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欺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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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京地处北方，这时候天气已经很冷。
晨练结束，燕枫问跟在身后的两个婢女：“你们昨天去看刘嬷嬷，嬷嬷说了什么吗？”
“殿下，嬷嬷要你今天去一次。”
燕枫伸手去捏绿娆的腮帮子，道：“那你们两个怎么不早点对我说？”
绿娆娇憨地说道：“殿下，我们原本是准备吃好早饭再向您禀报的。”
“嗯，嬷嬷说了什么事吗？”
绿娆便学刘嬷嬷的语气，道：“算算时间差不多了，明天让殿下来一次，老身有话对殿下说。”
燕枫随手弹了绿娆一个脑崩，骂道：“调皮！以后不许学嬷嬷说话，嬷嬷是谶纬大师，随手作个法就让你死得很难看。”
绿娆吐了吐舌头，道：“殿下，我知道了。我和红菊其实对嬷嬷非常敬重的。”
谶纬术堪称世上最神秘的一种术法，能沟通天地，推算未来，甚至可以改变国运。大祁朝自吹学过谶纬术的人不少，但基本上都是唬人的假玩意。用周易之类装模作样地画几张图，然后以此推演。说一些似是而非、模棱两可的谶语，糊弄世人。
事实上，真正的谶纬道术是一脉单传的，当世只允许一个谶纬师在人间游戏。这是因为真正的谶纬大师不仅能推算未来，而且拥有改命改运的骇人手段。如果有两个谶纬师作法，你来改运我来改运，大道就彻底乱了。因此，谶纬道术自诞生第一天起就设下严格章法。常人看到的那些号称学过谶纬术的人都出自偏门，最多就是拥有一定的推算能力，离刘嬷嬷的层次很远。
这些情况外人不会很清楚，就像现在，大祁朝臣里面，自称学过谶纬术的大臣至少有七八个，而且公推吏部尚书吏部尚书李元之为第一人。
燕枫却知道，当今的谶纬大师不是李元之，而是已经瞎了眼睛的刘嬷嬷。当年刘嬷嬷施展谶纬大法，那种风云变色的惊人气势他可是身临其境。
吃了早餐，三个人准备去刘嬷嬷那里。
他们住在第三进，第一进和第二进是日常看书、吃饭、招待客人的地方，他那府里平时来的人不多，此时静悄悄的。走到大门口时，发现景云公主、吕青莲、燕冲已经带着人来堵他的门了！
燕枫一看这架势……故作诧异道：“唔，难得啊！十弟、三妹，来我府中作客？请请！”
景云公主一双眼睛紧紧盯在白貂身上，说道：“九哥，我今天先礼后兵，带了一千两银票买你的白貂，够大方了吧？要是拒绝，我就和你算算昨天那笔帐，咬伤的两个侍卫一死一伤，我压下来还没上报呢。”
十皇子燕冲竖起大拇指道：“三妹果然大方，一千两买一只白貂，九哥可是赚大了。这样吧，我今天也给九哥一个发财机会，这两个丫鬟马马虎虎算一千两好了！九哥，在外面买一个丫鬟可不到五十两银子，我上路吧？”
……在京城，常听闻九皇子燕枫不仅武道上是个废物，而且是个纨绔，看见胸口微隆的青葱婢女就要揩油几下。只有绿娆、红菊才知道，那些都是十皇子等人故意败坏燕枫的名声而放出的谣言，九皇子除了在她和红菊身上偶尔半真半假地来几下，府里其他丫鬟想给他揩油都没有机会。倒是燕冲经常干些一言不合就将下人打死投井或者剁碎喂豹子的勾当。
他养的那只豹子可是真吃过人肉的，燕冲美其名曰，为了保持豹子的野性！
燕枫“哈哈”大笑，道：“发财了，发财了！”然后，笑眯眯问吕青莲：“吕小娘子，不知道你为了这本书带了多少银子？太少的话可拿不出手啊！”
“九皇子，我只是来借书的，你要是方便就借给我抄录二天，二天后准时归还，可以吗？”
“不行不行。没有利益的事情我不干。”燕枫真真假假，似乎根本不在意给那些人留下什么好印象。
吕青莲嘴角勾起，勾起浓浓的不屑，如果放到秤上称一称，少说也有三四斤重。
咬咬牙说道：“九皇子，我不能和十皇子、景云公主比，愿意出二百两银子借书。”
燕枫将头摇得像拨浪鼓，道：“小娘子，这可是你不对了！老十和三公主都拿出了一千两，你居然只出两百两？难道你的身份比他们两个都高？”
吕青莲心中的不屑又加重了三四斤呐！
“你想要多少？”
燕枫开始板手指头了，十根手指头全部用完，又开始数吕青莲的手指头，指指点点好一阵子，然后说道：“额，我算了一下，借书的话可以优惠些，打个九折；然后，你是当朝首辅的孙女，这个要给面子的，再打个折；还有，听闻你是才女，才女借书也应该打折。额，这样下来要给你打个七折，马马虎虎三十万两银子就算了，说好了两天哦。”
在京城，普通人家一年的全部开销不过四五两银子，八百两银子已经是一笔巨款，九皇子居然开口三十万两！
景云公主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问：“你穷疯了吧？借两天书要三十万两银子？那我买你的白貂岂非要一百万两以上？”
燕枫拍手笑道：“景云公主果然聪明，这么难的计算一下子就算出来了，佩服，佩服，绝对是比吕小娘子更有才的才女！”
景云公主脸色铁青，道：“你这是故意寻我们的开心？”
“妹子，做生意讲究朝天要价，坐地还价，你可以还还价的。”
“再加五百两，多了就没有了！”
“成交！”燕枫怪叫一声，道：“先前是一百万两，再加五百两就是一百万零五百两……”
景云公主勃然大怒，道：“谁说一百万再加五百的？我说的是一千两再加五百？”
燕枫挠了挠头，道：“妹子，你发烧烧糊涂了吧？小娘子借两天书都要三十万两，你买这么一只漂亮、勇敢的白貂只花一千五百两？糊涂了，明显糊涂了。你要有这样一只白貂，别说一百万两，二百万辆我都愿意买啊！”
景云公主有些明白了，燕枫这是在拿他们开涮，道：“十哥，你不是说这几个武师都是一流高手吗？比我的侍卫强多了，既然九哥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就别客气啦！”
燕冲听说这只白貂速度快，而且猥琐，专咬人的命根子，所以特别带了几个江湖上报的出字号的武师，说道：“周武师，卫武师，你们上，先把这只貂抢过来……”说完看了一眼绿娆和红菊，露出慢慢收拾的意思。
这两个武师都是炼骨境圆满的成名人物，江湖上有些名气，为了慎重，拔出长剑挡在胯前，另一只手还“小题大做”地拿了一只匕首，步步逼近……
燕枫斜睨一眼，嘴角勾起弧线，显然昨天的两个侍卫没给他们留下深刻印象，喝道：“闪电！”
闪电是攻击指令，这事景云公主已经事先告知燕冲。两个武师显然很慎重，而且武功比昨天的侍卫高多了，顿时长剑舞动，在身前舞出一个密不透风，看上去剑光霍霍，气势骇人……高！果然高手！
燕冲还没有得意，就听得一声惨嚎，走在最前的武师已经倒在地上翻滚，两只手捂在男人的关键部位，身体弯得像只虾米，还很没有志气地浑身颤抖……
燕枫又一声：“闪电！”
白貂似乎就是从剑光中窜进去的，随后，惨嚎声又起……呃？炼骨境圆满的高手就是不一样啊！这声惨嚎都嚎出个中气十足，远远传了出去。
燕冲身边的其他武师不由地脸色大变，感觉自己的蛋……疼无比，连退了几步。
哪啥？
命根子就这样咬掉了啊！
燕枫又指了指不断退后的武师，“闪电！”
又一声惨嚎……
燕冲脸色大变，这下不满意了，问：“他又没有攻击你，你怎么也让这貂咬他的……”
“嗯？他跟着你到我的府邸想干什么？”燕枫撇撇嘴，手指了另外一个武师，道：“闪电！”
那个武师早已用手捂住了关键部位，可是白貂上去先咬他的手腕，手腕被咬后出于生理反应想甩下白貂，随后就是婉转凄惨的惨嚎声……
燕冲感觉自己那玩意开始哆嗦开始抽筋了，“你，你，你……”
这时候，他带来的武师只剩下一人了。
燕枫笑道：“老十，你先前说想送我一千两银票？”
“哪有？我是说一千两银票买你的婢女。”
“老十，你开玩笑吧？你知不知道这样开玩笑我会紧张？我一紧张就会喊……闪电！”
白貂朝最后一个武师扑上去，顷刻间那个武师一声惨嚎在地上不断打滚……
“你，你……”
“老十，我不是说了吗？我一紧张就会喊……那个什么，你别让我紧张啊！现在这里除了我，只剩下你一个男的了，我一紧张的话，你也成太监了。”
燕冲虽然平时不将九哥放在眼里，但这时候体会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道：“你别紧张，别紧张……”
“那我问你，这一千两银票是准备做什么的？”
“准备……”燕冲哭丧着脸道：“送你的。”
“唔，既然你这么热情，我不收下来似乎不好意思啊。”燕枫笑了声，伸手到他的面前。
燕冲忙将银票往他手里一塞，然后逃出九皇子府……
景云公主满脸不可思议，心里不断调整对白貂的评价……厉害啊！十哥那几个武师双手能举一千多斤石鼓，剑法已得真传，绝非泛泛之辈，就这样太监了？
再说燕冲逃出去后越想越不心甘，将他那只起名为“常胜将军”的豹子带了过来，站在门口咬牙切齿地说道：“常胜将军，上，这只白貂就是你的点心了。”
孰料这只凶残的金钱豹看到白貂居然连退两步。
燕冲忍不住踢他一脚，道：“上！”
金钱豹像受了惊的猫一样拱起身体，背上的黄毛根根竖起。
燕枫早就听说燕冲经常拿下人喂豹子，这时候有了机会自然除恶务尽，惊讶地说道：“老十，你怎么把豹子带来了，你这一带来，我又要紧张了，我一紧张，又要喊……‘闪电’了。”
白貂如一道白光冲了上去……那只白貂已经通灵，按老剑仙的说法，通灵的动物少说也已活了上千年，岂是那只豹子可以对付的？却见那只豹子转身就逃，然后再看，白貂不见了，只见豹子在狂奔，攸地，白光闪过，已经回到了燕枫身边，那只豹子还在往前奔，奔出一两百米，轰然倒地，四脚抽蓄……
这下，燕冲、景云公主等人都退了出去，去看那只金钱豹。
到了跟前一看，豹子颈部被咬了一个洞，已然毙命！
燕冲那叫一个心疼！
燕枫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老十，你力气大，赶紧把你的五个太监从我府里拎出来，否则，我想起府里还有五个太监，又会紧张了。”
“别紧张，别紧张……”燕冲脸色惨白，道：“我去将他们搬出来。”
经过景云公主身边时，燕枫笑嘻嘻地说道：“三妹，这只白貂我给你留着，筹足了钱就来买，可不能久等哦，会涨价的。”
景云公主连连顿足，道：“你别得意，很快有你好看！别忘了，武定时间就要到了！”
景云公主说的武定，是起始于大祁军队系统的一种武功定级比赛，每个月举办一次，皇子必须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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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娆娇憨地说道：“殿下，我们原本是准备吃好早饭再向您禀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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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娆吐了吐舌头，道：“殿下，我知道了。我和红菊其实对嬷嬷非常敬重的。”
谶纬术堪称世上最神秘的一种术法，能沟通天地，推算未来，甚至可以改变国运。大祁朝自吹学过谶纬术的人不少，但基本上都是唬人的假玩意。用周易之类装模作样地画几张图，然后以此推演。说一些似是而非、模棱两可的谶语，糊弄世人。
事实上，真正的谶纬道术是一脉单传的，当世只允许一个谶纬师在人间游戏。这是因为真正的谶纬大师不仅能推算未来，而且拥有改命改运的骇人手段。如果有两个谶纬师作法，你来改运我来改运，大道就彻底乱了。因此，谶纬道术自诞生第一天起就设下严格章法。常人看到的那些号称学过谶纬术的人都出自偏门，最多就是拥有一定的推算能力，离刘嬷嬷的层次很远。
这些情况外人不会很清楚，就像现在，大祁朝臣里面，自称学过谶纬术的大臣至少有七八个，而且公推吏部尚书吏部尚书李元之为第一人。
燕枫却知道，当今的谶纬大师不是李元之，而是已经瞎了眼睛的刘嬷嬷。当年刘嬷嬷施展谶纬大法，那种风云变色的惊人气势他可是身临其境。
吃了早餐，三个人准备去刘嬷嬷那里。
他们住在第三进，第一进和第二进是日常看书、吃饭、招待客人的地方，他那府里平时来的人不多，此时静悄悄的。走到大门口时，发现景云公主、吕青莲、燕冲已经带着人来堵他的门了！
燕枫一看这架势……故作诧异道：“唔，难得啊！十弟、三妹，来我府中作客？请请！”
景云公主一双眼睛紧紧盯在白貂身上，说道：“九哥，我今天先礼后兵，带了一千两银票买你的白貂，够大方了吧？要是拒绝，我就和你算算昨天那笔帐，咬伤的两个侍卫一死一伤，我压下来还没上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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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城，常听闻九皇子燕枫不仅武道上是个废物，而且是个纨绔，看见胸口微隆的青葱婢女就要揩油几下。只有绿娆、红菊才知道，那些都是十皇子等人故意败坏燕枫的名声而放出的谣言，九皇子除了在她和红菊身上偶尔半真半假地来几下，府里其他丫鬟想给他揩油都没有机会。倒是燕冲经常干些一言不合就将下人打死投井或者剁碎喂豹子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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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五百两，多了就没有了！”
“成交！”燕枫怪叫一声，道：“先前是一百万两，再加五百两就是一百万零五百两……”
景云公主勃然大怒，道：“谁说一百万再加五百的？我说的是一千两再加五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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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电是攻击指令，这事景云公主已经事先告知燕冲。两个武师显然很慎重，而且武功比昨天的侍卫高多了，顿时长剑舞动，在身前舞出一个密不透风，看上去剑光霍霍，气势骇人……高！果然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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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枫又指了指不断退后的武师，“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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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跟着你到我的府邸想干什么？”燕枫撇撇嘴，手指了另外一个武师，道：“闪电！”
那个武师早已用手捂住了关键部位，可是白貂上去先咬他的手腕，手腕被咬后出于生理反应想甩下白貂，随后就是婉转凄惨的惨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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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枫笑道：“老十，你先前说想送我一千两银票？”
“哪有？我是说一千两银票买你的婢女。”
“老十，你开玩笑吧？你知不知道这样开玩笑我会紧张？我一紧张就会喊……闪电！”
白貂朝最后一个武师扑上去，顷刻间那个武师一声惨嚎在地上不断打滚……
“你，你……”
“老十，我不是说了吗？我一紧张就会喊……那个什么，你别让我紧张啊！现在这里除了我，只剩下你一个男的了，我一紧张的话，你也成太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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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问你，这一千两银票是准备做什么的？”
“准备……”燕冲哭丧着脸道：“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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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云公主满脸不可思议，心里不断调整对白貂的评价……厉害啊！十哥那几个武师双手能举一千多斤石鼓，剑法已得真传，绝非泛泛之辈，就这样太监了？
再说燕冲逃出去后越想越不心甘，将他那只起名为“常胜将军”的豹子带了过来，站在门口咬牙切齿地说道：“常胜将军，上，这只白貂就是你的点心了。”
孰料这只凶残的金钱豹看到白貂居然连退两步。
燕冲忍不住踢他一脚，道：“上！”
金钱豹像受了惊的猫一样拱起身体，背上的黄毛根根竖起。
燕枫早就听说燕冲经常拿下人喂豹子，这时候有了机会自然除恶务尽，惊讶地说道：“老十，你怎么把豹子带来了，你这一带来，我又要紧张了，我一紧张，又要喊……‘闪电’了。”
白貂如一道白光冲了上去……那只白貂已经通灵，按老剑仙的说法，通灵的动物少说也已活了上千年，岂是那只豹子可以对付的？却见那只豹子转身就逃，然后再看，白貂不见了，只见豹子在狂奔，攸地，白光闪过，已经回到了燕枫身边，那只豹子还在往前奔，奔出一两百米，轰然倒地，四脚抽蓄……
这下，燕冲、景云公主等人都退了出去，去看那只金钱豹。
到了跟前一看，豹子颈部被咬了一个洞，已然毙命！
燕冲那叫一个心疼！
燕枫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老十，你力气大，赶紧把你的五个太监从我府里拎出来，否则，我想起府里还有五个太监，又会紧张了。”
“别紧张，别紧张……”燕冲脸色惨白，道：“我去将他们搬出来。”
经过景云公主身边时，燕枫笑嘻嘻地说道：“三妹，这只白貂我给你留着，筹足了钱就来买，可不能久等哦，会涨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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