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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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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明显走神的模样,顾齐豫笑着问:“慎之觉得这琴声如何?”

    回过神的陆苍擎瞥了好友一眼,答道:“甚好,当如天籁。”

    陈仕璟虽然很喜欢宁滢这个堂妹,但还是觉得好友这话有些过了,“慎之,十妹妹这琴弹得一般吧,怎能当得起天籁一词。”

    听了这话,陆苍擎只是轻笑,并不回答。反倒是顾齐豫摇了摇头,心中叹道,修远如此不解风情,自己那傻妹妹还眼巴巴的望着他去家中提亲,看来是有得等了。

    一曲完毕,宁浈的画作也到了尾声,这时各在年轻男女中间的屏风已经被人拉开,场中所有人都能够欣赏到那幅气势恢宏的巨大画作。

    “好。”太子率先起身。

    接着便是辽王,以及一众王孙公子都鼓掌叫好。陆苍擎几人也在其中,不过他们要稍显淡定许多。

    宁浈这回可算是让人开了眼界,就连一向挑剔的贵妃眼里也有着满意。千芳公主早知道宁浈的心思,抬眼朝着太子那边望去,却遍寻不着自己的儿子。

    同样在用眼神搜寻王子灿的,还有台上的宁浈,见他不在场,不禁大失所望。

    “好,本宫今日的确开了眼界,你姐妹二人配合的很好,来人呀,看赏。”皇后轻轻啜一口热茶道。

    宁滢宁浈欠身谢恩,接过皇后的赏赐,慢慢的退下。宁浈大出风头,宁滢只不过是个陪衬而已,所以众贵女的嫉妒的,不屑的眼神一直在宁浈身上流转着。

    反观宁浈,一改先前怯懦柔弱的样子,高昂着头,如同一只骄傲的花孔雀。

    皇后赏赐过后,接着就是贵妃和千芳公主,宁浈风头正盛,下来以后,就有人酸溜溜的说着一些不中听的话,连带着还贬低了宁滢。

    在这种场合下,宁滢并不想与之多计较,可是对方越说越难听,最后竟然提及到了马氏,亲人一直她的逆鳞,宁滢毫不客气一巴掌打在那女子脸上。

    她用的力道不大,响声却很清脆,这一巴掌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了,那个挨了打的女子捂着脸颊,一下子跪在地上,求皇后做主。

    皇后不悦,正要发作时,就见一个内侍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覆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接着皇后脸色大变。

    她的视线在场中众人脸上扫过,脸色越加晦暗不明,侧头对着千芳公主喝贵妃耳语了几句,紧接着三个场中最尊贵的女人齐齐离席。

    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皇后的脸色便清楚绝不是好事。宁滢见她们走了,忐忑的心情有了缓解,那个被打的女子则是一脸不甘心。

    宁涵凑到宁滢旁边,十分解气,“十妹妹,打得好,那刘元元平时最爱说闲话了,刚刚如果你不打她,我也会动手的。”

    “八姐姐,你知道我并不想与人结怨,可是她实在可恨,竟然诋毁我母亲,为人儿女,若是连自己父母都维护不了,还不如一头撞死在柱子上一了百了。”

    说这话时,宁滢胸口不断起伏,宁涵也知她是被气坏了,连忙安慰道:“是是是,别气了,要是气坏了身子,还不是让那些小人高兴。”

    说完,还不屑的瞥了一眼刘元元和宁浈。

    刘元元接收到她的眼神,狠狠的瞪了回来,宁浈却不知在想什么,魂不守舍的坐在那里。

    另一头,皇后几个在内侍的带领下,赶到腊梅园后园的一排房舍前,这里是准备给游园的贵客休息的地方,此刻,这一排房舍正中间的一间屋子外,一男一女两人神情焦灼,见到皇后三人后,立刻吓得瘫软在地。

    皇后紧皱眉头,沉着脸命人将门打开。趴在地上的两人身子抖如筛糠,心知这回自己命不久矣。

    门被打开,迎面而来的是一股yin靡的气息,皇后、贵妃、千芳公主三人依次走进去,床上正昏睡着的两道人影让她们大惊失色。

    “把门给本宫关上,你们都退下。”皇后转身厉声命令。

    闻言,宫女和内侍全都惶恐的退了出去。

    “千芳,那是你的儿子,你自己上前去看看吧。”

    听了皇后的话,千芳公主慢慢走上前去,心里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床上的两人衣衫不整,被王子灿搂在怀里的女人虽然只是衣襟敞开了,但是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红痕,王子灿身上仅着一条白色的亵裤。

    这样的场景,只要经历过人事的人,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许是感觉到了屋内其他人的存在,那女人嘤咛一声,幽幽转醒。

    两个女人的目光对上,千芳公主是怒不可遏,而文赛飞却是惊慌失措,她一脚将王子灿踢开,把被子扯了过来,挡在自己的身前。

    王子灿就在母亲和舅母的注视下,揉着发痛的后脑勺醒了过来。当他看到自己衣衫不整和床上的文赛飞时,顿时傻掉了。

    “母亲,这…这…”他惊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千芳公主不吭声,只是狠狠的瞪着他,屋内的气氛越来越僵,最后还是皇后看不下去了,开口道:“子灿,你看不是舅母说你,你要是真心喜欢文家姑娘,让你皇舅舅指婚就是,怎么能做下这般苟且之事。”

    面对皇后的数落,王子灿使劲摇了摇头,辩解道:“我没有,皇舅母,母亲,我根本什么也没做,谁知道那个女人是怎么爬到我床上来的。”

    听了这话,文赛飞眼眶立刻红了,“郡王爷如此未免太不负责任了,明明臣女当时正在赏梅,却被您硬拉拖拽着到了这里,后来臣女实在是受不了被这般粗鲁对待晕了过去。”

    王子灿还想反驳,却被千芳公主厉声打断:“还不给我闭嘴。”

    怒斥完儿子,她又对着文赛飞道:“文姑娘,不管你与我儿谁对谁错,目前就只有一个办法解决这事,那就是请皇上赐婚,本宫想文姑娘也不想传出去闺誉有损吧。”

    文赛飞只好点了点头。

    事情就这么揭过去,因为出了这种糟心事,皇后几个尤其是千芳公主没了兴致继续,便早早的散了花会。

    第二日,楚昭帝便颁发了好几道指婚的旨意,河东郡王和镇国将军的女儿文赛飞,三公主下嫁探花郎陈仕璟,顾芸儿、刘元元同为太子侧妃,何芬月、陈宁浈为辽王侧室。

    旨意一下,最震惊还要属齐国公府,一个是庶女成为辽王侧妃,一个是公主下嫁探花郎。一时之间,齐国公府门庭若市。

    对于指婚,陈仕璟没有多大的排斥,他天生对情情爱爱的不感兴趣,反正日后也会娶一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妻子,皇上指婚的还要来得荣耀些。

    宁浈就不同了,她心心念念的想要嫁给王子灿,在腊梅园表演才艺只是为了让千芳公主满意,却不想,辛辛苦苦却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指婚过后,宁浈就病了,齐国公府对外宣称,九姑娘是因为才艺表演时受了风寒。同一时间病了的,还有河东郡王王子灿。

    当他生病的消息传到皇后宫里时,皇后正在和太子闲话家常,提起这件事,太子有些不忍,“母后,您明明知道表弟喜欢的是陈十姑娘,为何还要将他和文姑娘凑在一起?”

    皇后叹了叹气,“皇儿啊,你终究还是太心软了。文将军手上握有大楚三分之一的兵力,只因他一生没有儿子,你父皇才全心全意信任他。对于我们来说,文家姑娘就好比是一颗烫手山芋,只要你纳了她,势必会引起你父皇的猜忌。

    反之,如果辽王纳了她,文将军就成了贵妃和辽王的助力,加之辽王一向在你父皇面前表现的有勇无谋,你父皇绝对放心。

    母后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绝不会让人威胁到你的地位,文赛飞嫁给你表弟就是最好的选择,毕竟现在你父皇除了年幼的小六外,最相信的就属他了。”

    听了自己母后的话,太子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些年要不是母后在父皇面前周旋,他这个太子之位早就保不住了。

    自己已经到了弱冠之年,却依旧躲在母后的羽翼之下,想来就觉得很是惭愧。

    皇后从他的神色当中看出了什么,安慰道:“你别想太多,你是母后身上掉下来的肉,母后绝对会助你登上那个位置。”

    太子点了点头,母子俩又说了一会儿话才散去。

    和皇后宫里的温馨不同,贵妃和辽王就显得暴躁多了,辽王也不管这是在母妃宫中,逮着东西就摔,看得贵妃心疼直戳心窝。

    “皇儿啊,你别摔了,那些都是你父皇赏赐的啊,你这是要了母妃的命啊。”

    听了贵妃的哭诉,辽王心里更加暴躁,将一只如意白玉瓶砸了以后,横眉怒道:“你就知道心疼这些,到底你儿子我重要还是这些身外之物重要。

    文赛飞本来该嫁给我的,如今却被王子灿捷足先登,这下正中了皇后下怀,你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贵妃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才止住眼泪问道:“你不是已经纳了何家和陈家的姑娘为侧妃吗,有了魏国公府的支持,咱们还怕比不过他们?”

    听了这话,辽王体内的暴力因子蠢蠢欲动,他怎么就摊上了这样一个母亲,年纪一大把了,成天不是和年轻的妃子争宠,就是心疼那些死物,他上辈子一定做了不可饶恕的错事,这辈子才托生在她的肚子里。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