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乳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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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青堂中，淮王妃正悠然地半卧在罗汉床上，手握一炳玉轮有一下没一下地按脸。她神态安逸，似乎很是享受。
“那孩子似乎出身不差，一双手护养的很好，留下来会不会招惹麻烦？”贴身服侍的嬷嬷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嬷嬷正是给苏怀瑾送头面的嬷嬷，姓胡，是淮王妃的陪嫁嬷嬷，在王府极有脸面。
“若有人问起，就说是本妃的远房亲戚，失恃失怙，本妃好心收留她就是了。”淮王妃这是打定主意了。
“这小姑娘将来可是有大造化的，本妃可是下了本钱，等着她惠及本妃呢。”淮王妃浓浓笑意中皆是算计。
胡嬷嬷低头站立一侧，不再说话，心下却不屑。
“机会难得，本妃自当仔细谋划。那紫藤是个精明的，把她派到奇利阁去，掌控一个小丫头易如反掌。正好，再让紫藤仔细教导，那丫头将来必成大器。”淮王妃极得意，满脸欢喜，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
倒是胡嬷嬷暗自撇嘴，心下并不认同。
能用到苏怀瑾这颗棋子，少说也得十年，成不成还另说，还不如现下就收买当红宫人，内侍来的划算。
如今只因这小姑娘与皇长孙略有渊源，就下本钱，着实风险。
可这心思，也只能在心里想想，断断不能说出来的。
淮王妃时刻想在皇宫安插自己人，不是一天两天的想头了，这么多年都魔怔了。
且胡嬷嬷服侍淮王妃多年，知道淮王妃是个刚愎自用的，听不得人劝。吃力不讨好的事，她可懒得干。
苏怀瑾和紫藤从常青堂出来，径直往奇利阁走。不想在青石板路上遇到了救苏怀瑾一命的神秘男童。他站在路中央，笑盈盈地看着苏怀瑾，眼眸中的温和浑然不像一个孩童所拥有的。
“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退下吧。”男童扬着下巴走到苏怀瑾跟前，招了招手让紫藤退下。
紫藤心知这男童是位贵人，淮王极看重，听闻是亲戚，年岁小却断断惹不得。
王妃的亲戚，王府众人尚不敢怠慢，更何况是王爷的亲戚。用膝盖想都知道这男童大有来头，皇室宗亲必是了。再看这做派，紫藤不免心惊肉跳。
可紫藤毕竟是淮王妃派到苏怀瑾身边的，一举一动皆瞧着才算安心。如今要她避开，紫藤很不甘愿。
“贵人可是嫌弃奴婢粗笨？”紫藤娇笑着道。
男童不满地瞧了紫藤一眼，似笑非笑地道：“既知我是贵人，怎还如此罗嗦？”
紫藤瞧着男童眼中的冷意，心底一颤，连忙识趣地离开了，头都没回。
男童瞧着紫藤扭着蛮腰，妖里妖气的背影，转脸对苏怀瑾道：“看这丫鬟的作派，断不是正经来路，我会想法子让她离了你。”
苏怀瑾点头应了。
苏怀瑾虽然因为失忆显得有些迟钝呆笨，可与生俱来的本能却也觉得紫藤眼神太过活泛，言行举止轻浮，一点都不像王府体面的大丫鬟。紫藤在身边，就好像淮王妃的一双眼睛，注视着她，让她浑身不自在。
尤其苏怀瑾已经察觉到了淮王妃对她的算计，因此男童的主动帮忙，让她在心底松了口气。
“这里说话不方便，你随我来，带你去个好地方。”男童拉着苏怀瑾的手就走。
两个孩童在偌大的王府中，左拐右拐，好一会子才到一处空旷僻静之处。
定睛一看，分明是一块极宽敞的空地，覆着薄薄的一层雪，什么都没有，略显荒凉。
“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我既救了你一命，便是你的恩人，你得回报我。我要的也不多，你只要应了我三件事就行。怎么样，不为难吧？”男童神色狡黠，一双明眸闪闪发亮。
苏怀瑾想了想，点头应了。
男童说的不假，若不是他，她早死了。且看样子男童也不是什么居心叵测之人，不就是三件事嘛，说出来看看，为难再说。
“第一件事，我要你永远记得我。”男童神情格外严肃。
苏怀瑾惊讶地张大眼睛瞧着男童，心道：这也算事？
瞬间迟疑后，苏怀瑾连忙点头道：“你救我一命，恩同再造，记得恩人不是难事，我能做到。”顿了顿，又道，“不过，你姓甚名谁？我一直想问你的，只是一直不得机会。听你的口气，似乎和皇室宗亲沾亲带故，你难不成的当真是天潢贵胄，龙子凤孙？”
话毕，苏怀瑾瞄了一眼男童衣服上的团龙暗纹，觉得自己猜测有理。
“我名唤作赵祯。先太子是我爹，太子妃是我娘，当今皇帝是我皇祖父，淮王是我皇叔祖父，我是皇长孙。”赵祯慢条斯理地回答让苏怀瑾差点跌一个跟头。
苏怀瑾怎么都没想到这男童竟有这么大的来头
呆怔了好一会子后，苏怀瑾才缓过神来。
“你既是皇长孙，身份如此贵重，为什么会在那条小船上？”苏怀瑾蹙眉问道。
“还有我，我又怎么会在那条小船上？”苏怀瑾自言自语道。
“我是被有心人给弄出皇宫，转手卖给人贩子的。至于你，想来也和我一样，都是被拐去的。只不过，你运气不好，失了记忆。不过，我知道你是哪家的女儿，且能帮你回家。”赵祯得意洋洋地笑道。
苏怀瑾又一次惊讶地看着赵祯，满脸讶然。这让赵祯十分得意，心下欢愉。
“可是王妃说我父母双亡，家怕是回不去了。”苏怀瑾想起王妃说的话，心下惶然。
“别听她的，打量我不知道她那点子龌龊心思。别说你母亲还好好活着，便是她没了，你还有权势滔天的外家呢，怎么也轮不到她一个外人来收留你。”赵祯神色鄙夷地道。
赵祯十分不屑淮王妃的所作所为，心思恶毒又自以为是，自私愚蠢，全不见皇室女子的温婉雍容。除了一张脸还过得去，内里却是烂了心肝的。
叔祖父那么八面玲珑，左右逢源的一个人，有这么一个不靠谱的王妃，着实令人惋惜。
淮王妃的心思，赵祯虽猜不透彻，却也明白八九分。
不过是瞧着他和苏怀瑾幼时有这么一段机缘，想着拢住苏怀瑾，待将来让苏怀瑾长大成人，入宫服侍他。
如此一来，无依无靠的苏怀瑾就只能依靠淮王府，成为一颗棋子，任人利用。
而他也自然而然地被人插了钉子，又因为苏怀瑾和淮王投鼠忌器，下不得狠手。
想到这些，赵祯脸色很不好看，凛冽的气质乍然迸发，让身边的苏怀瑾打了个激灵。
“我还有母亲？”苏怀瑾刻意忽略赵祯的情绪，急切地问道。
“你不只有母亲，还有一母同胞的兄姐。远在京城，你还有祖母，伯父伯母，堂兄堂姐；外祖母，舅舅舅母，表哥表姐，亲戚多了去了。且你出身富贵，是正经的闺阁千金。”赵祯顿时温和下来，回答道。
“那我戴孝是为我父亲？”苏怀瑾猜测道。
“应该是，你父亲是在知府任上病逝的，你怕是随着你母亲扶灵回乡时被拐子拐了去的。”赵祯猜测道。
“那我母亲现在在哪里？”苏怀瑾问道。
“江阴。她丢了你，想必也正日夜派人找你，急的团团转呢。你放心，我既是你的恩人，自然会送佛送到西，派人将你送回去。”赵祯眼瞧着苏怀瑾急切，连忙将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大恩不言谢，只求以后有机会报答你。”苏怀瑾感激地道。
赵祯听了苏怀瑾的话，怔怔地看着苏怀瑾好一会子才道：“我还有乳名，唤作憨憨。”
苏怀瑾听了赵祯的话，顿时怔了怔，心头泛起一股暖流，却不知为何。
她忽闪着一双大大水灵的杏眼，对赵祯道：“这名字让人心里暖烘烘的。”
赵祯笑容温和开朗，一双玛瑙般的明眸愈发璀璨，好似黑夜繁星。
“以后你唤我乳名就好。”赵祯道。
苏怀瑾笑着点头，算是应了。
正这时，远处隐约传来一阵蹄声，苏怀瑾循声望去，竟是那头白鹿遥遥地跑了过来。
“此鹿名唤踏雪，其先祖乃是罗刹国进贡的，一直养在宫中已有几十年了，繁衍的后代也有几十头了。直到当今天子，也就是我皇爷爷几年前觉得此等灵物祥瑞不该禁锢于宫中，放还自由才是兴世之道。于是将其送到水草丰美之地，放生于山川草木之间。踏雪虽自小便是我的玩伴，却也随其他白鹿迁徙而去。幸而白鹿族群一直在长江南北徘徊，且踏雪鼻子灵，耳朵也灵，记性更好，这才能救你我于水火之中。它现在逗留王府，既是修养生息，也是与我作伴，可谓是忠义之表率。”赵祯指着奔跑中的白鹿将其来龙去脉与苏怀瑾说的一清二楚。
不过眨眼间，踏雪就跑到赵祯和苏怀瑾面前，呦呦地叫，声音婉转温润，让人身心舒适。
苏怀瑾怯怯地伸出手，一时想摸踏雪又不敢，踌躇间不想踏雪一口咬住她的小胖手，可把苏怀瑾吓的不清。
“你这家伙，怎的动粗！”赵祯生气地道，不时用手拍打踏雪的脸。
踏雪不理赵祯，照旧咬着苏怀瑾的手不松口。
常青堂中，淮王妃正悠然地半卧在罗汉床上，手握一炳玉轮有一下没一下地按脸。她神态安逸，似乎很是享受。
“那孩子似乎出身不差，一双手护养的很好，留下来会不会招惹麻烦？”贴身服侍的嬷嬷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嬷嬷正是给苏怀瑾送头面的嬷嬷，姓胡，是淮王妃的陪嫁嬷嬷，在王府极有脸面。
“若有人问起，就说是本妃的远房亲戚，失恃失怙，本妃好心收留她就是了。”淮王妃这是打定主意了。
“这小姑娘将来可是有大造化的，本妃可是下了本钱，等着她惠及本妃呢。”淮王妃浓浓笑意中皆是算计。
胡嬷嬷低头站立一侧，不再说话，心下却不屑。
“机会难得，本妃自当仔细谋划。那紫藤是个精明的，把她派到奇利阁去，掌控一个小丫头易如反掌。正好，再让紫藤仔细教导，那丫头将来必成大器。”淮王妃极得意，满脸欢喜，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
倒是胡嬷嬷暗自撇嘴，心下并不认同。
能用到苏怀瑾这颗棋子，少说也得十年，成不成还另说，还不如现下就收买当红宫人，内侍来的划算。
如今只因这小姑娘与皇长孙略有渊源，就下本钱，着实风险。
可这心思，也只能在心里想想，断断不能说出来的。
淮王妃时刻想在皇宫安插自己人，不是一天两天的想头了，这么多年都魔怔了。
且胡嬷嬷服侍淮王妃多年，知道淮王妃是个刚愎自用的，听不得人劝。吃力不讨好的事，她可懒得干。
苏怀瑾和紫藤从常青堂出来，径直往奇利阁走。不想在青石板路上遇到了救苏怀瑾一命的神秘男童。他站在路中央，笑盈盈地看着苏怀瑾，眼眸中的温和浑然不像一个孩童所拥有的。
“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退下吧。”男童扬着下巴走到苏怀瑾跟前，招了招手让紫藤退下。
紫藤心知这男童是位贵人，淮王极看重，听闻是亲戚，年岁小却断断惹不得。
王妃的亲戚，王府众人尚不敢怠慢，更何况是王爷的亲戚。用膝盖想都知道这男童大有来头，皇室宗亲必是了。再看这做派，紫藤不免心惊肉跳。
可紫藤毕竟是淮王妃派到苏怀瑾身边的，一举一动皆瞧着才算安心。如今要她避开，紫藤很不甘愿。
“贵人可是嫌弃奴婢粗笨？”紫藤娇笑着道。
男童不满地瞧了紫藤一眼，似笑非笑地道：“既知我是贵人，怎还如此罗嗦？”
紫藤瞧着男童眼中的冷意，心底一颤，连忙识趣地离开了，头都没回。
男童瞧着紫藤扭着蛮腰，妖里妖气的背影，转脸对苏怀瑾道：“看这丫鬟的作派，断不是正经来路，我会想法子让她离了你。”
苏怀瑾点头应了。
苏怀瑾虽然因为失忆显得有些迟钝呆笨，可与生俱来的本能却也觉得紫藤眼神太过活泛，言行举止轻浮，一点都不像王府体面的大丫鬟。紫藤在身边，就好像淮王妃的一双眼睛，注视着她，让她浑身不自在。
尤其苏怀瑾已经察觉到了淮王妃对她的算计，因此男童的主动帮忙，让她在心底松了口气。
“这里说话不方便，你随我来，带你去个好地方。”男童拉着苏怀瑾的手就走。
两个孩童在偌大的王府中，左拐右拐，好一会子才到一处空旷僻静之处。
定睛一看，分明是一块极宽敞的空地，覆着薄薄的一层雪，什么都没有，略显荒凉。
“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我既救了你一命，便是你的恩人，你得回报我。我要的也不多，你只要应了我三件事就行。怎么样，不为难吧？”男童神色狡黠，一双明眸闪闪发亮。
苏怀瑾想了想，点头应了。
男童说的不假，若不是他，她早死了。且看样子男童也不是什么居心叵测之人，不就是三件事嘛，说出来看看，为难再说。
“第一件事，我要你永远记得我。”男童神情格外严肃。
苏怀瑾惊讶地张大眼睛瞧着男童，心道：这也算事？
瞬间迟疑后，苏怀瑾连忙点头道：“你救我一命，恩同再造，记得恩人不是难事，我能做到。”顿了顿，又道，“不过，你姓甚名谁？我一直想问你的，只是一直不得机会。听你的口气，似乎和皇室宗亲沾亲带故，你难不成的当真是天潢贵胄，龙子凤孙？”
话毕，苏怀瑾瞄了一眼男童衣服上的团龙暗纹，觉得自己猜测有理。
“我名唤作赵祯。先太子是我爹，太子妃是我娘，当今皇帝是我皇祖父，淮王是我皇叔祖父，我是皇长孙。”赵祯慢条斯理地回答让苏怀瑾差点跌一个跟头。
苏怀瑾怎么都没想到这男童竟有这么大的来头
呆怔了好一会子后，苏怀瑾才缓过神来。
“你既是皇长孙，身份如此贵重，为什么会在那条小船上？”苏怀瑾蹙眉问道。
“还有我，我又怎么会在那条小船上？”苏怀瑾自言自语道。
“我是被有心人给弄出皇宫，转手卖给人贩子的。至于你，想来也和我一样，都是被拐去的。只不过，你运气不好，失了记忆。不过，我知道你是哪家的女儿，且能帮你回家。”赵祯得意洋洋地笑道。
苏怀瑾又一次惊讶地看着赵祯，满脸讶然。这让赵祯十分得意，心下欢愉。
“可是王妃说我父母双亡，家怕是回不去了。”苏怀瑾想起王妃说的话，心下惶然。
“别听她的，打量我不知道她那点子龌龊心思。别说你母亲还好好活着，便是她没了，你还有权势滔天的外家呢，怎么也轮不到她一个外人来收留你。”赵祯神色鄙夷地道。
赵祯十分不屑淮王妃的所作所为，心思恶毒又自以为是，自私愚蠢，全不见皇室女子的温婉雍容。除了一张脸还过得去，内里却是烂了心肝的。
叔祖父那么八面玲珑，左右逢源的一个人，有这么一个不靠谱的王妃，着实令人惋惜。
淮王妃的心思，赵祯虽猜不透彻，却也明白八九分。
不过是瞧着他和苏怀瑾幼时有这么一段机缘，想着拢住苏怀瑾，待将来让苏怀瑾长大成人，入宫服侍他。
如此一来，无依无靠的苏怀瑾就只能依靠淮王府，成为一颗棋子，任人利用。
而他也自然而然地被人插了钉子，又因为苏怀瑾和淮王投鼠忌器，下不得狠手。
想到这些，赵祯脸色很不好看，凛冽的气质乍然迸发，让身边的苏怀瑾打了个激灵。
“我还有母亲？”苏怀瑾刻意忽略赵祯的情绪，急切地问道。
“你不只有母亲，还有一母同胞的兄姐。远在京城，你还有祖母，伯父伯母，堂兄堂姐；外祖母，舅舅舅母，表哥表姐，亲戚多了去了。且你出身富贵，是正经的闺阁千金。”赵祯顿时温和下来，回答道。
“那我戴孝是为我父亲？”苏怀瑾猜测道。
“应该是，你父亲是在知府任上病逝的，你怕是随着你母亲扶灵回乡时被拐子拐了去的。”赵祯猜测道。
“那我母亲现在在哪里？”苏怀瑾问道。
“江阴。她丢了你，想必也正日夜派人找你，急的团团转呢。你放心，我既是你的恩人，自然会送佛送到西，派人将你送回去。”赵祯眼瞧着苏怀瑾急切，连忙将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大恩不言谢，只求以后有机会报答你。”苏怀瑾感激地道。
赵祯听了苏怀瑾的话，怔怔地看着苏怀瑾好一会子才道：“我还有乳名，唤作憨憨。”
苏怀瑾听了赵祯的话，顿时怔了怔，心头泛起一股暖流，却不知为何。
她忽闪着一双大大水灵的杏眼，对赵祯道：“这名字让人心里暖烘烘的。”
赵祯笑容温和开朗，一双玛瑙般的明眸愈发璀璨，好似黑夜繁星。
“以后你唤我乳名就好。”赵祯道。
苏怀瑾笑着点头，算是应了。
正这时，远处隐约传来一阵蹄声，苏怀瑾循声望去，竟是那头白鹿遥遥地跑了过来。
“此鹿名唤踏雪，其先祖乃是罗刹国进贡的，一直养在宫中已有几十年了，繁衍的后代也有几十头了。直到当今天子，也就是我皇爷爷几年前觉得此等灵物祥瑞不该禁锢于宫中，放还自由才是兴世之道。于是将其送到水草丰美之地，放生于山川草木之间。踏雪虽自小便是我的玩伴，却也随其他白鹿迁徙而去。幸而白鹿族群一直在长江南北徘徊，且踏雪鼻子灵，耳朵也灵，记性更好，这才能救你我于水火之中。它现在逗留王府，既是修养生息，也是与我作伴，可谓是忠义之表率。”赵祯指着奔跑中的白鹿将其来龙去脉与苏怀瑾说的一清二楚。
不过眨眼间，踏雪就跑到赵祯和苏怀瑾面前，呦呦地叫，声音婉转温润，让人身心舒适。
苏怀瑾怯怯地伸出手，一时想摸踏雪又不敢，踌躇间不想踏雪一口咬住她的小胖手，可把苏怀瑾吓的不清。
“你这家伙，怎的动粗！”赵祯生气地道，不时用手拍打踏雪的脸。
踏雪不理赵祯，照旧咬着苏怀瑾的手不松口。