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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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霜低着头，一时摸不准大少爷的意思。
小福见他不说话，自己便也跟着不说话了。他忘了今日里在那客人府上，自己还曾多次觉得小爽嘴巴太笨，只求他少说话，结果到了此时，却自然而然的等待他去回话。
大少爷见他们俩都不出声，自己又说道:“你们俩以前也算是分店里的伙计，现在到总店里来了，对你们的要求也更加高，对酒必须要更加了解。小福嘴巴利落一些，最近跟着李掌柜再学习学习。”李掌柜也就是小福的爹。
紧接着话锋一转，明明是无波无澜，却让未霜觉得他眼神异常通透，仿佛能看进人心底一般。“至于魏爽，你推广大米酒的事我也听李掌柜说了，这不错，但是你嘴巴还需历练，对酒庄也没小福熟悉，所以近段日子就准备准备进入酒庄内部学习制酒，如何？”
未霜赶紧跪谢，在她们准备出去的时候，大少爷又单独留下她，却只问了一句:“听说你是酒酒的人？”
“小人受过大小姐恩惠，还谋了这份活计，甘愿为了酒庄做牛做马。”她也弄不准陈酒酒和陈怀意之间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但是现在只说为了酒庄，准是没错的。
陈怀意只是点点头，然后便让未霜出去了。
未霜突然觉得自己很笨，前世死得冤枉，老天给了这重活的机会，却又让她本以为的优势变得一文不值。现在甚至看不清眼前人的心思，每一步都怕走错，怕又会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约莫到了申时，是大少爷回陈府休息的时候了，小福急匆匆找到未霜，“小爽，你白天让我给你打听的房子有下落了，在长平街那里，户主如今云游四海不知何时归，家里只有一位老家仆人，临走时将房子给了那仆人。”
未霜一听大喜，脸上却还是十分淡定，“那老仆人可有实权？”她担心得是这房子给了仆人一说只是那人自己编造出来，若是到时候主人回来了见她也在，这事是可大可小的。
小福拍拍胸脯，保证道:“那房子的地契都已经给了那老仆人，错不了。”
见他眉目中隐隐还有一丝担忧，未霜问:“可是那老仆人有什么要求？”
她让小福打听的便是那种可以长期租住且价格便宜的那种，如果是价格上有问题，小福此时是决计不会来报这个喜讯的。
“我去见了那老仆人一面，可他却说这种事要讲究缘分。若是有缘，免费都是可能的，若是无缘，多贵的租金也不租。”
长平街虽不是云城富贾居住地，但房价也不是便宜的。现在那仆人这么说，看来地契的确是握在手中，恐怕还念着老主人的情，所以才只租有缘人。
“嗯，我知道了，你赶快回去，此事别声张。”未霜让小福赶紧走，毕竟他是抽着空来的，在这里逗留时间长了也不好。
学酒的事明天才开始，现在她在总店伙计称不上，学徒也做不了，便有些无所事事。趁着这时候，她独自一人朝长平街走去。
已经是初秋，天渐渐黑了下来，时不时有阵阵晚风袭来，长平街上一些商铺已经关门大吉。沿着大街走过去，还能看到里面燃着的微弱烛光。一拐角，小福说的地址到了。
敲门没多久，便听到里面传来的拐杖声。接着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未霜看到里面的人时，突然有种自己误闯入了久无人烟的老林一般。
无疑，门老，人却仿佛更老。
她活了两辈子，也从未见过人能老成这样。满头花白，胡子长得像仙人，却又因为头发胡子皆是银丝，已经让人分不清哪里是胡子，哪里是头发了。
“您……莫非是得道成仙了？”
老仆人笑了笑，却气定神闲，“姑娘是来看房子的吧？”
未霜一惊，这真是仙人不成？她这个丑样子，加上脸又尖唇也薄，走哪里都是不受人待见的那种。这福薄的面相若是打扮成女子，便也没有此时这么触目惊心了。
这样子的她，见了那么多人，还从未被人识破过，现在这老人却仅仅一眼，真的令她十分诧异。
不过虽然诧异，她还是坦然地承认了，“爷爷您不会赶我出去吧？”她说着话时，灵动的眼睛显出一丝调皮的意味来，与往常的她，有些不同。
老人哈哈大笑，底气十足，看来身体很强健，“姑娘请进，老夫找的有缘人不分男女。”
未霜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天愈发黑了。老人提着灯笼跟了上来，院子里正中一颗生机勃勃的大叔几乎占据了大半空间，看轮廓也知枝繁叶茂。
紧接着便是堂屋，左右两边是紧闭的屋子，看不清楚是什么木料的，只不过窗子上的雕花模样繁多，隐见其精致。
“爷爷，还有其它屋子么？”
一直跟在她身后的老人说道:“有，后院还有两间紧临着的小房子，其中一间是主子用过的书房，另外一间主子怕吵，便空了下来。”
未霜点点头，“若是不打扰您休息，我现在能不能去看看？”时候既然已经晚了，就不怕再晚一点。
“不碍事，你不怕我把你变没了就成。”他说完为了应景还诡异地呵呵笑了两声。
她本来是不怕的，也不知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压根忘了这事。现在明知老人只是应了她成仙的那句玩笑，可是身上的鸡皮疙瘩还是起来了。
未霜怕死，很怕。更怕那些子虚乌有的仙法或是什么，她虽然有机会重生，却不明白人为何能重生。
若是天地间真的有这种仙法，她会觉得太过未知，可能下一秒，她就不是她了。
“姑娘还看吗？”老人看出了她的恐惧，却一点也不为之自责。动则动，静则静，真正的处之泰然。
未霜很快镇定下来，毅然决然地点头，“看，当然看。”
现在她能了解情况时当然要充分了解，她毕竟是女子，出来租房子已经十分异常，她要对得起自己才行，何况最后的决定权还在老人手中。
老人但笑不语，领着她穿过中间的堂屋，往后院走去。
未霜低着头，一时摸不准大少爷的意思。
小福见他不说话，自己便也跟着不说话了。他忘了今日里在那客人府上，自己还曾多次觉得小爽嘴巴太笨，只求他少说话，结果到了此时，却自然而然的等待他去回话。
大少爷见他们俩都不出声，自己又说道:“你们俩以前也算是分店里的伙计，现在到总店里来了，对你们的要求也更加高，对酒必须要更加了解。小福嘴巴利落一些，最近跟着李掌柜再学习学习。”李掌柜也就是小福的爹。
紧接着话锋一转，明明是无波无澜，却让未霜觉得他眼神异常通透，仿佛能看进人心底一般。“至于魏爽，你推广大米酒的事我也听李掌柜说了，这不错，但是你嘴巴还需历练，对酒庄也没小福熟悉，所以近段日子就准备准备进入酒庄内部学习制酒，如何？”
未霜赶紧跪谢，在她们准备出去的时候，大少爷又单独留下她，却只问了一句:“听说你是酒酒的人？”
“小人受过大小姐恩惠，还谋了这份活计，甘愿为了酒庄做牛做马。”她也弄不准陈酒酒和陈怀意之间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但是现在只说为了酒庄，准是没错的。
陈怀意只是点点头，然后便让未霜出去了。
未霜突然觉得自己很笨，前世死得冤枉，老天给了这重活的机会，却又让她本以为的优势变得一文不值。现在甚至看不清眼前人的心思，每一步都怕走错，怕又会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约莫到了申时，是大少爷回陈府休息的时候了，小福急匆匆找到未霜，“小爽，你白天让我给你打听的房子有下落了，在长平街那里，户主如今云游四海不知何时归，家里只有一位老家仆人，临走时将房子给了那仆人。”
未霜一听大喜，脸上却还是十分淡定，“那老仆人可有实权？”她担心得是这房子给了仆人一说只是那人自己编造出来，若是到时候主人回来了见她也在，这事是可大可小的。
小福拍拍胸脯，保证道:“那房子的地契都已经给了那老仆人，错不了。”
见他眉目中隐隐还有一丝担忧，未霜问:“可是那老仆人有什么要求？”
她让小福打听的便是那种可以长期租住且价格便宜的那种，如果是价格上有问题，小福此时是决计不会来报这个喜讯的。
“我去见了那老仆人一面，可他却说这种事要讲究缘分。若是有缘，免费都是可能的，若是无缘，多贵的租金也不租。”
长平街虽不是云城富贾居住地，但房价也不是便宜的。现在那仆人这么说，看来地契的确是握在手中，恐怕还念着老主人的情，所以才只租有缘人。
“嗯，我知道了，你赶快回去，此事别声张。”未霜让小福赶紧走，毕竟他是抽着空来的，在这里逗留时间长了也不好。
学酒的事明天才开始，现在她在总店伙计称不上，学徒也做不了，便有些无所事事。趁着这时候，她独自一人朝长平街走去。
已经是初秋，天渐渐黑了下来，时不时有阵阵晚风袭来，长平街上一些商铺已经关门大吉。沿着大街走过去，还能看到里面燃着的微弱烛光。一拐角，小福说的地址到了。
敲门没多久，便听到里面传来的拐杖声。接着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未霜看到里面的人时，突然有种自己误闯入了久无人烟的老林一般。
无疑，门老，人却仿佛更老。
她活了两辈子，也从未见过人能老成这样。满头花白，胡子长得像仙人，却又因为头发胡子皆是银丝，已经让人分不清哪里是胡子，哪里是头发了。
“您……莫非是得道成仙了？”
老仆人笑了笑，却气定神闲，“姑娘是来看房子的吧？”
未霜一惊，这真是仙人不成？她这个丑样子，加上脸又尖唇也薄，走哪里都是不受人待见的那种。这福薄的面相若是打扮成女子，便也没有此时这么触目惊心了。
这样子的她，见了那么多人，还从未被人识破过，现在这老人却仅仅一眼，真的令她十分诧异。
不过虽然诧异，她还是坦然地承认了，“爷爷您不会赶我出去吧？”她说着话时，灵动的眼睛显出一丝调皮的意味来，与往常的她，有些不同。
老人哈哈大笑，底气十足，看来身体很强健，“姑娘请进，老夫找的有缘人不分男女。”
未霜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天愈发黑了。老人提着灯笼跟了上来，院子里正中一颗生机勃勃的大叔几乎占据了大半空间，看轮廓也知枝繁叶茂。
紧接着便是堂屋，左右两边是紧闭的屋子，看不清楚是什么木料的，只不过窗子上的雕花模样繁多，隐见其精致。
“爷爷，还有其它屋子么？”
一直跟在她身后的老人说道:“有，后院还有两间紧临着的小房子，其中一间是主子用过的书房，另外一间主子怕吵，便空了下来。”
未霜点点头，“若是不打扰您休息，我现在能不能去看看？”时候既然已经晚了，就不怕再晚一点。
“不碍事，你不怕我把你变没了就成。”他说完为了应景还诡异地呵呵笑了两声。
她本来是不怕的，也不知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压根忘了这事。现在明知老人只是应了她成仙的那句玩笑，可是身上的鸡皮疙瘩还是起来了。
未霜怕死，很怕。更怕那些子虚乌有的仙法或是什么，她虽然有机会重生，却不明白人为何能重生。
若是天地间真的有这种仙法，她会觉得太过未知，可能下一秒，她就不是她了。
“姑娘还看吗？”老人看出了她的恐惧，却一点也不为之自责。动则动，静则静，真正的处之泰然。
未霜很快镇定下来，毅然决然地点头，“看，当然看。”
现在她能了解情况时当然要充分了解，她毕竟是女子，出来租房子已经十分异常，她要对得起自己才行，何况最后的决定权还在老人手中。
老人但笑不语，领着她穿过中间的堂屋，往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