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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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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容?你是觉得我歌风华,根本就是个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混账,没有可以商量的余地,还是说你压根儿就没拿我当朋友,不屑与我商量!”

    晏扬歌胸腔重重一震,似有什么东西拼了命的,要从灵魂深处喷涌而出,嚣叫着要释放,隐在袖中的手瞬间抠紧了轮椅的扶手,才不致脱口而出,他啜动着嘴唇,最终,也只是唤了一声:“郡主……”

    “吱呀——”房门开启的声音截断晏扬歌余下的话,唐扶苏拍着手走出来。

    刚抬头,就见到晏扬歌,顿时好似饿狼看见兔子般的,双目放光,飞奔着窜进晏扬歌怀中,亲昵地蹭着他的脖子,“晏夫君——”

    晏扬歌攥紧了的手,这才逐渐伸展开来,再没有哪一刻能如此时这般,让他如此感谢唐扶苏一根筋的热情。

    饶是她替他解了围,晏扬歌也有些受不住她的性子,伸手欲将她拉开些,怎奈双腿用不上力,单是手上的力道,自比不过她整个人倚在身上的重量。

    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将求助的眼神投向在场唯一能帮忙的人。

    不料,瞧见他难受,风华郡主好似出了一口恶气般,几乎是幸灾乐祸地看了他一眼,对他求助的目光视若无睹的,翻了个白眼,起身,进门看萧瑶去了!

    “晏夫君,人家已经两年零十一个月又八天没看到你了,你可真是狠心啊,当初,要不是娘亲来告诉我,我都还不知你已从万毒谷后山逃了,唉……”唐扶苏搂着晏扬歌的脖子,语气忽而幽怨起来:“人家当时连嫁衣都穿好了……”

    晏扬歌几乎被她说得哑口无言,无力地偏了偏头,用仅有没被她压住的右手揉着眉心,一面道:“起来。”

    唐扶苏在他身上一阵乱蹭,娇嗔道:“嗯~~,人家好不容易才找到晏夫君,不要嘛。”

    “你不想知道你爹的下落了?”

    闻言,唐扶苏小脸顿时垮了下来,权衡再三,最后,还是磨蹭着,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晏扬歌,一张嘴撅得比油壶还高,满脸的不高兴。

    晏扬歌气乐了,七分陈述三分揶揄地道:“三年前绿蛮学有小成,我去接她出谷时,你给我下迷药的事儿,我都还没跟你算账,你还有脸主动提起。这儿可不是万毒谷,你要是觉得你下药骗亲的丑事不够丢人,就尽管嚷嚷,到时候闹得盛京满城皆知,看还有谁敢上你们万毒谷提亲!”

    唐扶苏不屑地撇撇嘴,心中不以为耻,嘴上却没反驳,说到底,这事儿的确是她理屈来的。

    但是……

    “你要逃婚可以在大婚前一夜逃啊,居然在当天逃走,我一个人穿着嫁衣面对这么多宾客,多丢人啊!”她顿了顿,涎着脸又要凑上去:“不过人家不怪你,都怪那个姓绿的,三番两次坏我好事!她怕我把你抢走,竟然在大婚当天把你拐走!”

    晏扬歌哭笑不得地推开她,纠正道:“不就是你在大婚前夜,把那杯掺了迷药的茶水端给我的。”

    唐扶苏面上浮现一丝赧然,只片刻,就又恢复成一副寡廉鲜耻的模样,颇为怡然自得。

    见她神色,晏扬歌当真是拿她没辙了,再想到绿蛮那边,估算着时间,就算有绿蛮拦着,宁王差不多也该到了,无力地挥了挥手,道:“你先绕到园后去呆着,不管看到听到什么,都不准弄出动静,要是你没藏好,被人发现了,你就只能自己去找你爹了。”

    唐扶苏果断转身,黑着脸仰天抓狂:“怎么能这么默契,连威胁我的方式,都跟那个姓绿的一模一样啊!”

    唐扶苏转身没多久,园门外就响起几许脚步声,仅几个眨眼的功夫,绿蛮一行三人就出现在园门口。

    宁王率先踏进园子,没注意落在最后的绿蛮,谨慎地环视庭园一圈后,微微松了一口气。

    宁王华衣丰仪地走到晏扬歌跟前,谦恭地对他揖了一礼,“学生凤胤清,见过帝师。”

    早在半路被绿蛮截住时,绿蛮便告知了萧瑶性命得救,与晏扬歌也在此处的消息。而在此之前,宁王一直是有些忐忑不安的,自从风华郡主因为萧瑶中毒病危,而与他闹翻之后,为着寻找唐扶苏给萧瑶医治,他一直无暇理会旁事。

    眼下得知萧瑶活命有望,悬石落地之余,之前无暇理会的担忧,此刻都尽数涌上心头。宁王惴惴不安了一路,担心晏扬歌也如风华郡主一般,疑心是他毒害萧瑶,又或者因为当日悬镜司替他解围,导致风华郡主与他决裂,而对他心生不满。

    宁王心中七上八下的,礼数也不禁愈发周全。

    “听护卫萧瑶府的王府内侍说,能治疗萧瑶伤势的唐姑娘,找到了?”

    晏扬歌笑得浅淡,点了点头,道:“已经替萧瑶医治过了,想必再休养两日,就能醒了,宁王放心。”

    宁王霎时长舒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苦笑道:“此事因我而起,不仅害得萧瑶姑娘险些丧命,更害得先生因我而被郡主质疑误会,这叫学生如何能安心。”

    晏扬歌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宁王垂着眼都能感受到他的视线,背脊霎时就冒出一阵冷汗。

    晏扬歌盯得差不多了,才慢悠悠地道:“宁王也是好意,但是药理这一块儿,还略薄弱了些。”

    咯噔一声,宁王心中一沉。

    未及他深想,又听晏扬歌继续道:“不通、不懂之事,便不要轻易涉猎,如此,好心办坏事累伤无辜不说,还平白吃了个哑巴亏,被别人利用,倒是晏某自觉,有些愧对宁王称我一声老师了。”

    宁王吊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一点点地放下去了,听他的意思,他似早在听闻萧瑶中毒时,就已经猜到舒痕凝胶不是他配制的,萧瑶几次被害,晏扬歌固然心有不满,但他这番话的弦外之音,无疑又表明了他对自己的事,是在处处留神观察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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