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粒小说网 > 道行 > 第四十一章 护法明光自有灵

第四十一章 护法明光自有灵

推荐阅读:弃宇宙剑来渡劫之王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飞剑问道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

一秒记住【谷粒小说网 www.gulixi.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道长,你这是怎么了!”

    眼见师子玄双目血泪两行,白漱吓了一跳,就要上前来扶。

    谁知师子玄连忙后撤了一步,别过头,说道:“我没事,白姑娘,你请不要靠过来。”

    白漱脸腾地一下,造了个大红脸。

    柳朴直倒没注意,上前扶着师子玄,又惊又奇道:“道长,你这是……”

    师子玄闭着眼,摇摇头,示意他们不要做声。

    魂识一跳,进了都斗宫。

    一入都斗宫,师子玄哭的心都有了。

    只见这青空之府,本是玄潭清幽,灵池八寸近九,半轮明月倒映水中。而此时竟是灵池降了四寸又余,月影虚淡。

    那水下泥牛,本被祖师一尺降伏,定在湖心深处,此时被白漱身上的无量光一照,又蠢蠢欲动了起来。

    “这白家小姐,到底是什么来头。身上有这么强的光明正法护持,怎就没人度她出离红尘修行?”

    师子玄吃个大亏,损了道行,但也得了一个教训。

    道行不深,莫要仗着自己有神通大法,就随意观人根脉。哪怕是一个凡夫俗子,马夫乞丐,你怎知他不是大法根之人?

    法根深种,自有正法护持,不容旁人窥测。因为有一点微末道行,便去窥人根脉,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护法反伤。

    幸亏师子玄已经脱了凡胎,不然这一下,必是双眼刺瞎,魂识重创。

    所以这世间凡人,在修行人面前,也无需要胆战心惊,自觉低人一等。

    人人身上皆有护法,只是善根不同,护法道行高低有别。

    只要你是善行福厚人,就算是有修行人找你麻烦,只消你谨防小人和害命的恶人。那神通虚玄之事,反而不必担心。

    师子玄这也是初出山门,祖师和两位师兄也未曾嘱咐,一切让他自己证悟。故而此次犯了错,吃了大亏,却也有所领悟。

    有道行,修神通,依旧是芸芸众生之一,哪怕你成仙做佛,也休想为所欲为。

    观空入静,调动灵池,梳理法田。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师子玄暂时压住翻腾的泥牛,定住灵池,暗道了一声“好险!”。

    心有余悸,挥手招来了一枚真种,正是灵宝大乘经十卷正经中,第六卷,第三篇,第六解。

    此经此篇,师子玄还未修习,这法门,需是大成真人之上,才能观修。

    师子玄现在不是求法,而是寻了一篇外章。

    上面记录的是一门护神镇压水火的灵宝炼制方法。

    此宝名唤“六门镇神碑”,不惧水火,专定灵池法田,也就是在都斗宫中,起了一道“墙”,护住六门。

    若他日再有此类情况,或是与人斗法,对方以邪术摄取魂识时,此灵宝可以抵挡一灾。

    师子玄之前未曾与人正式斗法,仅有的两次动手也是干净利落,从未给人施法的机会。这一次被白漱身上的护身法光直破都斗,才让他警醒过来。

    “灵宝炼制,原来如此费时费力。不但要寻到机缘玉器,还要种下法种。非但如此,还要用灵池温养,日日颂念灵宝大乘经,百日筑基,才有小成。想要炼至大成,还要看机缘和自身道行,真叫一个难啊。”

    观经过后,师子玄暗自头疼,只能先收了念,日后再做打算。

    睁开眼,正对上一对晶莹的眸子.

    这白漱姑娘,见他两眼流出血泪,急的也顾不上女儿家的矜持,站在他眼前,手足无措。

    柳朴直也在一旁,正不知所措,见师子玄睁开眼,惊喜道:“道长,你没事了!”

    忽地“咦”了一声,就见师子玄眼角的血液,竟是由红转淡,最后淡如清水,消失不见。

    白漱姑娘倒没注意,关心道:“道长,方才是怎么了?”

    “我没事。是我自己的原因。”师子玄歉意的看了白漱一眼,叹道:“白姑娘,恕我道行清浅,你这一难,只怕我是力所难及了。”

    白漱神情微黯,但毕竟早有心理准备,轻轻笑了笑,柔声道:“哪会怪道长。这都是命数。”

    师子玄忍不住问道:“白姑娘,你何日启程去那府城?”

    白漱眼睛蓦地一亮,期盼道:“道长……”

    师子玄摇头道:“不必说。我无法承诺,只是听你说来此事有些古怪,若我猜中,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白漱眸光转淡,叹了口气,说道:“一线生机啊。又能怎样?我不过是个女儿家,婚姻大事也不能做主,父亲之意难改,况且两家婚书都已经换过,哪还有反悔的机会?是我为难道长了。”

    师子玄摇摇头,沉思片刻,就对柳朴直道:“柳书生,我与白姑娘有几句话要说,请你暂避一下。”

    “好!”

    这书生,点点头,也不多想,就走开了。

    周围再无旁人,师子玄便说道:“白姑娘你说命数,我就跟你讲一句这世间的命数。我且实话跟你说来,方才我问你要了一个随身之物,是用秘法窥你根脉,哪知你身上护法神光,威仪无边,正大光明,反伤了我自己。”

    白漱怔怔的看着师子玄,茫然道:“道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师子玄道:“简单说,就是你法根深种,大有机缘,今世合该有人度你修行。只是不知出了什么差错,你竟与人订了婚书。我猜恐怕是有高人做法,乱牵了姻缘。”

    白漱震惊道:“道长,姻缘也可以随意乱牵不成?”

    师子玄摇头道:“乱改姻缘,这是无边恶果,哪个高人敢这么做?没能力的,做不来,有能力的,也不敢做。屈指数来,大概也只有祝善良缘的和合二仙有这个权职。”

    白漱忽然想到什么,问道:“道长,这和合二仙,是否童男童女相?”

    师子玄点点头,问道:“这清河郡中有和合二仙的神祠吗?”

    若有神祠,师子玄倒可去神祠请和合二仙显象一问究竟。

    “没有。但在府城有一座神祠,供奉这两位仙家。”白漱仔细想了想,说道:“还是去年上元节时,母亲带我去逛庙会,路过时看到的。这两位仙家的神像十分可人,所以我记忆尤深。”

    师子玄心中一动,问道:“是否当日那韩侯世子也在神祠当中?”

    白漱摇头道:“道长,我哪见过那人?就算见过,也不见得认识啊。”

    皱着眉,仔细回想,也无一点印象。

    “府城,神祠,韩侯世子……”师子玄默默推算一番,却觉晦涩昏暗,橙敕反哺出的气图,也是一片混乱。

    “是我道行受损,还是有高人颠倒因果,看不分明?”

    师子玄沉吟片刻,说道:“白姑娘,现在想弄清楚,也只有去一趟府城,问过两位仙家。我道行不足,想要请仙,还需去对方庙宇。不知你何时动身?”

    白漱苦笑道:“只怕就是这几天了。家父怕我节外生枝,准备直接将我送到府城的家中去。今天我还是在谷穗儿掩护下偷跑出来的。”

    师子玄说道:“白姑娘,你动身的时候,请差人去柳书生家中告知一声,我随你同去府城一趟。”

    白漱欢喜道:“如此甚好。多谢道长了。”

    师子玄暗暗惭愧,想了想,将发髻上的法剑解了下来,捧在手中,说道:“白姑娘,这是一件法器,请你贴身带好。如果真出了什么意外,我一旦赶不及去府城,又有玄虚外力作怪,它可保你一时平安。”

    白漱接过君子之传,只看这法剑,晶莹剔透,蒙蒙透着一层青光。拿在手中,就感到一股通凉的气息顺着剑身传来,十分舒服,整个人都清爽不少。

    “多谢道长,我一定贴身收好。”白漱虽然不知道这法剑的厉害,但见师子玄如此郑重交在她手中,也知其必然珍贵。

    想了想,也学着师子玄一样,将法剑当做发钗,别在了长发中。

    这里人多眼杂,白漱也不能久留,对师子玄道了声谢,又对柳书生福了一福,就带着宋护卫等人离开了。

    师子玄目送白漱离开,对柳书生道:“收摊吧,我们也回了。”

    柳朴直虽好奇师子玄和白漱的谈话,但也不好问出口,只是奇道:“道长,今天的字不卖了?”

    师子玄忽然神神秘秘的说道:“鱼儿已经上钩了,还卖什么字?”

    柳朴直一下愣住了。

    两人离了市集,一路往柳书生家中走去,忽听身后有人喊道:“道长,柳书生,请等一等。”

    师子玄和柳朴直停下脚步,回过头,就见一人急冲冲追来,正是那老儒生身边的书童。

    这书童,小跑到了面前,堆着笑,恭恭敬敬的一礼,说道:“道长,请了。”彬彬有礼,哪有当日的神气?

    师子玄心中暗道:“前倨后恭,让人发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柳书生一见这书童,怎不知师子玄的伎俩已经成了,心道暗喜:“道长果真神机妙算,我那头耕牛要回有戏了!”

    师子玄慢声说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书童说道:“道长,不是我寻你。是我家先生请你去家中一坐。”

    师子玄道:“我不见俗人,还要回去修行,帮我谢过你家先生的好意吧。”

    言罢,转身欲走。

    书童一下子急了,连忙道:“道长慢走,我家先生说了,他昨日得了一本古书,是道家典籍,想请道长去家中一同观经闻法。”

    这老儒生,是真的急了,连观经闻法都教与这书童说来。

    师子玄心中暗笑,脸上却露出好奇的神色,说道:“哦?真有古籍?”

    书童连连点头道:“真是古卷。”

    师子玄脸上闪过纠结的神情,似心痒难耐,又似犹豫不决,看的书童心里七上八下的。

    师子玄思索片刻,说道:“好吧,我这就去叨扰一回。”

    又问道:“柳书生,你也一同去吧。”眼睛却是眨了一眨,那书童并未看到,柳朴直却看的分明。

    这书生,终于没冒傻气,连忙道:“家中还有些事,道长你自去就是。”

    师子玄点点头,这书童完成了先生交待的事情,皆大欢喜。

    回家的路上,柳朴直心中大畅,这些日子一直悬着的重担终于放下了。

    “等要回耕牛,借给农家暂用,就可得些银钱度日,安心读书了。”

    柳朴直心清体快,走起路,脚步也轻快起来。

    快到家中时,突然听道身后有人唤了一声“柳书生!”

    “谁叫我?”

    下意识应了一声,柳朴直回过头,还没看清,就被一麻袋套住头。

    还未反应过来,肩膀就被重物猛击一记,剧痛钻心,骨头好似都被打碎。

    噼里啪啦!

    棍棒打肉,声声刺耳。

    柳朴直呜呼一声惨叫,倒在地上,只觉得浑身上下,火辣辣的,没有一处好肉,钻心的疼。

    正痛的迷糊时,就听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柳书生,这是给你个教训,记得以后说话小心些。有的人,你得罪不起!”

    就听“当啷”一声,是贼人将棍棒丢在了地上的声响。

    按在身上的大手移开,柳朴直不顾身上疼痛,一阵挣扎,解开了麻袋。

    四目一看,哪还有人?

    只有地上的铁棍,上面还沾着他身上的血水,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