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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我是石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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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草原上看着不远,可能是很远也不一定。天际边儿的一个影子,高高的大营高高的旗帜出现在眼前时,不止是飞驰一会儿能到的事情。

    离得差不多的时候,石涉命令停下来。大声喊徐伸:“放烟火,告诉钟将军我们要到了。”这里停下来整顿队伍。

    “将军,敌兵离我们只有五十里,”

    “将军,只有二十里,”

    石涉听着报信,再密切关注着钟将军大营。澄心在他百忙之中插了一句:“你是将军?”石涉微笑:“别说话。”澄心老实闭上嘴,心里很是疑惑,为什么他对我说是校尉。

    “将军,只有十里。”最后一次来报信时,石涉把剑拔出鞘来,大喝道:“我们回营去!”澄心紧紧抱着他粗壮的身子,心里很是欢喜。耳边的厮杀声不断,澄心在这厮杀声里笑靥如花。不时伸头看一看大营距离,对着血光剑影皱一皱眉,再算一算还有多久能到。到了以后,当然就是见夫君。

    赶到离大营只有三十里的时候,澄心“啊”了一声。这大营前面,也正在厮杀中!

    几匹快马疾驰而到,马上人不等马站稳,就勒马大声道:“大将军有令,命将军率部迎敌。”石涉看看自己身前的澄心,大声地回了一句:“我得先回营!”

    说过回身喝命徐伸和廖校尉:“你们顶着!”再回身命赶车的石小为:“随我来!”

    分出来的五百人随在身后,护送石涉和马车往大营中去。

    钟于南看到后,命一千人来接。石涉在离大营还有数里的地方,看看已经安全。拔剑割断腰带,把澄心拎到马车上。对她含笑再交待一句:“听石小为的话,我很快就回来。”

    转身拔马重回阵前,对着站在大旗下的钟大将军马上行礼:“将军,我去会他!”前来骂战的这个敌将,石涉认出来是自己的死对头!

    石小为赶着马车不急不慢,不时回头看看阵前。澄心到此时,却全然不象自己想的那样,欢欢喜喜去见石涉,而是手扒着车门站在马车上往阵前看。她脑海里想的不是自己颠木了的小屁股,而是努力越过士兵们,去看那凶人的安危与否。

    见马车越走离营门越近,澄心的心里一片慌乱。这慌乱何来,澄心不知道。她只是立即跺脚对石小为道:“停车!你送郑大叔去见石涉,我要在这里看着他安全回来!”

    石小为很听话,把马车停下来纳闷地道:“看着谁安全回来?”澄心对着前面急道:“就是他!”石小为笑起来,他是突然的哈哈大笑,象是澄心这句话,实在是可以笑死个人儿。

    他竟然还没有认识石将军!

    “你笑什么!”澄心话刚问出口,耳边听到大喊声:“石将军威武!”这声音一连喊了三遍,又是成千上万的士兵们齐声喊出来,澄心想听不到都难。

    她变了脸色,也顾不上挂念那凶人。急急地伸头四处去找,同时嘴里惶惶然道:“是石涉吗?他在哪里?”

    石小为笑得更狠,用手中马鞭子一指阵前:“你站得高,看到什么?”澄心踮着脚尖,看到护卫自己的凶人把别人高挑在他的兵器上,那神色虽然远看不到,也可以看出来他正在耀武扬威。

    “他是石涉?”澄心如遭雷击,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这想法一旦出现在心里,瞬间贯彻全身。心里电光火石一样回放着这凶人对自己的种种好,澄心咬着嘴唇一遍一遍想过,其实才过了一瞬间。

    石小为用手点着自己的鼻子:“我叫石小为,不自知叫石小知,你说我们将军,他能是谁?”这话一出口,石小为又糊涂了:“你哭什么?不是要找我们将军。一直就在你面前,只是你不知道。对了,你找他,怎么还认不出来他?”

    泪水如雨帘雾幛,蒙住了澄心的眼睛。澄心手紧紧捏紧车门,脚尖踮得高高的,人呜咽着哭出声来。

    边哭边擦眼泪,边擦就眼水更多。澄心痴痴地对着石涉看,透过排列整齐的士兵们,澄心只能勉强看到石涉的身影。

    她就这样看着哭着,哭得很是伤心……

    “你也找到了,咱们进营去。不然将军回来,一定要怪我不听军令!”石小为见澄心哭成这个样子,笑容就赶快收回来。再听下去,石小为心中也随着难过,他想到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这男孩别再看到,这样的话,他就不会再哭了。

    不说还好,一说澄心手一松,跳下马车站在草地上动也不动,紧紧地盯着往阵前看。她个子本不高,再跳下马车就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看到士兵们的队形。澄心就站着,一面哭一面盯着前面,一步儿也不肯离开。

    “喂!你不回去将军会生气的。”石小为变了脸色,跳下马车学着石涉把澄心拎起来往车上一放,再挥着马鞭子警告道:“再下车我敲你!”

    不知何时醒来的郑成叹气道:“听他的话,咱们回营去。”澄心痛哭坐到郑成身边,抽抽泣泣道:“找到他了,是他,就是他!”

    郑成依然很虚弱,他缓缓地安慰澄心:“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一会儿再相见不迟。”澄心哭着点头,一直哭到帐篷里去。

    石小为站在澄心面前,足有半个时辰,恼火又头疼地道:“你哭什么!象是我欺负了你?”外面突然传来如洪水泄堤一样的声音,人声马声鼓声全都起来。石小为松了口气,大声告诉澄心:“我们将军要回来了!”

    话音刚落,帐帘儿打开,石涉伟岸的身影走进来。澄心流着泪,对着石涉目不转睛的看着,一下子也不肯移开眼睛。

    石涉鼻子一酸,突然也想流泪。他忍一忍大步走过来,站到澄心面前一步远,两个人眸子相对,都不愿意分开。

    “澄心,我是石涉。”石涉低声道。澄心耸拉着肩膀站着点头,不停地点头,眼睛直直还是一直停留地石涉脸上。

    突然“哇”地一声,澄心大哭起来。石小为吓得身子一哆嗦,见这男孩哭得风云变色,突然似小燕归巢,扑到石涉怀中,哇哇大哭起来……

    “澄心,”石涉也红了眼睛,把澄心紧紧抱在怀中,全然忘了身边还有两个不该存在的人。一个是石小为,一个是小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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