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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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慕容修淡淡撇了一眼小七，原地又站了许久，才转身朝着御龙殿方向而去。眼角余光再扫过那东宫外墙时，嘴角却莫名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笑意。
朕，倒想看看，宋元节上，你又会做何反应。
而屋内水洛烟打了一个寒颤，一种莫名不安，从脚底窜到了心头，让她眉头紧紧皱一起。有几分不解，也带着几分困惑。
似乎，自从慕容修上次见后，龙邵云回来后，加之这一次龙邵云单独来到小院之中，水洛烟心中就一直有着一种莫名感觉，道不明，言不清，甚至不知是好还是坏。这样感觉始终困扰着水洛烟。
而今夜，此刻，却让她为强烈。她床上辗转反侧，却始终无法入睡，看着窗外点点星光，她想去小院中走走，却脚即将跨出门槛时候选择了退去，又重回到屋内。
有时，一个念想，是一生执着。有时，一个想法，却可以是一次擦肩而过。
——媚骨欢：嫡女毒后——123言情首发——
“岚儿姐姐，我今天这么穿好看吗？父皇会喜欢吗？”慕容玲珑一冲进东宫，就直接跑向了水洛烟，站她面前转了一圈，问着水洛烟。
水洛烟眼角带着笑，仔仔细细替慕容玲珑整好，说道：“公主美，皇上一定会很喜欢。”
慕容玲珑被水洛烟说有些害羞，然后又悄悄凑近了水洛烟，她耳际说道：“岚儿姐姐，我不喜欢头上这么多东西。但是薄荷姑姑却说，没东西是要被人比下去了。”说着，那小嘴撅一起，显得有些委屈。
这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进来薄荷也听得仔细。薄荷佯装生气看着慕容玲珑。慕容玲珑扮了个鬼脸，一阵娇笑。然后才带着几分期盼看着水洛烟。平日她见到水洛烟都是极为朴素样子，头上除了一根珍珠簪子再无其他。
但就是这样风情水洛烟，让慕容玲珑觉得这才是美。比起这后宫之中，成群嫔妃，每一个争奇斗艳，慕容玲珑却喜欢这样感觉。越想着，慕容玲珑越发嫌弃起自己这满头珠宝首饰。
“公主殿下……今天可是宋元节。平日里，您要怎样，奴婢都随你。今天您那么折腾，真被人比下去了。”薄荷一脸无奈对着慕容玲珑说道。
慕容玲珑这个脾气和水洛烟完全一致，薄荷只要稍微她脑袋顶上多插两朵花，多弄一个首饰，慕容玲珑那小嘴就会撅着一整天。小小她，知道薄荷不容易，自然不会开口这么说，但是那撅着小嘴却可以表达自己不喜欢。
久了，薄荷也随便慕容玲珑，只有宋元节这样大节日，这样唯一一次可以见到慕容修时候，薄荷才会坚持慕容玲珑要盛装出席。前几年慕容玲珑倒也没说什么，今年却格外坚持。好不容易薄荷安抚好了，她一转身到了东宫又是一个神情。
其实薄荷这么做，也无可厚非。她就是希望通过慕容玲珑和水洛烟那张如出一辙脸，让慕容修时时刻刻记得水洛烟，记得自己还有这么一双儿女，仅此而已。
“不要，我不喜欢这样。我就喜欢像岚儿姐姐这样简单。好不好嘛，好不好嘛，薄荷姑姑……”慕容玲珑小跑到薄荷边上，撒起了娇，显得有几分无理取闹。
薄荷很无奈，水洛烟看着这一幕，又看向了薄荷，似乎犹豫着如何开口。而薄荷感受到水洛烟注视时，抬头看了一眼，似乎水洛烟眸光里那种神情，薄荷记忆深处显得极为相似。
多年前，也有人用这样温柔却充满力量眸光看着自己，不容自己半点拒绝。那是一种浑然天成气势，让人不由折服。而眼前水洛烟就只是一个冷宫出来奴婢，为何会有这样气势。
是她花眼了吗？还是她过分思念已故水洛烟才产生了这样错觉？
就薄荷皱着眉头思考时候，水洛烟悦耳而温柔声音传来，道：“薄荷姑姑，可否让公主简单些呢？那一片争奇斗艳各色嫔妃之中，简单也许才为出众？不知您意下如何？”
水洛烟嘴角一直擒着笑，就这么看着薄荷，等着她后定论。薄荷听着水洛烟这番话，终，点了点头。任何反驳话，都被咽下了喉咙口。记得，记忆之中水洛烟，也就喜欢这般简简单单。唯一一个隆重装扮，却是她见水洛烟后一次。
想着，薄荷转过身，有些抽泣。薄荷这般模样，让水洛烟不免心疼起来。她站了起身，走了过去，轻轻拥着薄荷，一言不发。薄荷似乎隐忍着什么，但却始终不曾哭出声，就任水洛烟这么抱着许久，才默默推开了水洛烟。
“你给公主梳头吧，速度点，要来不及了，皇上不喜人迟到。”薄荷速交代着水洛烟，而后就朝着屋外走去。
“好。”水洛烟点点头。
慕容玲珑似乎也发现了薄荷异常，疑惑问道：“薄荷姑姑怎么了？是不是不喜欢玲珑这样？不喜欢话，玲珑就不这样了。岚儿姐姐……薄荷姑姑是不是生气了？”
“不是。薄荷姑姑想起公主娘亲了。公主娘亲和公主一样，喜欢每天简单打扮。所以，薄荷姑姑才想起了皇后娘娘，觉得难过。不是生公主气。”水洛烟安抚着慕容玲珑。
慕容玲珑显得似懂非懂，水洛烟招招手，道：“来，奴婢帮公主梳头。”
“好。”慕容玲珑点点头。
水洛烟利落帮慕容玲珑挽了一个发髻，简简单单。随手找了一个简单珍珠和一朵紫粉色簪子装饰，正好和慕容玲珑今天裙子成一套。慕容玲珑看着铜镜之中自己，这才笑开了花。
就这时，慕容御风跑了进来，道：“岚儿，。玲珑，你这个磨蹭鬼，到这里了还要岚儿帮你梳头！迟到了，父皇要不高兴！”
慕容玲珑被慕容御风这么说，叫了声，速追着慕容御风走了出去。水洛烟带着笑，无奈两人身后看着两人。可慕容御风却即将跨出东宫门槛时，突然回头看着水洛烟，水洛烟有些疑惑挑挑眉。
“岚儿，今日你不准太阳之下。就要紧紧跟着我们。这是本王命令，知道吗？”慕容御风仔仔细细交代着水洛烟。
水洛烟楞了下，笑道：“好，奴婢知道。”
“那还不跟上！”慕容御风速说道。
水洛烟点点头，稍微大步些，就跟上了两人步伐。软轿已经东宫外等着。水洛烟小心扶着两人上了软轿，而薄荷和姚嬷嬷也跟着走了下来，正好看见这一幕，两人相视一眼，而后才收回彼此眸光，若无其事朝着水洛烟方向走去。
走了一半，薄荷终于忍不住说道：“嬷嬷，你觉得烟岚对公主和殿下样子，像不像娘娘世时候。就连今天，公主换简单发髻，和烟岚站一起，偶尔我都有一种错觉，那是娘娘回来了。”
薄荷说有些感慨。而姚嬷嬷却瞪了薄荷一眼，道：“你想什么呢？一个奴婢怎么可以和娘娘比。难道，烟岚一点小动作就能轻易收服了你，取代了娘娘你心中地位吗？若是如此，你怎么对得起娘娘对你好？”
姚嬷嬷声音低沉，却充满着不满。而薄荷被吓得缩了缩身子，大气不敢喘，连忙道：“我知道错了！”
姚嬷嬷这才没说什么，两人也跟了上去。软轿朝着宋元节，慕容修宴请方向而去。而姚嬷嬷，薄荷，水洛烟三人则随着软轿一路步行而去。所幸，要去地方并不是很远，水洛烟除了有些疲惫外，也没觉得哪里不适。
宋元节，水洛烟记忆之中，仅有两次参加，一次是她还是将军府二小姐时候，一次则是成为晋王妃第一年。当朝皇上会邀请朝臣带领家眷一起到宫中庆祝，子时时，会到护城河边投放河灯和孔明灯。
那一年，似乎很美。水洛烟记起时，脸上也总带着淡淡笑意。
轿子落下，已经到朝臣看见慕容御风和慕容玲珑身影，连忙跪下请安。此刻慕容御风就显得一副老成架势，把慕容修样子学了十足十，淡定自若示意朝臣起身，而后挺直腰板走前面，慕容玲珑则跟慕容御风身侧。而剩下三人，则随着两人后面，一路走到今日两人所位置。
男左女右，慕容御风坐左边，慕容玲珑坐右边。
靠近慕容修位置，绝对不是朝中重臣，也不是得宠嫔妃，肯定是慕容御风和慕容玲珑位置。随着慕容修南征北战而来人，就明白，太子和公主地位无人能动摇。剩下人，则认为，慕容修仅是一年见一次，难免好些，但终究还是不得宠。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慕容御风和慕容玲珑跪了下来，对着慕容修请安道。身后水洛烟三人，也跪了下来。
“起来吧。”慕容修声音显得慵懒而无害，但却是这样声音才值得人防备。
也许旁人无任何觉察，但水洛烟却清楚感觉到，慕容修眸光落自己身上，带着几分不怀好意，也带着几分挑衅，久久不曾离开。水洛烟抬起头，看向了慕容修，无任何闪躲。
“谢父皇。”两人齐声谢恩，这才起了身。
慕容御风朝着左边位置走了去，薄荷和姚嬷嬷自然跟着慕容御风。而慕容玲珑则朝着右边位置走去，薄荷跟她身后。待两人坐稳后，慕容修眸光却落了慕容玲珑身上，那一闪而过流光，显得复杂多。
许久，慕容修突然开口，问着慕容玲珑，道：“今日谁给玲珑装扮？”
慕容玲珑被慕容修这么一问，有些愣住，不明白慕容修意思。半天不曾开口说一句话。她害怕说出是水洛烟，又让慕容修逮到机会教训水洛烟。说是薄荷，显然又不可信。慕容修眼底不可能会有任何秘密和隐瞒。
而慕容修看着慕容玲珑，那一抹复杂，则是这一刻，真产生了错觉，那是水洛烟。一模一样发髻，一模一样打扮，再熟悉不过。以前烟儿也是这般随性，却百花齐放中，显得为出众。
往年慕容玲珑，除了那一张越发相似脸外，找不出一丝独特之处，却是容易淹没人群之中。而今年，当慕容御风和慕容玲珑随着众臣一起走来时候，慕容修却一眼看见了慕容玲珑。
当然，还有她身后水洛烟。想着，慕容修余光不仅瞥向了一旁水洛烟。
就这样让所有人都觉得莫名时候，水洛烟站了出去，福了福身，道：“启禀皇上。公主发髻是奴婢所梳。”
慕容玲珑立刻对着水洛烟摇摇头，显得有些紧张。而慕容修看着站一起两人，有那么片刻错觉。但很，慕容修回过神，眼神直落落看向了水洛烟，那种好不规避，显得眸光，让人看不出情绪，却显得胶着多，就连水洛烟也有几分不解，站原地，动弹不得，任场人眸光都落自己身上。
可，水洛烟却没出现一丝胆怯，显得再正常不过。从容淡定面对着众人，不卑不亢。
许久，慕容修开口说道：“好一个心灵手巧，懂得从哪里讨朕欢心。”这话，就显得意味深长多。
水洛烟楞了下，随即反应过来。而场未婚女眷们，也明白了慕容修话，莫不显得懊悔不已。她们明白，慕容玲珑今日打扮简单，却深得慕容修心，因为当年水洛烟也是如此。
眼前这个不起眼奴才，她们看来，却瞎猫撞到死老鼠，撞上了慕容修心口，博得了头彩。这不免也让众人，眼红和嫉妒不已。而慕容玲珑则显得骄傲，把脊梁挺得直直，一脸傲气。
“娘娘，这个就是冷宫出来奴婢，现伺候太子。奴婢说就是这个人。”肖若轻边上贴身婢女连忙低声对着肖若轻解释这水洛烟身份。
肖若轻第一次见到水洛烟人，那漂亮凤眸微眯，仔细打量起了眼前人。若论外表，宫中随便一个宫女都比上她。若论嗓音，那简直不堪入耳。到底慕容修是为了什么，会对这样女人起了兴趣？
若她是输给这样女人，肖若轻完全无法接受。那桌下，微攥紧拳头，隐忍着此刻情绪，而她面上，仍然能显得若无其事，安静坐自己位置上，看着眼前发生一切。
眼见肖若轻只是微微点头，她贴身奴婢也立刻了解退到了一旁，不再开口。肖若轻这一点头，则意味着要让人彻查这个人来历，至于彻查后结果，不言而喻。
这深宫，就像一个可怕野兽，随时可以吞噬你全部，让你尸骨无存。何况还是一个无任何地位，身份卑微宫女。想让这样人，宫中消失，就好比捏死一直蚂蚁这般简单。
而水洛烟听到慕容修话，却仍然显得不卑不亢，道：“奴婢只是顺着公主想法而已。是公主思念娘亲，想如此。”
她话，带着挑衅，看着慕容修。慕容修越是不让人提及水洛烟，她就越要慕容修面前提及，提及和水洛烟有关一切，提及她一双儿女。不容许慕容修一丝逃避。
场众人被水洛烟话弄得大气不敢喘，就只能这么看着水洛烟。心中也有一丝幸灾乐祸心。想看着慕容修会如何惩治这个奴才。而这个深宫之中本就无任何秘密，之前发生水洛烟身上事情，众人又岂会不知。这是让场内气氛变得几分诡异。
而龙邵云眸光却一直盯着水洛烟，不曾离开分毫。偶尔微敛下时，显得一副若有所思模样。而一旁莫无忧却显得有些落寞，看着了龙邵云，一言不发。
就算是过了这么些年，她以为水洛烟不，她可以轻易走进龙邵云心中。也真这几年生活都让莫无忧这么以为。而如今，却因为一个奴婢，而轻易发生了改变。龙邵云那一日举动，莫无忧心中也留下了极深印象，不仅是印象，也是心口上一道疤痕，久久不能散去。
似乎，有些痛。
就众人屏气，大气不敢喘时候，慕容修却淡淡开口，说了惊人之语，让场众人一片错愕，每个人嘴巴张老大，谁也不敢相信慕容修说了什么。就连水洛烟也是如此，站原地，惊愕看着慕容修，而迎上，却是慕容修略显得挑衅神色。
只听，慕容修道：“烟岚，伺候太子，深太子和公主喜欢。不卑不亢，进退得宜。让朕印象极为深刻。经过朕几日思考，封烟岚为皇贵妃，今日起，赐住凤鸾殿。”
这深宫之中，唯一空缺两座殿宇，一座是凤鸾殿，那是皇贵妃所居住地方。一座是未央宫，皇后所住之地。就连得宠言妃肖若轻，也不曾有此殊荣。而言妃已经是众人心中靠近帝后之位人。
而如今，却出现了一个水洛烟，横空从一个奴婢变成了皇贵妃，住入了凤鸾宫。那才是靠近未央宫地方。皇贵妃下一步，那就是皇后。
这一消息，怎么不能震撼了众人眼，让众人有些回不过神。肖若轻脸色也出现了变化，震惊不已，那眸光看向了慕容修不免几分哀怨，但是慕容修却不曾看向肖若轻一眼。这让肖若轻心中怨恨深。
龙邵云等人也有些不解和震惊。但是却没多言什么，只是安静坐自己位置上，喝着杯中酒。偶尔余光落水洛烟身上，很便收了回来。
“皇上，三思啊！”终，是汤淼先反应过来，站了出来，对着慕容修言道，眼里也有一丝不赞同。
而慕容修却一挑眉，淡淡道：“汤老，朕心意已经。只是一个皇贵妃，并不是皇后。汤老多虑了。”
汤淼停了会，并没再继续多说什么，顺从退回到自己位置。从汤淼叛变投靠慕容修开始，就明白慕容修是一个做事从来有分寸人。登基以来，是如此。百姓心中是一个明君。只是这些年，有些手段变得残忍呢，对有异心人，不留一丝情面，杀无赦。但这汤淼心中也并无过错。
毕竟千古帝王，皆是如此。唯独这后宫无主，让众臣有些微词，希望慕容修能立出帝后。但却也无人敢对慕容修提出这个事。这理由，谁心中都知晓。
“皇后，奴婢只是东宫一个奴才，不配皇贵妃这个位置。请皇上收回成命。”水洛烟开口对着慕容修说道。
她才从这种震惊之中恍过神来，收起了先前不敢置信，断然回绝了慕容修话。而慕容修嘴角却扬起了一抹笑，笑有些恶劣看向水洛烟。
道：“皇贵妃只是一个称号。而朕后宫嫔妃是为何？是服侍朕而设。怎么？烟岚不是女人？不能服侍？恩？朕心意已定，多说无益，岚贵妃。”
这话，就已经定下了水洛烟身份。也把水洛烟推向了后宫争斗为激烈风口浪尖。众嫔妃们看着水洛烟眸光里都不免多了几分恨意和不满，但是，再看着水洛烟那张平凡无奇脸，却也显得嘲讽多。
“就这样长相？本宫真想看看，她能皇贵妃位置上呆多久！”
“别不到三天，就被打入冷宫，那还真是哪里来，哪里去。”
“你怎么能这么坏，三天太少了，怎么也要撑过七天吧。”
……
下面嫔妃们，掩嘴低声议论着，一脸不怀好意。就一旁肖若轻，一言不发，不参与任何讨论，也不露任何神色。只是看了眼水洛烟，却就只是这么一眼，却足可以让人从脚底寒到脑门。
水洛烟自然感受到这样眸光，却仅仅是回看了一眼肖若轻，就收回了眸光，若无其事。她当然明白，和慕容修当庭计较，只会让自己加无地自容，于是，慕容修这番话后，水洛烟选择了沉默，不再多言。
但是，慕容修不愿这么放过水洛烟，又继续开口道：“岚贵妃，你现应该坐到身边来。而不是站太子身后。”
慕容修叫住了欲朝原先位置走去水洛烟，语出惊人说道。这话，比先前慕容修下旨意让人惊愕不已。慕容修边上位置，这么多年，从不曾有人坐过。而一个奴婢，竟然可以坐到慕容修边上位置。
这……
水洛烟猛看向了慕容修，慕容修眸光深沉，却没一丝退让，眼见水洛烟仍无所作为，甚至连听到封赐以后，脸上也无任何喜悦，慕容修眸光就已经越发阴沉下来。若是场别嫔妃听到这样旨意，绝对是欢欣雀跃，而水洛烟却用这般眼神看着自己。
“岚贵妃，你是要朕亲自下去请你才愿意上来？还是要耽误这么多大臣时辰，耽误宋元节晚宴开始时辰？恩？”慕容修声音仍然平淡，但却带着威严，不容人拒绝。
水洛烟站原地，沉默了会，众人议论声开始变得有些细碎。很，水洛烟抬头看着慕容修，脚步朝着他方向挪去。慕容修挑眉看着水洛烟，坐位置上，等着水洛烟走到自己面前。
水洛烟一步步走到慕容修面前时，慕容修却意外伸出了手，显得再自然不过牵起水洛烟手，亲自扶着她坐到了自己旁边空位之上，这一举动，又让场一片死寂，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开口多言一句。
而慕容修却若无其事开口道：“开始吧。”
一声令下，奏乐响起，似乎一切恢复了初模样，有序进行着。水洛烟不卑不亢坐慕容修边上，这里本就是她位置，她也早就习惯这样高处。只是，她不习惯慕容修想借此来给自己难堪，这样位置，此刻，对于水洛烟而言，才是坐如针毡。
要知，这个深宫之中，被退到风口浪尖人，就是那墙头鸟。枪打墙头鸟，是亘古不变真理。慕容修却可以把这俗语运用自如。从而，杀人不见血。
水洛烟明白，慕容修要是什么。要是自己对他服软。今日慕容修之举，就已经把自己充分暴露藏着不同狼子野心人眼中，稍有不慎，那跌入就是万丈深渊。水洛烟从将军府走出，从晋王府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又岂能不知，这暗藏凶险有多少。
“爱妃，可满意朕今日安排？”慕容修突然凑近了水洛烟几分，低语着。
修长手，自然绕过水洛烟腰身，把她紧紧扣住，往自己身边靠了些。凤眸微杨，脸上始终带着笑意，那笑意却不大眼底，就这么挑衅看着水洛烟，期待着她会出现反应。
而水洛烟却显得冷漠，看着慕容修，道：“皇上这架势，是想让臣妾求饶？还是有何想法？后宫嫔妃三千，各个貌美如花，皇上却吧这皇贵妃之位给了臣妾，还真是煞费苦心。”
她不客气嘲讽着慕容修。
两人低头交语模样显得亲昵无比。似乎慕容修很宠溺着水洛烟，而水洛烟也显得娇羞无比。有那么片刻错觉，水洛烟这张平凡无奇脸，这个时候却显得异常和谐。那眉眼之间自信，似乎那个位置就该是她坐一般，从容淡定。
“爱妃真是聪慧。”慕容修一点也不修饰说道。
“臣妾多谢皇上夸奖。不会让皇上失望！”水洛烟这话就明白告诉慕容修，想让她对慕容修求饶，那慕容修就是痴心妄想。
“你……”慕容修搂着水洛烟腰身手，却不免用了力，微微扣紧。
水洛烟眉头皱了下，但很舒展开。只听慕容修自己耳边继续低语道：“爱妃，朕要看看，你这群豺狼虎豹之中，怎么存活下来！如何能不求着朕，存活下来。朕喜欢驯服不听话人，尤其是女人！”
“臣妾真是拭目以待！”水洛烟说也有几分咬牙切齿。
慕容修这时，放开了水洛烟，若无其事倚靠龙椅上，看着眼前歌舞升平。而水洛烟也淡漠坐一旁，欣赏起歌舞。两人之间似乎恢复了祥和，那种气氛，就好似，两人本该就这么存着一般。
偶尔，慕容修会亲自剥一个葡萄，强迫水洛烟吃下。会亲自伺候水洛烟用面前美食。慕容修本以为，这样行为，会让水洛烟显得局促不安。毕竟一个奴婢出身人，又岂能有什么大气，有什么仪态姿容。
而水洛烟举止，却让慕容修微微怔住。她动作举止优雅，一投足，一举手，轻易就吸引了慕容修眸光。似乎，多年以前，烟儿也是这般，轻易就吸引了自己全部注意力，从此沦陷，而不可自拔。
慕容修眸光越发深沉，看着水洛烟架势，多了几分疑惑。但却没多说什么。而水洛烟看表演显得有些入神，把一旁慕容修忘很彻底。偶尔还会因为表演精彩，而露出一些惊喜神情，那微小动作，随时透着俏皮和可爱。
离慕容修极近龙邵云也敛下了眉眼，看着慕容修边上水洛烟。她似乎看入神后，习惯性微握了点拳头，手肘靠着膝盖，拳自己嘴边，食指会下意识鼻间来回动着。
她到底是谁？和水洛烟是否有关系？
龙邵云眸光变得加深沉，观察着水洛烟这个细微小动作。而一旁慕容修也注意到了这般动作，注意到了龙邵云眸光。那从心底油然而生酸味，却让慕容修下意识把水洛烟搂紧。
水洛烟被突如其来动作给惊回过了神，莫名其妙看了眼慕容修，皱起了眉，似乎不太赞同他行为，似乎带了一丝不满，不满慕容修让她兴头之上，打断了自己好戏。
“爱妃似乎很喜欢今晚表演？”慕容修不自找了话题开口说道。
水洛烟倒是答直白，说着：“是啊，很喜欢。舞蹈优美，琴艺精湛，杂技是出神入化。”她说着很肯定评价。
这似乎是两人重见面后，第一次可以说这么心平气和。没一会，水洛烟眸光再一次被眼前表演吸引了去，把慕容修再度抛弃脑后。而慕容修显得有些恼怒了起来，难道他堂堂一个帝王，竟然比不上这些，被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如此其貌不扬女人漠视如此彻底。
为何，她对待自己时候，就不能向对待慕容御风和慕容玲珑那般温柔。似乎，水洛烟和自己面对面时候，从不曾大方给一个笑容，那种发自内心抵达眼底笑容。总是笑得虚伪，莫不过如此，就是争锋相对。
这样感觉，真让慕容修浑身不是滋味。
“爱妃，你不觉得你应该做事情似乎服侍朕，而非是看这些表演吗？”慕容修带着不满和酸意，对着水洛烟开口道。
水洛烟这才慢悠悠收回眸光，看向了慕容修，突然，她嘴角扬起一抹笑，很认真问着慕容修，道：“皇上真要奴婢伺候？奴婢手笨脚笨，害怕伺候不好皇上。”
“朕让你伺候就让你伺候，你什么话这么多。”慕容修恼羞成怒对着水洛烟地吼道。
“好。”水洛烟竟然意外没有多说什么，那笑意也不曾落下。
慕容修眉眼微皱，心跳加。这张平凡无奇脸，竟真有水洛烟感觉。那么一刻，慕容修晃神了，似乎有些穿越时空感觉。水洛烟倾城面容和这张脸重叠了一起，变化成了一个人，不可分割。
好一会，慕容修微摇了下头，企图把这样让他觉得荒谬想法，抛出自己脑后，不再思考。
而就这个间隙，水洛烟也真夹了菜，送到了慕容修面前。慕容修一闻到这个味道，立刻皱起了眉头，那不是别，正是他讨厌青椒。而水洛烟却如此自然把青椒送到了自己面前。
“朕不吃。”慕容修想也不想拒绝了水洛烟。
水洛烟却突然软了态度，绵绵说道：“皇上，青椒可是极富营养，臣妾这伺候您，您又不愿意吃。这不是为难臣妾吗？”
那带了几分娇嗔，几分戏谑声音，窜入慕容修耳里。恍惚间，以前也有这么一个人，不高兴时候，就会用这些小手段，来整自己。而自己总会每一次妥协，皱着眉头吃下这些平日绝对不会碰东西。
只因为，不忍也不舍看见那一张脸出现失望，只想每一天，让她展露自己笑容，不曾落下。
而今日，却鬼使神差，慕容修看着水洛烟，看着那送到自己口中青椒，竟然也有了不愿让水洛烟失望想法。这让慕容修大为吃惊，但很，他收起自己这般情绪，看向了水洛烟。
只听慕容修道：“爱妃用嘴喂，朕就吃。”说完，那戏谑和挑衅神色又一次出现慕容修脸上，而后就这么似笑非笑等着水洛烟反应。
水洛烟沉了下，不动声色，突然却诡异笑了起来。她手中筷子直接送着青椒，想也不想塞到了慕容修嘴里，半强迫他吃了下去。
水洛烟深知，慕容修公众场合，至少还会维持自己一些脸面，进嘴东西，不会吐出来。当然，毒药除外。
果不其然，慕容修皱着眉头，瞪着水洛烟，速嚼了两下，就把那青椒吞了下去。显得有些痛苦，速拿起桌面上酒，狠狠灌了一口。而水洛烟一直带着笑看着慕容修，一脸得意。
哼，叫你每次都仗着皇帝身份耀武扬威？还敢吃老娘豆腐？做梦去吧。
“皇上，好吃吗？”水洛烟还不忘火上浇油，显得有几分幸灾乐祸。
慕容修眉头紧皱，微眯起眼，充满了危险之意。这一桌菜肴，离慕容修近绝对不是这个青椒，多得是山珍海味。而眼前水洛烟，竟然可以这么准确就夹到离自己远，作为配菜青椒，还送到自己面前。
似乎，水洛烟很了解自己喜好。又或者说，这都是无巧不成书，水洛烟只是凑巧夹到了自己讨厌？但是凑巧会凑到专程去这么远地方夹一个青椒？
慕容修，微敛下眉，也敛去了眉眼之间沉思，藏起了自己情绪。
而水洛烟眼见慕容修没有答复，低头闷笑了几声，显得开心很。很，水洛烟抬起眼，又若无其事继续看起眼前表演，不再搭理一旁吃了闷亏慕容修。而慕容修想做什么，她自然也能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只是，这样想法，似乎现，显得早了些。水洛烟离开时间，虽然就一月，但是，西夏可是足足过了七年时间。七年内，很多事情，会超出水洛烟掌控，比如现。
慕容修手重扣上了水洛烟，但这一次却不是腰身，而是下颚，强迫水洛烟转过身看着自己。
“爱妃似乎觉得这样很有乐趣？”慕容修声音不轻不重问着水洛烟。
那扣着水洛烟手，不曾用力，只是不让她注意力再从自己身上飘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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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极为精彩对手戏。——。
从这一刻开始。哈哈。</P>
而慕容修淡淡撇了一眼小七，原地又站了许久，才转身朝着御龙殿方向而去。眼角余光再扫过那东宫外墙时，嘴角却莫名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笑意。
朕，倒想看看，宋元节上，你又会做何反应。
而屋内水洛烟打了一个寒颤，一种莫名不安，从脚底窜到了心头，让她眉头紧紧皱一起。有几分不解，也带着几分困惑。
似乎，自从慕容修上次见后，龙邵云回来后，加之这一次龙邵云单独来到小院之中，水洛烟心中就一直有着一种莫名感觉，道不明，言不清，甚至不知是好还是坏。这样感觉始终困扰着水洛烟。
而今夜，此刻，却让她为强烈。她床上辗转反侧，却始终无法入睡，看着窗外点点星光，她想去小院中走走，却脚即将跨出门槛时候选择了退去，又重回到屋内。
有时，一个念想，是一生执着。有时，一个想法，却可以是一次擦肩而过。
——媚骨欢：嫡女毒后——123言情首发——
“岚儿姐姐，我今天这么穿好看吗？父皇会喜欢吗？”慕容玲珑一冲进东宫，就直接跑向了水洛烟，站她面前转了一圈，问着水洛烟。
水洛烟眼角带着笑，仔仔细细替慕容玲珑整好，说道：“公主美，皇上一定会很喜欢。”
慕容玲珑被水洛烟说有些害羞，然后又悄悄凑近了水洛烟，她耳际说道：“岚儿姐姐，我不喜欢头上这么多东西。但是薄荷姑姑却说，没东西是要被人比下去了。”说着，那小嘴撅一起，显得有些委屈。
这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进来薄荷也听得仔细。薄荷佯装生气看着慕容玲珑。慕容玲珑扮了个鬼脸，一阵娇笑。然后才带着几分期盼看着水洛烟。平日她见到水洛烟都是极为朴素样子，头上除了一根珍珠簪子再无其他。
但就是这样风情水洛烟，让慕容玲珑觉得这才是美。比起这后宫之中，成群嫔妃，每一个争奇斗艳，慕容玲珑却喜欢这样感觉。越想着，慕容玲珑越发嫌弃起自己这满头珠宝首饰。
“公主殿下……今天可是宋元节。平日里，您要怎样，奴婢都随你。今天您那么折腾，真被人比下去了。”薄荷一脸无奈对着慕容玲珑说道。
慕容玲珑这个脾气和水洛烟完全一致，薄荷只要稍微她脑袋顶上多插两朵花，多弄一个首饰，慕容玲珑那小嘴就会撅着一整天。小小她，知道薄荷不容易，自然不会开口这么说，但是那撅着小嘴却可以表达自己不喜欢。
久了，薄荷也随便慕容玲珑，只有宋元节这样大节日，这样唯一一次可以见到慕容修时候，薄荷才会坚持慕容玲珑要盛装出席。前几年慕容玲珑倒也没说什么，今年却格外坚持。好不容易薄荷安抚好了，她一转身到了东宫又是一个神情。
其实薄荷这么做，也无可厚非。她就是希望通过慕容玲珑和水洛烟那张如出一辙脸，让慕容修时时刻刻记得水洛烟，记得自己还有这么一双儿女，仅此而已。
“不要，我不喜欢这样。我就喜欢像岚儿姐姐这样简单。好不好嘛，好不好嘛，薄荷姑姑……”慕容玲珑小跑到薄荷边上，撒起了娇，显得有几分无理取闹。
薄荷很无奈，水洛烟看着这一幕，又看向了薄荷，似乎犹豫着如何开口。而薄荷感受到水洛烟注视时，抬头看了一眼，似乎水洛烟眸光里那种神情，薄荷记忆深处显得极为相似。
多年前，也有人用这样温柔却充满力量眸光看着自己，不容自己半点拒绝。那是一种浑然天成气势，让人不由折服。而眼前水洛烟就只是一个冷宫出来奴婢，为何会有这样气势。
是她花眼了吗？还是她过分思念已故水洛烟才产生了这样错觉？
就薄荷皱着眉头思考时候，水洛烟悦耳而温柔声音传来，道：“薄荷姑姑，可否让公主简单些呢？那一片争奇斗艳各色嫔妃之中，简单也许才为出众？不知您意下如何？”
水洛烟嘴角一直擒着笑，就这么看着薄荷，等着她后定论。薄荷听着水洛烟这番话，终，点了点头。任何反驳话，都被咽下了喉咙口。记得，记忆之中水洛烟，也就喜欢这般简简单单。唯一一个隆重装扮，却是她见水洛烟后一次。
想着，薄荷转过身，有些抽泣。薄荷这般模样，让水洛烟不免心疼起来。她站了起身，走了过去，轻轻拥着薄荷，一言不发。薄荷似乎隐忍着什么，但却始终不曾哭出声，就任水洛烟这么抱着许久，才默默推开了水洛烟。
“你给公主梳头吧，速度点，要来不及了，皇上不喜人迟到。”薄荷速交代着水洛烟，而后就朝着屋外走去。
“好。”水洛烟点点头。
慕容玲珑似乎也发现了薄荷异常，疑惑问道：“薄荷姑姑怎么了？是不是不喜欢玲珑这样？不喜欢话，玲珑就不这样了。岚儿姐姐……薄荷姑姑是不是生气了？”
“不是。薄荷姑姑想起公主娘亲了。公主娘亲和公主一样，喜欢每天简单打扮。所以，薄荷姑姑才想起了皇后娘娘，觉得难过。不是生公主气。”水洛烟安抚着慕容玲珑。
慕容玲珑显得似懂非懂，水洛烟招招手，道：“来，奴婢帮公主梳头。”
“好。”慕容玲珑点点头。
水洛烟利落帮慕容玲珑挽了一个发髻，简简单单。随手找了一个简单珍珠和一朵紫粉色簪子装饰，正好和慕容玲珑今天裙子成一套。慕容玲珑看着铜镜之中自己，这才笑开了花。
就这时，慕容御风跑了进来，道：“岚儿，。玲珑，你这个磨蹭鬼，到这里了还要岚儿帮你梳头！迟到了，父皇要不高兴！”
慕容玲珑被慕容御风这么说，叫了声，速追着慕容御风走了出去。水洛烟带着笑，无奈两人身后看着两人。可慕容御风却即将跨出东宫门槛时，突然回头看着水洛烟，水洛烟有些疑惑挑挑眉。
“岚儿，今日你不准太阳之下。就要紧紧跟着我们。这是本王命令，知道吗？”慕容御风仔仔细细交代着水洛烟。
水洛烟楞了下，笑道：“好，奴婢知道。”
“那还不跟上！”慕容御风速说道。
水洛烟点点头，稍微大步些，就跟上了两人步伐。软轿已经东宫外等着。水洛烟小心扶着两人上了软轿，而薄荷和姚嬷嬷也跟着走了下来，正好看见这一幕，两人相视一眼，而后才收回彼此眸光，若无其事朝着水洛烟方向走去。
走了一半，薄荷终于忍不住说道：“嬷嬷，你觉得烟岚对公主和殿下样子，像不像娘娘世时候。就连今天，公主换简单发髻，和烟岚站一起，偶尔我都有一种错觉，那是娘娘回来了。”
薄荷说有些感慨。而姚嬷嬷却瞪了薄荷一眼，道：“你想什么呢？一个奴婢怎么可以和娘娘比。难道，烟岚一点小动作就能轻易收服了你，取代了娘娘你心中地位吗？若是如此，你怎么对得起娘娘对你好？”
姚嬷嬷声音低沉，却充满着不满。而薄荷被吓得缩了缩身子，大气不敢喘，连忙道：“我知道错了！”
姚嬷嬷这才没说什么，两人也跟了上去。软轿朝着宋元节，慕容修宴请方向而去。而姚嬷嬷，薄荷，水洛烟三人则随着软轿一路步行而去。所幸，要去地方并不是很远，水洛烟除了有些疲惫外，也没觉得哪里不适。
宋元节，水洛烟记忆之中，仅有两次参加，一次是她还是将军府二小姐时候，一次则是成为晋王妃第一年。当朝皇上会邀请朝臣带领家眷一起到宫中庆祝，子时时，会到护城河边投放河灯和孔明灯。
那一年，似乎很美。水洛烟记起时，脸上也总带着淡淡笑意。
轿子落下，已经到朝臣看见慕容御风和慕容玲珑身影，连忙跪下请安。此刻慕容御风就显得一副老成架势，把慕容修样子学了十足十，淡定自若示意朝臣起身，而后挺直腰板走前面，慕容玲珑则跟慕容御风身侧。而剩下三人，则随着两人后面，一路走到今日两人所位置。
男左女右，慕容御风坐左边，慕容玲珑坐右边。
靠近慕容修位置，绝对不是朝中重臣，也不是得宠嫔妃，肯定是慕容御风和慕容玲珑位置。随着慕容修南征北战而来人，就明白，太子和公主地位无人能动摇。剩下人，则认为，慕容修仅是一年见一次，难免好些，但终究还是不得宠。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慕容御风和慕容玲珑跪了下来，对着慕容修请安道。身后水洛烟三人，也跪了下来。
“起来吧。”慕容修声音显得慵懒而无害，但却是这样声音才值得人防备。
也许旁人无任何觉察，但水洛烟却清楚感觉到，慕容修眸光落自己身上，带着几分不怀好意，也带着几分挑衅，久久不曾离开。水洛烟抬起头，看向了慕容修，无任何闪躲。
“谢父皇。”两人齐声谢恩，这才起了身。
慕容御风朝着左边位置走了去，薄荷和姚嬷嬷自然跟着慕容御风。而慕容玲珑则朝着右边位置走去，薄荷跟她身后。待两人坐稳后，慕容修眸光却落了慕容玲珑身上，那一闪而过流光，显得复杂多。
许久，慕容修突然开口，问着慕容玲珑，道：“今日谁给玲珑装扮？”
慕容玲珑被慕容修这么一问，有些愣住，不明白慕容修意思。半天不曾开口说一句话。她害怕说出是水洛烟，又让慕容修逮到机会教训水洛烟。说是薄荷，显然又不可信。慕容修眼底不可能会有任何秘密和隐瞒。
而慕容修看着慕容玲珑，那一抹复杂，则是这一刻，真产生了错觉，那是水洛烟。一模一样发髻，一模一样打扮，再熟悉不过。以前烟儿也是这般随性，却百花齐放中，显得为出众。
往年慕容玲珑，除了那一张越发相似脸外，找不出一丝独特之处，却是容易淹没人群之中。而今年，当慕容御风和慕容玲珑随着众臣一起走来时候，慕容修却一眼看见了慕容玲珑。
当然，还有她身后水洛烟。想着，慕容修余光不仅瞥向了一旁水洛烟。
就这样让所有人都觉得莫名时候，水洛烟站了出去，福了福身，道：“启禀皇上。公主发髻是奴婢所梳。”
慕容玲珑立刻对着水洛烟摇摇头，显得有些紧张。而慕容修看着站一起两人，有那么片刻错觉。但很，慕容修回过神，眼神直落落看向了水洛烟，那种好不规避，显得眸光，让人看不出情绪，却显得胶着多，就连水洛烟也有几分不解，站原地，动弹不得，任场人眸光都落自己身上。
可，水洛烟却没出现一丝胆怯，显得再正常不过。从容淡定面对着众人，不卑不亢。
许久，慕容修开口说道：“好一个心灵手巧，懂得从哪里讨朕欢心。”这话，就显得意味深长多。
水洛烟楞了下，随即反应过来。而场未婚女眷们，也明白了慕容修话，莫不显得懊悔不已。她们明白，慕容玲珑今日打扮简单，却深得慕容修心，因为当年水洛烟也是如此。
眼前这个不起眼奴才，她们看来，却瞎猫撞到死老鼠，撞上了慕容修心口，博得了头彩。这不免也让众人，眼红和嫉妒不已。而慕容玲珑则显得骄傲，把脊梁挺得直直，一脸傲气。
“娘娘，这个就是冷宫出来奴婢，现伺候太子。奴婢说就是这个人。”肖若轻边上贴身婢女连忙低声对着肖若轻解释这水洛烟身份。
肖若轻第一次见到水洛烟人，那漂亮凤眸微眯，仔细打量起了眼前人。若论外表，宫中随便一个宫女都比上她。若论嗓音，那简直不堪入耳。到底慕容修是为了什么，会对这样女人起了兴趣？
若她是输给这样女人，肖若轻完全无法接受。那桌下，微攥紧拳头，隐忍着此刻情绪，而她面上，仍然能显得若无其事，安静坐自己位置上，看着眼前发生一切。
眼见肖若轻只是微微点头，她贴身奴婢也立刻了解退到了一旁，不再开口。肖若轻这一点头，则意味着要让人彻查这个人来历，至于彻查后结果，不言而喻。
这深宫，就像一个可怕野兽，随时可以吞噬你全部，让你尸骨无存。何况还是一个无任何地位，身份卑微宫女。想让这样人，宫中消失，就好比捏死一直蚂蚁这般简单。
而水洛烟听到慕容修话，却仍然显得不卑不亢，道：“奴婢只是顺着公主想法而已。是公主思念娘亲，想如此。”
她话，带着挑衅，看着慕容修。慕容修越是不让人提及水洛烟，她就越要慕容修面前提及，提及和水洛烟有关一切，提及她一双儿女。不容许慕容修一丝逃避。
场众人被水洛烟话弄得大气不敢喘，就只能这么看着水洛烟。心中也有一丝幸灾乐祸心。想看着慕容修会如何惩治这个奴才。而这个深宫之中本就无任何秘密，之前发生水洛烟身上事情，众人又岂会不知。这是让场内气氛变得几分诡异。
而龙邵云眸光却一直盯着水洛烟，不曾离开分毫。偶尔微敛下时，显得一副若有所思模样。而一旁莫无忧却显得有些落寞，看着了龙邵云，一言不发。
就算是过了这么些年，她以为水洛烟不，她可以轻易走进龙邵云心中。也真这几年生活都让莫无忧这么以为。而如今，却因为一个奴婢，而轻易发生了改变。龙邵云那一日举动，莫无忧心中也留下了极深印象，不仅是印象，也是心口上一道疤痕，久久不能散去。
似乎，有些痛。
就众人屏气，大气不敢喘时候，慕容修却淡淡开口，说了惊人之语，让场众人一片错愕，每个人嘴巴张老大，谁也不敢相信慕容修说了什么。就连水洛烟也是如此，站原地，惊愕看着慕容修，而迎上，却是慕容修略显得挑衅神色。
只听，慕容修道：“烟岚，伺候太子，深太子和公主喜欢。不卑不亢，进退得宜。让朕印象极为深刻。经过朕几日思考，封烟岚为皇贵妃，今日起，赐住凤鸾殿。”
这深宫之中，唯一空缺两座殿宇，一座是凤鸾殿，那是皇贵妃所居住地方。一座是未央宫，皇后所住之地。就连得宠言妃肖若轻，也不曾有此殊荣。而言妃已经是众人心中靠近帝后之位人。
而如今，却出现了一个水洛烟，横空从一个奴婢变成了皇贵妃，住入了凤鸾宫。那才是靠近未央宫地方。皇贵妃下一步，那就是皇后。
这一消息，怎么不能震撼了众人眼，让众人有些回不过神。肖若轻脸色也出现了变化，震惊不已，那眸光看向了慕容修不免几分哀怨，但是慕容修却不曾看向肖若轻一眼。这让肖若轻心中怨恨深。
龙邵云等人也有些不解和震惊。但是却没多言什么，只是安静坐自己位置上，喝着杯中酒。偶尔余光落水洛烟身上，很便收了回来。
“皇上，三思啊！”终，是汤淼先反应过来，站了出来，对着慕容修言道，眼里也有一丝不赞同。
而慕容修却一挑眉，淡淡道：“汤老，朕心意已经。只是一个皇贵妃，并不是皇后。汤老多虑了。”
汤淼停了会，并没再继续多说什么，顺从退回到自己位置。从汤淼叛变投靠慕容修开始，就明白慕容修是一个做事从来有分寸人。登基以来，是如此。百姓心中是一个明君。只是这些年，有些手段变得残忍呢，对有异心人，不留一丝情面，杀无赦。但这汤淼心中也并无过错。
毕竟千古帝王，皆是如此。唯独这后宫无主，让众臣有些微词，希望慕容修能立出帝后。但却也无人敢对慕容修提出这个事。这理由，谁心中都知晓。
“皇后，奴婢只是东宫一个奴才，不配皇贵妃这个位置。请皇上收回成命。”水洛烟开口对着慕容修说道。
她才从这种震惊之中恍过神来，收起了先前不敢置信，断然回绝了慕容修话。而慕容修嘴角却扬起了一抹笑，笑有些恶劣看向水洛烟。
道：“皇贵妃只是一个称号。而朕后宫嫔妃是为何？是服侍朕而设。怎么？烟岚不是女人？不能服侍？恩？朕心意已定，多说无益，岚贵妃。”
这话，就已经定下了水洛烟身份。也把水洛烟推向了后宫争斗为激烈风口浪尖。众嫔妃们看着水洛烟眸光里都不免多了几分恨意和不满，但是，再看着水洛烟那张平凡无奇脸，却也显得嘲讽多。
“就这样长相？本宫真想看看，她能皇贵妃位置上呆多久！”
“别不到三天，就被打入冷宫，那还真是哪里来，哪里去。”
“你怎么能这么坏，三天太少了，怎么也要撑过七天吧。”
……
下面嫔妃们，掩嘴低声议论着，一脸不怀好意。就一旁肖若轻，一言不发，不参与任何讨论，也不露任何神色。只是看了眼水洛烟，却就只是这么一眼，却足可以让人从脚底寒到脑门。
水洛烟自然感受到这样眸光，却仅仅是回看了一眼肖若轻，就收回了眸光，若无其事。她当然明白，和慕容修当庭计较，只会让自己加无地自容，于是，慕容修这番话后，水洛烟选择了沉默，不再多言。
但是，慕容修不愿这么放过水洛烟，又继续开口道：“岚贵妃，你现应该坐到身边来。而不是站太子身后。”
慕容修叫住了欲朝原先位置走去水洛烟，语出惊人说道。这话，比先前慕容修下旨意让人惊愕不已。慕容修边上位置，这么多年，从不曾有人坐过。而一个奴婢，竟然可以坐到慕容修边上位置。
这……
水洛烟猛看向了慕容修，慕容修眸光深沉，却没一丝退让，眼见水洛烟仍无所作为，甚至连听到封赐以后，脸上也无任何喜悦，慕容修眸光就已经越发阴沉下来。若是场别嫔妃听到这样旨意，绝对是欢欣雀跃，而水洛烟却用这般眼神看着自己。
“岚贵妃，你是要朕亲自下去请你才愿意上来？还是要耽误这么多大臣时辰，耽误宋元节晚宴开始时辰？恩？”慕容修声音仍然平淡，但却带着威严，不容人拒绝。
水洛烟站原地，沉默了会，众人议论声开始变得有些细碎。很，水洛烟抬头看着慕容修，脚步朝着他方向挪去。慕容修挑眉看着水洛烟，坐位置上，等着水洛烟走到自己面前。
水洛烟一步步走到慕容修面前时，慕容修却意外伸出了手，显得再自然不过牵起水洛烟手，亲自扶着她坐到了自己旁边空位之上，这一举动，又让场一片死寂，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开口多言一句。
而慕容修却若无其事开口道：“开始吧。”
一声令下，奏乐响起，似乎一切恢复了初模样，有序进行着。水洛烟不卑不亢坐慕容修边上，这里本就是她位置，她也早就习惯这样高处。只是，她不习惯慕容修想借此来给自己难堪，这样位置，此刻，对于水洛烟而言，才是坐如针毡。
要知，这个深宫之中，被退到风口浪尖人，就是那墙头鸟。枪打墙头鸟，是亘古不变真理。慕容修却可以把这俗语运用自如。从而，杀人不见血。
水洛烟明白，慕容修要是什么。要是自己对他服软。今日慕容修之举，就已经把自己充分暴露藏着不同狼子野心人眼中，稍有不慎，那跌入就是万丈深渊。水洛烟从将军府走出，从晋王府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又岂能不知，这暗藏凶险有多少。
“爱妃，可满意朕今日安排？”慕容修突然凑近了水洛烟几分，低语着。
修长手，自然绕过水洛烟腰身，把她紧紧扣住，往自己身边靠了些。凤眸微杨，脸上始终带着笑意，那笑意却不大眼底，就这么挑衅看着水洛烟，期待着她会出现反应。
而水洛烟却显得冷漠，看着慕容修，道：“皇上这架势，是想让臣妾求饶？还是有何想法？后宫嫔妃三千，各个貌美如花，皇上却吧这皇贵妃之位给了臣妾，还真是煞费苦心。”
她不客气嘲讽着慕容修。
两人低头交语模样显得亲昵无比。似乎慕容修很宠溺着水洛烟，而水洛烟也显得娇羞无比。有那么片刻错觉，水洛烟这张平凡无奇脸，这个时候却显得异常和谐。那眉眼之间自信，似乎那个位置就该是她坐一般，从容淡定。
“爱妃真是聪慧。”慕容修一点也不修饰说道。
“臣妾多谢皇上夸奖。不会让皇上失望！”水洛烟这话就明白告诉慕容修，想让她对慕容修求饶，那慕容修就是痴心妄想。
“你……”慕容修搂着水洛烟腰身手，却不免用了力，微微扣紧。
水洛烟眉头皱了下，但很舒展开。只听慕容修自己耳边继续低语道：“爱妃，朕要看看，你这群豺狼虎豹之中，怎么存活下来！如何能不求着朕，存活下来。朕喜欢驯服不听话人，尤其是女人！”
“臣妾真是拭目以待！”水洛烟说也有几分咬牙切齿。
慕容修这时，放开了水洛烟，若无其事倚靠龙椅上，看着眼前歌舞升平。而水洛烟也淡漠坐一旁，欣赏起歌舞。两人之间似乎恢复了祥和，那种气氛，就好似，两人本该就这么存着一般。
偶尔，慕容修会亲自剥一个葡萄，强迫水洛烟吃下。会亲自伺候水洛烟用面前美食。慕容修本以为，这样行为，会让水洛烟显得局促不安。毕竟一个奴婢出身人，又岂能有什么大气，有什么仪态姿容。
而水洛烟举止，却让慕容修微微怔住。她动作举止优雅，一投足，一举手，轻易就吸引了慕容修眸光。似乎，多年以前，烟儿也是这般，轻易就吸引了自己全部注意力，从此沦陷，而不可自拔。
慕容修眸光越发深沉，看着水洛烟架势，多了几分疑惑。但却没多说什么。而水洛烟看表演显得有些入神，把一旁慕容修忘很彻底。偶尔还会因为表演精彩，而露出一些惊喜神情，那微小动作，随时透着俏皮和可爱。
离慕容修极近龙邵云也敛下了眉眼，看着慕容修边上水洛烟。她似乎看入神后，习惯性微握了点拳头，手肘靠着膝盖，拳自己嘴边，食指会下意识鼻间来回动着。
她到底是谁？和水洛烟是否有关系？
龙邵云眸光变得加深沉，观察着水洛烟这个细微小动作。而一旁慕容修也注意到了这般动作，注意到了龙邵云眸光。那从心底油然而生酸味，却让慕容修下意识把水洛烟搂紧。
水洛烟被突如其来动作给惊回过了神，莫名其妙看了眼慕容修，皱起了眉，似乎不太赞同他行为，似乎带了一丝不满，不满慕容修让她兴头之上，打断了自己好戏。
“爱妃似乎很喜欢今晚表演？”慕容修不自找了话题开口说道。
水洛烟倒是答直白，说着：“是啊，很喜欢。舞蹈优美，琴艺精湛，杂技是出神入化。”她说着很肯定评价。
这似乎是两人重见面后，第一次可以说这么心平气和。没一会，水洛烟眸光再一次被眼前表演吸引了去，把慕容修再度抛弃脑后。而慕容修显得有些恼怒了起来，难道他堂堂一个帝王，竟然比不上这些，被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如此其貌不扬女人漠视如此彻底。
为何，她对待自己时候，就不能向对待慕容御风和慕容玲珑那般温柔。似乎，水洛烟和自己面对面时候，从不曾大方给一个笑容，那种发自内心抵达眼底笑容。总是笑得虚伪，莫不过如此，就是争锋相对。
这样感觉，真让慕容修浑身不是滋味。
“爱妃，你不觉得你应该做事情似乎服侍朕，而非是看这些表演吗？”慕容修带着不满和酸意，对着水洛烟开口道。
水洛烟这才慢悠悠收回眸光，看向了慕容修，突然，她嘴角扬起一抹笑，很认真问着慕容修，道：“皇上真要奴婢伺候？奴婢手笨脚笨，害怕伺候不好皇上。”
“朕让你伺候就让你伺候，你什么话这么多。”慕容修恼羞成怒对着水洛烟地吼道。
“好。”水洛烟竟然意外没有多说什么，那笑意也不曾落下。
慕容修眉眼微皱，心跳加。这张平凡无奇脸，竟真有水洛烟感觉。那么一刻，慕容修晃神了，似乎有些穿越时空感觉。水洛烟倾城面容和这张脸重叠了一起，变化成了一个人，不可分割。
好一会，慕容修微摇了下头，企图把这样让他觉得荒谬想法，抛出自己脑后，不再思考。
而就这个间隙，水洛烟也真夹了菜，送到了慕容修面前。慕容修一闻到这个味道，立刻皱起了眉头，那不是别，正是他讨厌青椒。而水洛烟却如此自然把青椒送到了自己面前。
“朕不吃。”慕容修想也不想拒绝了水洛烟。
水洛烟却突然软了态度，绵绵说道：“皇上，青椒可是极富营养，臣妾这伺候您，您又不愿意吃。这不是为难臣妾吗？”
那带了几分娇嗔，几分戏谑声音，窜入慕容修耳里。恍惚间，以前也有这么一个人，不高兴时候，就会用这些小手段，来整自己。而自己总会每一次妥协，皱着眉头吃下这些平日绝对不会碰东西。
只因为，不忍也不舍看见那一张脸出现失望，只想每一天，让她展露自己笑容，不曾落下。
而今日，却鬼使神差，慕容修看着水洛烟，看着那送到自己口中青椒，竟然也有了不愿让水洛烟失望想法。这让慕容修大为吃惊，但很，他收起自己这般情绪，看向了水洛烟。
只听慕容修道：“爱妃用嘴喂，朕就吃。”说完，那戏谑和挑衅神色又一次出现慕容修脸上，而后就这么似笑非笑等着水洛烟反应。
水洛烟沉了下，不动声色，突然却诡异笑了起来。她手中筷子直接送着青椒，想也不想塞到了慕容修嘴里，半强迫他吃了下去。
水洛烟深知，慕容修公众场合，至少还会维持自己一些脸面，进嘴东西，不会吐出来。当然，毒药除外。
果不其然，慕容修皱着眉头，瞪着水洛烟，速嚼了两下，就把那青椒吞了下去。显得有些痛苦，速拿起桌面上酒，狠狠灌了一口。而水洛烟一直带着笑看着慕容修，一脸得意。
哼，叫你每次都仗着皇帝身份耀武扬威？还敢吃老娘豆腐？做梦去吧。
“皇上，好吃吗？”水洛烟还不忘火上浇油，显得有几分幸灾乐祸。
慕容修眉头紧皱，微眯起眼，充满了危险之意。这一桌菜肴，离慕容修近绝对不是这个青椒，多得是山珍海味。而眼前水洛烟，竟然可以这么准确就夹到离自己远，作为配菜青椒，还送到自己面前。
似乎，水洛烟很了解自己喜好。又或者说，这都是无巧不成书，水洛烟只是凑巧夹到了自己讨厌？但是凑巧会凑到专程去这么远地方夹一个青椒？
慕容修，微敛下眉，也敛去了眉眼之间沉思，藏起了自己情绪。
而水洛烟眼见慕容修没有答复，低头闷笑了几声，显得开心很。很，水洛烟抬起眼，又若无其事继续看起眼前表演，不再搭理一旁吃了闷亏慕容修。而慕容修想做什么，她自然也能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只是，这样想法，似乎现，显得早了些。水洛烟离开时间，虽然就一月，但是，西夏可是足足过了七年时间。七年内，很多事情，会超出水洛烟掌控，比如现。
慕容修手重扣上了水洛烟，但这一次却不是腰身，而是下颚，强迫水洛烟转过身看着自己。
“爱妃似乎觉得这样很有乐趣？”慕容修声音不轻不重问着水洛烟。
那扣着水洛烟手，不曾用力，只是不让她注意力再从自己身上飘离而已。
－－－－－－题外话－－－－－－
这是极为精彩对手戏。——。
从这一刻开始。哈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