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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妻子的过往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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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撞死个人,赔偿一百万?

    张子谦脸色顿时变了,着了慌的爬起来。

    “楚邵琛,你给我走着瞧,看我们谁先死!”撂下狠话,转身匆匆从楚邵琛车前走过去。

    他刚刚经过这里,正看到楚邵琛的车,于是来找他麻烦,然而现在他后悔了,楚邵琛从来都是个魔鬼似的狠角色,明处他根本不可能斗得过他,他应该一直躲在暗处才对,不该一时冲动就暴露了身份。

    “梦做了又碎,我们有几次机会,去追,不晓得为什么爱,又稀少又昂贵……”

    铃声还在响,穆晓看着手机屏幕直愣神。

    他明明就在车外,打她的电。话做什么?

    失神的功夫,一个高大的身影忽然出现在车窗外,她不觉看过去,第一眼就望见那张破碎丑陋的脸,吓得“啊”的轻叫出声。

    这个男人,不久前她在海鲜馆外就见到过一次,同上次见到他时一样,她觉得他哪里怪怪的……她正在想,他突然从窗外朝她看来,目光阴鸷冰冷,就仿佛鹰隼看到仇敌般,她不禁打了个激灵。

    “咔。”

    车门被拉开,楚邵琛坐下,随之看向她:

    “刚刚随便找了个电话就打了出去。”

    通讯录里第一个号码就是她,所以就点了她的号。根本就没打通,他只是在电话里自言自语了一番罢了,果然就把张子谦吓走了。

    “哦。”她似懂非懂:

    “他是谁?”

    “张子谦,你该听说过他。”

    “那个有名的大导演?”穆晓有些震惊。

    楚邵琛轻笑:

    “名不副实罢了。”

    “他怎么变成了这样?”失忆的那段时间里,她听宋井延讲起过张子谦的事,他因为吸毒并藏有大量毒品被判了刑,从那以后就名声扫地了。

    “我干的。”

    他淡淡的声音清晰的传来,穆晓更加震惊了,难以置信的瞧着他:

    “你和他有仇?”

    “是。”楚邵琛眯了眯眼眸:

    “两年前绑架你和安雅蓉的人就是他在背后主使的,我知道真相的时候他已经进了监狱,所以我买通了一个监狱里的混混,给了他一点教训。”

    他这样做竟是为了她……穆晓心中感动,这瞬间竟又捕捉到他眼中那丝浅浅的感伤。

    “还记得安雅蓉么?”他忽然问。

    “嗯。”当然记得,那个女人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当年她接近我就是受张子谦指使,她和张子谦设了局,让我觉得我和她发生过关系,欺骗我称怀了我的孩子,还偷窃我的商业机密嫁祸给你……穆晓,过去是我误会了你太多。”

    磁性的、歉然的声音像是颤动的弦乐,字字清晰的响在耳边,穆晓不由想起那些往事,清晰的如在眼前,那时的他对她总是那么冷漠、那么疏远,可此刻眼前的他却这么温柔、这么亲近。

    都过去了不是么,那些伤楚、那些凄凉、那些忧郁都已是过往,正是因为曾经伤过、痛过,她才更懂得珍惜现在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她感怀的笑笑:

    “她呢?现在在哪里?”

    “在乡下,前阵子我见过她,她是韩院长的侄女,那天我才知道,你就是我的瑶瑶。”

    韩院长……好遥远又好亲切的名字。

    “你知道么?当年我之所以跟安雅蓉在一起,是觉得她像你。我和她什么都没发生过,你是我唯一拥有过的女人。”

    他的声音这么好听、这么郑重,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想告诉他,过往的事她早已不在乎,想告诉他,她也一样,只拥有过他一个男人,可她说不出话,她只是开心的笑,怎么也止不住,晶莹的眼睛眯起来,幸福的水汽一层层氤氲。

    ……

    穆晓。

    她看着新身份证上的两个字,嘴角不由勾起一道浅浅的笑。

    原来他带她来派出所是为了帮她改回原名,他终究是面子大的人,新的身份证很快就办了出来。

    林汐,已经彻底成为她的过去。

    “晓晓?”身旁传来个浑厚的男性声音。

    穆晓循声看过去,望见那肥胖的中年男子,心里顿时有些过意不去,讪讪的说:

    “宋伯伯,真巧。”

    “是,真巧,我正想找你谈谈。”说话间,宋成武已走到穆晓面前,低头看着她。

    穆晓过去时常去楚家,跟宋成武也算熟悉,他虽然是个性格严肃的人,但对她却向来都很温和,说话时总是客客气气的,就像赵阿姨那般……

    然而,是内心有愧的原因么?

    为什么她觉得此时的宋伯伯这么反常?

    眼前的穆晓,中人之姿,化妆、衣着从来都是素朴不杨,是那种站在人群中没有存在感的类型……看着这个自己平时当女儿般疼爱的小女人,此时,宋成武的心情却一点都不好,暗暗叹了口气,他声音沉重

    “今天的事你赵阿姨跟我说过了,她很伤心,井延也气的住进了医院,晓晓,你就不觉得愧疚?”

    井延住进了医院?!

    穆晓心里“咯噔”一声。

    是,她怎么会不愧疚呢?

    可是宋伯伯对她从来都是和蔼客气的,她没想到他会用这种语气来质问她……她声音有些不自然“宋伯伯,我其实已经跟赵阿姨和井延哥解释过了……”

    “这种事解释了就算完了?”

    宋成武冷然打断她的话,因为肥胖,一生气就不由气喘:

    “杀了人是不是道个歉、解释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晓晓,你说女人该要点脸是不是?”

    接二连三的质问犹如冰凉的潮水般朝她涌来,将她淹没、吞噬,难以适应他这样的转变,她疑惑的望着他,可是他愤怒的表情和目光如此清晰、如此明了。

    “晓晓,我和你赵阿姨一直把你当亲闺女看,觉得你善良、有原则,所以井延说要和你结婚时我们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还为你们举行了一场奢华的婚礼。”说着,又想起些什么,宋成武越来越气:

    “晓晓,做人要有良心对不对?你以前嫁过楚邵琛我们没有在乎,可你改嫁给井延才几天,转眼又弃婚,又要改嫁,你把我们楚家当什么了?你把你自己当什么了?只有婊。子和小姐才这么随便、这么没有操守!”

    气愤的、浑重的声音像是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的刺在穆晓心中,刺中她最敏感、最孱弱的自尊。

    她骨子里就传统,宋成武说的这些事,她内心没少挣扎、煎熬过。

    改嫁、一嫁再嫁、没有操守……

    这些话从一个男性长辈口中说出来,更是有分量,更是令她无地自容。

    她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对她温和、对她疼爱,曾经她一直很尊敬的男人,眉头痛苦的皱起来。

    “宋井延这是没招了?连老子都搬出来了?”楚邵琛的声音倏然在身侧传来。

    穆晓本就沉重的心突的又重重沉了沉,她知道楚邵琛的性子,他此时来只会乱上添乱。

    偏头左望,楚邵琛的身影就在几米远外,身裹黑色风衣,更显的英俊挺拔,因是商业上最大的对手,宋成武以往见到这个青年才俊总是满怀敌意,而今自阎芬芳那里得知一些事情后,再见到他,他却已是另一种心境……

    暗舒了口气,宋成武的怒意稍稍平息了些,微仰着头看着楚邵琛“不懂礼貌,我看楚家就是家教疏松,一点都没把你教育好。”

    “我楚家的家教什么时候轮到外人操心了?”楚邵琛沉着脸走过来,右臂轻轻环住穆晓瘦削的肩膀,将她揽住,紧凝墨色的深眸,冷森森与宋成武对视“宋成武,少给我倚老卖老,我楚邵琛不吃你这一套。”

    对敌人何必要礼貌?

    何况他刚刚那样侮辱穆晓,他这样对他已算是客气。

    “你……”刚刚那股气还没消下去,又被楚邵琛点起来,宋成武老眼瞪得滚圆,沉重喘着粗气,却有苦说不出。

    “呵呵。”楚邵琛嘲讽的笑:

    “没有底气就别在这里教训别人,你可以去民政局查一下晓晓的婚姻情况,她是我楚邵琛的合法妻子,你那不成器的儿子是自欺欺人,这叫什么,上梁不正下梁歪么?”

    “楚邵琛,你真混蛋!”宋成武气的胡子都快竖了起来。

    他邪肆的笑:

    “我也没说我不混蛋,宋成武……”

    “邵琛,好了。”穆晓用力扯了楚邵琛的风衣一把,从前宋成武对她都很好,今天他是反常、是过分,但毕竟也是她对不住楚家在先,她不希望事情再继续恶化下去。

    垂眸望去,正望见她盈盈水眸中的请求,楚邵琛沉默下来。

    “宋伯伯,无论如何终究是我不对,你骂我也好、看不起我也好,总之一切都是我的错,对不起……”歉然看着宋成武,她说的认真、说的诚恳

    “是我对不起你们楚家,宋伯伯,对不起。”

    对不起……

    事情到了这一步,说对不起又有什么用?

    宋成武黯然看着穆晓眼,无力的叹息:

    “穆晓,你好自为之。”

    他的目光黯淡、失望、凄凉,甚至带着种浅浅的鄙夷,就仿佛她是个多卑鄙、多无耻的坏女人……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令周围曾亲近她、对她好的人一个个疏远她、仇视她?

    黯然伤神时,宋成武已喘着粗气从她身边走过,半低着头,似乎连看都不想再看她。

    怀里,她孱弱的身子在隐隐颤抖,楚邵琛感觉的清楚,低头看向她,又望见她苍白伤楚的脸,心不由被牵痛,他抬起头,对着那肥胖的背影冷声

    “宋成武,听说你妻子的过往不算干净呵,她那么没有操守,那么你把她当什么?是biao子还是小姐?”

    “你!”宋成武停步,隔着近十米远都能看到他身子在颤抖,在原地顿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

    “无可救药。”

    愤愤的抛下一句,快步走到那辆路虎车旁,仓皇的拉开门,迅速钻进去。

    以前跟宋成武的针锋相对的时候并不少,他绝不是个吃亏的主,而今天他怎么格外反常?就好像在故意忍让他……

    楚邵琛多少有些疑惑,但无心去理会,迅速将视线抽回,落在穆晓脸上,目光瞬间变得温和:

    “晓晓,别往心里去,对这种人的话就该当耳旁风。”

    “我只是觉得你不该那样说赵阿姨。”穆晓抬头望着他,知道他那样说是因为宋伯伯说过她“婊。子”、“小姐”他心里不满,并不多怨他。

    她目光平静、表情自然,纵然努力表现的无事,却也掩不住眼眸深处那丝伤楚,这个小女人从来都是这样,心中多痛都要强的不肯表现出来,然而,她瞒不过他……

    他不拆穿,抬手捏住她挺翘的小鼻子,笑的绝美勾魂:

    “谁也不能欺负我的瑶瑶。”

    “放开,放开……”她摇头甩脱他的手,被他逗的笑起来:

    “楚邵琛,如果欺负我的人是你怎么办?”

    他凝眸:

    “那么就只准我一个人欺负。”

    “坏人!”娇嗔一声,她扑在他怀中,两手环抱住他的腰,撒娇的将脸埋进他怀里。

    她心里并不好受。

    她不懂为什么别人的爱那么轻松、那么幸福,她与他之间却是这么艰难、这么困苦。像是跋山涉水,苦苦经历了整整十年终于互相表明了心意、走在了一起,可中间却有这么多人站出来阻碍。

    为了这份爱,她似乎背弃了生命里所有在乎她的人。

    街道上人来人往,他和他却不顾场合,紧紧拥抱在一起,那么温馨、那么令人艳羡……

    然而,这一幕落入顾心如眼中,却仿佛蚀心的剧毒,令她颤抖不已。

    同样是女人,为什么她就可以那么幸福?而她,残碎的就像被上帝抛弃的弃儿……

    “如果十分痛恨一个人,就应该想办法毁掉她。”张子谦的声音在驾驶座的方向传来。

    顾心如无神的看他一眼,憔悴的脸上浮现出浓浓的厌恶。

    他那么爱那个女人,她只是想碰她他就狠狠的甩她耳光,她如果真的毁掉她,他是不是会恨她一辈子?

    “毁掉她,当然也不能让楚邵琛知道,这样你才有机会得宠,我的美人儿,你说是不是呢?”张子谦伸过右手,在她柔软的胸/部重重捏了一把。

    疼痛、羞耻,她仿佛感觉不到,任由他放肆的捏。弄着,像个被抛弃的洋娃娃,木木看着前方那对还在拥抱的男女。

    他的怀抱一定很温暖,如果他肯这样拥抱她一次的话,她一定不会像现在这么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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