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谋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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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因为肺炎闲散了那么老久，这突然一上课，扯扯还有些不习惯紧张的节奏了，郑重声明一下下，因为白天基本上都是满课的情况，除了要加更的时候，一更的话都会是在晚上啦，时间调整，大家表忘了哦，嗷呜~~谢谢各位基友与书友一如既往的支持！）
正在僵持之际，门外有人高呼道——
“女郎，赵家三郎请求雅座一叙！”
听声音俨然是戴小虎。
赵家三郎……梅氏微微一愣，似乎在哪里听过此人。
躲在她身后的梅灵眼波一转。
狄欢则是低下头来略略沉思，方转过身来展开笑颜：“姚家主母，您瞧瞧，这可不是我推脱，我是真的忙得脚不沾地哩！”
梅氏蹙起眉头：“赵……赵家三郎？”她居然要跟男人见面？！这个水性杨花的贱妇！
要是狄欢此刻听到梅氏的心声，那非得捂着肚子笑掉大牙不可。这世上，除了女人，那不就剩下男人了嘛？！见个男人而已，有甚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没见她身边跑前跑后的基本上都是大老爷们儿嘛！
看着狄欢远去的背影，梅氏忍不住吩咐身旁的韭黄一句：“去打听打听，这个赵家三郎，是个甚么人物。”
韭黄点头，远远地跟着狄欢，一路尾随而行。
阿麓为人缜密细致，又是会拳脚的，韭黄刚一跟着她的时候，便注意到了。只是狄欢悄悄给她递了个眼神，意思是，由她去吧——这才没有发作。阿麓眼观鼻鼻观心，点了点头。
狄欢见状微微一笑，她也找人打听过了，赵家三郎，赵季廷，正是益州刺史家的三郎。橘子洲头。
狄欢带着笑意走进这间雅座，只见一人独立于窗前，背影朴素却冷漠，狄欢微怔，而后嫣然道：“赵家三郎，别来无恙啊。”“见过狄娘子。”赵季廷转身和蔼亲切地冲狄欢笑了笑，还向她作了个揖，似乎方才给人的冷漠感，几乎都不存在。他的穿着也极朴素，布料普通的士子装，厚重老成的米色半臂，这样的打扮，丢到人群里根本就找不出来，别说是崔小五了，就是渣男姚二郎，他也比不得。他的笑容依旧舒服亲切，不过，这并不妨碍他那高深莫测、似乎随时都会算计人的老狐狸即视感。狄欢面上笑着，心里却隐隐觉得不妙，似乎……有种与虎谋皮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她觉得非常不好。
照例，阿麓规规矩矩站在一旁侍立，狄欢与赵季廷隔着几案相对跪坐。
“两月不到，这虎威酒肆已然成了客似云来之地，啧啧啧，狄娘子真是好大的手笔。”赵季廷环顾着雅座四周，赞叹道。
这……是赞叹？试探？还是嘲讽？
狄欢看着对面那人温润明朗的笑容，不禁陷入了深思。她心道：这人心思太深，跟她一个路子的，还得小心提防才是！
狄欢低眉顺眼地跪坐着回答，神色无比温静娴雅：“赵三郎君过奖了，这不过都是小生意罢了。”
“呵呵，日进斗金，也算是小生意麽？”赵季廷盯着狄欢安静乖巧的模样，眯着眼睛笑开了花。
狄欢心里咯噔一声，遂抬起头，冷冷问道：“郎君此番前来，到底所为何事？”
“顺道来看看。”赵季廷笑道。
看毛线看！狄欢心中恶狠狠地骂道，这儿明明就是食肆，一个吃饭吃酒的地儿，这小子居然只是来看看……竟然连碗茶都舍不得吃，当真是只铁公鸡，一毛不拔，小气巴拉！
狄欢心里骂得恶劣，可面上却不敢表露半分，这人可是益州刺史的儿子啊，益州刺史那是甚么人物？！基本上都算是整个益州的土皇帝了！当官儿的，都是老狐狸中的人尖子，狄欢可不想平白招惹上这样的人物。
“还请郎君直言相告。”狄欢冷眼道。
赵季廷抽起笑容，绷着脸盯了狄欢好久，直把狄欢看得浑身发毛，这才轻轻地笑了一声：“狄娘子可知益州会馆？”
狄欢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
赵季廷嘴角抽了抽，而后仔细解释道：“益州会馆，是整个益州最有名望也是最顶级的豪商家族的聚集地，只要身为益州商人，都要以加入益州会馆为终身荣耀而奋斗。”
狄欢眨了眨眼睛，得，她明白了——不就是商会嘛，只是在唐代，好像还没有商会这样的称呼。
“那郎君的意思是——”这位，不仅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起来，就连心里那小算盘，也啪啪啪地打得欢快。
赵季廷敛住笑容，点头道：“对，进益州会馆一事，我相信，狄娘子你是有这个天赋和潜力的。”“你为何要我进那甚么会馆？这对你来说，有甚么好处？对我来说，又有何好处？”此刻，狄欢眼里估计就剩下“好处”了。
“在下……是替家父前来。狄娘子手下人才济济能人辈出，又如何没打听出在下的身份呢？”赵季廷悠然一笑。
狄欢却严肃了起来：“是，我知道你是赵舆学家的小子，可我为何要帮你们呢？”
“狄娘子，这恐怕，不仅是帮我们罢。”赵季廷狐狸般地眯上眼睛笑了，“益州会馆，不仅是在我们益州，而且在长安，洛阳，太原，苏州，扬州，越州，洪州，荆州，福州，广州，交州，雷州，甚至在安西，吐蕃，突厥，回鹘，渤海，新罗，都有不小的势力，当这些势力拧成一股绳的时候，便是那高处庙堂的圣人也会夜不能寐。”
狄欢心下了然，嘴上却道：“那又怎样？与我何干？”
赵季廷正色道：“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这是贵店里琵琶评弹里的名句吧？在下相信，娘子，是个有大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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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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