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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天使的翅膀(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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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离手上轻动,目光变得坚毅,琴声汩汩而出,带着他的真诚和纯净。

    他弹的是内心的怜惜,弹的是对小女孩的心疼,哪怕吉他再破旧,都无法挡住他的炙热。

    “落叶随风将要去何方,只留给天空美丽一场,曾飞舞的声音,像天使的翅膀,划过我幸福的过往。”

    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加上地下通道本来就有些嘈杂,所以声音显得并不是很好。

    而这一刻,在叶离身边的四高少女微微皱起了眉头,她原来觉得这个男生有些印象,可是却想不起来。

    身为四高成绩前三十的天之骄骄女凌雨霖,她一向对自己的记忆极为自负。

    不过她马上想到,大概唱这么普通的歌,如同这个世界上的很多凡人一般吧,只是他这样强自出头,有意义吗?

    她有些不认同眼前的这个男生。

    叶离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唱道:“爱曾经来到过的地方,依昔留着昨天的芬芳,那熟悉的温暖,像天使的翅膀,划过我无边的心上。”

    这一刻,他想起了自己学音乐过程里的那些辛酸,那些日复一日练习指法的枯燥,想起了前世里的不得志,那时的他,何尝不奢望有一份爱,奢望有一个天使的翅膀划过他的心上。

    想起了眼前小女孩的生活,他有些感同身受着,也渐渐使得他的声音是如此和这首歌的心境契合。

    慢慢地,他将这首歌的味道演绎了那种奢望的温暖的气息。

    而这一刻,他纯净的声音,在这个寂寞的地下通道里,经过层层回响,忽然瞬间让所有人的心灵触动了一下。

    周围的人不由开始用心地聆听着。

    而这时,这个凌雨霖拿着手机在录制的手,忽然渗透出了一丝汗出来。

    她隐约地感觉到这首音乐可能有一些不一样,因为她慢慢发现眼前的男生好像找到了属于他唱歌的节奏和感觉。

    她手心里紧紧捏着的十元钱有些渗透出汗水来。

    只是一时间,她拼命地想着这少年的身份,却还是想不出来。

    就在别人仔细听的这时,叶离声音一顿,猛地提高:“相信你还在这里,从不曾离去,我的爱像天使守护你……”

    他的眼中,有坚持的光芒,如同无形里有一朵红色鲜艳的花忽然绽放,透着灿烂。

    他手的动作变得有力,好像整个人顿在沙漠之中,踩出了无数黎明一般。

    这是叶离的音乐,这是他和小女孩产生的共鸣,这是他想为小女孩正声,这是他的努力,这是小女孩手上的那一抹殷红。

    听到这里,这瞬间,小女孩痴痴住了。

    她想起了这么多个日日夜夜里,她和奶奶相依为命,而父母都弃她而去,奶奶的身体不好,经常腰酸背痛,可是却一直强忍着,一直到前天奶奶实在撑不住了,这才到了小诊所检查,结果一检查出来,那医生的面色都变了,并说了一连串她根本听不懂的术语,然后无奈这摊开了双手,说让奶奶去大医院检查。

    奶奶没有去,但是第二天却病倒了,甚至都无法起**。

    小女孩知道,这时她只能坚强,她稚嫩的肩膀要担起更重的责任,她曾在梦里奢望自己、奶奶、父母都幸福,而如今,她所做的不是奢望,而是努力。

    奶奶不就是那个一直爱着自己的天使吗?

    倔强的她,终于忍不住眼眶里的泪水,一滴一滴夺眶而出。而她低低的啜泣声,成了这瞬间唯一的伴奏。

    此刻,叶离的尾声一转,忽然变得有些低回,“若生命直到这里,从此没有我,我会找个天使替我去爱你。”

    这瞬间,他终于找到了唱歌的感觉,纯净的声音在这个寂寞的地下通道里,经过层层回响,忽然瞬间让所有人的心灵触动了一下。

    前世里,一个在北京西单地下通道里唱歌的女孩,翻唱着的就是这首《天使的翅膀》。在那个快节奏的商业社会里,这首歌在短短六天里人气超过一百万,成为当时网络的最热门。而那种没有任何杂质的如同一朵莲花一般的声音,触动了所有人内心深处的心灵。

    而如今,同样没有任何装饰,没有任何华丽舞台,没有高级的音像设备,这个寒冷冬天里穿着白色运动服的少年,仿佛从天际落下一般,声音清澈干净,让人完全沉迷在其中的声音里。

    什么都不需要,因为简单,因为真挚。

    只这瞬间,周围的人已经完全沉浸在歌声里,心神迷茫,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来。

    这是什么歌,从来没听过,居然有如此感染的力量?

    而叶离的情绪流动,那嘶哑声音里带着低低的颤栗,一时间已经让周围的几个女孩感动了。

    此刻叶离已经开始了第二遍的演唱,而周围所有人的脸上已经变得凝重,有些人已经开始低吟起来,看向小女孩的眼神里和之前完全不同了。

    那瞬间,他们感觉到内心被某种东西充斥了,每个人似乎都看到了自己的身边,曾几何时,有那样一个天使在不断守护着。

    那是自己的亲人,那是属于自己的爱。

    歌以咏志,这是音乐触动心灵的力量,正是在这种奇特的意境下,会让人感觉到内心的悸动。

    这瞬间,整个地下通道似乎除了叶离的声音,别无它物。

    此刻,周围的那些演艺者也都注意到了这里,一时都停下了演唱,仔细地听着叶离这里传出去的声音,露出惊诧的表情。

    难道刚才他们听错了,怎么会有如此美妙的音乐?要知道这里是有无限杂音的地下通道啊!

    而那个凌雨霖则被一种惊愕的力量刺到了心灵的深处。

    她依旧没有认出眼前少年的身份。

    屏幕里的少年,是如今的接近,却又如此地遥远。

    而刚才她曾是那么地质疑他。

    比起来,以前她听过的吉他曲又算什么?

    一直到她回神过来,眼前的那少年却已经放下了吉他,轻轻地在那小女孩的头上抚摸了一下,掏出他口袋里的所有钱放在吉他的身边,然后便已离去。

    人群里许多人已经不能自抑,一直到少年走后,纷纷上前,将他们身上的钱放在小女孩面前。

    如果是双簧,怎么能有如此真切的感情?如果是双簧,又怎么能唱出这样近乎天籁的声音?这音姿甚至已经和一些音乐牛人相比了。

    他们这一刻对自己之前的冷漠感觉到羞愧。

    “不要那么多……已经够治病了……”小女孩没有对钱的概念,看着这么多钱,声音哽咽地说着,而她抬头看向少年背影的脸上,已经是热泪盈眶。

    她不知道这个哥哥叫什么名字,但是她记住了那瞬间,记住了这首歌,这首哥哥的歌。

    “哥哥,你是我的天使。”小女孩咬着嘴唇喃喃着。

    人潮里,凌雨霖将手心的拽着的那十元钱放在了小女孩的跟前,迅速地向少年赶去,可是当她走到了天桥下面,却发现少年早已不见。

    而她打开手上的手机,看着自己录下的视频时,忽然惊愕出声,大为懊悔:“怎么全是侧面的?”

    不仅只有半曲音乐,而且还只有侧面,没有一个叶离正面的特写。

    “把它发到网络上去!这样的音乐,一定能引起别人的共鸣。这样的音乐,不应该被埋没!”

    凌雨霖快速地回到家,闪电般将这前后的经历都写了出来,然后把音乐视频发布了上去,她坚信,这个视频,一定会得到广泛的传播,她不仅想留住这首歌,而且最关键的是,她希望有人会在回复里说出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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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时,回到家的叶离却对这一切茫然不知,他只是想为那个女孩多尽一点力量,尽一点温情,而且他虽然找回了唱歌的感觉,可是发现自己在声线掌控问题上,还无法做到自如,否则也不致于一开始没有状态的时候,唱得并不理想了。

    正想到这里,他猛地打了一个喷嚏,无奈地想:总不会有人诅咒自己吧?

    他打开了父亲的电脑,开始浏览这一世里所有的音乐,著名的影星,著名的作品。

    他期待想要知道这一世的艺术世界的情况。

    如今正是寒假,还有十多天才开学,母亲在银行工作,父亲是出版社的编辑,对工作十分敬业,经常回家都要加班审稿,所以家里只有他一人。

    只是在浏览的过程里,他的面色变得越来越古怪。

    他不可思议地再度仔细搜索了一遍,然后发出失神的声音说:“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