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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章】末日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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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8章末日记忆

    端着比头还大汤碗,驰睿大口吸溜着滚烫玉米粥。他吃得很香,响亮咂嘴声,很容易让人联想起旧时代那种以贪食著称肥胖动物。

    一个身材纤瘦,脸上带着和善微笑女人走了过来。把一件干净灰麻布长褂轻轻披他裸露肩膀上。

    “朋友,向你介绍一下,我老婆凤凰。”带着炫耀和自得神情,驰睿伸出多毛胳膊使劲儿搂紧女人纤细腰。脸上那道疤,被笑容挤压得越发显出凶狠。

    虽然,这不是他本意。

    罗兰放下手里汤勺,微笑着点了点头:很高兴认识你,也很感谢你们食物。”

    “我没说错吧这里确是个好地方”咽下碗里后粥,疤脸男摸出那包揉皱香烟,拿出昨天没有吸完半支点上,带着恋恋不舍神情狠狠吸了一口。

    齐齐卡尔镇上居民不多,依靠田地里不算微薄却也达不到丰收标准出产,这个不到两百人小群体,过着简单而自足生活。

    “奇塔公司”,是他们用来掩盖自身存,和外界进行物资交换必要伪装。

    田里可以种出庄稼,却无法收获食盐、药品、武器,以及各种不同类型生活必需品。

    居民们很少接纳外来陌生人。当然,像林翔这种意外得到认可情况除外。

    “别把自己当作客人。这里,你也是主人”

    疤脸男话很糙。理却很正。

    白昼时间越来越短,太阳也很少露出火辣炽红面孔。偶尔有几次穿过云层遮挡,把耀眼光线成功投射到地面,也只能释放出非常微弱热能。

    天气越来越冷,寒冬,即将来临。

    地里栽麦子已经全部枯萎。充满辐射世界用残酷现实告诉人们,旧时代耕种经验早已废弃。只有接受从毁灭中诞生自然法则,才能苟延残喘活下去。

    后一季栽种萝卜两天前就装进了地窖。这种粗大地下根茎比林翔记忆中同类作物体形小得多,味道也加淡寡。整个冬天,它们是唯一能给隐月镇居民带来维生素补充蔬菜。

    对于徘徊荒野上流民而言,冬天意味着寒冷和饥饿。每当饿毙尸体躺野地被冻成僵硬冰块时候,总会招来饥肠辘辘同类,还有寒风中瑟瑟发抖各种变异野兽。

    齐齐卡尔镇居民一切努力,拼命搜集各种可吃东西。

    距离镇子不远沼泽里,可以抓到手臂粗细巨型泥鳅。这种全身滑腻变异生物没有改变曾经杂食习性,它们经常潜伏泥潭边缘,把偶尔经过路人拖下溺死分而食之。但是作为食物,它们肉不仅白嫩,而且富含充足蛋白质。

    大趾蛙应该属于蟾蜍近亲,体长将近半米它们带有致人死命剧毒。剥掉满是辐射瘤厚韧硬皮,用刀子取下和内脏附着一起毒腺,晶莹剔透蛙肉,光是看看就觉得眼馋。

    半个月下来,罗兰小屋里增添了许多东西。

    五十多只巨鼠肉干占据了房屋超过一半空间,不得已之下,林翔只能镇民帮助下,利用石头和毡板,临时搭起两间储藏室,晒干大泥鳅和蛙肉成为了里面填充物。鼠皮没有浪费。经过火灰鞣制与缝合,它们变成了床铺间摆设。

    这个冬天,充满了温暖。

    解除了后顾之忧罗兰,开始成天窝自己小屋里,摆弄着从“铁渣城”买回来各种医用器械。

    用消过毒取血针扎破手指,用力挤出一滴鲜红液体,小心翼翼滴入用蒸馏水制成生物营养剂。几分钟后,黏稠血珠已经圆形培养皿中完全扩散开来,清澈透明营养剂,也变成葡萄酒一样宝石瑰红。

    锯末填充药箱里,摆放着六支装有这种液体试管。

    滴进营养液血经过严格计算,实际配比浓度为百分之一。

    拿起一支试管,凑近眼前久久地看着,自己现血液应该属于没有丝毫杂质纯度血清了。

    望着这些用自己鲜血溶成生物药剂,罗兰不禁陷入了沉思。

    冬日旷野,充满了被寒冷统治下荒凉和肃杀。

    近乎黑色阴云,彻底驱逐了太阳。无所不辐射控制了这个世界上所有东西,雨带着酸蚀气味,水苦涩刺舌,甚至就连蒸发升上天空,又变成雪花飘落到地面堆积物。也被沾染成肮脏无比灰色。

    穿着用巨鼠皮缝成大衣,罗兰冷硬湿滑地面上,慢慢挪动着前行脚步。

    这片荒野,距离齐齐卡尔镇足有两百多公里。按照地表上标识,从这里往南再走三十多里,有一处末日前遗留下来城市。

    末日爆发,辐射来临同时,也毁灭了人类建立所有聚居点。对于这些曾经象征着文明存建筑,此时住民不再用原来名字称呼它们。取而代之,是单一而落寞表示废墟。

    从来到这里,罗兰一直思考两个问题。

    第一:熟悉人们究竟哪儿?

    第二:丧尸发展到哪一步?

    她旁敲侧击地问过一些人人,可惜没人能准确知道答案。曾经一切,究竟哪里。

    罗兰想进入此处废墟,看看有没有什么遗留下来线索。

    一条高出地面数米宽阔道路,从正上扬拱起部分断裂开来。几十辆被锈蚀得千创百孔铁灰色汽车残骸,排列通向断口右侧。它们前后拥挤一起,好像一群牵头衔尾蚂蚁,被断开道路永远阻隔这里。

    这是一条与城市连接高速公路。沿着残骸尾向路基延伸,可以清楚地看见笼罩阴霾天幕下黑色建筑群。

    罗兰小心翼翼地沿着公路边缘走着,轻柔灵活脚步没有带起任何声音,用火灰和鞣酸洗制巨鼠皮衣,涂上了一层所有危险生物都不喜欢消毒药剂,虽说远远达不到令它们避而远之地步,却也不会让它们产生主动想要靠近冲动。

    粗大双管霰弹枪斜插身后,手里提着一把尖锐长柄匕首,锋利刃锋上,涂着一层用煤灰和肉油混合而成膏脂。这是旧世界特战部队惯例,既能有效保护刀刃,又能吸收光线反射,把自己暴露对手面前可能性降到低。

    按照驰睿说法,废墟里生物只有一种变异人。

    罗兰很清楚它们有多么危险,这种可怕生物会利用每一个角落作为隐蔽,目标神经为松弛刹那间,突然发动致命一击。

    匕首,是短兵相接管用武器。

    高耸大楼表面,密布着无数规则方形窗孔,寒冷风从中席卷而过,发出刺耳尖厉呼号,弯曲歪折电杆有气无力地斜靠残破墙壁上,道路两边行道树只剩下光秃主干,表面满是黑灰色烧燎焦痕,散落地面玻璃碎片蒙着厚厚凝灰,它们把锐利锋口隐藏虚浮尘土中间,随时准备划破所有敢于接近物体。

    站空旷街道中央。罗兰只觉得心底有种难以言表感慨。

    这里没有人,只有一堆堆分散角落里灰白骨头。稍微用力一踩,就变成零碎渣末。

    走近一辆镶嵌着四个圆环标志扁长轿车残骸,四扇车门已经脱落,前座上驾驶者只剩下一截与肋骨连接脊椎,后座椅垫上满是变形弹簧,两只圆形人头骷髅相互拥靠一起,掉落底盘上细小指骨紧密地扣合着。显然,他们直到临死前一刹那,还彼此紧紧拥抱着。

    罗兰没有惊动亡者遗骸,顺着路沿,转进了右边通道。

    一块长度超过三米铜制门牌平躺人行道上,表面漆皮剥落得所剩无几,用手指不规则凹刻痕迹中来回摸索,罗兰很辨明了其中文字所代表意义。

    “南山市第一高级中学”。

    罗兰记得,南山市应该是一个小市,距离北市何止超过千里。

    看来现位置把自己推送得实有些远了。

    她默默地搜索四周,希望能够找到多东西。

    “南山市粮油食品公司”、“中国工商银行南山市xx区营业室”、“南山是xx物流公司”

    没有完全烧毁纸片、刻印建筑表面残存字痕、车辆残骸两边门上模糊不清半圆形喷漆字面所有一切,都证明了脚下这片死寂无人废墟古老名称。

    一面倾倒残墙下,罗兰拨开覆盖表面厚厚泥石,捡起一只被烧得只剩半边书包。掀开渗满水印霉斑人造革包口,露出一摞发黄书本。风一吹来,脆化纸页纷纷飘散来开,丰富一群刚刚从茧壳中脱出食死蝴蝶,阴沉天幕下迅速飞远。

    一堆瘦小枯黄尸骸横躺旁边,弯曲变形臂骨紧紧压书包上面。没有发育完全头骨从中裂成两半,无法连接一起拗黑眼窝中,似乎诉说着可怕遭遇和死亡恐惧。

    178章末日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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