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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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颜怔住了,“你偷亲过几回,”

    “记不清了。”墨忘尘似认真思忖了半晌,悠悠道。

    红颜用一种指责的眼神看他,痛心疾首,“我那么小,你也下的去狠手,”

    “我倒是不知做梦也触犯了祁连律法。”墨忘尘双手枕在脑后,笑道。

    红颜老脸一黑,在他脸上狠狠的咬了一口,险些见了血,她大笑,“我也给你留个印记,我在额上,你在脸上,多般配。”

    墨忘尘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

    两人闲话了一会,红颜直犯困,又不肯放开墨忘尘,干脆拖他一块床上赖着。墨忘尘任她四仰八叉的攀着他,直至她睡去。

    红颜再醒来时,墨忘尘仍在她身下,红颜有些赧然,“有没有压痛你?”

    墨忘尘作势甩了甩手,“你比以前可重了好些。”

    红颜知道墨忘尘这是在说她曾有一回做了噩梦,拖着墨忘尘的手就不肯放,以至他原定的清晨练剑都停了。她想了想问道,“都重在该重了地方了吗?”

    墨忘尘直笑,“红颜要听大实话还是大假话?”

    “……”红颜知道她已不用再多问了。

    两人出门时,那暗卫俱是吃了一惊,他们皆不曾见到红颜进了墨忘尘的房里,却见她大摇大摆的从墨忘尘房里走了出来。

    当日四名暗卫被卫守狠狠的重新操练了数月,而墨忘尘脸上显而易见的牙印也让墨忘尘惧内的传言不胫而走。当然,此是后话。

    红颜却是不知道她突然的造访让这墨府如何的人仰马翻了一番,她自管吃饱喝足。

    在墨府与墨忘尘闲暇消磨了数日,一日两人正在院后闲坐,红颜替墨忘尘梳理头发,暗自羡慕不已,他的头发黑而亮,又十分柔顺,不像她,发量少,又不够黑。

    红颜正想凑近墨忘尘耳边偷偷大喊吓他一吓,却觉得无端被什么晃了眼。她奇怪的看去,却呆愣住了。

    那晃了她眼的,是墨忘尘鬓边的银发。

    红颜当即便道,她要去灵峰谷。

    墨忘尘断然拒绝,灵峰谷太过险要,神秘太甚。他派去的人,前后有七人,皆无人生还,这样的地方,他怎么能轻易让红颜去。

    红颜摇头坚持道,她查过典籍,灵峰谷并无险要,又无凶兽,只是雾大易雨,又怎么会被害了性命?她一定要去。

    “灵峰谷早已不是原来的模样,麝王的麝香罕有,并不止你一人渴求。数年间前去之人不下千余,却无一人带香而还,生者寥寥。你不能去,我会加派人手继续探查,若是有消息,我自会告诉你。”

    “孽镜先生那事前,我不是正往灵峰谷去?”红颜不以为然道,更何况如今她已有孽镜先生近百年功力傍身,还怕什么?

    “那时是我思虑不周,如今知晓那里奇险,又怎能让你冒险。”

    “不行,与其让不知情的人涉险,不如我自己去,更何况我现在比大多数人都本事。”红颜亦是坚持。

    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

    墨忘尘半晌无言,抬手落在红颜面上的指尖冰冷而温柔,“真是个心狠的姑娘。”

    不愿让他人涉险,却放任他担忧。

    红颜看着他,“我马上就动身。”

    她不能再让他等了。

    墨忘尘已年过二十,早衰之症在他身上尤为强烈,双鬓已隐隐有颓白之势。她心里清楚,若不能尽早为墨忘尘找齐药引挽他敗势,时日一长,等他身体机能开始衰老,再救治也失了先机。

    墨忘尘望着她,并不说话。

    “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红颜像远行的丈夫细细叮嘱着墨忘尘。

    墨忘尘摇头。

    “我与你同行。”

    红颜眼中闪过一丝讶然,“可是……”

    “红颜怕我拖累吗?”墨忘尘反问。

    他眉梢微扬,黑眸如墨。耀眼的日光下,头发黑玉般有淡淡的光泽,脖颈处的肌肤细致如瓷,依旧是一身烟白色的长袍,袖口绣着一簇蓝星的纹绣。他容貌极盛,眉眼却清浅雅致,见之忘俗。即便是红颜见他已千回百回,也无法将眼睛从他面上移开半分。

    他说这世上许多人都无法不爱她,却不知她无法不爱他。

    红颜半晌才轻道,“你凑近些我告诉你。”

    墨忘尘微微俯身,红颜的鼻尖便盈满他身上的气息,淡淡的皂角和风隐花的味道。红颜搂住了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饶是素来以冷静隐匿闻名的暗卫也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瞠目结舌的看着有人强吻了墨忘尘。

    红颜与他四目相对,粲然一笑,“求之不得。”

    然而两个人的冒险,变成了五个人的出游。

    红颜在墨府门前见到了紫荆,紫荆眉目冰冷,却一言不发的跟在了红颜身后。红颜知道,如果不让紫荆救自己一回,那她会跟着自己一辈子。头一回,红颜觉得有人比她还固执。

    而紫荆跟随的后果是青竹也跟着来了,红颜不信青竹是定心只要紫荆一个人,他红尘中滚爬多年,又怎么会突然收心养性。

    她观察了几日,发觉紫荆压根不理青竹时,这才放下了心。青竹来找她让她劝紫荆时,红颜在他脸上送了两拳,威胁他不许染指紫荆。

    青竹幽怨的看着墨忘尘,墨忘尘冷眼相对。

    “果然是狼狈为奸。”青竹忿忿的道,越发的不懂为何紫荆见了他就像没见着人似的,他自认对她已是关怀备至,呵护有加,她却一点也不领情。

    红颜这两日加快了行程,因为她发觉墨忘尘两鬓已染霜雪。早衰之症在他身上反应的尤为强烈,她想挽他衰老之势,却难得其法门。

    这原是隐玉氏身上的宿疾,世人皆言此疾是天惩也并非全无道理,隐玉氏有逆天之能,自然会受天惩。而这惩治原该是隐玉氏受着,如今却被墨忘尘一力承担,寻常人又如何受得住?

    红颜也想用双修之法救墨忘尘,去抱他时却总在□中迷失,不得其窍。

    红颜每日为墨忘尘看脉,问青竹当年给她的那药丸还有没有,那药极固根本,对如今墨忘尘的身子大有裨益。

    青竹下意识的看了看墨忘尘,摇头道,“全被你吃掉了。”

    “那药方如何?再去抓来也可。”青竹带来的药丸里有几味她尝不出的药材,远比她配制的有效。

    “全被你吃了,有药方也无用。”青竹摇头道。

    “怎么会?”红颜急道,“里头不是都是一些寻常药物吗?”

    “双角犀牛的牛黄是寻常药物吗?”青竹苦笑道,“更何况里面还有数钱雪蕊。”

    红颜愣住了,牛黄和雪蕊都是凤翎枝的药引,皆是稀世之物,有价无市。“你当年为何不曾言明?”依青竹的性子,他若是施恩与人,巴不得天下皆知,又怎会默默无言?

    除非……

    她看着墨忘尘。

    “那时他嫌麻烦,怕你对他感恩戴德,才假托我给你带药。”青竹毫不留情的将墨忘尘出卖,说完就溜了。

    墨忘尘唇角微勾,“不必言谢。”

    红颜扑过去掐他,“虚伪的小人,装作道貌岸然的模样,想让我感恩戴德?做梦。”

    墨忘尘抓住她的手,笑道,“好生忘恩负义,不给甜头也罢了,竟还拳脚相向。”

    红颜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照着他的脖子就狠狠的咬了一大口。

    墨忘尘吃痛,却只抱住她,仍是笑,“猴儿,别咬了。”

    “说,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做过?”红颜眼微眯。

    墨忘尘却只看着她熠熠生辉的双眸失神,闻言将衣服扯了扯,露出白皙的肩胛,闭上眼,一副任君品尝的模样。

    红颜笑倒。

    她微笑着俯身凑近他,轻吻他的唇角,手则滑到他的腰际,将他的衣结解开,滑进了他的衣服里。墨忘尘任她上下其手,在她握住他身体某处时,他才轻喘一声,将红颜压在身下。

    红颜水眸微漾,看着已带情.欲的墨忘尘,眼眸弯成月牙,“白日宣淫,可不是好风气。”她放开手,枕着头笑看墨忘尘。

    “美人在侧,如何能坐怀不乱。”墨忘尘伸手探进她的中衣。

    红颜忽然止住了他的手,无辜道,“有人过来了。”

    墨忘尘眼中闪过一丝懊恼,丢开了手。红颜看着他直笑。

    红颜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往门外走去,果然门上响起了敲门声。

    老实说,对于在鸯城见到蓝凤歌,红颜很惊讶。

    她还未开口问他,蓝凤歌已将手中之物塞到了她怀里,开口道,“这是灵峰谷内你或许用的上的东西,我还有事,先告辞了。”他转身离去。

    红颜看着他的背影,心道不该喊住他的,事实上她也没有。

    红颜回到房里,墨忘尘似笑非笑的看她。

    “你差点把我推给他,你还笑?”红颜挑眉。

    墨忘尘面上笑意减淡,“蓝凤一族,他不差。”

    红颜知道他又在为以后如果他死了,谁来照顾她打算了。她面上也沉了下来,“他的事,轮不到你我操心。”她静默了半晌又道,“那时是他先找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