绵纠缠着彼此嬉戏舌尖。
吻一点点加深，水洛烟似乎也显得很放肆，无矜持回应着慕容修吻，纤细双手，不顾此刻狼狈，缠上了慕容修腰身，任血染上慕容修素白长衫，任空气中丝丝*放肆张狂着。
这一切，却因为一阵敲门声，戛然而止。
“王爷，御医已经到了。”薄荷声音从门口传了来。
慕容修回过神来，仍拥着水洛烟，平缓了气息后，才开口说道：“传。”说完，他才起身站了起来。
没一会，御医身影出现屋内，看见慕容修和水洛烟时，跪地上请了安，道：“臣参见晋王爷，晋王妃。”
“不必多礼，看看王妃情况如何！”慕容修一挥手，示意御医起身。
御医也不多言，径自做向了水洛烟边上，看着她手臂，皱起了眉头，仔细检查了一番以后，边放了下来。水洛烟一直没出声，但从御医表情上来看，她便知，御医看来，这种事情，就是杀鸡用牛刀，大材小用了。这甚至不需要大夫，自己小心点包扎都可以解决事情，却刻意从宫内请了御医前来。
水洛烟看向了慕容修，却他眼底那一抹流光中，轻扯了一抹笑。
若问，谁能无预知情况下，配合自己演这般天衣无缝，那非慕容修莫属。姚嬷嬷喊薄荷去叫大夫，那是真心疼水洛烟情况。而慕容修却要薄荷重去请御医。就是要帮着水洛烟把这事给闹上去。
有些状不能直接告，只能通过旁击侧敲手段闹众所皆知。让一些本不想管人，无可奈何必须要管。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慕容云霄。
对于晋王府事情，慕容云霄真做到了，能漠视则漠视。这些府内鸡毛蒜皮小事，他自然不会管。而慕容修把这事闹大了，就算再怎么，水洛烟总归是个将军府小姐。而水天德若说起这朝堂之上，不对盘人，便是完颜森。至于两人怨怎么结下，无非就是一些利字当头，惹出麻烦。
这样情况之下，水天德就算对水洛烟不上心，也不会容许完颜森如此得意。那无疑是水天德脸上泼了一盆子脏水，见不得人。而两人一闹上，慕容云霄就势必要出面。这刺杀正妃，趁正妃不唆使奴才到屋中行窃，任何一条治安良好西夏，都是不可饶恕罪名。
一旦成立，水洛烟只需不表态，慕容修只需态度强硬，那完颜紫下场可想而知。
水洛烟并不是想让完颜紫死，只是要她彻底从晋王府滚出去。要大换血，就一步步做起。把难拔草给拔了，剩下，就简单多。
水洛烟收起了这些情绪，看着面前御医一本正经和慕容修讲着自己伤势。
“启禀王爷，王妃并无大碍，就是被利器划伤。臣已经替王妃包扎好，修养几日，及时换药，保证连伤疤都不会留下。”御医说很仔细，一处也不曾落下。
“有劳御医了。”慕容修显得客气，一个眼神，小七速递了张银票御医面前。
“这……”御医显得有些为难，左右推搡后，后还是收到了怀中，“晋王爷客气了，若有需要臣地方，请管吩咐。”御医态度发生了些许转变。
慕容修笑淡漠，道：“只要王妃安好，便好。小七，送御医回宫。”
“是。”小七应了声，便带着御医朝外走去。
一直到门重被关了上，水洛烟才看向了慕容修，道：“这戏也差不多该开始了。”说着，她停了停，才又说道，“王爷，您这是留还是不留呢？”那话里，带着一丝挑衅，看着慕容修。
“为何不留？”慕容修回利落。
水洛烟扬起了笑，话到嘴边还来不及开口，屋外已经传来了一真嘈杂声，水洛烟深沉笑了笑，眉眼敛下，许久，才抬眼看向那仍然紧闭大门。
来了……等就是你。
——
“侧妃娘娘，王妃休息，您不能进去。”姚嬷嬷外职拦着看起来怒气冲冲完颜紫。
完颜紫本想柴房中等着小菏好消息，结果，这消息始终不曾等来。到是等来亲信说小荷被慕容修丢到前院，要乱棍打死。完颜紫这下才惊呼，是不是出了事情。这才让完颜紫没法柴房中继续稳坐下去，速出了门，直奔前院。
可今天亲自执行人是小七。当完颜紫到时候，小荷只剩下一口气，早就是一片鲜血淋淋。完颜紫喝斥小七要他住手，显然，小七没太意，手下动作不曾停过。他力道控制很好，让小荷惨状十足，却不足以要了她小命，毕竟，此刻还真不是要她命时候。
而慕容修那一句，乱棍打死。可不是真要把小荷打死，只是提点着，这力道要注意，不然等正主来了，连戏都没得看了！
这不，这下完颜紫到时候，小荷命悬一线，不断对着完颜紫呼唤道：“娘娘，救……救奴婢。”小荷越是喊一下，小七越是打一下。
完颜紫想要阻止，冲上去，但每每都碰不到小七衣角，小荷身上棍棒仍然一下下往小荷身上砸，小荷没了气息。完颜紫看着小七娇颜恼怒，但小七却不闻不问。
“小七，你一个奴才竟然能如此嚣张，待本宫请来王爷再来收拾你。”吼完，完颜紫就这么速朝着慕容修东楼跑去。
嚣张？哎哟，这府里嚣张没人比过完颜紫吧。小七不屑看了眼完颜紫离去方向。这手里动作倒是停了下来。看着仍然有丝气息小荷，嘲讽说道：“暂且留你一条小命。”说完，他余光瞥了眼王府角落，道：“王爷没准她死前，她就必须活着。”
虽无人应和小七，但一个黑衣人已经速从边角走了出来，检查着小荷情况。不知道往小荷嘴里喂了些什么药丸，小荷那命悬一线情况，有了好转。黑衣人见此情况，就速消失了院中，又隐到了暗处。
东楼前，姚嬷嬷对完颜紫说话，又让她脸色加铁青了几分，冷声问道：“姚嬷嬷，你说水洛烟王爷寝室中？”
“回侧妃话，正是！是王爷把受伤娘娘带进自己屋内。”姚嬷嬷回恭敬，只是那话里带着一丝挑衅。
这下，完颜紫怒气达到了鼎盛，先前被关柴房，自己落了下风，小荷被打差些就死去。而此刻，竟然水洛烟还能慕容修房内。完颜紫直接推开了姚嬷嬷，朝慕容修房内走去，意外是，姚嬷嬷也没阻拦，就任完颜紫这么大摇大摆走进了慕容修屋内，那炯炯有神双目看向完颜紫背影时，却带了几分看好戏心。
“砰……”一声巨响，慕容修门被完颜紫给撞了开，力道之道，让一旁窗户都配合发出了声响。水洛烟眼里带着几分惊恐，紧紧抓着慕容修手。但那惊恐之下，却含了兴味。
慕容修眸光看了眼水洛烟，捕捉到了她眼玩味之意，嘴角勾起笑只有水洛烟才能看见，便转身看向了完颜紫。
当他看想完颜紫时，口气冷了几分，说道：“侧妃近是越来越放肆了。这王府是没人了吗？还是当本王不存了？进本王屋，不懂敲门吗？”说着，慕容修又对着门外吼道：“姚嬷嬷，本王不是说，王妃休息，不允许任何人进来吗？”
姚嬷嬷连忙走进屋内，跪了下来，道：“是奴婢错，奴婢没能拦住侧妃娘娘。”
完颜紫见到眼前两人，再看了眼床上水洛烟，她手紧紧抓着慕容修，而慕容修竟然也没推开她，这火气上了头，哪里还顾上此刻环境，立刻吼道：“王爷，您屋不是从不允许任何人进来？为何今年水洛烟可以进来？这说出去，不怕外人说王爷有失偏颇吗？”
有失偏颇？水洛烟好笑扬起了眉，完颜紫这做贼喊捉贼本事真是无人能及。但她聪明什么话也没开口，就连表情都依旧维持着先前模样，不曾发生任何改变。
“怎么？本王做什么，现也要经过侧妃允许？”慕容修冷淡反问着，有接着道，“这侧妃不应该柴房中反省吗？这下又如何到了本王屋中？看来，这王府内，不把本王话当回事人，不少数啊。”这话里，带了几分讥讽，落完颜紫身上，显得好不尴尬。
完颜紫也不是傻子，没继续停这个事上，径自走上前，对着慕容修道：“臣妾今天就是来讨个理，王爷为什么让小七把小荷拖到前院乱棍打死？”
哦赫……厉害呀。水洛烟把这话听耳里，都不免佩服起完颜紫。她要修改下自己认知。这西夏，不要脸一定不是慕容修，而是完颜紫。那种不要脸已经自然到，自己做了什么全然可以否决，只看到不利自己那一面，立刻开始斥责和质问。
水洛烟还腹诽时候，只听慕容修声音再度冷冷传来，道：“哦？侧妃这是指示了小荷做了什么，侧妃心中无数吗？”
“臣妾从不曾让小荷做过什么，王爷又岂能诬蔑臣妾。”完颜紫脸色一冷，否认了慕容修说事。
她低垂眼帘，藏住了情绪。脑子飞想着。这小荷如果只是去了水洛烟房内翻东西被姚嬷嬷抓到话，多就是被关几天，不至于闹成现这般模样。而水洛烟坐床上，那缠了纱布手，分明是受了伤，这又是为何？
而这一次，回答完颜紫不是慕容修，而是水洛烟，只听她带着几分虚弱，说道：“紫姐姐，洛烟不知何处得罪了您，还只是因为说，洛烟占了王妃之位？你竟然让小荷持刀行凶刺伤于我？”
“水洛烟，你别血口喷人！”完颜紫想也不想就反驳着水洛烟话。
水洛烟声调降了些，嘤嘤说道：“这牢内守卫，乃至王爷都亲眼看见了小荷拿匕首刺杀于本宫。而小荷也声声不否认，是侧妃所指，就连这盗窃都是，说是侧妃想要本宫手上王爷赐梅妃娘娘镯子，是这样吗？
说着，水洛烟眼帘里真落下了几滴泪，委屈至极。
不曾受伤那只手，伸了出来，擦拭着眼中泪，那镯子赫然挂手中，似乎*裸勾引着完颜紫。慕容修一旁适时拿出帕子擦着水洛烟泪，这一举一动都彻底激发了完颜紫怒意，只见完颜紫一个箭步冲到了水洛烟面前，水洛烟明显受了惊吓，缩到了慕容修边上。
但完颜紫哪里顾上这些，甚至一旁慕容修也不曾放眼里。慕容修拧眉看了眼水洛烟，水洛烟轻轻摇了摇头，抓着慕容修手用了点力，算是给了慕容修保证。保证他不会再轻易伤害到自己。
看见水洛烟保证，慕容修才适度没阻拦完颜紫，像平日一样，站边上，不曾开口。表面上看起来，就是不太想管此事架势。这有让完颜紫胆儿肥了些。
”水洛烟，本宫今天才知道，你这血口喷人本事精湛很。以前有听闻将军府事，你是幕后指使，现看来，这谣言看来不见得是假。一个区区镯子，本宫多是，何须挂记你手上东西？“完颜紫看着那通体漂亮镯子，真有那么一刻，想上前抢了去，但现情况，却也让她知道，不是时机。
小不忍，则乱大谋。尤其她现四面受敌情况之下，是万万不可。
”侧妃，你这话可就冤枉大了本宫。本宫若有这本事，何来嫁这么不风光？何来将军府并不受宠呢？“说着，水洛烟似乎有些激动站了起身。
慕容修没阻止水洛烟举动，但眸光却始终跟着她步伐移动着。只见水洛烟走到了完颜紫面前，正好挡住了所有人目光，两人贴极近，那本挂手上镯子，是不经意就可以碰触到完颜紫身体。
”侧妃，若你喜欢这个镯子，你大可和本宫说。虽说是王爷赐，但本宫想，就算本宫给了你，王爷也定不会怪罪。毕竟这些年，你王府中也算是辛苦了。对吗？“水洛烟声音微微变了语调，似乎带了几分询问之意。
完颜紫谨慎看着水洛烟，却又只听到水洛烟接着说道：”既然侧妃这么喜欢这个镯子，本宫今日脱下来，让侧妃看个仔细如何？若真喜欢，那本宫就求王爷赐予侧妃。“她字字句句都让完颜紫心被勾痒痒，明知有诈，却显得加不由自主。
水洛烟真脱下了镯子，把镯子拿手中，等着完颜紫亲自来拿。
拿？还是不拿？完颜紫心里犯起了嘀咕。三思后，完颜紫拿起了镯子。拿又如何，只要她咬死不承认，一个小荷话，算得了什么？
谁知，诡异事情发生了，完颜紫一拿起镯子，甚至来不及看一眼，那镯子就已经掉落地上，碎上了一片片，连外面听见声响姚嬷嬷冲进屋时，都看傻了眼，嘴里喃喃自语说道：”天啊，这是造了什么孽，这可是梅妃娘娘唯一留下东西了。“说着，那苍老手，不断地上拾着那些碎掉镯子，不断摇着头。
慕容修神色也冷了下来，一个箭步上前，抓起了完颜紫手，森冷说道：”完颜紫，你好大胆，连本王母妃东西你都敢摔？王妃给你看，那是王妃宽容，不计较你指使婢女行窃，刺杀。但你竟然，胆大包天到这等地步，这几年，你独揽王府大权，本王都选择了默许，是这样默许养肥了你胆吗？“
”不不……不是臣妾……“完颜紫也有些回不过神。
她只是拿起了镯子，甚至都还来不及看。这是她知道这个镯子起，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见过这个镯子。以前无论她用何等办法，都没办法让慕容修取出让自己一见。别说想拿到镯子。她不是私下没翻过慕容修寝室，但却没找到。而书房始终有小七守着，她又进不得一步。
而今天，就这么，拿起了一下，那镯子就和有灵性一般，自动碎成了片，掉落地上，发出了清脆声响。那一下，完颜紫心也咯噔一声，跌到了谷底。
”侧妃，你……“水洛烟似乎也很震惊眼前发生一切，”小荷所做之事，本宫都已经不计较。甚至你喜欢这镯子，本宫也愿意脱下给你看，都明言，只要王爷允许，定会给你。你……你怎能把梅妃镯子给这么摔了？你这是对梅妃大不敬，是对王爷藐视，是直接让本宫难堪，你……你让本宫这以后怎么做人？怎么面对这王府里人？“
说着，水洛烟又跪了下来，对着慕容修说道：”王爷，是臣妾不好，请王爷责罚臣妾吧。“
说完，水洛烟不免朝门外看了几眼，这该来人，也该来了吧。
要知道，这王府里可不少完颜紫细作内。能换人，也早换了动静。加之御医来去晋王府，这完颜森怎么会得不到消息。加上这一早上费劲心力演戏码一出又一出。想来，完颜紫到这慕容修东楼前，就已经派人去通知了完颜森。
虽说，女人嫁出娘家后，娘家人就不得再管。但这不是谁都适用。何况，完颜紫这不还有任务身？完颜森岂会不管？
水洛烟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怀好意笑。
”你有何错？“慕容修阻断了水洛烟请罪，冷着眼，看着完颜紫，这让完颜紫心口一跳，只听慕容修道：”把侧妃给带下去，重责三十大板，不许找大夫来看。“
”是。“这下，门口侯着家丁连气都不敢喘，连忙上前抓住了完颜紫。
完颜紫奋力挣扎着，吼道：”谁敢动我？本宫爹爹是当朝一品大员。亲姑姑是皇上宠爱皇贵妃，动我者，本宫必定让你好看！“
”那就让本王看看。拖出去，就门口给本王仗责。“慕容修冷着声调说着。
完颜紫凄厉叫声之中，她已经被人带了出去，不客气压了长板凳上，长棍打了她身上，完颜紫怨恨看着跟了出来水洛烟，而水洛烟视线始终落不远处。
就这时，小厮已经急急门口跪下，通传道：”启禀王爷，完颜森大人求见。“
”来正好，传。“慕容修冷着声调说着。
水洛烟面色平静，看不出情绪。慕容修脸色则显得阴沉许多，完颜紫却多是带了几分松懈，所有人目光都看向了门外。只见完颜森沉着一张脸走进了屋，这屋内情况，也让完颜森脸色大变。
”完颜大人，来正好，这事，本王正想向你请教，这么处理是否适宜。“慕容修先发制人说道。
水洛烟聪明不再开口，安静站慕容修身后。
”西夏，行窃，杀人都是死罪。行凶之人，必定得到严惩。而这行凶之人背后主谋，不可能逍遥而过……“慕容修起了头，把先前发生事情，大致和完颜森说了次，而后，阴沉着一张脸，等着完颜森开口。
眼见完颜森不曾开口，慕容修又接着道：”本王今日已是心慈手软，念多年夫妻情分之上，只仗责三十，这事便算结束。完颜大人，您说呢？“
完颜紫脸色一片惨白，别说仗责三十，就算只仗责二十，也足可以要了他命。这责罚，只要有心要你死，那棍子绝对不会留情打身上。完颜紫想着，身子不由颤抖了起来，对着完颜森喊道：”爹爹，救我，救我。“
但完颜森却没立刻开口，他脑子仍慕容修说那句，镯子却被完颜紫给打碎话里，震惊着。梅妃镯子碎了，那么……
”哦？看来完颜大人也是开明之人。“慕容修进一步刺激着完颜森，”还不动手。“他冷声对着眼前家丁说道。
”是。“家丁应完，这一棍不留情打了完颜紫身上。
完颜紫凄惨叫着。完颜森这才反应过来，慕容修真动了怒，再想起那个被摔碎镯子。莫非……
”住手。“完颜森终于开口说道，”晋王爷，这私刑西夏也是动用不得。何况是皇家事。都要经过刑部才可以定罪。“这话说，几分笃定，几分威胁，完颜森似乎料准了平日软弱无能慕容修，不敢有所为。
谁知，一直沉默水洛烟却突然走了上前，开口说道：”完颜大人说好。王爷，还是听完颜大人话，提交刑部，以示公平。“
话音落下时，完颜森看向了水洛烟，眼里带了几分深意。而此刻，慕容修却开口说道：”按照王妃说做。“
”是。“家丁停下了手，完颜紫从椅子上滚了下来。完颜森连忙上了前，扶起了完颜紫，完颜紫一脸委屈看着完颜森。这一幕看水洛烟眼里，却显得冷淡许多。不待完颜紫完全站起，水洛烟便已经继续淡淡开口说道。
”完颜大人，送刑部也应该是晋王府人送去。您去了，不免有些徇私之情。就好似本宫先前被不明不白闹了失贞一事。对吗？这事出时候，王爷和将军府人都不曾袒护，这皇上下处罚也比对待侧妃无情多，所以，请完颜大人，自重些。“
话到尾部，带了几分警告和讽刺。
完颜森被水洛烟这么一说，有些下不了台。完颜紫又紧张了起来，唤着：”爹爹……“
”把侧妃送到刑部。“慕容修终于开了口，这事成了定局。
小七点点头，亲自上前，架起完颜紫，离开晋王府，朝刑部而去。完颜森敢怒却不敢言。这事摆台面上，没一件是完颜紫做对地方。只能跟着小七步伐朝外走去。但，当完颜森目光看向水洛烟时，水洛烟却回了一抹*挑衅，连修饰都省了。
气完颜森拂袖而去。
眼见着人都从这屋里走了去时，水洛烟才转身对着姚嬷嬷说道：”姚嬷嬷，那碎了镯子可要收好来。这可是证据。“
姚嬷嬷脸色显得有几难过，水洛烟笑了笑，亲自走上前，搀扶起姚嬷嬷，道：”姚嬷嬷，本宫像是这么没有分寸之人吗？镯子不是本宫手上嘛。“
那真正镯子显露了出来。就和平日一般，被水洛烟戴到了上面，正好卡手臂上，而不是自然垂落。姚嬷嬷脸上出现了一丝疑惑，带了几分不解，细细看起了水洛烟手上镯子，又看着自己收拾好碎片，半天没说出话。
”这……“许久，姚嬷嬷才开口问道。
水洛烟淡淡一笑，道：”姚嬷嬷，给敌人留后路，就是给自己埋隐患。若只是小荷事情，完颜紫赖一赖，便可安然无恙。毕竟她不承认，谁拿她也没办法，加上完颜森和皇贵妃说情。而这梅妃娘娘镯子若被她打了破，王爷则有发怒理由，加之本宫受了伤。又闹了那么大动静。上了刑部，这完颜森，皇贵妃一出来，再扯上本宫娘家，本就和完颜森有过节，事一大，扯人就多了，无辜不无辜。这样，皇上就不能不管，而相比朝堂上，重臣之间争斗，谁也不肯息事宁人，那皇上会怎么选择？是牺牲一个完颜紫来方便，还是看朝臣撕破脸皮来痛？“
水洛烟把这理说透彻，分析给了姚嬷嬷听。
姚嬷嬷听完水洛烟说，看向水洛烟视线里，多是佩服，道：”娘娘心思慎密。奴婢佩服。“
”姚嬷嬷客气了。是大家配合好。“水洛烟并不居功，淡淡对着姚嬷嬷说道。
姚嬷嬷突然叫了起来，看着水洛烟包了纱布手又渗了几分血丝，也没了心情继续讨论这个事，连忙走上前，仔细检查起来，道：”娘娘，下次可不能这样了。伤都是自己。“
”本宫知道了。“水洛烟安抚着姚嬷嬷，”姚嬷嬷，本宫有些累了，想歇会，扶本宫回西楼吧。若没料错，这宫里晚明日会派人来传了，总该替自己有点气力，对吧。“
”是，奴婢这就回您扶洗楼。“姚嬷嬷立刻上了前。
但，这手，却被慕容修拦了下来，道：”下去吧。王妃留本王这休息便好。“
姚嬷嬷听到慕容修这么说，眉眼一笑，便乐呵呵退出了里屋，独留慕容修和水洛烟两人房内。
”烟儿越发让本王惊喜。“慕容修语气里，有着对水洛烟赞赏。
水洛烟一挑眉，似笑非笑问道：”王爷就这么肯定，这事不会出错？“
”若出错了，烟儿能坐这这么淡定？烟儿若生得男儿身，又皇家，那定会是可怕对手。“慕容修说直白，丝毫隐藏都不曾有。
水洛烟淡笑不语。事情没到后一刻，她从来不说这么笃定事情。
闹了一阵，水洛烟是真有些乏了。困倦闭上了眼，就这么倚靠床头假寐了起来。慕容修没吵醒水洛烟，轻轻抬起她手，又仔细把手臂沾了血纱布换上干净，重给上了药。
而后，才脱去了长靴，上了床，把水洛烟轻拥怀里。水洛烟倒也大方，调整了一个合适位置，就这么安静靠慕容修身上。
但，渐渐，慕容修似乎发现了水洛烟睡不那么安稳。眉头皱了起来，嘴里也开始了几句呓语，渐渐，水洛烟挣扎了起来，不断喊道：”不要，放开他，不要……“
”烟儿，烟儿。“慕容修拧眉喊着不断挣扎，越发厉害水洛烟。
水洛烟似乎仍然没从梦魇中醒来，手紧紧抓着慕容修手，一刻也不曾松开，过大力道甚至隔着衣物，都可以他手臂上掐出紫紫青痕。但这一切，慕容修并不意，看这仍然不断挣扎水洛烟，他速点了水洛烟穴，渐渐，水洛烟停止了挣扎，手也慢慢垂了下来，但那额头渗出了汗水，似乎显得很累。
他把水洛烟从手臂上，轻轻移到了枕头上，让她可以平稳趟着。用帕子小心擦去了她额头上汗水，这才站了起身，负手于身后，做到了床边，凝眉深思。
刚才，水洛烟嘴里他是”她“亦或者是”他“呢？
这种无法猜测到，又无法问清事情，让慕容修有些不是滋味。对于水洛烟，初见时那种洒脱和不羁，慕容修心里掀起了小波澜。他好奇，怎样环境下才能培养出这样不羁女子。再见时，水洛烟不矫情不造作是让慕容修几分惊喜，几分意外。
那就像罂粟，只要尝过，越发上瘾，那种上瘾感觉，甚至无法控制。就只能任一种名叫”水洛烟“毒，轻易侵占了每一根神经。
一个床上，一个窗边，同一个空间中两人，就算是如此状态，仍有不可控制张力彼此牵引着。
只欲让情浓，心满……但，一片繁花盛景下，暗藏危机四伏也悄然滋生。
——
很多事态，就如同水洛烟猜测那般，越闹越大，而便不可开交。
慕容修安排之下，谣言一点点吹向了水天德耳里。水洛容嫁入东宫，让水天德风光无限，甚至都忘了水洛烟这么一回事。而如今，盛传朝野事，就狠狠打了水天德一个巴掌，让他难堪，让他下不了台。
”将军，依末奖所解，这感觉像是完颜森那老头借自己女儿自便，打击晋王妃，从而来奚落将军您。肯定是嫉妒您现地位和风光。不然，这种家事，岂能闹众所皆知，都传到了皇贵妃和皇上耳里。“水天德副将分析着眼前情势。
一早朝堂，水天德和完颜森一对上，完颜森想起水洛烟事，气不打一处来，对着水天德就是一阵吼，道：”水天德，若完颜家人有分毫损伤，我定不会放过你。看你教出好女儿，栽赃嫁祸，样样行。“
之前完颜紫栽赃水洛烟之事，这朝堂之上人，也是知道清楚。对着这完颜森贼喊捉贼架势不免谄笑了几分。水天德被人指鼻子这么骂了以后，脾气上了来，二话不说，两人差点大打出手，若不是被人拦了下来，恐怕谁也不讨好。
一直到慕容云霄上早朝，那脸色似乎也显得难看紧。而平日，从不曾缺席早朝慕容修，今日却以府中有事为由，缺席了早朝，这事，场人，谁不知晓，这莫名，又让慕容云霄脸色难看了许多。
朝堂下了后，慕容云霄便直言道：”水将军，完颜卿留下，随朕到御书房，其余，退朝吧。“
说完，慕容云霄连看都不曾看两人一眼，便径自下了朝，高胜紧随其后，让完颜森和水天德喊住高胜机会都没有，两人再看一眼，冷哼一声，才各自朝外走去。又引得场人，议论纷纷。
而刑部内，完颜云舒早就已经到了，看着被关押刑部之内完颜紫，不断摇着头。
完颜紫看见完颜云舒时，哭着说道：”娘娘，我是您亲侄女，您一定要帮帮紫儿。都是水洛烟那贱人害。不知用了什么妖法，让小荷画押立证，说是我指使她偷窃……“完颜紫哭哭啼啼四下无人时候，对完颜云舒把事情说了一遍。
”你说什么？“完颜云舒听完，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完颜紫。
她不乎前面发生了什么，而听到完颜紫说，那个梅妃镯子碎了后，完颜云舒脸色也大变了起来。完颜紫则有些莫名，不知道为何完颜云舒脸色大变，但很，她沉思了会，便米了其中原有，问道：”娘娘，是那镯子缘故吗？那镯子到底有什么秘密？爹爹也对那镯子特别意。紫儿一直没弄明白。以前问过爹爹，爹爹只说，那镯子价值连城，意义非凡。“
”你啊……你为什么对上水洛烟时候总是这般冲动？原先你晋王府冷静去了哪里？你以为慕容修会喜欢一个做事毛躁冲动之人？为什么慕容修会爱上水洛烟，而非是你？这么多年，你没从中找原因吗？“完颜云舒没回答完颜紫问题，先斥责开来。
完颜紫显然不以为意，说道：”水洛烟生性放荡，没嫁入晋王府前，不就传闻她和龙将军有染？又颇有三分姿色，一勾引，柳下惠也不是她对手吧。“
”既然如此，为何你屡次勾引慕容修却不成？“完颜云舒速反问着完颜紫。
完颜紫被这么一问，脸色顿时又难看了几分，一脸阴沉，一言不发。
”先撇开镯子事情不说。你这次把事情闹这么大。不，应该说，你让水洛烟有机会把这个事情闹这么大，你看着这次谁能帮你？你以为有本宫吹吹枕边风就能让你高枕无忧了吗？紫儿，你太天真了。皇上这人，小事可以任你为所欲为，关系到家国大事，他从不马虎……“完颜云舒话里，有着对完颜紫极深失望。
完颜紫有些不明看着完颜云舒，这些她看来极简单事情，甚至只需要一两句话便可以解决事，为何会让完颜云舒这般皱眉。
完颜云舒看着冥顽不灵完颜紫，除了摇头，还是摇头。一直到刑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完颜云舒才是收起神态，看向了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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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野和现官场是一样。高位者，有时，有心偏袒，但迫于现实，无可奈何。谁，都有那么丝无奈，就算是高高上帝王也好！烟儿下局，要让所有人骑虎难下，除了退，便不能攻。那么，攻那个人，只剩下慕容修和水洛烟。
有时，何谓默契，默契就是，就算我不认识你，就算我们从不曾合作，但只需那一个眼神，也能明白你下步棋该如何走，我该如何做。这便是，黛偶尔常说，只需一眼，便能认定一生！有时候，缘分真很奇怪！
黛不出意外话，一直万到7月下旬。7月下旬外出半个月，不断，量保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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